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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昏迷的十一是被体内阵阵的燥动给生生热醒的。

      这莫名的热度烘着他,就像干柴上烘烤着一条鱼,口干舌燥不说,就连眼珠子都干涩地转不动,睁个眼都颇为费劲。

      十一仰躺着茫然地盯着雪白的屋顶,半晌后才缓过神来,他这是……还活着?

      体内的燥郁还在无端乱窜,满身伤痕的隐痛接踵而至,在这极端的不适下,十一不禁开始追寻昏迷之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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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宸,永新廿三年。

      西境,丹阳城。

      丹阳城素有西都之称,因与西番接壤通商频繁,亦是大宸与西域商路上最大的货品交易之地。

      官府将每月初三到初五定为开市日,在这段时日里西番各国商人可以随意出入丹阳城买卖货物,初六子时前必须离开,若一旦查处无故逗留,将被以细作罪名下狱即刻问斩。

      今日是七月初三,西都开市第一日。

      满街的吆喝声不绝于耳,面容各异的外族商人络绎不绝,他们披金戴银或带随从或牵马匹,边漫步而行,边同街边商贩交谈,挑选采购心仪的商品。

      青石铺就的宽敞道路上,碌碌行来一队人马,为首的魁梧番人身披靛青色斗篷,宽广的边沿将其整张脸遮挡的严实。他信步走着身后的仆从牵马跟着,再往后,是三辆遮盖的严严实实不知装着何物的马车,左右跟着两队神色严肃的侍从,身形魁梧目光冷沉,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熙攘的人群攒动,不知何处窜出个女娃娃,小丫头看上去九、十岁光景,梳着双丫髻手举着风车笑闹着奔到路上,一不留神撞在番人腿上,懵懂孩童缓缓抬头,亦看清了男人藏在斗篷下的容貌。

      那人用灰蓝色的眼睛看向腿边的丫头,红褐胡须下露出森白的牙齿,冲着她微微一笑,嗡嗡地说了句番邦话,还弯腰在女孩肩头捏了捏而后直起身继续往前,车队也跟着他避过小姑娘往前走去。

      女娃娃手中的风车悠悠转着,似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良久后,才啜泣着往路边走去。

      车队走过繁华街道,在一处不起眼的驿站前停了下来,那番人侧头盯着驿站招牌看着,接着猛地一转身眉头紧锁看向身后。

      街道上依旧人潮涌动,每个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牵马仆人走上前,悄声用番邦话问道:“主人,怎么了?”

      那番人没有作声,独自往回走了几步张望了一番,仆人亦步亦趋跟上来也往回看了看:“主人?可是有什么人跟着?”

      番人疑惑片刻,觉得大约是自己多心,便摇了摇头阔步走回驿站里,身后的仆从护卫们有条不紊地将车马牵去后院中安顿,一切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寻常。

      驿站东南角,不起眼的茶棚旁起了座挂摊,算命先生正与方才突然坐下的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眼前这人不过二十左右的年岁,面容消瘦有些蜡黄,落座之时眉眼间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定了下来,见自己正看着他就冷冷道了声:“算卦。”

      这可是算命先生今天第一笔生意,慌忙拿起桌上龟壳起了一卦,接着喜悦惊呼:“哎呀!这卦象可是难得一遇的大吉啊!阁下可是个大富大贵之人!今后必是财源广进,家宅兴旺,儿孙绕膝,姻亲美满啊!”

      年轻人双目微眦,算命先生却对那副卦象爱不释手,这样好的卦象从他十几岁学算卦起就没见过几回,眼前这年轻人居然有这等福气,还真是难得!

      忽地,一锭颇有分量的银锭子丢在了桌上,那年轻人起身就走什么也没说,先生一脸困惑,他还没给细细解卦呢这人怎么就走了!算命先生嘟囔两句,又低下头去看那卦象,爱不释手地拨弄着感慨:这年轻人还真是好命啊!

      拐过驿站两条街的巷口,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一改先前之色,面无表情将手中的风车就地一扔,向着眼前的男人冷色道:“人没错,就是他。”

      是夜。

      丹阳城彻夜灯火通明,开市这三日客似云来,夜里也是生意不断的。

      大宸西境素有这样一句童谣:一座丹阳城,两处黄金宫。童谣中所言两处黄金宫,一处是驻守西都的安王爷的府邸,另一处,便是西境首富陈传祖家的院落。

      王府常人自然不得见,但陈府的阔气可谓全国皆知,陈府出来的客人都说,陈家地上都是金砖铺就,房屋梁柱上全都嵌着贝母珍珠,就连回廊的柱子都是金漆刷出来的,衬着寸长寸金的月柔纱帷幔,整座府邸无一处不透露着富贵二字,可让听闻之人遐想绵延,继而时刻向往自己何时也能进一进那陈府,见见陈家究竟是怎么个泼天富贵样儿。

