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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诱拐主子的采草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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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六了,齐少和我同岁,至今还没尝过女子味道,这在骄奢淫逸的京城贵族圈,简直是个笑话。齐府上下急坏了,各种风格不同的女子轮番过场,有小家碧玉,有大家闺秀,有刁蛮小姐,有青涩佳人,自然也有风尘女子,但结果一样,齐少愣是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笑他迂腐,他看我,脱口说:“你也不许碰,烦死了,有什么好”,话出口,表情有点茫然,然后一天也没说话。
食色性也,我本是个桀骜不驯的个性,哪里会听话。只是,我这人一向挑剔,一般般的庸脂俗粉,爷看不上,虽然无奈,但宁缺毋滥。我和少爷的感情好,府里有眼睛的都看到,老爷夫人渐渐对我疑心起来,明里暗里给我找了不少麻烦。
呵呵,爷是这么好打发的,小小弄了点手段,不但让齐少对我更上心,而且还为此和老爷大吵了几次,严重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绝食相抗。说实话,我还是挺同情齐老爷,作为一个父亲,他是真心为齐少好,和我走得太近,没有好处,我为人“心机深沉,并非良友”,这是齐老爷语重心长的原话,齐少复述给听的时候却带着笑意,忍俊不禁,最后大笑起来。我默默无语,说的是事实,但奈何无人相信,也是一种悲哀。
中秋之前,按捺不住的礼部尚书大人再次找到了我,交给了我一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去朔州边境送一封家书。我最近颇为无聊,很高兴地接受了新的挑战。连夜启程,甚至没有和齐少说一声,就踏上了去朔州的路。这一来一回,快马加鞭,至少要十来天,何况,在齐老爷的算盘中,我能否回来恐怕还是未知之数。
我没有骑马,用的是得意的轻功“烟虚步”。礼部尚书有两个明面上的儿子,一个是齐少,还有一个是齐少的哥哥齐瑜直,可惜这个哥哥是个忤逆子,喜欢上与礼部尚书不和的征北将军之女时寒秋,甚至自愿入赘时家,气得齐老爷不认这个儿子很多年了。此次为了仅存的小儿子,这位大人可是牺牲了脸面。
两天时间,我到了朔州军营外。不急着找人,打开了家书,读了一遍。非常感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字字充满了对爱子的担忧关怀,以及对我这个蛊惑人心的狡诈之徒的痛恨。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为了仅有的儿子能开枝散叶,齐老爷甚至愿意不计前嫌,父子和好,只要将我除去。
我摸黑找到了齐瑜直,把打开的信放到他手里。烛光中细细打量,二十五岁的齐瑜直是齐少的放大版,但容貌相似气质截然不同,从本质上说我比较欣赏这一型,坚毅果敢,北方的战场果然比南方的繁华磨砺人。
他看完信,沉默不语,然后说:“这信你看过了吧。”我点头:“看过了。”“能轻松地进来,而不惊动人,说明你的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留在北方”,他斟酌着说。“暂时没兴趣,信送到了,没事我回去了。”他点点头:“好,不送。”干脆利落,真不像是齐家的儿子。
回到齐府恰好是中秋之夜,比骑马快了五六天。明月当空,秋风微扬,是个美丽的夜晚。齐少的房间里动静不小,忽然传来女子急促的叫声。我转身,真是没有新意,可怜的齐少,就这么糊里糊涂没有初夜了。我正想换个安静地儿好好和嫦娥妹妹把酒言欢,房门忽然打开,一个女子捂着流血的额头飞奔出来,齐少的样子很可怕,脸色绯红,双目圆睁,手持滴血烛台,表情扭曲。
“小丙,小丙,我,我好难过”,他看到我,仿佛有了一瞬间的清明,踉跄着向我跑来。我皱眉,惊讶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我去找大夫。”“不,我,我不太对劲,热,热死了”,齐少倒在我怀里,大口喘气。“扶我去屋里”他看着我,眼神散乱,眼波流转,少年精致的五官仿佛在发光。
我索性一把抱起他,进了屋子,踢上门。我本来是个双的,无所谓男女,何况这人看着还顺眼,最重要的是下一步的时机已经成熟,我本不想再留齐府,这是个好的契机,摆脱掉这里的一切。
我扫掉桌子上的东西,把神智模糊的人摁在桌上。药的效力已经使他精神恍惚,只是仰着头,朦胧的眼神看着我……忽然想到前世一个广告:看我,还在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窗外的明月斜照进来,撒下一片清霜,低头,咬住红艳艳的唇,低低的呻吟,搅拌着一室暧昧,满桌奢靡……
日上三竿,房门大开,礼部尚书大人未现身,据说朝中出大事了。“唔”,床上的人醒来,没有焦距的眼睛对上我,忽然睁大,动了动身体,红着脸卷成了虾米。我靠坐在床沿,淡淡说道:“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齐少抓住我的衣袖,急得要跳起来,又痛得倒了回去。我抽出衣袖,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你,你,你……不能留下吗,爹不会为难你的,我,我会和爹说……”他急得顾不上痛,赤着脚跳下床,拉住了我的手。我似笑非笑地看他,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笑:“呵,不用。”“那,那,你”他犹豫了一下,在我不耐烦想再次甩开他时,下定决心道:“带上我,我跟你走。”
我厌烦透了拉拉扯扯,不想带着一个麻烦,只会拖累我:“你不行,过不了那种日子。”“不,求你带我走,什么日子都无所谓,只要”,他声音低了下去,绯红着脸低下了头,手却紧紧拽着我的手臂不放。
我不是个容易改变主意的人,可是昨晚的味道还不错,不如留些日子,等厌了再扔掉好了。于是,我点头,齐少欢喜地笑了,穿了衣服,留下张字条,什么也没带便跟着我出了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