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鸽王挖坑成神》紫青墨

3、异兽入侵

　　“醒醒！”

　　白琅听到声音睁开眼，艰难地挪动头颅，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体。

　　头颅在地上滚了一圈，面朝下，彻底失去了视线。
　　不远处，一个无头的身体爬起，弯着腰试探的在地面摸索。

　　路久抓住白琅脑袋的头发，将头颅拎给了正在找脑袋的白琅。

　　陆言尽已经醒了，他正在测试他带进来的全部电子设备。
　　手机、平板、通讯装备……全部失灵。

　　手腕上面机械表的指针停在了他们进入异界之前的时间。
　　在他的脑海里，还多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身份记忆。
　　异闻调查局包括“巡”的成员都是经过异界入侵之后能够无视异界“合理化”的人，陆言尽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他不是第一次跟着路久一起清除异闻点，但这次的“异闻点”格外的不同。
　　以往，他们只能在被异界入侵的边缘地带，找到异界和现世连接的“异闻点”之后，靠着路久特殊的能力将其封印。
　　但这次，他们被扭曲的异闻点直接吸入了异界，还被异界“合理化”后拥有了在异界的身份。

　　“路局。”

　　他看向路久。
　　路久已经手握上了腰间唐刀的刀柄，进入了警戒状态。

　　“我是半精灵。”

　　陆言尽的话言简意赅，路久听懂了，回了句：“倒是很符合你的能力。”

　　白琅抱着脑袋飘过来，交代她的身份：“被放逐星海的‘虚无者’。”

　　和陆言尽的身份相比，白琅的身份从字面上难以理解。

　　白琅补充：“试图窃取神格，失败后被神遗弃在永恒星海，在无尽时间里永生赎罪的罪人。”

　　两人看向路久，等待他说出他的身份。

　　“没什么特别的，一名四处流浪的吟游诗人。”

　　陆言尽：“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白琅：“听着蛮弱的。”

　　路久：“……”
　　当面蛐蛐他，这一人一鬼也是蛮牛的。

　　各自身份交代完，陆言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并未找到他想找的人。

　　“路局，少了一个。”

　　路久表情凝重，脸上常挂的嬉笑消失不见。
　　四周平静地听不到一丝风声，就连动物的鸣叫都没有。
　　一轮圆月垂在他们身后，高低起伏的路面，被月光笼罩。

　　月光明亮，恍若白日。

　　“我知道。”

　　他习惯性地捂住左眼，想借寄居在他左眼之中的东西，探查到脱离队伍的林弋的所在。
　　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连结的红线。
　　血雾弥漫，似是在阻止他唤醒那只眼睛。

　　白琅飘了一圈回来：“老大，我刚刚转了一圈，没找到出口，原路返回来了。”

　　“这个地方有古怪。”
　　陆言尽手掌触及地面，没有得到任何共鸣：“一片沉寂。”

　　路久仔细观察，没找到第四人存在的痕迹。
　　这也就意味着，林弋和他们并没有降落在同一个地方。

　　异界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未知的谜。

　　路久思索片刻，做出决断：“先离开这里，将人找到再说。”

　　一路上，白琅都在做标记。
　　兜兜转转，他们回到了出发的起点。

　　手表上指南针指针乱转，完全分不出东南西北。
　　月亮固定悬挂在远方，没有任何天亮的迹象。
　　头顶群星闪烁，静谧又美丽。

　　路久低头，看到了扭曲的影子。

　　白琅飘飘忽忽的往天上飞。
　　高大的树冠往外蔓延，一望无际，隐约还能看到边际处的雾气。

　　路久左眼中猩红的光芒一闪而过。
　　腰间的刀被他猛地抽出，刺向了身下的黑影。

　　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什么突然扼住了咽喉，无法发出声音。
　　扭曲的影子恢复正常，在月光的照射下，边缘多了一层虚影。

　　一切，都是幻像。

　　路久闭眼，再睁眼。

　　亮的如同白昼的月光消失，不远处的圆月如同锚点一般，依旧悬挂在上，没有任何改变。

　　浓稠的粘液从头上掉落在他脚边。
　　他抬头，看到了攀附在树木上的一坨漆黑的影子。
　　影子杂糅成不规则的一团，线条从它体内向外延伸下落。
　　每一条线条的终端，都长着一张鲜红的人类的嘴。

　　雪白的牙齿或平或尖利，从缝隙中不断地涌出粘液，滴落在地上。

　　“比我还吓人。”
　　这是白琅的评价。

　　“别抖机灵了。”

　　陆言尽手指微动，一根布满荆棘的藤蔓从地底钻出。
　　他推了下眼镜，冷静道：“跟我预想一致。半精灵虽然是人类和精灵的杂交，但依然继承了部分精灵的血统，对于自然生物有着天然的亲和力，连带着我的能力都有了提升。”

　　“你是什么解说吗？”
　　路久炮轰了一下陆言尽，又将炮口对准丑陋的怪物：“长得这么丑还出来污染我的眼睛。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不敢出家门了。哦，忘了，你没长眼睛，看不到自己有多丑。还不讲卫生口水到处乱流，你们异世界，就这么随便的吗？”

　　路久好一番嘲讽，彻底吸引了怪物的全部仇恨。

　　“我大概知道吟游诗人的天赋技能了。是——嘲讽。”

　　陆言尽认同白琅的话，轻描淡写说：“挺适合路局的。”

