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比谁都希望你在所信仰的地方闪闪发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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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跟冼承洛的微信加回来了。”
舒睆打开房门，语气平淡地对着瘫坐在客厅气定神闲敷着面膜的白久久说道。
啪——面膜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白久久吃惊地瞪大双眼，惊呼，“什么？！”
“他给我发的好友验证，反正吧，我觉得他一定是喝醉了。”舒睆挠挠头，而后目光笃定地朝白久久点点头。
白久久边碎碎念着，“一定是疯了”边蹲下将刚刚因为惊吓而掉地上的面膜捡起，她捏着面膜，对上舒睆的目光，越想愈发觉得不对劲。
她半眯着眼睛不解道：“喝醉了你还加？而且你也才刚从凉城回来没几天，怎么就又跟他联系上了？”
“呃……”舒睆突然回答不上话，她思考了一下，语气坚定：“他酒醒一定会后悔的。”
白久久走进厕所，准备低头洗脸，突然停住动作，目光复杂：“你不会还对人家旧情未了吧？”
舒睆挨着门框，朝白久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有，我调整得可好了，再说了，顾君凡还在呢。”
“可你跟顾君凡不是一对啊。”白久久洗完脸抬起头，充满怀疑的眼光打量了一眼舒睆，低头擦了擦脸，“你这么说，是不是对顾君凡有想法了？”
舒睆避开了白久久的问题，她转了转眼珠子，“欸！久久～你问问老胡，宋毅是不是开了间高定礼服设计工作室？”
“你不知道吗？你今天去拍摄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白久久疑惑，“开很久了啊。”
“所以说我今天还真的去的是宋毅的工作室？”
“是的，没错。”
“我就说怎么有的礼服看着这么眼熟，以前看过宋毅画的设计图，原来还真是他做的。”
白久久歪着头思考着，“没记错的话，他还开了个咖啡店来着，反正他产业蛮多的，他们那群人也就宋毅混的风生水起的。”
“这样嘛，不过他为什么要找个女的来谈合作啊，奇怪。”
“嗯？女的？宋毅寡很久了，他上哪找的女的？”
“我们的关注点怎么逐渐跑偏了，等等！”舒睆忽然惊呼，“顾君凡他骗我！”
舒睆忽然大喊着冲进房间，摸索着手机，“我要打电话骂他！”
“大小姐，你先别急，他骗你什么了？”白久久在门外说道。
“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认识的人之间有商业合作的关系，而且他今天还跟我保证过合作方不是宋毅的！”舒睆找到手机，大喊：“托他的福，我现在的合作方不仅成了宋毅！我今天还再次见到冼承洛了！”
“那这样的话，你不是要先骂宋毅吗？他先骗你们的。”白久久的智商忽然上线，“还有冼承洛，我觉得他们是故意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抛开你的那些条条框框的顾虑，单看款式之类的，你就不想和他合作吗？”
“呃，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因为他的设计确实挺好的，我也蛮喜欢......”
白久久的话让舒睆陷入了片刻的犹豫，半晌，她反应过来，“我不管，我先骂顾君凡。”
舒睆打开手机，拨通了顾君凡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顾君凡慵懒的声音，“刚睡着，你干嘛呢？”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工作室的老板就是宋毅，我们的合作方就是宋毅，大哥，你不看合同的吗？你签哪门子约！你大爷的不可能！”舒睆对着电话咆哮着，“你们一个个都在骗我？我跟你说！今晚谁都拦不住我！我等会儿就要去找喝醉了的冼承洛！”
“嗯？！”顾君凡听到舒睆的话，他直接就清醒了，“喝醉的冼承洛？！你找他做什么？”
“对！就是喝醉的冼承洛！”舒睆赌气的说，“他今晚还给我发微信好友验证了，他不喝飘会给我发好友验证？”
“你就……”顾君凡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舒睆兴冲冲地打断了。
“你别管！我同意了！”舒睆不理会顾君凡说什么，她说完总觉得不够，顿了顿，又补充道：“哄不好了！本小姐要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喝醉的冼承洛！再见您嘞！”
舒睆挂断了电话，她长舒了口气，“舒服～”
挨着门框边听了许久的白久久对她竖起大拇指，“你真牛。”
而后她又思考了一下，“那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找冼承洛吗？我让老胡发地址。”
舒睆嘴角抽搐了一下，“别吧，我其实有点……说不上来。”
“你这个牛脾气，想清楚了吗？躲了快三年了吧？就这么一见面可就前功尽弃了。”白久久望着有些犹豫的舒睆劝解道。
“但是我这口气咽不下去！地址发我，反正也是喝多了的，不承认就是了。”舒睆一跺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
“发你了，不过……”白久久嫌弃地望着舒睆身上的睡衣，“你确定穿着你这粉不拉几的睡衣去找他？你至少有点偶像包袱吧？这说出去谁相信你是那个红的随处可见的女明星啊。”
