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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诱惑 ...

  •   月光如丝如缕,柔柔洒落在温泉之上,水面泛起一层银光,水汽在月光下升腾,如同仙子轻纱般的舞袖。

      四周树木掩映,影影绰绰。

      一切朦朦胧胧,尤胜仙境。

      温泉中,晏青云的背影在水汽中若隐若现,长发如瀑,随水波飘动,闪烁着迷人的黑色光泽。肌肤在温泉水的滋润下白皙如玉,透出一种令人心醉的细腻与柔滑。

      泉水从他身边涌动,发出潺潺声响,仿佛大自然的温柔低语。

      月光、水汽、美人、温泉,构成了一幅和谐而诱人的画面。

      谢予臻看得呆愣,不由得放轻脚步,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打破这一幕。

      四周弥漫着淡淡熏香,细嗅时又杳无踪迹,好像在和人捉迷藏一样。

      水中人裸着上半身,肩胛骨呈蝴蝶状,犹如一对展翅欲飞的鹰翼,贴合在瘦削的背部。随着他用紫檀木勺往身上浇水的动作,肩胛骨随之颤动。
      他撩水的动作轻柔而优雅,月光披在他身上,轻纱般朦胧。
      轻纱之下的肌肤如同世间最细腻的瓷器,洁白光滑,没有一丝一毫瑕疵。

      他放下木勺,弯腰脱去外裤,只剩一条薄薄的亵裤。
      扬手把外裤向后一扔。
      “嗖——”
      裤子在谢予臻耳畔两寸处飞过。
      谢予臻眨了眨眼,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

      它不像浓郁的脂粉那样刺鼻,而是如同山间野花般,轻柔而清新,又像雨后初晴的森林,沁人心脾。
      体香中夹杂着一种微妙的甜意,像是红蜜桃,不会过分甜腻,恰到好处地点缀在那清新的草木香中,让人一嗅之下,忘却尘世的纷纷扰扰。
      这是独属于晏青云的味道。

      谢予臻感觉自己心脏猛地一跳。
      呼吸瞬间乱了。
      脚步停顿,站在距离晏青云不足三步远的地方。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不敢上前,好像不敢打扰仙子似的。

      晏青云开始专心梳理头发,一把木梳在他的手中翻飞,穿过长发,将每一根发丝都梳理得服服帖帖。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静谧而美好,没有尘世喧嚣,只有那轻轻的梳发声和温泉水流的潺潺声,晏青云与月夜温泉融为一体,成为夜的精灵。

      谢予臻就这样看了许久都没出声。

      直到晏青云感受到异样,回过头来,惊醒了似的,吓了一跳,“啊!”手中木梳掉下去。

      晏青云身子一歪就要跌倒。

      谢予臻向前疾冲几步,拦腰一抱,使他免于跌落水中。

      两个人搂在一起,离得极近,谢予臻能看清楚晏青云脸上长长的卷曲的睫毛,如同一排浓密的小扇子,上下轻轻一扇,在他心里扇起一股狂风。

      鸦翼般的睫毛往下一落,晏青云脸上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那一刹那的风情,宛如夏花在微风中轻颤的娇羞,美得悄然无声,却又惊心动魄。

      谢予臻忍不住靠向晏青云,低头去吻他。

      晏青云本能想要闪躲,但被谢予臻紧紧抱住,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晏青云的脸色更红,快要滴出血来,眼睛四处乱瞟,不敢对上谢予臻。
      这副模样与其说拒绝,不如说情趣。
      桃子已经彻底熟透,正是时候一口吃掉。
      原来太美有时候也是一种错误。

      谢予臻俯身去亲他。

      晏青云在男人强壮的臂膀里挣扎,长发倾泻在谢予臻手腕上,如同摊开的墨,又如蒲苇,丝丝缠绕住谢予臻的心。

      他的挣扎不仅没有使谢予臻心情变坏,反而更激起他的兴趣。

      若晏青云乖乖就范,谢予臻反倒不喜欢,他喜欢的就是他这个劲儿。

      晏青云深知这一点,控制着力度,确保既能表达拒绝,又不会真惹人厌。

      谢予臻在距离晏青云的唇不足一寸时,停了下来,细细看怀中人的神情。“你在挣扎什么?你故意在此沐浴,不就是想要我这样做吗?”

      谢予臻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浓浓的欲望感,一滴汗在他的鼻尖冒出,凝而不落,在月光下发亮。

      晏青云像一只惊慌的小鹿,圆溜溜的眼,直直地盯着谢予臻,水汽蒸如云似雾,层层包裹住晏青云。

      “可是侯爷,青云想第一次是在洞房花烛夜那天……”
      他弱弱地开口,蚊哼般的声音,娇软得要命。
      再没了以往的强硬。
      眼里有水光闪烁,不知是不是他的泪。
      他好似很委屈,委屈到连眼尾都红了,可是这红红的艳色更为他增添一抹难言的春情。

      他在谢予臻眼里是一只小猫,就算以前对谢予臻亮出爪子挠了他几下,谢予臻也不会在意的,只会觉得小猫好可爱。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被他挠几下怎么了?
      谢予臻搂着晏青云,一个纵跃,将他抱出水面。

      谢予臻扯下自己外袍铺在草地上,然后将晏青云放在外袍上,压了上去。

      “那现在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晏青云双肩颤抖,眼神既无奈又无助。嘴唇紧闭,想要将心中的委屈和不满都封锁在那薄薄的唇瓣之后。

      随着谢予臻的接近,他的眼眶越来越红,晶莹的泪珠在眼角积聚,泫然欲滴。

      “咱们之前打赌你和宁知远能不能成亲,结果明明是我赢,怎么好像我在欺负你一般?”
      谢予臻皱眉。
      “我可是连命都押上,现在我赢了来收点利息,你难道就这么不愿意吗?”