      此刻,这座美轮美奂的宅院最高处的塔顶之上,身着夜行衣的四人悄无声息地潜伏着。院中的回廊上,陈家的护卫们腰佩长刀巡防,在队列转过影墙的片刻,四人腾空而起,像是轻巧的雀鸟落在了更加低矮的房顶。

      黑纱覆面的四人隐在房檐暗处,其中一人低声道:“白日小十七已经看清,来人确实是西番王爷坤图司,身后商队的箱子上都标着火器营的图样,看得出里面装的不是一般物件。”

      另外三人静静听完,一人接道:“我与十二盯着驿站一整天,确认傍晚时他们借着晚市的由头出了门,一路行至陈家后院处进了门。”

      名为十二的黑衣人侧头看向身边:“十一,你和阿七一直盯着,可有什么发现?”

      身边消瘦的十一略扬了扬下巴,向不远处华美的院落看过去:“去了那边。”

      “分开行动。”十二顺势安排起来,“阿九和十一去院子里盯着,我与阿七找找书房,上面要的是通敌的书信和罪证。”

      护卫走过回廊,十一与阿九便如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那所院落的房檐之上。

      这院子不似陈家其他房间那般金碧辉煌,翠竹与流水倒显得雅致非常,他们落脚的房间灯火通明,屋中更是丝竹管弦悠扬不绝,十一摸索着将屋顶的瓦片掀开一处,与阿九两人透过夹缝看了进去。

      陈传祖位于首座,酒色已然将他的身子祸害的不轻,身躯肥硕不说还气短喘息,此时他正举杯向左手边上宾之位敬酒,坐上之人赫然是那赤须番人,其身边还有个青衫公子作陪。

      屋中宴席已然到了尾声,乐班舞女陆续往外撤离着屋中难免有些喧闹,听不清屋中之人说话,阿九压着嗓子低低道:“屋中作陪的便是陈传祖,倒是比画像上还胖些,坤图司身边的那个……看着像是陈传祖的幼子,陈逸。”

      陈家一直长子当家,今日见坤图司倒卖火器这般重要的事情反倒叫了幼子来,屋顶上的二人俱是不解。

      房中烛火透过瓦缝映在二人脸上,阿九呆呆看着十一,不多会竟蓦然笑了起来。

      十一皱眉看过去,只听他凑近说道:“你那双招子烛火里都白的发亮,下次夜探该连眼圈都涂黑了才行。”

      这般情景,阿九有心思调侃十一却没心思接话,自然阿九也知道他的性子,遂自言自语往下絮叨着:“白日那给你算命先生想来也是个半吊子,你我这般身份随时都要没命的,哪来什么儿孙绕膝、姻亲美满的说头。”

      他这感慨属实莫名,十一正要出言提醒,屋中却乱了起来。

      那陈逸先是打翻了面前的酒盏,面红耳赤地倒伏在桌案上,陈传祖连忙起身却不是去扶儿子,而是跟坤图司拱了拱手往屋外退去,很快屋顶上的二人便知道陈传祖为何要这幼子来陪坐了。

      阿九看着衣物被撕剥殆尽,让坤图司强压在身下羞辱的陈逸冷笑着:“陈传祖还真是够舍得啊,亲生的儿子也肯给番人糟践。”十一早已避开了眼睛,觉得胃中淤堵的有些恶心。

      陈逸嘶哑的低吼伴着绝望的哭喊声,听得人脊背发凉,然而整座院子下人都被清空,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除了屋顶上的两人,也没有人听得见他的求告。

      陈府书房方向升起一朵极不显眼的亮光,阿九抓住十一的手腕低呼:“快!书房那边出事了!”

      二人如夜间蝙蝠般,踏着陈家护院“抓贼”的呼喊声,在陈府屋顶极速掠过稳稳落在书房之前。

      黑色面纱还戴在阿七的脸上,只是他颈间的鲜血染红了前襟,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地大张着。

      “出什么事了?”十一质问着看向十二,院外护卫围拢的声音越来越大,此时再追究出了什么事情显然不合适,他箭步跨至阿七尸身前扯下标识身份的腰牌。

      他们是安王府的死士,没有姓名、没有身份,只有一个代号罢了,便是这样,也不被允许在外人那里暴露,否则他们都会受罚。

      “走!”

