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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3 ...

  •   我不过想着回房帮他取一件披风之类的,没走两步,有一佳丽凉凉地冲我“哟——”了一声。

      “哟——没想到我最有眼福,先见到了据说天仙下凡的小七妹妹。”她眼睛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一番。

      难得她综合时间情景准确认出了我,我静待她有何指教。

      小张看见,忙走近两步:“五夫人,二公子吩咐不许到书房打扰。”

      原来是小五。

      她开口:“这儿还没到书房呢,我路过也不行吗?再说了,相公有心金屋藏娇,却没问小七可想与我们联络姐妹感情。”

      我初来乍到,联络可以,讲感情其实大可不必。

      看她视线似乎在搜寻周宁义,正巧丫鬟按我指示已拿了披风来,我便问:“相公在前厅见客,五姐姐同我一起去看看他?”

      “相公见客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了,要有规矩。”规矩二字着重拖长了些。

      我耸肩:“他叫我去的,与你说话小小耽搁,不知他可等的着急了。”

      小五将我一瞪,眼扫到那件披风:“哟——这是拿给相公的?可他不喜欢这件。”

      一块布而已,乌漆抹黑,还分什么喜不喜欢。可小五非要计较,我便耐心对她说:“那等你去拿件他喜欢的来?”

      又等了一会儿,变成我空着手,小五捧着件披风走进偏厅客室。

      坐着的客人,方才说是谢公子。此人相貌端正,打扮高贵,我大约回忆起曾经听说过这位谢大少,也是京城的一号人物。他看到我一愣,轻敲面前的茶案:“我明明早就见过你!二郎跟我说了那么多次我竟没有想到说的是你!”

      我一头雾水,周二公子先开口问我:“怎么这么久才来,你可是身体不适?”

      不适的明明是他,说话还带着点鼻音。我答他:“哦,怕你冷,拿件披风,不过似乎屋里暖和,并不需要。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吗?”

      他摇头:“此人是来闲扯,不知谁耽误谁。”指指自己身边示意我坐下。

      贵客视线一直在我脸上,一时大家似乎都忘了还有一位佳丽伫立着。

      我往她脸上看,疑惑她怎么不自己说句话。我正想帮她开口,贵客手一挥:“丫鬟先下去吧。”

      错了错了,小五脸色刷地变了,委屈地嘤咛出一句:“相公——”我的肝都颤了颤。

      我代为解释,对贵客:“此乃周二公子的第五房。”

      对周二公子:“正好碰上,她自然更了解你,亲自拿了你比较喜欢的披风来。”

      贵客忙拱手:“呵呵,方才我眼花了,小五夫人恕谢某人失敬冒犯。”

      如此,我们三人都站着。相公本人却坐的沉稳,还端起茶杯撇了两撇才看我:“既然拿来了,五夫人你先下去吧。”

      他对小五语气甚是客气,眼皮都不抬,这便是正经的相敬如宾?

      我就说一件披风,男人哪会在乎那么多好不好看喜不喜欢,此是小五多虑了。

      小五自然也要保持贤良淑德,听话退下,临走免不了再将我剜一眼。

      我有些无奈,和各位佳丽友好玩耍的难度似乎又增加了。

      都坐下,谢公子略含歉意对周二公子说:“其实这位小五嘛,也是好看的,只是在小夫人跟前略微失色,我没注意,唐突了。”

      小夫人……七都省了。

      周二放下茶杯:“那你在注意什么?”

      谢公子干笑:“咳咳……二郎莫怪,我只是想看清小夫人长相。话说是去年还是前年来着,太子南巡,我照例跟着协助打点,在途中偶遇林大人携女出游……咳咳,只远远看见林家姑娘,清雅秀丽,没敢多瞧,没敢多瞧……怪只怪我太过君子,若当时往跟前凑凑看个清楚,二郎你说起那么多次,我怎会完全联想不到一起呢!”

      怪自己太过君子?这人说话也是有意思。

      我正伸手去摸周二的茶杯,见他二人都看向我,哦,似乎话题与我有关,可我也不知接什么话呀。

      看周二探寻的目光,我先解释:“哦,只是好奇你这茶是不是凉了。”

      他眉毛一挑:“好奇?”

