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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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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额……宁义，你累吗？饿吗？沐浴还是更衣？……”
他只管抱着我，脸贴着我颈侧，半天冒出一句：“等会儿再说。”
我：“好……等多久？一刻？两刻？还是——”
他似乎是笑了笑才抬起脸来吻我，我便暂时没了机会说话。
他碧色的发带闪着绿光晃过我眼前，我无奈推开他：“宁义，我有话跟你说。”
他微眯起眼：“我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我正色：“不不不，认真有事。”
他：“怎么了？皱着眉头做什么？难道看见我不高兴？”
我：“高兴，但有件事我正在纠结，想想还是必须得告诉你先。“
他：“什么事？”
我：“关于，那个……那个……孩子……”
他看向我的小腹：“孩子？诺诺你——”
我尴尬：“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那个，怀着孩子的那位，你的二夫人……”
他：“哦，她？她怎么了？”
我飞快回忆自己早上所见，确定是她，确定那个男的不是周宁义，确定房里传出来的是她的声音……
我手扶上周宁义的肩：“你冷静听我说完，我今早见到你的二夫人和另一个男子，咳……好像，在……府外……幽会……”
他微微皱眉：“今早？你出府干什么去了？听说你这段日子好像整天出府玩的不亦乐乎……”
我愣住了：“我？我是去玩了没错……但你，你是不是听错了重点啊？”
他一脸平静道：“我会去问问她的，你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我：“不该看的……没有……就是听见，那个……一些情不自禁的声音……”我往自己肚子处比划，一开始我是见她独自在路上走，怕她有什么危险的。那个，月份好像也很大了，她是不是该多加小心……”
我逐字逐句说的异常艰难，见他不作声，我指指妆台：“我知道若无凭据，这样的话不能乱说，我在见到她的院子门口捡到了一朵珠花，像是鞋面上的，你看看是不是她的？”
周宁义：“不用看了，我知道她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不用管了。来，跟我去看看我给你带回来的东西！”说着便拉我起身往外走。
我十分诧异：“你，不生气吗？”
他轻描淡写扔出一句：“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向我又补了句：“我只在乎你。”
……
“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我陪瑄瑄姐坐在暖阁看外面飘着小雪的园子，有些走神。
她：“你是说这天气？还是说丽红儿要自请出府的事？我觉得不奇怪啊，她如今名气蹭蹭上涨，要请她唱戏都不是出多少两金子就能请到的问题。京城里多的是不在乎钱的主，追捧名角乃是潮流。我看丽红儿势必要撇开周家二公子小妾的身份，才能放手施展，红透半边天呀！我支持她！”
我：“不是说丽红儿姐姐，我是说宁义。”
瑄瑄姐：“周二郎怎么啦？我最近看我这继子还挺顺眼啊，青绿色的衣服看他穿的挺好看，你说呢？”
我：“可能是因为适合他吧……”
瑄瑄姐逐个看手里的图样：“那就给诺儿你也裁一身碧色的裙子，春天要来了，多些生机！”
我：“还要我陪他一起绿么……”
瑄瑄姐拿起块锦缎在我身上比了比：“看来看去，这几匹的花纹都织的不错，你看这块霞色蝴蝶纹，我也裁一身，到沐春节时和你一起穿呀！诺儿，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低头看身上搭着的布料：“没有啊——”
