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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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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义一手搂着我,一手拿起一只香包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海中香的纯料香味十分浓烈。还好这香包味道调配的淡而悠长,我很喜欢。”
流苏扫过我肩颈,有些微痒,我侧身对着他:“是我娘留下来的配方,其实主要是紫星菊的干花,海中香的用料并不多。如果给你做香包,就要用的更少了。我想着给你放在床铺,所以跟绣阁多定了几个。”
他挑眉:“诺诺倒是直截了当告诉我不是你亲手绣的了?”
我注意力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忍不住抬手撩过他的下颌、耳际:“这不用说你也知道吧,重要的不是绣什么花,而是让你闻到这个香,我用了这么多年,安神助眠效果真的是极好的。”
他把脸埋到我颈间:“是你的味道,所以我喜欢极了。”
……
早晨起来,不见周宁义,我觉得时辰似乎还早,披衣走到门口,看到灰蒙蒙的天上有零星的雪花飘下来。
看了看,正要回房内,他从月门后走了出来,在中衣外套着棉氅,手上搭着薄毯子,不是要出府办公去的打扮。看到我,他加快了两步走过来,拿毯子裹上我肩头,笑着问:“愣在门口做什么?难不成平日里都是这么盼着我回来?”
我看见他左边衣襟微微鼓起,两指轻松便取出了他揣着的东西,一叠信笺。
他又笑:“啧,我喊非礼啦。”
爹爹的信终于到了!
“宁义,太好啦,是我爹和姨娘的信!终于收到了!你几时拿到的?”我转身奔到书案前坐下,搓了搓手,把几封信排开。
他整整衣襟说:“自然是刚送来,这不是还没捂热,就到你手了。”
我一封封拆开来看:“看来果然是信在路上耽搁了,半月前他们就在钓鱼、种菜、晒茶、酿酒……啧啧,这每天过得可比我有意思多了!”
爹爹怎么说也是被贬官,怎么连带点伤怀意味的酸诗都不装样子写两句……
不说什么吾心念北归,寒夜人难寐。也得是陋厨烹梗米,衰蒿生苦意之类的吧?
“这么潇洒合适吗?”我将随信夹着的颜色罕见的鸟羽、圆润的红叶、奇怪形状的种子收拢。“你看,每封信都是通篇啰嗦完,最后才想起写四个字给我,女儿平安。女儿勿念。女儿欢喜。”
本想说我每天闷的头顶都快长草了,但周宁义在跟前,我非常识相地不再多抱怨,把信都收好,关心他:“相公怎么没去应卯?”
他说:“今日不去了,方才交待小张将公文都送过去了。一会儿你随我一起过红叶山庄,省的你去了也不熟,觉得闷。”
我:“不会耽误你的事吗?瑄瑄姐要先出发去陪皇后听戏,我下午和淑芬大姐她们一起过去就可以。”
他慢悠悠说:“不知是谁,为了躲着不练琴,在书房缠着我。”
我:“看破不说破嘛……再说……我也没捞着什么好处……”
正好丫鬟提了食盒到门口问安,他对我说:“你不用伸着脖子看了,我总不能听你说那个避子汤不伤身体就随你去喝,今日起,隔十天就见一次大夫,遵医嘱服药。”
倒是没有不准继续喝,我痛快点头。
小厮跟在丫鬟身后,抱着放公文的木匣放回他案头。我问他:“我记得昨晚公文不是都放在这,你搬去别处看的?是……怕吵醒我?还是有什么机密怕我听见呀?”
他抬手顺我颈侧的头发,说“看你清早贪睡的样子,就算有什么机密你也不会耐烦听吧。今早有几个地方的事要吩咐人去处理,我怕吵到你,就挪去前厅了。”
“相公真是太体贴了!天气越来越冷,我怎么舍得你因为我到别处受冻呢!往后我一定早早起来陪你——”
他拿了块蒸糕堵住我的嘴,说:“好啊,以后你就每天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