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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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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都能忍吗!”瑄瑄姐一脸不可思议。
我:“当然是选择相信他啦。瑄瑄姐你看,宁义他虽然娶了很多个,淑芬大姐是他没出生就被指婚,白家小姐是想用情毒算计他,刘媛柔是赐婚,英子姐、茉莉儿都是另有所爱,丽红儿出府追求唱戏梦想去了,也只有我,是他真心相待的呀。这个白莲花,他已跟我解释了是怀疑她的身份,而且绝对不会让她再到府里来找我说些有的没的。给他些时间,他一定能处理好的。咳咳咳——咳。”
瑄瑄姐轻拍我后背:“怎么还咳个不停?”
我摆手:“许是天气变暖,觉得喉咙总是有些发痒而已。”
她翻我领口:“啧啧啧,看这脖子上的痕迹,你让周宁义轻点折腾你吧!”
我红了脸:“他没有怎么我……”
他的确没有怎么我,就是多啃几下而已,这天晚上,他搂着我喘着气说:“咳了这么久还不好,该换个地方让你好好养养身子,不要留下病根儿。”
我趴在他胸口:“去哪里?你要一直陪着我才行。”
他手指摩挲我唇边,亲了我一下说:“去江南好嘛。”
我:“当然好呀,可是你真有时间陪我吗?不会……其实是去忙什么公务吧?”
他手指与我的交握,突然颇认真的问:“那我索性辞官吧,就整天陪着你。”
我:“辞官?你年纪轻轻就辞官,又没有个一技之长,我们怎么过日子?起码……先学会种菜吧。”
他笑的很爽朗,握着我的手在自己唇边,说:“只会种菜就可以了吗?”
我想了想,“种菜要种好也不容易呀,要松土、播种、除虫、浇水、施肥……若是种的好,旱涝保收,就能吃饱,还可以卖菜换钱,买布做衣裳……嗯──宁义──”
“诺诺……”
“咳咳咳咳……好了我没事,你去哪?”
“我渴,灌杯凉茶去!”
……
几日不见,我还有些好奇那只名字叫起来与我一样的猫怎么样了。瑄瑄姐也说了几次白莲花这样以给别人添堵为己任的佳丽独自在别院是不是有点浪费,颇有点惜才的意思。
打听过后,好像周宁义见过她两次之后便没再与她见过面,而她也就是一再找借口赖着不走,每天买买布料做做衣服,没什么异常,我们还略有些失望。
听说坊间传言已将我说成了一个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的妒妇,逼走了周宁义所有的小妾,更对正室虎视眈眈。但实际见到英子姐终于和她的阿俊小将军拜堂成亲,丽红儿也成了京城当红的名角儿,我才不在乎传言如何。
周宁义说话算话,太子大婚一结束,便带我到江南小住。虽说他仍有公务在身,但视察行宫修缮可比当年我爹督造行宫轻松多了。
从三月到六月,就待在周家在江南的宅子,日子平顺幸福。几乎每天一日三餐都与他一起吃,早上陪着他看书,傍晚看他练剑,偶尔他要出门,我打个盹儿的功夫他便已回来了。他说我要好好休养,便先不与我实践种菜。他说我生辰时没陪我看花灯,便找了材料来扎了各种样子的花灯来挂在廊下,我在旁边笑他画的图样丑他也一点儿都不会生气……
江南空气暖润,我不再犯咳嗽,精神也恢复的很好。于是晚上嘛……难免被他吃光抹净。
我不知不觉习惯了他时时刻刻都在,突然有天雷雨,我惊醒时不见他竟觉得很是慌神。雷声接连炸响,午时的天暗过傍晚,滂沱大雨一直下个不停……他回来时看见我披着毯子坐在门槛上,脚边放着两个灯笼照亮。
“诺诺!你怎么鞋都不穿!在这坐了多久!”他不由分说抱起我回房,问过下人后皱着眉头说我:“你从醒来就坐在门口?一坐就是大半天?”
我:“我只是闲着,房里怪闷的,在门口看看雨,顺便等你回来呗。你没被淋着吧?”
他抱着我,忽然说:“对不起,我临时出门去看行宫防雨防风,没在这陪你,回来的时辰也耽误了……”
我捧着他的脸:“你对不起什么呀,我知道皇后和公主一行快到了,你担心行宫出问题,此乃你的职责呀。”
他嗔责我:“地气潮湿,你病了可怎么办!”
我接过他递来的祛湿药茶,“好啦,别碎念啦。那你风里雨里的在外面一天,是不是该喝两碗!”
他摸摸我的头:“只要你没事,我喝十碗也行。”
……
“诺诺,诺诺!”