“打扰了。”
砰——房门关上。
舒睆靠着门，忽然她有些看不懂自己了，白久久话说的倒也是没错，当初自己掰了电话卡，又‘逃’去凉城读的大学，甚至都不敢和那几个人联系，如今就因为这点小事，大张旗鼓的露面，图什么？
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灌过后，那股沉不下的气好像咽下去了些。
此刻顾君凡的电话像是恶作剧般再次打入，舒睆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接通了。
“喂？干嘛？”
“我查了，是我的问题，我没有确认好，如果你真的那么介意的话，合同的问题我去处理。”顾君凡的声音多了几分疲惫。
“不用了，只是这口气我咽不下。”
“大小姐，你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这次你别管。”
“我什么别管？喂！你不会是……”
舒睆不等顾君凡说完话就把电话挂断了。这一次她想随心所欲一把。
她随便地换了件纯色卫衣，将头发轻轻挽起后，戴上帽子，拎起包便打开房门。
“久久！”舒睆嘚瑟地说，“我出发了！”
“去吧，但麻烦你早点回来，回来别吵醒我，不然我冲出来把你绑在阳台栏杆上！”
“知道了。”
舒睆打了辆车，直接到了冼承洛住的地方门口，她看着门牌号确定了就是这家，挑着眉眼，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心想：反正他喝醉了，就当是一场梦，酒醒了不承认自己来过就行了。
舒睆自信满满地抬起手。
嘣嘣嘣——地砸门。
是的，是砸门，不是敲门。
宋毅在房间被门的动静惊得走出来，一晚上连跪六盘游戏的他心烦意乱道，“我靠，装修队来拆门？”
他眸光清洌打开门，伸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到门边，他通过猫眼看到了一张脸，宋毅震惊了，她怎么跑到这来了？
宋毅打开门看见舒睆气势汹汹地叉着腰，望着自己，他脸色有点僵，结巴着：“好，好久不见啊，舒睆。”
这么多年过去了，宋毅还是改不了一紧张说话就结巴的毛病。
只见舒睆分明有些克制脸上的表情，眸眼间却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轻佻，她漫不经心地问：“冼承洛呢？”
“你找他？”宋毅更加的震惊了，他难以置信的扶着门框，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人，“你大老远地跑到这来找他？”
“对啊。”舒睆半眯着眼，不以为然，“不然呢？难不成我来喊你打王者？啊，对了，你大冷天的穿……”
砰——门关上了。
宋毅拍拍自己的脸，又捏了捏手臂的肉，痛的，这不是梦。
但是舒睆这样突然地来找冼承洛，按照舒睆的性子，这样的到来准没好事。
他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又打开门，看着门外的舒睆，“他……”
“你干嘛突然关门啊！”舒睆瞪着宋毅，“我还想问你大冷天的穿短袖不冷的吗？你们家暖气开这么足？还有你开了店谈合作的时候干嘛不自己来谈，你骗我？”
舒睆说话的速度像吃了炮仗般，噼里啪啦的格外密集，宋毅一瞬间插不上话。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而且冼承洛他也。”宋毅握着门把的手顿了一下，神情掩饰着，支支吾吾地，“他不在。”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冼承洛刚睡醒极其慵懒的声音，“宋毅！你让装修队小点声。”
冼承洛揉着眼睛走向宋毅，边走边说，“还有，让他拆隔壁的……”
突然冼承洛感觉到有一束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仿若高中被年级主任突然盯着一般，他低头一看，愣住了，“门。”
冼承洛看着眼前的舒睆，他懵了。
不是才刚发了验证消息吗？
通过了验证消息，还要亲自登门拜访？
这什么操作？
“啊这，你有事吗？”冼承洛愣愣地问道。
舒睆猛地蹦起来，捏着宋毅的耳朵，咆哮道：“你不是说他不在吗！你又骗我？”
宋毅吃痛地求饶，“错了错了，他在他在。”
舒睆松开手，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冼承洛，脸上平静的表情忽然闪过一丝疑惑，“你……不是喝醉了吗？”
冼承洛愣了愣，半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反应过来，原本疑惑的脸上多了些掩饰不住的痞，他轻轻一笑，微微弯腰地望着舒睆，“我什么时候喝醉了？”
完了，他是清醒的。
02
舒睆望着眼前面色如常的冼承洛，她的脸色有些僵，相比之下，自己的行为显得才是那个喝醉的人。
此时此刻，舒睆恨不得蹲下来挖个地缝钻进去。
宋毅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看到的画面呢？冼承洛像只老狐狸般弯着腰，饶有趣味的逗弄着在路上遇到的迷路小兔子，当然，这只惊慌失措找不到路的小兔子是舒睆没跑了。
他清醒得怎么会发好友验证呢？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讨论天气，讨论下一秒吃什么的吗？舒睆努力地调整着心情，毕竟这种事情不喝个十斤酒都干不出来的啊，他怎么是清醒的呢？
