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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 ...

  •   我虽也是明媒正娶的妾,但毕竟排位很末,下午低调从侧门抬进周府,拜了堂,不行家祭,之后新郎倌儿在家中小宴宾客。

      昨晚打点嫁妆,姨娘问我对周二公子已经有六个老婆这事如何看。我竖起两根手指。

      姨娘说:“我也觉得娶两个老婆顶天了,这算上你有七个实在是有点多。呵,男人。”

      我摇头:“不是,我是说,两桌麻将。加上瑄瑄姐正好两桌麻将!而且有瑄瑄姐在,输钱也不用我掏自己荷包呀,妙——”

      姨娘轻捏一把我的脸:“妙什么妙!傻丫头,我看你好好长点心吧!”

      新婚之夜,婆子丫鬟们引着我七拐八拐,总算摸到分给我的小院,估计是有够偏僻,裙摆过长拖累,又顶着严实的盖头,几回我磕磕绊绊差点摔倒,也没人好好搀扶一把。

      “往后你便住这小桂院,荒废了一阵子了,想起缺什么再和我们说吧,我们会看着办的!”

      “你连个陪嫁的婆子丫鬟也没有,我们可都有别的事做,不会整日有空服侍你,若府中暂无安排,简单的活你要自己做才好。”

      退出去时还嘟囔:“还当自己是落难的凤凰……落难的凤凰不如……哼!得意什么!”

      我并没觉得我何处得意。

      嗯,颐指气使的丫鬟。我暂且记下。

      小桂院?

      四周寂静,小风带着桂花香。

      待人都退下,我掀了盖头透透气,并端详这个布置略显简陋的喜房。嫁衣裙摆几乎铺了满地,早说我随便套件红裙便可,姨娘她们不必将父亲当时为我置办的行头搬出来,太过华丽繁复,譬如现下,就不太合衬。我仿佛站在灰扑扑的鸡架上的一只大个儿花鹌鹑,又似摞在酱油碟里的玲珑金丝多彩大圆糕,总之……不太盛得下。

      想起喜婆安置我坐床边时口气冷淡的祝福,还有估计是从其他几位妻妾处借来帮忙的丫鬟给我的下马威。我心里一动,难不成真被姨娘说中了?周二公子的其他夫人不能和我愉快的玩耍?

      这估摸若我还有什么需要领教,八成文章作在这喜床。

      摇一摇,床还算结实,没有断腿塌陷之类。

      扯一扯,帐幔也绑的牢固,没有在褶子里藏点暗器什么的。

      翻开喜被,洒在床上的枣、生、桂、子、铜钱堆里,果然不负所望,有其他好物:两只死老鼠。

      或许是其他几个我日后需要都尊为姐姐的佳丽们特别关照。

      嘁,毫无新意,都是我玩剩下的。

      姨娘果然考虑周到,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吃饱喝足再打扮,说从下了轿子就要打起精神,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千万别一进周家便平白受人欺负,开个不好的头。

      晚饭时间没有饭,中午吃太撑的我在地上原地踏步消食。

      正思考怎么处理这两只小老鼠,新郎周二公子推开了们。

      打眼一看,那日匆匆一面的粗略印象得以细化。肩宽胸阔,姿态挺拔,容貌俊雅,大致因为喝了酒,面带桃花,脚步似乎还算稳当,立在门口满目星光流转看我。在他身后跟着的喜婆可比头先对我热情多了,捧着挑盖头的秤杆堆笑:“老身恭喜二公子——”与侧身立着的我对视,脸色急剧的变了:“你你你你你,新妇怎能自掀盖头喜被,不吉啊!大大的不吉啊!”

      看她眼睛往床铺上瞄,我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

      不就是小小恶作剧?我还能真怕你?

      没等我开口,二公子倒是笑吟吟走到我身边,吩咐那喜婆:“李养娘,说不定是娘子久慕本公子风采,等着急了。你们都退下吧,三夫人那边还要你照顾。我看,喜帕喜被这些东西乃是一种情趣,不必拘礼。”

      他望着我顿了顿,拉住我的手。

      他视线莹莹在我脸上徘徊,喜婆丫鬟纷纷低头回避。拉个手而已,怎么一个个的倒像是比我还要娇羞?