她交起手臂看我：“你这心里头有没有事我还能看不出来吗？说吧，你在愁什么？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感觉到了危机？”
我：“危机？怎么会呢……”
瑄瑄姐得意的笑：“咦，这就心虚啦？哎呀，沧浪小公子，惹我女儿恋。你不是早就知道他娶了好几个，何苦吃闲醋呢？你看，首先，这个督查禁军操练军仪，为了阅兵之礼做准备本来就是你家礼部一枝花的职责范围。而英子她的爹爹带兵从关外换防回京，人家父女足足隔了一年没见面，周宁义带她而不是带你去禁军大营合情合理嘛。想开点，他们去不了几天。”
我：“这我知道呀——”
瑄瑄姐叉着腰：“还有嘛，我知道那位白明雪大才女快生了。但是生个孩子也不容易，你就让着点她吧。据我所知周宁义回府这么多天一直都是陪着你，对她问都没问一句呀。要么你让周二郎努力努力，你也怀一个？”
我：“不是的，瑄瑄姐，不是争宠生孩子的危机！跟我没有关系！我观察了宁义好几天，他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府里有二号佳丽这个人似的，更别说关心快出世的孩子了。你说哪有人不过问自己的孩子，除非……”
瑄瑄姐：“除非就不是自己的？”
我点头，附耳将我那日所见所听告诉瑄瑄姐，“…………实在也是撞巧，以往我从来不会早上那个时辰经过那条路，而且她也不认识客馆的轿子，不知道被我看见了……”
“你说什么？！天呐……”瑄瑄姐瞪大眼睛，手抚自己心口，似乎回想了一下我说的话，继而拍桌子：“亏她还是什么书香门第的才女，怎么能这样！不珍惜自己，也不小心肚子吗！”。
我：“你看，你这样才是听说此事的正常反应吧，我跟宁义说完他特别平静，说他都知道，叫我不要管……”
瑄瑄姐：“不要管？这种事是能忍的吗？感觉有些奇怪啊……”
我：“我也不知道呀，这事咱们也管不了呀。等过两天他从禁军大营回来了我再找机会问问他吧……”
瑄瑄姐：“傻诺儿，这种事他不说你当然不能追着问了！这样，我让人暗中查一查……”
只隔了一天，我陪瑄瑄姐去选衣饰，有便装的府卫来报说白小姐又独自出府会见陌生男子，此时就在离我们不远的一个客栈里。
瑄瑄姐即刻扔下手里的东西：“岂有此理，走，赶紧拉她回府！”
我们赶到客栈，白小姐所在的的房间在一楼回廊角落处，门虚掩着，推开门，我闻到淡淡的烟味。
府卫提醒：“小姐，捂住口鼻。”
我绕过屏风，看到白小姐坐在地上，头发散乱，眼神迷离，衣不蔽体，对我视而不见。她手边的香炉还在冒着白烟，香炉周围散落着一些干枯的花朵和草叶子之类的东西。
瑄瑄姐皱眉拎起一边的衣服扔给她，转头吩咐屏风后的府卫：“不要声张，去多找两个人来，先带她回去。”
我拉着瑄瑄姐：“我们先出去。”
退到门口，我拿随身荷包给瑄瑄姐：“闻闻这个去去烟味。”
瑄瑄姐问我：“你也怀疑那香炉里有奇怪的东西？”
我：“我不太清楚，但我听过一种情药，和酒吞服，能至人迷幻成瘾，好像叫……木花石叶……”
瑄瑄姐：“迷幻成瘾？你从哪听说的？”
我：“我……好像是我爹查案的手札吧，此药可令人在幻觉中变的亢奋、暴虐——小心——”
正说着，白小姐突然开门张牙舞爪冲了出来，我转身挡住瑄瑄姐，被白小姐一把死死抓住了头发。
“诺儿！——”
难得白小姐大着肚子，此刻却脚步如飞，瑄瑄姐根本追不上我们。眨眼间我被拉着与她出了客栈来到大街上。
此处是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她顾着发疯往人堆里挤，我顾着帮她拉身上的衣服，接连撞翻几个摊档，终于我和她一起摔倒在了路中间。
被几层人围住指指点点，已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那个什么白家的大才女么……”“对啊，怎么这样跑到街上来啊……”
我拍她的脸：“快别闹了！清醒过来呀！”
“蝴蝶——蜜蜂——啊！不要！不要蜇我！”她突然开始挠自己的脸和身上。
“前面何人挡路！”人堆后有人喝问，一队官差拨开人群，抢先瑄瑄姐的几个便装府卫到了我跟前：“刑部赵大人在此，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人群中有人嘀咕：“看，是驸马爷。”有人喊：“快把这两个疯婆娘抓回去！”还有人冲我吹口哨：“美人，你也脱了衣服给爷瞧瞧呀！”