“你没喝醉？”舒睆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了，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不应该啊，你怎么没喝醉呢？不可能啊，你诶！”
她指着清醒无比的冼承洛，“你诶，你怎么可能没醉呢？不可能的啊。”
“喂！”宋毅双眸低垂，冲舒睆翻了个白眼，“你大老远跑过来，不会就是确定一下他是不是喝醉了吧？”
舒睆望着宋毅的神情，正巧气不打一处来，她跳起来，再次捏着宋毅的耳朵，“反了你！宋毅！你骗我就算了！还敢对我翻白眼？”
“疼疼疼！”宋毅吃痛地叫喊着，“错了错了，不敢了不敢了。”
舒睆这才放手，穿着墨绿色卫衣的冼承洛沉默着望着两人，她再次抬眼对上冼承洛的目光，他微敛的眸子带着氤氲的雾气，面色平静的，看不出情绪。
“咳咳。”舒睆干咳了两声，“没喝醉啊，那晚安，我先走了。”
冼承洛揉了下太阳穴，眸色不明，抬手抓住舒睆的连帽卫衣的帽子将她拎起，“我送你回去吧。”
舒睆尴尬地回头冲冼承洛笑了笑，“好。”
她觉得吧，有的人活着，但是已经死了。
冼承洛拿起门边的钥匙，他望着舒睆的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声音轻描淡写，“走吧。”
“好。”舒睆乖巧地点点头，跟在冼承洛的身后。
坐在车上，舒睆偏头看着冼承洛的侧脸，鼻梁很高，长长的睫毛遮住眸底，那双带着清冷的眸子里却似有星辰。
“看什么？”冼承洛声音低哑偏又带有些清洌。
“啊……我，我就是有点好奇。”舒睆面对着冼承洛，她却乖巧得不似平常。
“好奇什么？”
“就是，你现在在做什么？”舒睆小心翼翼地将憋了好久的话说出来，还不忘悄悄地留意着冼承洛的神情，生怕旁边的人一脚就把自己从副驾驶上踹下车。
“在停工。”冼承洛不紧不慢地望着前方，他忽然想到刚刚那一幕，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舒睆还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身旁的人传来一声轻笑。
“没有，就是想到你刚刚。”
舒睆白了他一眼，而后又沉默了。
冼承洛想问舒睆当初为什么离开，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最后只说出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次你见我的时候，我刚回来。”
“钓鱼？”
舒睆有些讶异，她实在想不到冼承洛会提起这个事情，她立马转移了话题，“那你怎么停工了？宋毅开了个工作室已经让我觉得很意外了。”
冼承洛收起了刚刚的笑容，再次面无表情，“嗯，没什么。”
“行吧。”舒睆瞥见冼承洛的神色，她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冼承洛冷不丁地问道：“你平常去哪钓鱼？”
“啊？我去……”舒睆有些愣，她心想，这人是真的不知道钓鱼是什么意思吗？
冼承洛看出了舒睆的尴尬，他连忙打了个圆场，“我是说我也常去钓鱼，平常会去江源那边钓，你刚回来找不到钓鱼的地方，我想，或许可以一起。”
“啊，嗯，好。”舒睆点了点头，她看见小区门口后悄悄地松口气。
“到了。”
“谢，谢谢。”舒睆快速地打开门，跳下车。
她生怕再待一秒，自己会说出些什么不得了的话。
冼承洛沉默着开车离开。
一路上他脑子里闪过各种画面，一会儿是高中时跟舒睆在一起的画面，一会儿是在实验室和方可争吵的画面。
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头，望着前方的变绿的灯。
恍惚中，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冼承洛叹了口气，将车停好，走上楼。
刚打开门，宋毅听见声响，便从房间走出来，“不是吧，你真的加了人家了？”
冼承洛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在口袋里摸索出手机。
他打开一看，才看到4小时前舒睆发的消息。
“我想，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冼承洛把消息递给宋毅看。
“漂亮！”宋毅拍掌，“你成功地把人家吓到要冲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喝醉了。”
冼承洛略显无奈，他眼眸低垂，“还要送人家回家呢。”
“所以你们在路上聊了什么？”宋毅追问道。
“就问起我工作的事情而已，还有钓鱼。”冼承洛漫不经心地回答，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罐可乐。
宋毅疑惑了，“钓鱼？”
冼承洛喝了口可乐，“对，钓鱼，我还跟她说我平常也会钓鱼。”
“噗——”宋毅不禁笑出声，“冼承洛，你是真的不知道钓鱼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冼承洛有些听不懂宋毅的意思，“钓鱼就钓鱼啊，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也是，你不经常看网络热词，2G老头。”宋毅摇摇头，“你是不知道舒睆离开的那几年有多大的变化。”
“什么变化？”
“她成了海的女儿。”
冼承洛更加懵了，“嗯？美人鱼？她也没染红头发啊。”
“你知道海王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波塞冬，管理海洋的。”
