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曲》爱与爱丽丝

10、纯净水的情话

　　梅苏曾在飞机长途的旅行中，遇到过一个来自爱尔兰的男子。
　　他的头发是卷卷的棕色，瞳孔如海水般的蔚蓝，神情单纯。
　　在旅途中，他一直不停地对着一瓶盛满水的玻璃瓶喃喃自语。
　　梅苏忍不住好奇地问他：
　　“你在做什么呢？”
　　“和水说话啊。”
　　“说什么呢？”
　　“说好听的情话啊。”
　　“为什么呢？”
　　“当我的爱人喝下它的时候，就等于把这些爱融入了血液中。”

　　有一种人，不怕痛，勇敢爱，并且把爱情视为生命中最不可缺少的部分。
　　能永远单纯的如孩童地怀抱爱，是最幸福的人。
　　那夜过后，梅苏与沈墨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他开始在深夜里给她打电话，或者帮她买一份便当，偶尔还带着她一同出去逛街吃饭。
　　有时，他们会在街角接吻。
　　有时，他们会在甜品店里分享一杯巧克力冰欺凌。
　　彼此都不用言语说着深爱，眼神中有着淡淡的默契。若说是热恋中的情侣倒不如说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没有过分的激情和情绪波动，只是单纯地分享食物，分享心情。
　　假设说太多爱，是可怕的事情，两人若是疯狂地展示自身的情感，极其容易在不经意之间刺伤对方。

　　夏天过去，秋天来临。
　　这个空闲的周末，沈墨开着车带梅苏去了森林里散步。
　　天空变得很高很蓝，两旁高大的树木渐渐地变黄，草地翠绿清新，洁净的溪水穿梭于森林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树木的香甜。
　　梅苏喜爱沈墨的情趣。
　　市井中太多男子穿着廉价衬衫，打扮成中性的模样，说低俗的笑话，内心浅薄如纸，令人看之无趣，食之无味。
　　有情趣的男子必然是懂得“物哀”，对自然心怀畏惧的，并且愿意离开繁华都市与古老传统的事物进行沟通。他们可能外表妖冶抑或冷漠，内心却是极具安全感的。
　　他牵着她的手在森林中漫步，温暖宽厚。脚步踩着落叶上，发出了“沙沙”的声响，欢愉的温暖感瞬间弥漫了心头，欢愉就是如此简单。
　　他们没有交谈，只是静静地享受着一切。她从不喜爱过多地表达内心，只感觉剖析自我太过于耻辱。
　　沈墨宠溺地望着她，轻声笑：
　　“你很喜欢郊外。”
　　“是啊。”
　　“以后我会常常陪你来。”
　　梅苏发出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好啊。”
　　她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着纯净的空气。
　　她头上带着水蓝色的头饰，身穿着纯白色的棉布裙子。风微微地吹起她的长发和裙角，姣好的脸庞上浮现出简单甜美的微笑，眼神中流光溢彩，充满了饱满充裕的幸福感。
　　刹那间，沈墨被心弦被狠狠地撩动。
　　梅苏扭过头看着出神的沈墨，调笑说：
　　“怎么样，被我迷倒啦？”
　　“哪有。”沈墨恢复了平日淡淡的微笑，拉着梅苏在草坪上躺下，仰望着蓝色的天空，“这样子看天空，仿佛可以拥抱整个世界。”
　　梅苏也学着他仰望着天空。
　　天空很蓝，云朵一朵一朵地，不停地变换着形状，很有层次。
　　梅苏侧过脸凝视着沈墨，轻轻地说，“你是河流”
　　“河流？”
　　“是啊。”她微微地叹息，“像河流一样自由自在，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停止脚步。”
　　沈墨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直觉啊。你对事物的喜爱坚持度不会太久的。”梅苏仰望着天空，带着惆怅的口吻说，“你会在某一天因为厌恶了就直接跑掉，寻找下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
　　“既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和我交往呢？”
　　“此刻我对你的喜爱是百分之百真诚的啊。”
　　他看见她眼中流动着闪闪的光彩。
　　“现在喜爱就可以了。以后日子谁知道呢，没准明天我就死掉了呢。我只想活在现在，好好地过每一天。”她自顾自地说着，“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要死亡的，我不想等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知道为时已晚。”
　　“不对。”沈墨扬起美丽的微笑，温和地说，“我不是河流，而是云朵。”
　　“恩？”
　　“像云朵一样在高高在上望着地面的一切。”
　　“然后呢？”
　　沈墨牵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勾起嘴角轻声说：
　　“在很高的地方看着地面，可以随时看见你，随时保护你。”
　　梅苏怔住，微微地闭上眼睛，舒展着身上的细胞，贪婪地享受着洒在身上的阳光。
　　她的人生是黑夜，总认为一点点的月光就可以进行光合作用了。温暖的承诺似乎瞬间打破了这种沉寂。
　　但她依然不是相信承诺的女子。
　　承诺这种东西，只可以短暂地温暖此刻的心情。若对承诺抱有期待值，日后必然会受伤的。
　　梅苏微眯着眼睛浅笑，“谢谢你啊。”
　　“应该我谢谢你。”
　　“怎么说？”她好奇地问。
　　他笑的如同妖冶的罂粟花，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了梅苏的脸颊，如爱抚着一件绝世珍宝：
　　“你让我感觉到每天活着很有目标，就连心跳也变得更加的强壮了。这个大概就是喜欢的力量吧。”
　　她错愕地看着他。
　　沈墨自顾自地说着，“有自己的喜爱的工作，有好吃的食物，有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是大的幸运了吧。”
　　“你有两张脸，或者有很多张。”梅苏轻描淡写地说，“看不清楚哪一面才真真正正的你，倒不如先撕下你的面具再讨论爱吧。”
　　“有很多面孔的才是人类啊。”
　　森林中很安静。
　　似乎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朦胧感。
　　偶尔响起了小鸟清脆的歌声。
　　她不经意地瞥了沈墨一眼，空气中似乎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柔和优美地撒在他的脸上，显得邪气又精致。
　　“你说我们会交往多久？”梅苏呐呐自语般低声说，“十天？二十天？一个月？三个月？”
　　“很久很久。”
　　“那是多久？”
　　“和宇宙存在的时间一样久。”
　　“我不相信。”
　　“那就尽力试一试。”
　　沈墨靠近了梅苏，轻轻地拥吻着她。
　　拥抱是奇妙的动作。两颗心紧紧地贴近，互相体验着对方的频率。
　　他的吻，甜美动人。
　　他带着浓烈的情感释放其中，用尽全力地倾注自此，似乎要将毕生的感情耗尽才可以。
　　这一刻，正在被记录在彼此的基因中。
　　爱情刚刚开始的时候，都是美好的。
　　迟早有一天，会残忍的像地狱一样。
　　到那一天，再次回忆起那些美丽的过往，真是可怕的事情啊。