      “并非青云不愿,”晏青云眼中含泪,固执地不肯让眼泪留下,倔强的模样更勾人了,“是我原本以为侯爷会明媒正娶。”

      晏青云的眼泪涌出眼眶,流得正是时候,恰如其分。
      一滴滴眼泪如同珍珠般,在月光下闪着光,顺着脸庞滚滚而下。
      “却不想想青云是什么身份,自小卑贱,命比纸薄,如何敢这般妄想?”

      见晏青云哭了,谢予臻伸手抹去他的泪,“好了好了,都依你便是。”谢予臻翻身坐起,“这么说来,你愿意嫁给我了?”

      晏青云感觉压力一消,周身那种沉重的氛围消失,浑身为之一轻,也坐起来,找到被自己扔到草地上的外裤套上。

      特意背对着谢予臻整理裤装,让他不经意间捕捉到自己的曲线,甚至故意扭了扭。

      看得见,吃不到,才是最勾人。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而晏青云深知,偷,不如偷不着。

      如果今天就让谢予臻得手,那以后就没得玩了。

      “青云愿赌服输,愿意入侯府为妾。”

      这句话说出口,晏青云发现并没有事先以为的那么难。

      脸面值几个钱,尊严更是没用,只要达成所愿,一切都可以不顾。

      “你不管宁知远了?”谢予臻用一种说不上是戏谑还是讽刺的语气道,“几天前你不是还在玩什么忠贞不渝宁死不屈的吗?这么快就变了?”

      “是宁知远变了,我也没办法,”晏青云庆幸夜晚的遮掩,让他说话扮娇能更顺畅,“我总不能死守着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人过下半辈子吧,我总得为我自己想想吧,我还这么年轻,守活寡守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怎知宁知远永远醒不过来?不是说曾经有清醒过的例子么?”

      “那样的人极其稀少,青云医学传家,岂有不知?”

      “你一下子变得跟两个人似的,叫我怎么相信你?”

      “那就看侯爷有没有这个胆色了。”

      晏青云穿戴整齐,系好腰带,向谢予臻走近一步。
      他一身白衣,墨发如瀑布披散,赤着双足,在月光下微微发光,仿佛仙君,踏月而来。
      雾气在他周身环绕,密密匝匝包过来,白衣飘飘,眼如点漆。

      落在谢予臻眼里,便是那只小猫又一次伸出粉嫩的小爪子,向谢予臻挠了挠,张开小嘴,诱惑地舔舐着爪子。

      “上一次侯爷和青云赌命,这一次,仍是一场豪赌,侯爷,你敢吗?”

      “有何不敢!”

      谢予臻嘴角上扬成自信的弧度,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映着月色,亮如晨星。

      晏青云主动投入谢予臻的怀抱,谢予臻把他搂在怀里,两人躯体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彼此的心跳在静谧的夜晚里同一频率。

      四周树木投下斑驳的影子,水汽凝聚成团,裹住抱在一起的谢予臻和晏青云。

      两人就此定下亲事,谢予臻第二天正式请媒人来提亲。

      一个步骤不落,经历一系列完整的提亲、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完全按照习俗走流程,真真正正的明媒正娶,三书六礼,最后八抬大轿抬进侯府。

      虽是为妾,但谢予臻给了晏青云最高规格的礼遇。

      成亲那日,满城皆知,酒宴从中午一直开到晚上。
      人们到处打听晏青云是谁,让侯爷如此“大动干戈”,见过晏青云的人纷纷赞其美貌,说怪不得侯爷迷恋他呢。
      许多人讨论着晏青云,充满无限艳羡,那些想嫁给谢予臻的女子更是向晏青云投入嫉妒的目光,暗中绞碎多少条帕子。
      侯府出的送嫁队伍里的仆人却对晏青云有些鄙夷,觉得晏青云抛弃旧爱,薄情寡义,为人不齿。

      不论是羡慕还是嫉恨,晏青云这个名字,至此成为众人口中的焦点。

      傍晚时分,晏青云按照习俗被人从外面抬进来。

      谢予臻敬酒完毕,走向云香居,准备去和晏青云进行程序的最后一项:洞房花烛夜。

      魏十七随身伺候着,犹犹豫豫想说话又不敢,谢予臻看出来了,直接挑明:“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魏十七拱手为礼:“侯爷,属下本不该说这个话,只是……”

      魏十七眼看谢予臻走到云香居门口,一咬牙道:“只是有件事不得不说,晏青云曾来侯府……”

      “来侯府干什么?”
      “找您,找武岳川。”
      谢予臻推门的手顿住,回身问魏十七。
      “你怎么回的?”

      “当时侯爷在龙门关,武岳川已死,属下如实回的。”魏十七回忆起当日情形,“晏青云听完就走了,倒没说什么,但属下觉得……”

      “直言吧。”

      “属下觉得晏青云离去时的神情,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是满腔愤懑,心怀复仇之意!他愿意嫁进来,必有阴谋!”

      魏十七终于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一时静默,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魏十七大气不敢喘,低头不看谢予臻。

      半晌,谢予臻叹息般的声音响起:

      “无妨,只要他肯嫁就行了,这样不是更有趣了吗?”

      谢予臻推开云香居的门,义无反顾走了进去。
      没有一丝犹豫。
      云香居内的媒婆管家小厮丫鬟一群人向谢予臻行礼,恭贺他新婚之喜。
      两扇木板门在谢予臻身后闭合,将魏十七连同那些纷扰通通隔绝在门外,随着门板关闭,谢予臻的身影缓缓消失,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依旧在寒夜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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