我听到周宁义在叫我,但我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宁义,好宁义,好相公,我好困好困,让我多睡一会儿……”
我察觉到他解我衣带,抓住他的手:“宁义,别闹……”
“诺诺,醒醒!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我睁开眼睛:“嗯?我,我没事呀。”
他拿了快冰凉的帕子放在我额头,又拿了一块沿着我的脖子往下擦,见我舒了一口长气,他说:“你在发低烧。”
我挣扎着坐起来:“我没事,水土不服而已,我的那个五格木匣子里有药丸,吃一颗就好了。”
他按我所指取出装着药丸的瓷瓶,看了看又嗅了嗅说:“这药行吗?”。
我向他解释:“我并非在京城出生,小时候身子弱,大夫说我是认水土。后来终于住习惯了京城,但去到别的地方待久了又容易生病,没什么事的,吃这个药丸就好了。还有就是我闻习惯了的这个安神香包,用到的紫星菊也只能在京城种出来。”
周宁义把药瓶递给我,满眼关切,说:“真的吗?”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觉得其实他知道了也没什么,便告诉他:“我爹说不让我离京,是有另外一个原因,当年我娘康氏家的上一辈,因生意上的事得罪了人,被仇家雇凶追杀,所以才从原籍一路到了江南避祸,成了小商户康氏后才终于安稳了一些年头。也是那时,还是个落魄书生的我爹与我娘相识,互生情愫,我娘不顾家中阻拦,执意要嫁给我爹,最终闹的与父母断绝了关系,毅然离家。她走后没多久,康家突然一夜之间被血洗,上上下下十三口人,无一生还,宅子也被烧了……”
周宁义垂下眼睫,将手覆上我的手,轻声说:“这案子我知道。”
我:“此案后来由我爹亲自侦破,按说凶犯皆已伏法,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只是因我容貌肖母,他怕有个什么万一吧。而且后来我爹他在刑部又经手无数案子,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所以一直以来,即便在京中,也不愿意让我多出门见人,尤其是以林谦和康晚晚女儿的身份。”
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说:“不管发生什么,我护着你。”
我仰着脖子看他:“怎么这么一本正经呀?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爹多虑了,都多少年以前的事了,这天大地大,把我往人堆里一扔谁认得出呀。我爹在我小时候还骗我说我长相会勾人魂魄什么的,真是的!”
他像鉴赏花瓶似的看看摸摸我的脸,然后说:“这件事上,我是一直觉得岳父大人远见卓识无与伦比的!你这相貌让别人瞧见,恐怕在我认识你之前林府的门槛就被来求亲的公子哥儿踏破了!”
我:“哪家的公子也没有你油嘴滑舌!”
……
此次他奉旨监督行宫修缮,整肃沿途接驾礼仪,主要是因为皇后要带着卫芳公主到江南游玩。迎驾的日子快到了,他自然又忙碌起来,好在他的生辰还是空出了一整天来。
我们一早出门,马车换轿子再走路,一路穿山而行,他拉着我:“诺诺,走慢一点,这是要带我去哪?”
我环顾四周:“应该就在附近,在那!宁义,你看!”
在山谷里藏着一片湖水,此时荷叶田田,我拉着他走近:“你知道这是哪儿嘛?这是当年我爹娘初次相遇的地方!这个亭子,以前只是个遮雨的竹棚,看见这半块石碑了嘛,你看,这里,刻着一个晚字和半个谦字,因为谦字实在是太难刻了……”
他斜倚着亭柱,笑容与阳光融合在一起,问我:“你怎么如此开心?”
我得意道:“我爹爹以为我不知道,还诓我说上次来江南带我去的那个山庄是他和我娘初遇之地,其实我偷看过我娘的手记,有提到过这里的!一点儿也不难找嘛!你看,那边就有茶园,一会儿我请你喝茶!”
茶园虽好,不及回程时山坡上的几棵山樱树诱人,状如珍珠红如玛瑙的樱桃结满枝头,而且放进嘴里一颗酸倒牙一颗又甜如蜜没个准头,我觉得很是好玩。
回去的路上,穿过田间的小路,我走在前面,回首看,周宁义卷着袖子,抱着一簇我辣手折下的樱桃树枝,一脸恬淡温和。
见我冲着他傻笑,他腾出只手拉住我问:“想什么呢?”
我反问他:“你呢?在想什么?也不说句话?”
他说:“我在想……我们的孩子还是乖一些好,不能都像你一样贪玩。”
我:“嘁,小孩子要活泼淘气才可爱!那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他环住我的肩膀:“咦?诺诺这是……愿意啦?”
我难得忸怩,话没说出口脸先发热:“……嗯……生一个小丫头每天调皮捣蛋烦着你,好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