“好家伙，你好像很懂，又好像不懂。”宋毅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解释，“海王现在的意思是玩弄感情，同时有很多对象，那些对象俗称鱼，而他管着的鱼太多了，故称为太平洋，也叫养鱼。而舒睆是海的女儿，鱼没有海王的多，但她平常也会去钓鱼，意思就是物色新的暧昧对象。”
冼承洛沉默了，他走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03
“我回来了。”舒睆悻悻地打开家门，她从未觉得这么丢脸过，“太尴尬了。”
“怎么了？”白久久从房间走出来，“他醉得很厉害？”
舒睆生无可恋地摇摇头，“不，他没醉，他清醒得很。”
“嗯？”
舒睆甩下包，瘫坐在沙发上，她闭着眼想让自己短暂地逃离这个星球了，许久，她闷声地说道：“他清醒的让我觉得，我才是喝醉的那个。”
“所以说，他没有喝醉，然后……”白久久八卦地坐在舒睆旁边，“然后很清醒地把你加回来了？他是真的傻，还是装的，那件事情就这么被他云淡风轻的翻篇了？”
舒睆睁开眼，坐直身子，面如死灰地看着白久久，笃定地点点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非常清醒，而且我也知道什么叫社会性死亡了。他甚至还叫我一起去钓鱼！”
“噗哈哈哈哈哈～”白久久拍了拍舒睆的手臂，“那你干嘛还要同意。”
“我，一定是脑子抽了。”舒睆站起身，走进房间时还不忘说道：“他竟然还说要跟我一起去钓鱼！”
而在这个时候，顾君凡的电话还要打过来。
“顾君凡！我在想我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还来不来得及。”舒睆望着窗外的城市，她面如死灰，语气低沉，“他没有喝醉，他清醒地让我觉得喝醉的是我。”
“所以呢？”顾君凡平静的声音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干嘛要同意他的好友验证，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见他。我甚至都想不通自己那一刻的随心所欲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传来顾君凡长长的一声叹息，半晌，他才缓慢开口，“其实说句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件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在乎，还是在乎他们。”
舒睆沉默了，顾君凡的声音很平静，他继续说道，“舒睆，有些事情，有些人是逃避不掉的，所以说你……”
舒睆望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声音轻描淡写，她打断了顾君凡的话，“我知道，我只是感觉我今晚像是个精神病一样。”
“你才发现？”顾君凡强忍着笑意，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依然带着一丝浪荡，“自信点，把像去掉。”
“行了，没有下次了，毕竟你现在的身份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舒睆了，在做所有的事情之前你都需要考量应不应该和能不能。”
窗外的灯有的亮了又熄，有的轻轻亮起，舒睆抬眸，她敲了敲脑袋，试图让自己头脑再清醒些，而后淡漠地说道：“不早了，我睡了，拜。”
“行，晚安。”
舒睆挂断了电话，似乎她这次的冲动到底是从哪来的。是因为当初不甘心的不告而别，才会有如今的重逢后想要再见的弥补遗憾吗？
她也想像冼承洛那般云淡风轻，轻松的就能将想问的话说出口。
舒睆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坐姿在窗边的地毯上，倚靠着床边，任由大脑再次回忆起那件事情。
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年高三，刚下晚修的她跟宋毅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当走到自己宿舍楼下的时候，宋毅却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轻声地对自己说，“不要看。”
可她还是从指缝中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是两个人，而其中一个人是她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冼承洛。
他们相拥着接吻。
而她一动不动的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黑暗里，透过指缝望着两人缠绵。
那个时候的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好，足够优秀，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她会更有底气地跟冼承洛说“我们和好吧。”
再后来，发生了那场意外，她在医院哭闹着，却不见他的身影。
冼承洛没有给她机会，后来她删除了冼承洛的微信，再也没有加回来。她一声不吭的，跟他们那群人断绝了联系，让顾君凡带自己走，逃得远远的。
