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萧睿鉴挂断了手机，穿上黑色的修身礼服，看了看衣柜里琳琅满目的领带，啪地关上了门，敞着领子就出去了。
陈瑾过来帮他理了理领子，“还没系领带呢。”萧睿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陈瑾识趣的低下了头，小声嘀咕“不带就不带吧。”
“定权在家里吗？”萧睿鉴抻了抻衣袖，问道。
“少爷这几天都在家，有逢恩少爷陪着呢。”
“你……算了，下去吧。”萧睿鉴还想说些什么，半途又改了主意。
萧睿鉴一个人走到楼下。
“重夔啊，我今天想一个人出去逛逛，你不用跟着了。”不着痕迹的支开他。
“可是……您一个人，我不放心。”李重夔不敢冒险。
萧睿鉴站在他面前，两手交叠于身前，看了会儿脚尖，抬起头了，“看来今天你是想让我给你做一回司机了？”语气森森，脸上却还带着笑意。
一边李重夔背上的汗已经下来了，“不敢。”
“我看你很有这个想法啊。”萧睿鉴的脑袋偏过来又偏过去，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李重夔知道他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退到一边。
萧睿鉴眨了眨眼，收敛了脸上的森森笑意，冷哼一声，跨入车内，重重的关上了车门，隔了一会儿，又摇下车窗向外招了招手。
“先生，还有其他要交代的事吗？”李重夔矮身上前。
“我出去散散心，你回去吧，今晚休息。”
“这……”本打算悄悄跟着的李重夔犹豫起来。
“我要去趟a省，见见故人，估摸着明早就回来，路我都熟，你不用跟着。”萧睿鉴说得很坦然。
李重夔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萧睿鉴先是不让他开车，现在又变着法的劝他别跟着，若是真为了些私事。他们做保镖的自会遵守保密条例，概不外泄，又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黑色的大众辉腾已经漂了出去，一个漂亮的漂移后，直直的窜到路上去了。
“陈管家，先生一个人出去了。”李重夔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陈瑾的电话。
“你怎么没跟着？”电话那头有些疑惑。
“先生没让。”李重夔的声音还是不急不躁。
“你知道是去哪了吗？”陈瑾有点急了。
“说是去a省会故人，明早就回来。”
电话那头的陈瑾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回了句，“知道了。”
萧睿鉴也没偷偷摸摸的，一路向西开往a省济宁市方向。
到了市医院，询问了科室病房的位置，径自踱步进去。
在走廊外面，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离去，萧睿鉴收回了快要迈出去的脚，侧身回避，拿手机挡住脸假装打电话，同时一路疾步往回走。
后面跟着出现的赫然是当年的李雯雯，她比之以前褪去了那份乡土气息，多了几分温婉娴静，那对亮晶晶如山泉眼的眸子被哀伤填满了，直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萧睿鉴才放下手机。
萧睿鉴一直望着，是希望她回头吗？还是在回忆记忆中的那个她，和现在在两相对比？他自己也说不准。靠在墙上平复了会儿心情，又沿着原路进去。
杨洪斌的脸色不太好，人也不如当初在村里见到的有活力，半靠在床上，想来一直做好准备见他。
“萧先生你来了，坐。”看到萧睿鉴，杨洪斌表现的很熟络，眼睛暂时的恢复了点神采。
萧睿鉴眼神很微妙的扫了一眼杨洪斌，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把椅子拉出来坐下了，背靠着门口处，距离病床半米多。
“我以前在村里见过你好几次，和雯雯在一起。”杨洪斌是笑着说的，老婆以前和别的男人要好这种事，那个正常男人说起来会高兴，萧睿鉴看他的表情也奇怪起来。
“当时她看你的那种眼光啊，有一股子灵气，特别纯粹。”杨洪斌像是在做一次演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她了，但是只有和你在一起，那种散发出来的光和看别人是不一样的，有一种甜丝丝味道，让我很难过，当时我特别不甘心，鼓足勇气向她告白，因为我想啊，不管雯雯怎么回应我，我都要把我的心里话讲出来，不然非憋出病来，可笑的是我都不敢停下来听她说一句不，就灰溜溜的跑了。”杨洪斌有点自嘲的笑。
萧睿鉴因为腿长，翘着的二郎腿贴在一起，表现的很乖，但是至始至终都没再看一眼杨洪斌，放空的盯着床位。
两个人在这安静的病房里，一个人管自己叙事，一个人不知道在听还是发呆，他们没有交集，也没有人要去刻意打破现状。
杨洪斌讲了好多，直到讲到他的两个孩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子骏和她长得很像，人好看，心思单纯。可是一开始我是不想要的，因为雯雯说那是你的孩子。”目光终于对上了对面的那个人。
本来还当广播听着的萧睿鉴有一瞬的呆愣，腿放了下来，然后目光幽幽的以一种龟爬一卡一卡的速度平移到床头，和杨洪斌的视线对上，那种不敢信，镇静的模样和杨洪斌的侵略性目光形成对比。
有那么一瞬间萧睿鉴在杨洪斌的眼中又看到了从前的那个自己，局促不安，不自信的样子，患得患失，张了张口，他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你说过要娶她，可是你后来又欺骗了她。”杨洪斌的眼眶红了，“她还是给你留下了孩子，你的孩子。”
萧睿鉴咬着牙，咬肌微微的鼓起一点，那些话还是让他有些情绪的，但他还是闷声不吭。这时候或许沉默和倾听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吧。
“雯雯是个很好的女人，她一开始就和我说了，让我死了这条心，可是痴心哪有药医。”杨洪斌掩面，把落下的那滴泪抹了去。
当年杨洪斌还是不愿意放手，一门心思的把李雯雯娶回去了，李雯雯是个要强的女人，勉强受了他的恩惠，婚后从一而终，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韩山这个名字，有次杨洪斌拈酸吃醋提起来，惹的她眼泛泪花，委屈了好几天，杨洪斌自此就再没伤过她的心。
“我听说你也结婚了，但还是想拜托你，以后多替我照顾一下她和孩子，她是个好女人，是我们这俩男人福薄，不能跟她长相厮守。她要是再找男人，你一定要帮她把把关，不要被那些坏男人骗了。”杨洪斌说得很动情，下巴微颤，又是一串泪。
萧睿鉴低头盯着交握在双腿上的手，抿着唇抬起头来，扯出一个强硬的笑容，“我会的。”
萧睿鉴缓缓把车开出医院，他来的一路上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回国后见过雯雯一面，当时她表现的很自然，完全没有透漏过孩子的事，他们夫妻之间感情看起来很好，没想到是建立在这种情形下的，想必这些年也生活的很痛苦、很矛盾。
看着路边的牌子，不知不觉开到了淳安，寻着记忆中的那条路到了大榆村。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