      好奇似乎不太好,我于是补充:“既然生病,灌凉茶似乎不好。”

      谢公子扇子挡脸:“小夫人真是细致体贴。”

      一杯茶而已……在人前稍微有关心他的意思,我怕他又来一句还是我的小七最疼我之类令人肉麻的话,还好他端的淡定。

      在说什么来着?

      “哦……你说太子南巡?我有印象呀,我那时见过太子,但抱歉的确不记得你。你说未看清楚我长什么样?那不能怪你,我爹一向恨不能在我身上挂一个生人勿近的牌子。我亦遗憾当时没能与你结识结识。”

      “你结识他做什么?”周二公子今日倒尽是提问了。

      其实我也只是客套,于是打个哈哈:“不过谢公子一表人才,威严庄重,我自然高攀不起,哈哈。”

      周二似乎冷笑:“威严庄重?你怕是看走眼了。”

      谢公子一笑:“哪里哪里,小夫人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是鄙人高攀不起。”

      这便是有来有回的客套。

      谢公子眼风在我与周二之间徘徊几次,半天冒出一句:“我总算是明白了林老师,我若有这么好看的女儿,我也一定藏着,不让外人觊觎!”

      我不禁笑了:“说起来我爹真是有意思,当年一心想让我嫁进宫里,想按最规矩的规矩管我。骗我说我长相奇异,被心术不正之人看到了会将人家的魂儿勾来,我还傻乎乎信了许多年,总担心自己勾了人家的魂儿怎么办,还得想办法给人家还回去。”

      本来想说个笑话,周二脸色却沉了一沉。

      我思索哪句说错了?

      不该说,嫁进宫里……?

      我暗自吐舌头。

      还好谢公子仗义救场:“哈哈哈,有意思!被勾了魂儿的我是见了一个,真的见了一个!小夫人也听说了二郎对你是如何一见钟情、日思夜想的吧,当年我本以为他想不开要出家,没想到……”被周二一瞪,他差点呛半口茶:“咳咳……说到底林家姑娘也因为从不见人,甚是神秘,在京城其实名气甚大,以往大小聚会,时常听人提起你。”

      看来京城的公子们果然无聊。“都说我是长相死板,在床上说梦话都会背三从四德的典范?”我一问,谢公子倒抽一口气:“这……”

      我现在也明白了床上背三从四德,似乎的确煞风景。

      “估计是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最不喜欢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活规矩,所以私下都说,若有愿意娶我的,肯定都是老爹逼的。”

      谢公子尴尬的笑了:“对不住对不住,现在看来,传闻皆是瞎话。确实是我们这些纨绔有眼无珠。到底还是二郎最有服气。”

      我笑了:“大概是有些误会吧,不知道是什么人刻意编排我,总之我其实并不是一篇活规矩。”

      我倒从未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嘴长在别人身上,譬如今日小五回去就不知要怎么将我描述一番。

      周二补充:“你当然不是。”再深情补充:“我觉得岳父大人做得好,天意要你等我一人。”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我尬笑:“呵呵……就是说呢,天意真奇妙。”

      又与他们闲扯了几句,听他们二人互相拆台说从前的事。

      下人添了两次茶,谢公子终于起身告辞,随身的玉佩想是带子松了,滑到地上正好跌在我脚边。我捡起来看看:“还好没事。”还给他时我稍有一愣,没及时松手,变成了我二人一起拿着那玉。谢公子问:“小夫人喜欢此物?若不嫌弃,便送给你。”

      周二劈手拿了塞给谢公子,转头问我:“你真的喜欢?”