      三夫人那边要照顾……那便是第三房?好像是某太守的某闺女。

      哦……我晓得了。

      既然已经成婚,我又有何顾忌。

      我看着他,绽出一个拿捏的很恰当的笑,趁他愣了,双手勾住他脖颈脸贴着他胸膛:“相公说的是,不止奴家对相公心驰神往,这屋里的老鼠也成双成对的来看相公。”

      “老鼠?!在哪里!”他顿时慌了,差点抱着我跳起来。

      门口正欲退下的养娘也僵了一僵,想必是早准备好的说辞,顺势往床上一指:“哎呀呀,可能是喜床上撒的莲子花生炒的香,吸引小鼠来偷吃,娘子一坐,给压死了……”

      有两个定力不足的小丫鬟差点笑出声。

      我挣脱周二公子走近喜床:“养娘,姓吴还是姓朱来着?此言差矣,你站的那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楚?我急于和相公共度良宵,一进门儿就想赶紧掀被归置归置,怎能结结实实坐着?我看,也许……是有猫仙!恭贺今日我与相公大喜,送了贺礼来。否则你看,这两只小家伙,怎么看上去这么安详。”

      周二公子见我隔着喜帕捧起两只小老鼠笑吟吟走向他,目眦欲裂,但很厚道的没有再跳两跳。

      看他怕老鼠的样子,我觉得很有意思,但此时不可笑的太过和善。我叹息一声,将戏做足:“可惜相公贪杯,这个时辰才来,相公你看,这两个小可怜都已经僵硬好久了。怕是快臭了……”

      见我手举近,周二公子忍无可忍,将我的手一挡,我顺势借力将喜帕连老鼠扔到这某养娘身上。丫鬟们惊呼,打翻茶盏差点泼到我。我将脸色一沉:“你们这几个小丫鬟!咋咋呼呼的,还有一点分寸没有!”看她们露出惊恐的神色,我再叹口气,婉转温柔道:“毕竟是见证我和相公大喜之日的鼠,且成双成对的,我觉得,应该厚葬。”

      周二公子何许人也,应是已反应过来这小小一出戏,脸色已经恢复自然,对着下人们说:“娘子都吩咐了,你们还愣着作甚!”

      “这……"见某养娘捧着老鼠有些为难,一个这字拖了老长。

      我大度的说:”就在这院子角落找棵端正的桂花树,在树下埋了吧,至于给它们立碑题字一事,不急,来日方长,我要和相公慢慢钻研,此,又是一番情趣。相公说对吗?“

      周二公子哈哈大笑,又将我一搂:“看来我的小七真是个妙人。”又命下人:“还不赶紧的重新铺床!”

      小七倒叫的顺当……我暂不和他一般见识。

      某养娘再次为难:“可……按规矩要明早才能动床铺……”这回,倒是会看二公子脸色,嘴上没再唠叨,着手要将这似乎不太吉利的事利落地做了。

      可我自然不是个没脾气的,还没准备就这么算了,索性今晚看来没个安宁。

      我柔和吩咐:“我倒是不急,你们可慢慢换。对了,重新沏茶给相公,再与我打些梳洗的水来。”

      丫鬟一阵忙碌。

      我端详铺好的床,作惊讶状:“这锦缎虽好,却不是很熨帖平滑,是哪里压箱底的拿了出来?这我和相公贴身而卧的东西怎能马虎?我还以为相公准备着十套八套给奴家呢。”我瞥他一眼,一边说,一边自己动手拆头上的凤冠。

      周二公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冲丫鬟们大手一挥:“换!”

      婆子丫鬟们再一阵忙碌。

      “这套虽平整,但色泽已经有些不济了,奴家不喜欢。”我拆了头冠洗了脂粉,轻松小半,假意嘟着嘴望他。

      “换娘子喜欢的颜色!”他盯着我,虽有犹豫,但还是吩咐下去。

      ……

      “哎呀,我忘了说,床榻铺的太软,睡醒了腰疼。相公可会心疼奴家?”我亲自拧帕子给他擦脸。

      “改!”他自然要咬牙陪笑保持风度继续配合。

      ……

      “可这次铺的未免太硬了,奴家不想相公一起受罪!”