      十一的呼喊换来的是闪着寒意的剑影,他侧身堪堪避过,手中长剑横在胸前防备着,在看清出剑之人后居然难得有了惊讶之色。

      陈家的护院已经涌进了窄小的院子,陈传祖挺着硕大的肚子悠哉而至,阿九迟疑一瞬,挪了挪脚步走到十二身边,十二手中长剑,则始终不移地指向着十一。

      祖祖辈辈的安王爷都是精明人,知道所有人都不可信任,所以序数十以后的死士都是从小养在王府,断奶开始便学着杀人的工具,他们的任务有二,一是刺杀暗探,二便是牵制同行其他人的行为,一旦死士中有失手或反叛,就由他们惩戒格杀。

      只因王府不信自裁和与忠心,对于他们,死人才最让人安心。

      “十一,你莫要怪我。”十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可口中的话语却森然决绝,“我,想换个活法。”

      十一看着手持长剑的人,眼神淡然冷漠,却没有什么愤怒与伤悲,只是默默想着:原来像他们这样被众生抛弃的人,居然也会反叛吗?

      陈传祖朗声大笑,看起来与阿九和十二颇为熟络,他扫量了一眼十一便说道:“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定然做到,放心,今夜安王府的探子死了四个,只要杀了眼前这个,为你们准备的快马就能在明日将你们送离西境,老夫保证,安王府永远找不到你们!”

      “他骗你们的。”十一语调平淡,“王府的手段你们都清楚,惩戒堂会追杀你们一辈子。”

      事已至此,眼前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十二手中长剑挽花,不由分说向十一攻去,陈传祖后退一步,身边的护卫霎时围了上去,阿九也在犹豫之后加入了这场混战里。

      生死相斗,十一的身手在一众死士中并不算顶尖,面对两名训练有素的同伴与众多护院更加吃力,这般且战且退着,很快他就被逼进了院子的角落里。

      奋起迎战不过是骨血中的天性,十一并不怕死,他们生来就为了送别人去死,对于自己的死去不过是早些晚些罢了,死于什么人之手怎样死也无所谓,反正都要死了,还在意这些作甚。

      阿九功夫不济,很快就显出破绽来,十一佯装进攻十二却转身长剑直刺阿九而去。

      可他忘了,阿九善毒。

      一蓬不知何物的粉末向他兜头撒下,辛辣苦涩的粉末呛进口鼻的瞬间,堪堪避过护院劈下的刀刃就被十二踢飞了出去,十一手中的长剑震脱了手,身子也如挣线的纸鸢般翻落入角落的枯井。

      跌落的碰撞与腹中撕裂的绞痛,较这劲儿似地齐齐发力,一时间十一竟说不出哪一样更痛苦,还未等来落地的新痛楚,他便从这折磨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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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膛沉闷的鼓动声将十一从回忆中拉回,过速的心跳让他喘息艰难,体内翻涌的热更让他烦躁不安,额角的汗珠断线般落下,后颈被汗水煮的细密发痛,大约是坠井时擦在了井壁上。

      手脚发软地坐起身,触手摸到的柔软让十一才惊觉自己在床铺之上。一个失了手的死士落在敌人手里,那是抽筋拔骨也不为过的,他不敢妄想被抓后还会有如此厚待。

      十一环顾了眼屋子,此时应当是天还未明房间里昏沉的紧,他起身打坐尝试用内力探查伤势可内力完全无法凝聚,想到阿九扬出的那蓬毒药,眼神暗了暗又重新收势坐好。

      眼下活下来实属不易,可要面对的麻烦又岂止抓他的陈传祖,死士反叛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王府。

      陈家无非要他的命,凭他此时的功力大最次不过拼个鱼死网破,若能侥幸存活,被寻回王府尚有说辞可辩解一二,可若安然无恙活在陈家……想到安王府惩戒叛徒的手段,十一忍不住浑身一颤。

      他得出去,就算是出门被陈家挫骨扬灰,他也不愿被带回安王府进惩戒堂。

      兵器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十一甩了甩额前汗湿的长发,掀掉被褥从腰间抽出短刃,坐在床边兀自喘息了许久才脚尖甫一沾地便毫无预兆的软倒下,地上铺着的地毯极其柔软,脸颊擦在其上也不觉疼痛,他右手撑起身子,骇地睁大了眼睛向身下看去,身体的变化让自幼冷情的十一陌生至极,自更深处涌出的空虚感更让他难过地呜咽出声。

      他这是……怎么了?!

      星际,帝国首都星。

      熹微的光芒透过伟岸的防护穹顶,将整个帝都星叫醒。

      这里,是帝国最繁华的夜场聚集地,在每个夜色降临的时刻,这里热闹的恨不能独立出一片星域。然而几个小时前的人声鼎沸、纸醉金迷,在此时清晨的天光里,也都归于宁静。

      买酒女海伦黑着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酒吧里出来,门外的安保德鲁扫量着她火辣的身材,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亲爱的!难怪梅林老板不忍心惩罚你的迟到!你的身材可真够劲!”