　　她笑的璀璨可人，像一朵将要散开的雪莲花。
　　他为之着迷，不愿分离。
　　他们贪婪地享受着眼前的快乐。
　　日光慢慢地散去，一轮弯月浅浅地升起。
　　他拉着她的手，微笑地离开这片森林。

　　高速公路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车流量也增多。
　　沈墨专注地开着车，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他嘴唇隐隐约约地勾起嘴唇，浅浅地微笑，侧面的轮廓姣好完美。
　　“叮当！”
　　梅苏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按下了接听键，“喂……”
　　“是我。”电话另一头的宋熙晨低沉地说。
　　“我知道。”
　　“你在哪里？”
　　“我在高速公路上。”
　　宋熙晨继续追问，“和谁在一起啊？”
　　“我……”梅苏望了沈墨一眼，迟疑着说，“和沈墨。”
　　“喔。”电话那头的宋熙晨语气变得冷冷地，“算了，我挂了。”
　　“熙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一直在认真开车的沈墨扭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个宋熙晨又给你打电话了？”
　　“是啊。”
　　“你们经常上杂志封面呢。”
　　“吃醋啦？”梅苏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
　　“没有。”沈墨轮廓的线条绷得紧紧地，“以后少跟他上绯闻头条了。”
　　梅苏轻笑一声，“是啊，不过得到很多好处呢。”
　　沈墨的眉毛仅仅地皱起，说“好处？”
　　“自从发生那种事情以后，好多贵妇找我设计衣服。”
　　他默不作声，继续认真地开车。
　　“生气啦？”梅苏摇了摇他手臂。
　　“没有。”
　　“真的吗？”
　　“是啊。”
　　“我只是把他当成家人。”梅苏叹了口气，“看到他就会想起我的弟弟。”
　　“你有弟弟？”
　　梅苏靠在座椅上，揉了揉额头说，“对啊。六岁那一年他被别人领养了，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了。”
　　沈墨的声音柔柔地，“很想他吧。”
　　“很想。”
　　梅苏摇摇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弟弟比她小一岁，小时候姐弟感情很好。
　　记忆中，弟弟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能被一户好人家收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是一个乖巧的孩子，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性格和梅苏完全相反，很活泼很可爱。

　　猛然间！
　　“小心！”梅苏大喊一声。
　　她看见一辆逆行的车辆飞速地窜了出来，“砰！！”的一声撞上了他们的跑车。她的脑海中瞬间空白，似乎被沈墨用力地抱紧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被一个加了我□□的读者“教训”，说我没有更新~不好意思，我今天很忙~~
对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