舒睆晃晃头，眼神从感伤又变回了冷漠，她停止了回忆。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她又重新同意了冼承洛的好友验证。
她看不懂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了。
到底还是意难平啊，大爷的。
舒睆叹了口气，爬上床掀开被子，闭上眼什么都不想了。
睡觉。
第二天一早，舒睆便收到了宋毅的信息。
宋毅：姑奶奶，我错了，我知道来合作的是你，可是你这么多年不理我了，我害怕你知道是我以后，就不跟我们合作了，我只是想见你而已，我真的错了o(╥﹏╥)o~
舒睆轻笑，点着语音键，“早知道当时连你的微信一起删掉～”
消息刚发出去，宋毅就秒回。
宋毅：我真的知道错啦，那你会不会拒绝合作啊？
舒睆想了想，回了条语音，“行啦，你们的款式我很喜欢，私人的事情不影响工作，会继续合作的，不过昨晚的事情你给我忘掉它！”
宋毅：好的呢（〃?ω?)~
舒睆打开房门便看到桌上白久久留下的纸条——
白久久：睆睆～我去上班啦，桌上给你留了吐司和牛奶，你记得吃。
舒睆看了一眼，走进厕所洗漱，又跑进房间换衣服，折腾了半天。
最后她拿起桌上的吐司和牛奶便匆匆下楼。
顾君凡早已在楼下等了许久。
“大小姐，你再久一点？”顾君凡倚靠在黑色保姆车旁，抬手指了指表盘上的时间，半眯着眼对着跑来的舒睆说道。
“我已经很快了！”舒睆像只兔子般，在车门打开的瞬间，灵巧的窜进去。
“你属兔子的吧？”顾君凡上车后车门才缓慢关上。
而舒睆已经拿出吐司边吃边漫不经心地说，“顾总，怎么回了浅川，你盯我比在凉城盯得还要紧啊？”
“因为你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啊。”
“切，今天要做什么来着？”
顾君凡抬眼暼了眼舒睆，语气随意却带着不明显的狂，“我昨晚发你的行程安排你没看是吧？”
舒睆半眯着眼，笑得好看，含糊其词，“嘿嘿，这不是睡得早嘛～”
顾君凡拿出平板轻划了几下屏幕，“今天有一套杂志的服装拍摄，接着你要去录音棚录你的新歌，晚上有个商业的酒会你要出席，因为有很多合作商都在。”
“靠，打工人也太难了吧。”舒睆猛喝了一大口牛奶。
“小心呛死。”顾君凡轻飘飘，不紧不慢的四个字，让听见这话的舒睆，差点将嘴里的牛奶喷出来。
“啧。”舒睆气鼓鼓地放下牛奶盒，白了顾君凡一眼，“你就不能盼着点好的？”
“不能。”顾君凡长睫微垂，低头推了推眼镜，半眯着眼睛，“我一个总裁沦落成助理了，还不能有点怨气？”
“能，您说什么都对。”
04
冼承洛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就被宋毅拉起来去他的工作室里试衣服。
“我说，你能不能找个女伴。”冼承洛在试衣间里穿上衬衣，语气不耐烦地说道。
“要不是因为我想投资那个公司是跟应用物理有关的，我会带你这个拧巴到死又闷骚的男人？”宋毅边整理西装领子，边催促，“你能不能快点？”
冼承洛拉开试衣间的帘子，扣好衬衫的纽扣，语气不紧不慢的：“再催就不去。”
“别啊。”宋毅拿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递给冼承洛，抬眼上下打量着冼承洛，他满意地说道：“瞧瞧，你穿西装多好看，像去结婚。”
“宋毅，我发现，你真的不适合讲话。”冼承洛面无表情的接过外套套上，他照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衫，白衬衣的第一颗纽扣被他解开，半截锁骨若隐若现，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给我看看那个公司的资料，我想想今晚怎么谈。”
“行。”宋毅应声便乖乖的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冼承洛。
冼承洛打开一看，他眉头一皱，微扬的眼尾带着些疏冷，这不是之前实验室曾经帮忙提交过研究方案的那家公司吗？
倏尔，他脑海里又回响起昨晚院长语重心长的那番话，“承洛啊，年少的执念是不是也该放下了呢……”
冼承洛平静地合上文件夹，他眼眸低垂，睫毛遮住了那双略微带着雾气的双眼，让人看不清表情，语气淡漠，“我知道了。”
“嗯？你才看了一眼啊？”宋毅震惊，“哥，你别开玩笑啊，才一眼。”
“没开玩笑。”冼承洛把文件夹还给宋毅，他暼了一眼宋毅震惊的神情，反问道：“你不信我？”
“那倒不是，不过……”宋毅欲言又止，他想起今晚邀请的嘉宾名单里有个格外眼熟的名字。
“嗯？”
宋毅摇摇头，“等一下，你这纽扣得扣上。”
“扣上做什么？”
“要打领带的，而且你敞开着特别像祸国殃民的妖妃。”
“嘁。”冼承洛不情愿地扣上纽扣，而后又接过宋毅递来的黑色暗纹领带，“知道了。”
而刚结束工作的舒睆在化妆间化好妆，换上了一条鱼尾裙摆的红色晚礼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丝绒的质地让她看上去更加的优雅，舒睆兴冲冲地跑到顾君凡身边，“快看我快看我～”
“嗯？”顾君凡穿着黑色衬衫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袖口被他轻轻卷了几道，露出半截手腕。
他抬眼，用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眸，透过镜片清晰的望着眼前的那抹红色。
舒睆转了一圈，一抹红色在灯光下明暗变化着，她轻快地询问：“好看吗！”