　　各种美丽温和的植物，在陆言尽的指挥下，蕴藏杀机。
　　在陆言尽时不时的支援下，和怪物的战斗，路久占据上风。

　　长在线条末端的嘴嚅嗫，一串串扭曲、古怪的声音喃喃而出。
　　路久顶着听到声音后莫名产生的心悸，挥刀干脆又狠戾的继续和怪物缠斗。

　　身子一踉跄，路久敏捷的身手变得迟钝。

　　这个声音……
　　让他无法思考，巨大的恐慌占据他的大脑。
　　他害怕的无法举起刀。

　　——快逃！
　　——快逃！！

　　他强撑着吼道：“白琅，别划水了！”

　　“ok，老大。”

　　作为一只鬼，白琅没什么情绪，面对顶头上司的命令，不拒绝只服从。
　　摊着一张脸，不管出现什么危机，都不能让她表情产生变化，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死味。

　　鬼嘛，有死味那不是很正常。

　　白琅摇晃脑袋，脖子上的铃铛轻轻晃动。
　　清脆的铃铛声让他从不可名状的恐惧中抽离。

　　路久左眼中溢出浅淡的血色。

　　灰白色的刀身不沾血迹和污秽。
　　一张张嘴被路久手中的刀悉数斩下。

　　鲜红的血泪从他左眼之中流下。
　　月光照在他脸，光、暗被分割。

　　“不留你的命了，丑八怪。”

　　*

　　林弋走出了破烂的木屋。

　　烧焦的地面被血液侵蚀，干涸之后，混杂在一起。
　　地面上的尸体形态各异。
　　一具尸体倒在木屋前。
　　被放干了鲜血，皮肉牢牢巴在骨头上，面容和身体扭曲，能看出生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一具被献祭给神明精神上得到永生的教徒。]

　　旁白声响。

　　林弋：“……我是在玩什么rpg游戏吗？”

　　就离谱。

　　林弋催促道：“该介绍我的身份了。”

　　[你刚从黑暗之中醒来，你想起了你是月之女神虔诚的信徒。]

　　“哦，我是信徒啊。”

　　他靠近那具被献祭给神明的教徒。

　　[异兽从星河而来，跌落的流星砸向了整个莱昂大陆。高大、美丽的月之女神像在流星的袭击中，也未能幸免。虔诚的月之信徒啊，他们献上鲜血、生命和所有，得到了女神传来的箴言。]
　　[群星西边，寂静深处，拿起祂遗落的权杖。勇敢的信徒啊，斩杀它吧。]

　　边听着，林弋从尸体身上收刮来了不少装备。

　　“然后呢。”

　　[你，是月之女神选中的信徒。去往群星西边，寂静之地，获得女神权杖，斩杀异兽。]

　　“懂了，我的主线任务是吧。”

　　遭，更像玩游戏了。

　　行吧，虔诚的女神信徒，要踏上征途了。

　　离开献祭地，林弋沿着唯一的一条路前进，直到面前出现的两个分岔路。

　　[你听到了从左边传来的喧嚣声——辱骂、嘶吼、怪物的喊叫。死亡的气息随着而来，你选择——
　　1.左侧的路。
　　2.右侧的路。]

　　林弋想也没想，往右边走。
　　不打架，不做支线！

　　太阳下沉，月亮升起，林弋向西出发。
　　穿过林地，绕过地精营地。

　　“系统，杀了异兽就能离开吗？”
　　“系统，那几个人呢？”
　　“系统，我写的小说真的成真了？”
　　“系统……”

　　期间，他一直在试探系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脑海中的旁白声再次响起，林弋被迫停下脚步。

　　[你感觉到了黑暗的气息，那是和你信仰相敌对的力量。]

　　月亮被遮蔽，漆黑一片。
　　幽幽的声音从耳侧响起。

　　“是祂的信徒。”

　　林弋感觉到，风从左脸，刮到了右脸。
　　冰凉的气息袭来，让他不寒而栗。

　　“嘻嘻，是祂的信徒。”

　　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重合在一起的好几道声音此起彼伏：

　　“杀了他——杀了他！”
　　“月之女神的信徒，杀了他！杀了他！”
　　“将他仰望月光的眼睛挖掉，浸泡在从他体内流出的鲜血。献给女神，献给女神！”

　　[你不小心误入了黑暗女神信徒的集聚地。虔诚信奉黑暗的女巫厌恶皎洁的月光，她们充斥着对你的厌恶。要挖掉你的眼睛，放干你的鲜血，折磨你的精神，让你再也无法沐浴在月光之下。]

　　林弋：“……”
　　有神经！

　　[你思索再三，做出了选择：
　　1.你抛弃了你的信仰，改信黑暗。
　　2.誓死捍卫信仰，为了月光，与她们开战。]

　　林弋问：“我选择逃避！”

　　[黑暗笼罩，没了月光的指引，你无法分辨方向。逃跑，不是好的选择。你放弃了这个想法。]

　　林弋：“？”
　　喂！怎么自作主张就代替他放弃了！

　　算了，打不过就加入吧。

　　“别杀我！月之女神算什么？黑暗女神才是我唯一的神！”

　　各种声音交错在一起。

　　“他背叛了？”
　　“他是叛徒！”
　　“黑暗，不容纳背叛！”

　　选择之后，林弋收获的还是：

　　“杀了他！”
　　“割掉他满口谎言的嘴巴！”

　　[她们并不信任你，你的背叛并没有让你从危机之中逃离。你选择：
　　1.继续游说。
　　2.开战！]

　　能看出，系统很想让他开战了。

　　但……他一生爱好和平！

　　“继续游说！”
　　林弋大喊：“自己人，别动手。”

　　“他在说什么——？”
　　“他说是自己人？”
　　“狡猾的祂的信徒！”

　　各种声音交叠。
　　一听就知道人数众多，他是疯了才选择开战，一个人单挑一群女巫。

　　黑暗中，林弋拿出了对党、对国家一般的忠诚。

　　“信我，我是二五仔！是潜伏在月之女神教众之中虔诚信赖黑暗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