      “我的小七这么体贴,为夫甚是感动!怎么还愣着,换!”
      ……
      ……
      ……
      “算上铺的这床鹅黄色的,方才这□□种,是全部的颜色了?啧……奴家都不喜欢……”我向周二公子再递一个委屈的眼神。

      丫鬟已拖着哭腔:“是还有一床绿色的......可是......”

      我端着茶:“可是什么?那便拿来铺上吧,其实我这人,并不是很挑剔。”

      ……

      待一番折腾,铺的盖的终于都得到了我的肯定不用再换,天已经快亮了。帐幔还是大红,与一床绿油油的铺盖交相辉映着养娘丫鬟们泛青的脸色。

      连累周二公子没个好眠,还愿意捧着我,看来是知道那个小三三闯了祸,他代为受罪,又是我与他的新婚之夜,所以给足我面子。啧啧,用情倒深。

      既然如此……

      横竖是大喜的日子,还不让我尽情发挥一下。

      我往他腿上一坐,贴着他的颈侧再演一演:“还是相公对奴家最好,对了,既然这院子容易有老鼠,以后不要拿吃食到这院子,一日三餐,我都到相公处,陪相公,一起吃可好呢?”

      让你小三三算计我,倒打一耙了吧,我便趁势找这个借口在他身边晃足几日才好。

      他将我抱住,轻笑,声音突然变得柔和:“那自然最好。”

      某养娘和几个丫鬟初步对我有所领教,立着不敢妄动。

      我冷冷开口:“你们几个也辛苦了半晚上,小丫鬟失敬与我,咋呼惊扰,有一个算一个,每人掌嘴二十吧。这便是从轻处走了,以后还是多注意些。”

      丫鬟们彻底呆了,我向某养娘:“辛苦养娘以后还要以身作则,多多教导她们,怎么还愣着?早打完早休息。”

      巴掌啪啪扇的欢快,我闹够了已经没了兴致。这个床......其实还是让我有点发怵。而且这个点了,还睡什么,我靠着端坐了大半晚定力相当不错的周二公子:“相公方才答应和奴家一起吃饭,我看也快到早膳的时候了。不如我陪你吃饭去?”我揉揉其实有些犯困的眼。

      他笑着将我抱起:“早膳嘛?尚有些早,小七可先去我房中休息一阵,免得在这里被她们吵。”

      那倒也不错。

      晨露起,出门时依稀看见我这院子里果然种着两排桂花。小桂院,果然很小。

      被他一路抱着,再七拐八拐来到他的书房。

      我虽自认为还算纤瘦,这身衣服可沉,且果然我那小院很偏,一段路怕是给他走累了。

      他将我放在榻上,拱一拱手:“书房这榻虽小,但我常住,还算舒适,望娘子不要嫌弃。”

      他常住哪里与我何干。

      我大度的摆摆手:“周二公子似乎太谦虚了,这书房宽敞大气,处处布置精致,别有洞天。”

      而且……照这个新婚之夜的阵势,说不定我这几日还得要提防点,预备着可能要与其他几位数字不打不相识,总之先傍住这位真正的事主也好。我拍拍空出来的床铺:“我看不错,与书为伴,甚是风雅,其实……咳咳,我就在这陪你住着也行呀,还费什么心专为我准备一个院子。辛苦你一晚上没得休息,你也睡会儿吧?”