“你穿什么都好看啊。”顾君凡轻笑，他合上杂志，一把将舒睆拉过来，舒睆失重落在了顾君凡的腿上，顾君凡揽着她的细腰，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怎么办，我不太想让你出去了。”
“你有病？”明明是一句责怪的话，到了舒睆嘴里说出来倒有点撒娇嗔怪的意味。
“舒睆你紧张了。”
舒睆听出了顾君凡话里的意思，她莞尔一笑，睫毛微微轻颤，她揽着顾君凡的脖子，眼眸氤氲着些许雾气，但又能看清雾气下隐隐约约的玩味，“哪看出来我紧张了？”
“万一……”顾君凡故意拉长了话，他对上了那双眼眸，只见他轻轻地摘下脸上的那副金丝眼镜，似不经意的问道：“你重操旧业怎么办？女明星可不能钓鱼哦～”
说罢，顾君凡抬手轻轻的捏了捏舒睆的小细腰，舒睆突然感觉身子一阵酥麻，“哦？搁这动手动脚？”
“算吗？”顾君凡佯装着无辜。
舒睆白了顾君凡一眼，“算，再说了，为什么女明星不能钓鱼？”
顾君凡像哄小孩般，“你可是公众人物。”
“你堂堂总裁不也照样钓鱼，我钓少一点而已。”
“你不得了。”顾君凡刮了下舒睆的鼻子，拿起眼镜戴上，“走吧，差不多时间了。”
舒睆轻笑着起身，“好的呢～小顾助理。”
“服了，我就不该这么惯着你。”
“略略略~你不惯着我你惯谁？”
顾君凡穿上暗纹的深色西装外套，他推了推那副半框眼镜想起什么似的，又在桌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舒睆，“行了，把这个戴上。”
舒睆打开一看，盒子里是一条有着贝壳形状吊坠的项链，“哟嚯，和我还挺配。”
“我选的。”
“那这个就给你吧，有来有往。”舒睆从包里拿出一个鸟状的胸针，鸟爪部分的一颗红宝石点缀，“刚好跟我今天的挺搭配。”
“行。”
“对了，你今晚要不别戴眼镜了？”
“不行，这可是我的标志。”
“真想不通，你一个不近视的人天天戴着眼镜干什么。”
“真的是够了，舒睆。”
……
顾君凡和舒睆这两个人的碎嘴子能顶十张嘴了，可当车门打开的瞬间，那双黑色高跟鞋踩红色地毯的瞬间，原本在车里还在跟顾君凡斗嘴的舒睆立马闭嘴，换上了她标志性的微笑，在闪光灯的闪烁下，她将原本披在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掉，挽着身旁‘温文尔雅’的顾君凡走进会场。
舒睆心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两副面孔了吧。
宋毅经过酒会签到台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抹红色的身影，竟是舒睆。
红色的鱼尾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很好的凸显出，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她站在签到台前与正好相遇的人谈笑风生。
宋毅远远地望着梳着背头的顾君凡，高中时他就听说过这个人。
后来的机缘巧合下与这个人合作，学生时期的宋毅只觉得这人痞气，到如今，才知道斯文败类才是这家伙最好的形容词。
冼承洛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宋毅愣愣地望着人群，“看什么呢？”
“喏，公主与她的骑士。”宋毅眼神示意了下人群中的舒睆和顾君凡。
冼承洛暼了眼，“哦。”
宋毅对冼承洛平淡的反应表示震惊，“你就哦？”
冼承洛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他扔下宋毅，独自推门返回会场，这样给自己添堵的画面，他才不想要看下去。
05
舒睆刚走进会场，顾君凡又将西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我不要披着它。”舒睆小声地说道，她心想，这样好看的吊带裙难得穿一次，披着个外套全挡着了，算怎么回事。
顾君凡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一想到刚刚舒睆在签到台前穿着这吊带裙，那火辣的身材……语气更加强硬了，“披着。”
“好吧。”舒睆只能悻悻地任由顾君凡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哟，顾总！好久不见啊。”
顾君凡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是好久不见了，陈总。”
“顾总见外啦，这是舒小姐吧？”男人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顾君凡身旁的舒睆，眼神上下打量着。
顾君凡面不改色，只是握着的手悄悄用了力，“正是。”
眼前的男人察觉到顾君凡的意思，他连忙收回了目光，松开了握着的手，“顾总如今年少有为，以后可是要多多关照我们这些老家伙啊。”
顾君凡轻笑，“那是自然。”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陈总，作为后辈我还是得敬您一杯。”
“顾总客气啦！”
两人碰了碰杯，相视一笑后，这所谓的商业互吹就完成了。
在顾君凡身边的舒睆觉得有些无趣，她悄悄地拿起桌上的酒杯，趁顾君凡没有察觉，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而后又悄悄地将酒杯放回，她又四周张望着，竟看见了她熟悉的身影。
噢？这两人怎么在。
顾君凡余光中看见舒睆刚刚的动作，他回过头凑到舒睆耳边低语，“偷偷喝酒？”
舒睆脸一红，无力地辩解着，“哪有。”
顾君凡轻轻皱眉，“不准再喝了，你那点酒量，心里没数？”