“来人！这几个喧哗滋事者，全部带回刑部！”一身官服的赵大人命令一下，人群霎时散了。
真烦，偏偏落到了刑部。
……
“林简安！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房中传来白小姐一声凄厉的呼喊，看来是醒了。
门口赵佳文立在我一侧说：“大小姐，还请跟我来，核实下案情。”
我看见这人就没好气：“案情？要我说什么？你赵大人不是最会推断定责了吗？没口供也能定罪，何况今天满街的人证，你要治我什么罪？当街扒良家妇女衣裳？”
赵佳文：“大小姐，你有故意给这位白夫人下毒的嫌疑。”
我翻个白眼：“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有什么嫌疑也轮不到你来审问我！”
他突然躬身：“我知道先生的案子你们都怪我，可我是秉公办案，当时证据的确——”
我：“说这些干什么？我爹的案子已经结了。反正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少来作态。对了，还没恭喜你要做驸马，估计一年半载，刑部尚书的位子指日可待呀！”
他僵住，我也不再说话。房间里医师退了出来禀报：“那位夫人已经清醒了，只是情绪有些激动，她怀胎已近九个月，臣只能先开些轻量的安神药。至于她原本是服用了什么……”
“大人，太傅大人来了。”这时，他的下属来报。
看来是瑄瑄姐请了她相公出马。
果然大约两刻钟后，轮流看着我喝茶的刑部官差客客气气来对我说：“大小姐，您可以走了。”
真是奇怪这些人也不知在我爹手下当过几天差，还一个个大小姐大小姐的叫我。
回到府里，周老爷叫我和白小姐跪在祠堂，板着脸问：“为什么会闹到大街上？成何体统！”
白小姐：“肯定是林简安故意的！她设计我！”
“这是什么！”周老爷示意下人呈上东西，是我看见她时那房间里的香炉、干花草叶、还有似乎是半包药粉。另一个丫鬟手里还有绢帕、衣带等等。
我想可能是瑄瑄姐机智，让人都收拾了，没留下什么物证给刑部的人。我们才能这么快被放回府。
瑄瑄姐站在周老爷身边，看着白小姐：“白明雪，有人看见你数次出府与来路不明之人见面，今日又被我们撞到，你是现在说清楚，还是再送你去刑部？你觉得怎么样更有面子？”
白小姐冷哼了一声：“是你们故意要我今天在街上丢光了脸面，现在来问我有没有面子？没错，我就是给周宁义戴了绿帽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儿不是他的，因为他无能，我给他下了药他也不碰我，我只能找别人！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满意了吗？”
我问她：“你用的可是木花石叶？你从何时开始服用的？你什么时候下过药给宁义？你知不知道这药有毒？”
她厌烦的甩开我的手：“林简安，你少来假惺惺的！看看这无辜的眼神，这清纯的脸，你敢说自己心里就没有欲念吗？我才不把我的好药给你，我才不！”
我对周老爷说：“她好像精神还是不太正常，能不能先别问了，让她去躺躺，静一静。”
“清雅，你说宁义早就知道此事？真是荒唐！如今又闹到了刑部！丢了多大的脸！来人！你，快马去禁军大营，让他赶紧滚回来！你，去请白家老先生！”周老爷雷霆吩咐。
“不要叫我爹，不要告诉我爹！我什么都没干！我难受，给我药！现在就给我！”白小姐听完又开始激动。
周老爷：“先把她带下去！”
瑄瑄姐小心地问：“诺儿是不是先起来？”
周老爷：“跪着！你也给我在这静坐思过！”
第一次见到周老爷发这么大脾气，他甩袖走了，下人小心翼翼拿了茶点来，从外头锁上了门。
瑄瑄姐拉我起来，有些不满道：“发这么大火……别理他！来诺儿，坐这歇歇，今天吓坏了吧？呀，手上这几道是被她挠的？我都没注意……”
我：“没想到白小姐这么严重啊……她何时变成这样的……”
瑄瑄姐叹气：“沾上这些奇门毒药，怎么可能好的了……”
我们俩在祠堂被关到后半夜，趴在桌上睡着了，忽然听到院子里下人在惊呼：“不好啦——出人命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