      他倒靠过来的快,修长手指缓缓解我繁琐衣带盘扣。我虽然有一些些不适应,但既然已嫁了他,似乎没什么好回避,便放任他帮忙。他神情专注,含笑问我:“怎么人前一口一个相公,这会儿却不叫了。我看你说在这陪着我的样子,似乎有些勉强。”

      我捏着嗓子:“哎呀,相公折煞奴家了。相公妻妾成群,粉阁香闺排队候着,书房的榻都这么软和,却辛苦为我在那偏院枯坐一晚不走,奴家心疼相公。不如……奴家帮相公揉揉肩膀捶捶背?”我说的大半也是实话,想来这一晚他随便去哪处也能捞个好觉。

      这红脸白脸谄媚的脸,要我卯足劲儿轮流变换,略微有点累人。

      披金戴银盔甲似的嫁衣被他帮忙脱下,我松一口气,揉揉发酸的肩膀。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事,姨娘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打个哈欠问他:“对了,有一要紧的事似乎没做。是要现在圆房吗?”

      他手上拎着才自己脱下的喜袍,看着我愣了片刻,粲然一笑。把被子堆上我肩头说:“娘子嫁给我第一天就受了委屈,为夫惭愧。是有点乏了,先睡一会儿吧。其他的,不用着急……”

      此人还挺好说话。

      累了,我竟然转头就睡了过去。也没人来叫,醒来时房中只有我一人,看来已经快到下午。

      周二公子身边的丫鬟有规矩多了,服侍梳洗,温和对我说:“二少爷公事在身,一早出门,吩咐过了,今天谁也不要来打扰七夫人,夫人可在此安心休息。”

      晃到窗前看看外面,秋风在院子里乱舞。瑄瑄姐归宁未回,偌大个周府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顿觉索然无味。

      我点头:“哦,看来是请安问好打招呼什么的也都免了。”

      丫鬟补充:“二少爷吩咐,等过两日老爷和主母回来再一起去问安。”

      瑄瑄姐好像也没有留什么口信给我。她张罗自己结婚归宁,又插上我和周二郎这一出,肯定给她忙的够呛。且让她缓两天,再见面听她诉苦不迟。

      既然我有周府女眷里地位最高的瑄瑄姐做靠山,也不用花心思计较礼数了。反正都睡过了大半天,今天就这么休息也未尝不可。于是再我点头:“那便在这等二少爷回来再说吧。”

      周二公子回来时天都黑了,他转入室内,我才拎本闲书慢悠悠从榻上坐起来。

      他拉着我坐到摆好饭菜的桌边:“听说你中午吃了一碗银耳羹,晚上喝了半碗绿豆汤。这便算是吃过饭了?我看不行,来陪我好好吃些吧。”

      我端详他,他一派自若笑看我:“怎么,小七还没看清为夫长什么样?”

      我帮他夹菜,双颊微热:“看清了,还好没有口歪眼斜。如此,我们也算相配咯?听说你一早就出去了,这都快过了晚饭点才回来。我还怕等不住你我又睡着了。忙了一天估计又累又饿吧?你不用和我客气,我必然不会让自己饿着,只是睡多了没什么胃口而已。嗯……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呢……”

      抬头看他定定望着我,难道我关照的不如其他几位姐姐亲切?可是吃顿饭而已,还要说些什么?

      我正疑惑着,他倒爽朗的笑了:“以后每日都有小七在家中等我,再忙再累心里也是甜的!”

      倒是打蛇随棍上。

      闷头吃着饭,他突然冒出一句:“打听过了,林老师此次性命定然无忧。你先安下心,朝中自然有很多人在努力帮忙解决此事。”

      只要爹爹平安就好。我一恍神,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就变成一手抱着碗筷一手攥着他袖子的姿势。想了想放下碗捧住他的手:“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感动的忽然觉得饭也能多吃两碗。不过你记得,以后提起我爹,那可是你岳父大人!”

      一顿寻常的晚饭周二公子吃的似乎不寻常的开心,我和善的陪他小酌几杯。吃完收拾洗漱妥当,他吵着说和我的交杯酒还没喝够。

      我推他:“莫闹了,你都娶了七个老婆,倒是喝多少是够。”

      他搂着我卷进床榻,在我嘴上啄了一口:“莫提别个,今后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我抓着他的衣领:“圆房是不是,来吧赶紧的。”

      一夜痴缠抵不住。

      昨夜没顾上的要紧事……真是累人……

      第二天早上,险些又睡过去,酸软无力,我迷迷糊糊爬起来又被他拉进怀里:“这么着急起床做甚?”