舒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
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远处的两人。
“冼先生真是慧眼如炬，仅凭一眼就能洞察到我们公司目前格外头疼的问题。”男人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神情有些激动。
“言重了，其实我认为，这个方案是可行的，目前你们缺乏的是合适的投资人以及资金链的供给。”冼承洛顿了顿，“我想，宋毅给你们开的条件不差吧。”
男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冼承洛一眼看穿，他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宋毅，“怪不得宋先生会让您跟我们谈，宋先生开的条件确实不差，迟迟不合作的缘故是因为我们这边目光短浅了，单方面认为宋先生不了解我们的项目，跟那些财大气粗的生意人无异。不知冼先生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这个项目呢？”
宋毅轻笑，“难怪签合同前你们还格外犹豫，现在还想从我这挖人了？”
眼前的男人笑了笑，“这不是没想到宋先生您这有如此的人才啊。”
冼承洛摇头，语气淡漠，“不了，后续还是让宋毅那边安排的人跟进吧，他对你们这个项目很看好的，不然也不会给你们开出这样好的条件。同时我认为你们采用的计算数据的方法也出现了偏差，导致你们这个动力系统的运行偶尔会不稳定，我看你们的核心内容是.......”
宋毅望着在跟客户侃侃而谈的冼承洛，一旦到了他熟悉的领域，说出那些他一直信仰已久的理论时他永远都在发着光。
似乎那个地方才是最适合他的。
宋毅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平日一向懒散的他，在这样的场合感觉到格外的不适应。
忽然他察觉到不远处有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对上的瞬间，他扔下一句“失陪了”便走上前。
舒睆慢条斯理地看着宋毅，那双精致的眉眼里却难掩乖戾，“你怎么在这？”
而她身边的顾君凡，薄唇紧抿，脸上那副眼镜盖不住他眉宇间敛出的桀骜。
顾君凡嘴角漫不经心地勾着，只见宋毅沉默着，他识相地说道：“你们聊。”
顾君凡走开后，舒睆淡漠的神情化为疑惑，“你的小工作室不得了，怎么这种商务酒会你也在？”
“啧，我业务很广的好不好，酒会你不喝酒，喝果汁？”宋毅放下酒杯，而后他又补充道：“冼承洛也在。”
“你管我。”舒睆整理了一下裙摆，她漫不经心地望了远处的冼承洛一眼，而后拿起桌上的叉子吃了口水果， “我早看到他了，所以说他怎么来了？”
“来帮我谈个项目，想投资的，一直没拿下。”
“噢～想起了，一直没问，冼承洛怎么停工了？”
“你怎么忽然关心他了？”
“我八卦不行啊。”
“遭人欺负了呗，你知道他的脾气的。”
舒睆冷哼，“心高气傲。”
说罢，舒睆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宋毅斜睨了她一眼，“不是不喝酒吗？”
“你管我。”
“其实我觉得，他还是适合那个地方。”
“那确实。”舒睆认同的点了点头，似乎他们现在的身份，不是业务繁忙的宋老板，也不是闪闪发光的舒明星，而是普普通通认识了许久的老同学。
“你劝劝？”
“劝什么？”
“劝他回去。”
舒睆睫毛轻颤，散漫的收回目光，神色不解地看着宋毅，“你有病？”
“你怎么跟冼承洛一个德行，动不动就骂人。”
“嘁，我不劝。”舒睆挑眉，“所以到底怎么欺负了？”
“他做的一直都是动力设备的系统设计，包括我们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新能源汽车，也有他的一份力，他停工是因为有一个项目出问题了，再加上和另一个人有一些私人的恩怨。”
“所以就是遭人欺负还不会还手呗。”舒睆的口吻冷淡下来，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劝人我不会，还手的话我还行。”
“你喝酒？”顾君凡突然出现拿走了舒睆手中的杯子，“宋先生，我也希望您能在舒睆现在的身份考虑一下，有些事情她并不能插手。”
“也是，算了。”
“不喝啦不喝啦。”舒睆连忙打着圆场，“我不喝啦。”
06
宋毅被顾君凡的话堵得气不打一处来，“顾先生，介意借一步说话吗？”
舒睆警觉的望着两人，“你们要去干嘛？”
“没什么，你乖乖的，不准再喝酒了。”顾君凡只是摸了摸舒睆的头，“行。”
宋毅得到了顾君凡的应答后，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舒睆拉着顾君凡的手不愿松开，“不许去。”
她有些担心，刚刚这两人的火药味已经够呛了，万一他们下一秒打起来了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
而顾君凡只是安慰着她，“没事，我很快回来。”
舒睆见自己拗不过顾君凡，只能答应下来，“行，那你快点。”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会场，一贯不爱这种应酬场合的舒睆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张望着，她又暼了眼冼承洛，西装革履的还真的不怎么适合他呢。
穿得像去结婚。
他们怎么聊这么久啊。