      昨晚上班迟到,老板不阴不阳地训斥就已经让海伦烦躁了一夜,这一大早又遇见这恶心的东西,海伦实在没忍住扔给他一个白眼:“哦,亲爱的老德鲁!快把那张没遮拦的嘴闭上吧!当心隔壁大嘴珊妮听见,转头告诉你的太太!”显然这情况她已经应对过多回了。

      卖酒女郎海伦是个Beta,德鲁也是,在这个多性别的世界里,Beta们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从而更容易被外显的因素所吸引。所以即便德鲁讪讪地闭上了嘴,可眼睛还未能从海伦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收回来。此时的海伦已经没有力气再理会那猥琐的眼神,她只想赶紧回家去,她要在床上睡的昏天暗地!她还要……赶紧回家看看那个人。

      那是她昨晚迟到的罪魁祸首。

      昨天是海伦父母的忌日,白天她赶去遥远的家乡星球拜祭,晚上上班前勉强赶回来,一出门就在酒吧街的暗巷里见到了那个人,他毫无意识地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黑衣黑发几乎和夜色混作一团,不仔细根本很难看出是个人。

      繁华之下的酒吧街,当街斗殴的事情非常常见,自幼长在这里的海伦早就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她本该踏着高跟鞋去上班的,可在这样的特殊日子,又是同样的地方,海伦仿佛一下回到了幼年。十岁那年,自己的父母就是在这条暗巷里被火拼的帮派误伤,倒在冰冷的地上失血过多而亡。

      深藏的恐惧、悲哀与绝望突然涌上心头,复杂情绪让海伦无法忽视地上生死不明的男人。

      犹豫再三,她还是把人扶进了屋,扶进了二楼自己的卧室。

      床上的男人昏睡着,不过好在看上去没有外伤,他穿着一身很奇怪的黑衣服,有些长,有些像裙子,乌黑的头发在头顶高束了个马尾,那头发的长度,比自己的还长!

      男人奇怪的打扮让海伦好奇不已,可还不等她仔细看看,手腕的智脑就传出了温柔的家庭管家声音:“亲爱的主人,距离您的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根据定位,从您现在的位置赶到上班地点,最少需要十分钟。”

      “妈的!”海伦一个激灵回过神,绝望地骂了一句慌忙奔出门上班去,期间还不忘把房门给上个锁。

      清晨安静的街道上,海伦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往回走,高跟鞋规律的嗑嗒声在小巷里回响。

      她的住处就在酒吧街里,能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栋房,还得归功于她早死的Beta双亲,这对于十岁就开始被迫独立的她来说,大概称得上是唯一的慰藉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房间里光线还不太明亮,海伦迫不及待地踢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地面的惬意感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海伦哈欠一声,哼着不明的小调去厨房接了杯水,刚来及喝一口,楼上传来的动静就惊得她一口水喷了出来。

      海伦忙不迭奔上楼,推开卧室的房门,那场景当场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黑衣黑发的男人蜷缩着倒在地毯上,那样式奇怪的衣服半敞着,原本高束的头发也松散下来,在彩色的地毯上铺出一片墨色的图画来。

      这个男人出奇的白!过于苍白的肤色让他看上去有些诡异。他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是汗,沾湿的长发贴在他的脸颊、颈肩和胸口,在惨白皮肤上缠绕着丝缕的黑,宛如一条条鬼魅的蛇影,衬得他性|感又魅惑。

      男人撑地的手臂不住的颤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保持住这个姿势,咬紧牙关抬眼向门口看过来。

      海伦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倒抽一口凉气,男人有着曜石一样黑色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是彻骨冰冷。

      地板上的人挣扎着起身又摔倒下去,一口呼吸碎裂成了几段才勉强坐直身体。殷红的眼尾、薄粉色的脸颊,这样虚弱的身体,这样惑人的样子,海伦看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难得出现的善心会惹来那么大的麻烦,她居然救了个Omega!还是个正在发情期的Omega!!!

      那小Omega抓着衣襟急喘着,表情凶狠地对她怒吼:“*&%¥#@*!”

      海伦瞬间皱起眉头,这人,说什么呢?

      话虽然听不懂,可那副凶恶的表情和森然的语调,海伦也能猜到那并不是好话。

      妈的!这个小Omega居然还不会星际语???

      海伦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完了完了!语言不通、来历不明,说不定连个身份芯片都没有!这样的Omega交到警局,她一定会被判定为人口拐卖!她才30岁啊!就算根据人口平均年龄也还有一两百年能活,她不要下半生都在监狱里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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