      我疑惑:“还睡?总不能见天儿在这书房不出去吧。得去拜见一下你的那些——家人们。”我及时将差点出口的得去会会你那些老婆们说的婉转了。

      他帮我拉好被子,眼睛也不睁。

      于是我又明白了,看来是平日里六个姐姐争风吃醋,难得新来了一个我,新媳妇兴三日,这是要特意长我威风,提醒其他六个不必内斗。

      那我便先受着这份宠,再作打算。

      我坦然打算继续睡,他却絮叨开了,单手撑了脑袋将我深情一望:“我知道你不喜欢那院子,婚礼布置也都太过简陋,皆是因我公务缠身,又着急娶你过门匆忙所为,委屈你了......前夜我看见你身着花嫁华服立在那陋室,明艳不可方物,已然呆了,已然觉得对你不住,没成想还闹了一出——”

      倒不记得他呆过。又觉得困了,都知道的不必再重复了吧,我打断他:“好了好了,我早跟姨娘说那身行头确实太过夸张,险些塞不进那小轿子里。我没什么的,下人也被我美美折腾了一顿不是么,算是扯平了吧?况,暂且还有你撑我这场子嘛。只是你下回结婚莫再让她们犯这样的错便是了。”

      他语带惊讶:“下回?若有下回,你不拦我?”

      我倒有些好笑了:“你若是个拦得住的,前面六个哪个不是顺手便拦了,又怎会有我进门做小七一说?再说了,若有下回,其他几个仍执意要拦,一二三四五六、八,没有我这个,七的事。”

      我已经说的这么深明大义,他似乎仍有不满。我闭眼,由他继续盯着我,良久,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不一样,你不一样。”

      此乃所有女子最爱听的话之一,姨娘如是说。但凡哪个男的想让某小女子为之动情,必要奉上一句你不一样,你独一无二,以表忠心,让那女的以为自己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结果转头便有其他无数个不一样的娶进门来。

      现成的例子这便是了。我笑笑,搂住他脖子敷衍的蹭蹭他的脸颊:“是是是,你也是独一无二。”

      终于让他不再絮叨。

      因我一向想的很通,顷刻便睡到闻到午饭的香味才醒。爬起来简单洗漱一把,踢踏着鞋披衣晃到桌边坐了,昏昏沉沉的,没注意他倒是笑吟吟一直看着我,稳当坐着,手里还握着半卷书。

      也是,想必平时有人伺候吃饭习惯了。我懂事的给他倒上半杯茶,清清嗓子:“我起来的正好嘛,快吃吧吃吧。嗯!今天这汤炖的,真有层次!”

      他挪到我身边,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我头发也没盘,外衣也没穿整齐,但我以为此处既然算是我家了,而且只有我和他二人,我也没必要见外。而他有那么多老婆,又花名在外,估计高矮胖瘦什么样的没见过,我就算次次费心打扮才出现在他眼前也未必能比谁美三分。

      所以我认定他若说我懒散,我亦有道理反驳。

      然他一开口,是我不太擅长的套路。他手拂过我发际:“小七睡的那样沉,看来是昨夜太累了,是我不好。”

      我弹开,脸上一阵火烧直烧到脖子,咬牙切齿回他:“相公开心就好,我还怕服侍不到位。往后……往后相公可以多去其他姐姐处,她们,额……对你比较有经验。“

      姨娘说,让夫君去找别的女人的话,建议不要说,非要撒娇时候说,千万要注意语气,切不可真的大大方方,男人都是给个台阶就下的,说了这话以后便不能怪自己被冷落。

      说实话,有他在身边,似乎也还不错。

      可惜我方才急了,脱口而出,被动了被动了。

      好在他重点不在此,哈哈一笑:“我还好奇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不气定神闲一回,看来……小七也还是有会害羞的时候呢。”

      “我怎么好意思和您比谁脸皮厚呢。“我埋头吃饭,不理他对着一桌菜自顾自吃地满面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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