舒睆悄悄地走向两人刚刚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就看见顾君凡插着口袋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宋毅回头盯着顾君凡，“顾君凡，你什么意思？”
顾君凡不怒反笑，“什么意思？”
“你当初一声不吭就把舒睆带走了，你说我什么意思。”
“那你要不问问你的好兄弟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舒睆她……”宋毅话说了一半，就被顾君凡打断了，“笑了，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你问问你的好兄弟当时干嘛去了？怎么？自己造的孽现在还要来责备受害者的冷漠？难道我们就不该冷漠吗？到底是谁动了奶酪啊。”
宋毅忽然说不出话来，两人同时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宋毅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给顾君凡，“来一根？”
顾君凡语塞了，他没好气地接过一支烟，“服了。”
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在静谧的走廊格外地响亮，宋毅吐出一阵烟雾，他笑了笑，“好像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俩也这样。”
“嗯。”顾君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啊，顾君凡，你偷偷抽烟？”
顾君凡被突然出现的舒睆吓了一跳，他将烟藏在身后，他知道舒睆讨厌烟味，他也不由得担心舒睆刚刚到底听见了多少。
只见舒睆上前拉了下顾君凡的手，他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躲开了舒睆，“你怎么出来了？”
“里面好无聊。”舒睆又走上前，顾君凡连忙将手里的烟掐灭。
这次她终于拉到顾君凡的手了。
舒睆想了想，“宋毅，那件事我帮不上，也不想帮，不过，你给我带句话给他吧。”
宋毅有些诧异，“什么？”
“我舒睆，比谁都希望他能在他所信仰的地方闪闪发光。”
“走了。”舒睆拉着顾君凡回到会场。
顾君凡有些不解，“你怎么不亲口跟他说呢？”
舒睆低垂着眼眸，声音闷闷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我不想再跟他有别的接触啦，会不舒服。”
“好，那就不接触了。”顾君凡看着眼前的舒睆，他知道刚刚两人的谈话舒睆已经知道了。
“我今天想喝点小酒，可以吗？”
“行吧。”
舒睆拿起酒杯便一口气喝光，而后她又示意服务员给自己续上。
冼承洛站在不远处望着舒睆，她让宋毅带给自己的话在脑海里回响着，“我，舒睆，比谁都更希望你能在你所信仰的地方闪闪发光。”
他沉默着，这丫头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
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当年舒睆抛下一切就离开，如今她不打一个招呼就回来了还说这些话，在这一瞬间，冼承洛突然的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冼承洛想不明白了。
“好了差不多了。”顾君凡拿过舒睆手中的杯子放回到桌上，“走吧。”
舒睆乖巧的点点头，走了两步，她停下来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冼承洛。
她早就察觉到冼承洛的目光了，
舒睆对着他浅浅地笑了笑，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高中时期站在讲台上那个自信满满的冼承洛，也是，他本该这样，探索着那浩瀚的宇宙，徜徉在漫天的星辰之间。
舒睆回过头对顾君凡轻声说道，“你等等。”
“怎么了？”
舒睆也不回答，她穿过人群朝冼承洛走去。
冼承洛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舒睆微微发愣，舒睆晃了晃脑袋，努力地让自己思绪清晰一些，她抬头定眼看着冼承洛，“你，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吧。”
冼承洛微微地弯了下腰，轻声回答：“听见了。”
“那就好好做下去，听见没。”
“嗯。”
“我走啦。”
舒睆抛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后转过身走向顾君凡，她的这句话，即是对冼承洛的告别，也是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意难平画下了句号。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冼承洛直起身想要跟上前再说些什么，只见顾君凡微笑着朝自己做出一个止步的手势，他的礼貌得体让冼承洛停住了脚步。
冼承洛这才意识到，拦在两人之间的从来就不是时间，也不是距离。
而是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比谁都希望你在所信仰的地方闪闪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