      我忙摆手:“不是不是,近看这又绿又紫的颜色,才想起当年太子随手赏了我一块这个色的,方才说的时候竟都没想起,想不起来放哪里去了……那个很普通,大概刻了几条云纹,远不如谢公子这个雕花精美。”

      这二人脸色一变,尤其周二,可能病的难受,嘴唇都有些泛白。

      “他他他,那时就,他真的,把云纹通碧送你了?”谢公子瞪着眼睛,再瞥一眼周二。

      我点头:“连个孔都没有,简单雕了两笔,只能算半块玉半块石头,通碧这名字倒是好听。我爹当年送他龙鱼宝马,他却只随意赏我块石头,真是小气。难不成,是什么要紧的物什?”我努力回忆那块石头的样子,怎么想都很普通。

      周二脸色已十分不济。

      谢公子终于明白周二需要休息,匆忙胡乱收了话头利索的告辞:“龙鱼宝马……哈哈,其实说实话今天我来,就是想看看二郎可因为娶了你高兴疯了。当然顺便也想领略一番小夫人的风姿,小夫人果然倾国倾城,鄙人实在有眼福!原来我们还算是故交,哈哈,那便不急于这一时三刻,再次恭喜二郎得此宝贝美妾!过几日诗会二郎定要好好请大家喝顿酒!告辞,别送了,告辞!”

      看谢公子身影一溜烟消失,我松口气准备抖开披风,问周二:“回房吗?看你脸色很差,你可是头疼?”

      看他不动,我伸手摸摸他额头,并未发烧。

      他亦不需要披风,皱眉拽着我的手小跑似的回到书房。

      一晚没住,书房已换好了张大一些的榻。看来是他的吩咐,如此也好,若还要我睡这,省的他觉得挤。

      他这半天一言不发,沉着脸半躺下,不看我,但也不松开手。我问他:“哪里难受?我让小张叫大夫來?或是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叫人准备?还是……哦……让三还是六送莲子羹来?是你喜欢吃的?我没问你便拒了你不高兴?”

      我这才对他这一会儿高深的脸色有了些眉目,不禁佩服自己,原来今天自下船我便一路使三六五都有些没面子,他不喜欢这样。

      想来是我不好,于是我柔声宽慰:“相公莫生我的气,其实我并没想着一直霸着你,只是我刚嫁进门没两天,若太好说话也不大好。我知道你定是喜欢大家都和和气气,你放心,我不会和姐姐们争,你想让哪个陪你,我这便让小张去叫,她们必然比我懂得你生病时该怎么照顾——”

      我要起身,被他拉住,终于开了金口:“你是诚心火上浇油?我问你,龙鱼宝马什么意思你可知道?”

      咦?他怎么还停在这个地方?我摇头。

      他一骨碌坐起来:“乘龙快婿你懂吗?”

      “哦……是这个意思吗?那又如何呢?全京城不都知道我爹以前想当太子的老丈人?你想说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他那时送你云纹……罢了罢了,当我没说!”他赌气的把脸一扭。

      话都半截半截的了,莫不是……

      原来如此。

      “人家也没看上我呀,你这醋吃的真有意思,我都没反应过来。”被我一笑,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搂他脖子认真道:“可我不是嫁给了你,你怎么反过来吃别人的醋?那天底下有多少女子的爹想做太子的老丈人,可也要看太子的爹娘是什么意思吧,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呀……话说开了,我就不再唠叨啦。你歇着吧……”这回起身再欲走,被他拉近反身按在榻上。

      他正色问我:“那你可后悔嫁给我?你可是心甘情愿与我双宿双飞的?”

      又酸起来了。

      我只好认真答:“不后悔,我是心甘情愿呀。若你怕我是头几天新鲜劲儿没过去,你亦可过十天半月,一年半载,三年五载再问问我。”

      他总算恢复几分温和脸色。

      “听谢大少说,难不成真像当年算命的说的一样,被我勾了魂?”

      越是认真问,他越是不好好答,没个正经。

      其实想想就算真能嫁给太子,也不过是做妾,只不过听着或许好听一些,往后可在宫里捞个封号什么的。与现在比,左右都是做妾,原本并无太大分别。

      是因为我已做了选择,才有了分别。

      喝了一碗祛风茶,他睡了两个时辰,晚饭吃了几口清淡的,在房中悠然踱步,看来已经好了。

      难得他终于想静下心写写公文看看书,往书案旁一坐入定,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再淡淡一笑。

      我迷迷糊糊已经要睡着了,他才摸上床,很不老实。我无奈的躲闪倒似将他点着了,他气息渐重,忙着吻我又忙着说:“一想到今后每,每晚都有小七温香软玉,与我为伴,此生无憾矣……”

      每晚?

      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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