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琉璃樱花》玖蘭当家

3、§第二篇·心的默语§

　　寒冬的晨，鸟儿都比以往起得晚。苦苦挣扎了一晚的露琪亚终于盼到了清晨第一缕曦光。头沉沉的，她使劲摇了摇，然后披上外衣推开门。寒冷的风让她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清醒了。
　　仰头，像往日一样望着隔院花园里的那棵樱树——光秃秃的干枝好像无力地被冬日的寒风肆意摆弄着。
　　像是有些怅然，夹杂着淡淡地失望，露琪亚将目光移了回来。

　　那原本是棵常年花开的樱树，整个尸魂界唯有朽木府才有这样一棵，树龄很长很长，也许可以追溯到远古。
　　七年前的这一天，漫树的樱花一夜间全然凋落，再也没有发芽开花，只剩下干枯的树枝，显得脆弱。
　　和千本樱一样，这棵樱树也早已没有了任何生命的气息。

　　收拾好一切，露琪亚只身走进饭堂。早餐早已在桌上备好，家仆在身边伺候着，管家静候一旁。
　　简单地吃了几口，露琪亚放下了竹筷。
　　管家摆手示意收拾餐桌，并走上前：“小姐，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动身了。”

　　一路上，马车颠簸。露琪亚透过方格窗子望着外面的风景，冬日里还有一些常青树分布山阶两旁，还有来扫墓人带来的鲜花，还有一些鸟时不常地飞了落，落了飞……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上山。她自己来过，为了志波海燕；她和他来过，为了朽木绯真；这次，她却为的是他的兄长大人——朽木白哉。
　　朽木家的陵园位于山的最顶端，因为是贵族之首的原因，就连人死也是如此的待遇，高处不胜寒。
　　车里的露琪亚只觉得腰都僵硬了，也许是路途远了些，也许是山路颠簸了些。

　　——咯噔，随着一声，马车停了。露琪亚不由地像是被惊了一下。

　　“当家大人，已经到了。”车门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然后车门被他打开。
　　露琪亚先是没有动，像是努力在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像是一鼓作气一般，弯腰起身，走出马车。
　　朽木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此刻在马车周围看着露琪亚，像是等待着她的指示。
　　“那就过去吧。”露琪亚平淡的声音，是冲着管家的。
　　老人家领会，示意大大小小的家仆陪着露琪亚向略高的山丘走去。

　　——第七年了。露琪亚一边迈着步子一边在心里细细地算着。
　　即便是时间已经过去七年了，露琪亚还是没有迈过心中那道痕，她始终不敢多想，不敢直视，也不敢承认，那个被除她以外所有人都已接受的，不争的的事实——他，朽木白哉，已经死了。她不敢回忆七年前的事情，除非是在梦中，像是那晚一样的惊醒，不安，彻夜未眠。

　　墓碑就在眼前，却在露琪亚的双瞳中找不到交汇的影像。还是不愿直视，不，是不敢。真是滑稽，他生前自己就不敢正视他凛冽的双眸，如今依然还是没有勇气。身边的家仆们各有个的分工，前前后后地忙着，上供的上供，祭拜的祭拜，露琪亚只是机械化地顺应着府里人为其安排的所有的事情。
　　约莫不到一个时辰，祭典完毕。管家示意家仆们去山下等候，留下露琪亚一个人坐在墓碑前的石阶上。“小姐，我们在山下等您。”交待了一句，老人家也退了下去。

　　太阳已经完全升了上来，人却丝毫没有温度。露琪亚抬出略显苍白的右手，伸向不远处的石碑，将要触及之时，她猛地停住了，思量了片刻，还是收了回来。

　　——荣耀，对你那么的重要吗？大哥，我终究不是你，也不了解你所谓的本着荣耀而战斗到底指的是什么。在我看来，你只是喜欢孤军奋战，永远都是。
　　——大哥，你到底在什么地方？纵使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你死了，但是露琪亚不相信。你的千本樱还在府上，在你的书房静静地等着你。只要它还在，你就一定也在吧？
　　——大哥，府上的樱树还是没有发芽，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
　　——大哥，六番队的队长职位还空着，也已是第七个年头了。
　　——大哥，我不想当这个朽木府的当家，所以你快回来吧。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在你还在的时候，坦白我的心情，现在也不了，因为不是在你面前，一切都是无意义的。

　　……

　　“小姐，时候不早了，差不多要回去了。”远远看着露琪亚静坐在石碑前近两个时辰，一句话没说，也一动没动，管家看不下去了。
　　露琪亚并还是没有说话，管家示意两个女仆上前搀扶她下了山。
　　管家看了看前当家的墓碑，也不禁叹了叹气，若有所思……

　　晚膳过后。露琪亚走进了白哉的书房，这是她每天都要来的地方，即使这房间的主人不在，露琪亚还是会每天每地精心的例行打扫。她希望能有一天，这房间的某个元素会让她重燃希望，她期待着能有一天，可以感受到千本樱的一点点气息，而不仅仅是冰冷的钢铁。
　　她靠着书桌蹲坐下来，偌大的房间只感到自己的渺小。

　　对于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其实丝毫不知，若不是她晕了过去…..其实，对于大多数人也浑然不知，即便他们都清醒着……战斗的场面与其说是混乱，不如说是迷离。只是瞬间，甚至不及扎眼的三分之一秒，白哉的灵压就消失了，待一切稍有平息的时候，众多死神前去支援，却见不到任何人，也感受不到任何灵压。卯之花队长亲自去找人，却除了插在地缝中的千本樱，什么都没找到。
　　接下来的几年间，尸魂界及现世继续着各种明查暗访，却还是一无所获。终于，在那件事后的第三年，瀞灵廷正式宣布了朽木白哉的死亡。

　　——究竟，是怎么回事？露琪亚的头像桌子腿的一侧倾偏了，随后渐渐模糊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