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与你》人寸三

56、第 56 章

　　郝果然的假期结束了，然而付予的假期还有五天，但是家里有个上班的人早饭得吃，郝果然每天不厌其烦的敲门叫人，导致付予每天定点就醒，早饭摊还没有出就得给他做，自从郝果然蒸鸡蛋囫囵放锅里蒸付予就禁止他进厨房了。送走了郝果然，付予就直接钻被窝睡回笼觉去了。

　　曹言从家里回来给付予带了好多吃的，满满当当的放了一冰箱，付予说：“太多了，你往自己家里放一点儿啊。”

　　“我家里的冰箱也满了，这都是给你的。”

　　曹言把东西都放好之后往沙发上一坐，屁股硌得慌，摸出来一根笔，“你开始用钢笔了？”

　　付予盯着那根笔，点头说：“对啊，在家没事干练练字。”

　　“撒谎，”曹言一眼看穿，“这么笨重的笔能是你用的，郝果然的吧？”

　　付予笑了笑，把钢笔从曹言手里拿了过来，“你都知道还问什么问。”

　　曹言扯过她拉她的脸，“他怎么还不走？”

　　付予边挣扎边说：“这不是水管还没有修好，找不到人。”

　　“他就是借机蹭吃蹭喝蹭住。”

　　付予挣脱了出来，揉了揉脸，说：“没有，他也干活了的。”

　　“他干什么了？”

　　付予想了想，说：“给家里的绿植换水啊，扫地拖地啊，还有洗菜。”

　　曹言噘了噘嘴，“这些你自己也可以做。”

　　付予伸手抱住了她，“那我干不是累嘛，有他我就省力气了啊。”

　　“哼，下午没事吧，我们逛街去。”

　　新年的商场人很多，热闹得很，到处红彤彤的，各种店铺前面还放了小老虎的布偶，付予拍了几张好看的准备给郝果然发过去看看，让他也感受一下新年的红火。

　　“付予，好看吗？”

　　付予转身就看见曹言一身红色的大衣，黑色的长筒靴包裹着小腿，微微卷曲的头发披在肩头，配上她那张略带肉感的笑脸，好像个福娃娃。

　　她围着曹言转了两圈，不住地点头，“不错不错。”

　　曹言伸开胳膊跟她展示，“我眼光不错吧，这大衣是不是特别适合我？我还以为我生了孩子胖了，这衣服穿不上了呢。”

　　“我说的不错是说你现在这一身很喜庆。”

　　“嗯？喜庆？”

　　“对啊，一身红，而且胖乎乎的。”

　　曹言伸手就打她，“我明明减了肥，你还说我胖！”

　　两人闹着闹着付予的手机就响了，曹言看着屏幕上的“郝果然”哼了一声，“我再去试个蓝色的大衣。”

　　付予笑了笑，接了电话，“喂？”

　　“在逛街？”

　　“嗯，外面好热闹。”

　　“看到你给我发的那些小玩意儿了，”，郝果然转着手里的笔，“什么时候回来？”

　　付予看着镜子前的曹言琢磨，恐怕一时半会回不去，要晚上才能回去了。

　　“可是我没有钥匙，进不去门。”

　　“我把钥匙放在门口脚垫下面了。”

　　“哦，那晚饭呢？”

　　“我晚上在外面吃了，你自己随便吃点儿，热一下馒头和菜。”

　　郝果然觉得这很不公平，她们两个吃好的，可是他却要吃馒头和剩菜。

　　付予马上就说：“不是剩菜！我早上炒的！”

　　“早上我明明吃的炸饺子，你吃独食。”

　　付予好气，“你才吃独食，我那是准备当午饭吃的，谁知道言言突然过来了。”

　　郝果然笑了笑，“那晚上早点儿回来。”

　　虽说是想要早点儿回去的，但逛完了街吃完了饭，曹言又发现她想看的电影还在上映，硬是拉着付予又去感受了一把青春。

　　从电影院出来，曹言就说，还是上学的时候好，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看书学习不挂科，恋爱旅游看展览什么都不耽误，现在忽而长大了，时间都没有了。

　　“你是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家里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你不操心谁操心。”

　　曹言揽住她的肩膀，“今年才刚开始我就要看到年末了，肯定又没时间出去玩儿了，我今年要带毕业班，肯定好忙的。”

　　付予拍了拍她，“不出去就在市里玩儿，周末啊或者放假的时候就带着大的小的在附近转转。”

　　曹言笑了笑，“不用带你了哈，你有人带了哈。”

　　付予推了推她，“我，我去干嘛，给你带孩子，你跟秦南风亲亲我我？”

　　“也不是不行，不然你就带上郝果然。”

　　“他们很忙，这才刚过春节你看他就上班了，我们还能歇两天。”

　　曹言捏了捏她的脸，“一心想着郝果然，刚才看电影都在看手机，他真是出走三年，归来仍是郝果然啊。”

　　付予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难道他还能变成徐凯？”

　　“我是说，他还是那个能占据你一席之地的心上人。”

　　心上人适时打来电话，“回去了吗？”

　　“还没有呢。”

　　“很晚了，在哪儿，我去接你。”

　　曹言贴着耳朵听电话，“我们在宏盛广场，快点儿来接，走一天都要累死了！”

　　付予看看她，问郝果然:“你回去了吗？”

　　“没，刚出公司门，十几分钟就到，在楼下等我会儿。”

　　“我们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回家吧，刚忙完也很累了。”

　　曹言在旁边闷闷的笑，做了个“心疼了”的口型，付予扭了扭身子，背对着曹言继续说:“我们打个车很快的，也不远。”

　　“不行，我担心。”

　　付予想起上次的出租车事故，说道:“我们这次是两个人，而且上次也没事，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呢，你看最后他不还是送我去了派出所。”

　　郝果然拿出钥匙开锁，坐进车里，“那也不行，我只要一想就后怕，”，车子发动了起来，“以后，不管你在哪里几点回来，我都去接你，除非，你自己学开车。”

　　付予皱起了脸：“可是我听说科二挺难的。”

　　郝果然默默勾起嘴角，“挺难就等着我去接你。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跟曹言再去喝点儿东西，我一会儿到了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曹言已经拿着两大杯果汁过来了，“说完了？”

　　付予接过其中一杯，“嗯，一会儿他来接我们。”

　　“可不是接我们，是接你。”，曹言边走边跟付予说:“我已经跟秦南风说了让他过来接我，待会儿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说完，朝付予眨了眨眼睛。

　　“让郝果然送你过去也不远，你怎么还让秦南风过来？”

　　曹言振振有词：“因为呀，因为自己老婆需要自己老公来接，哦，当然了，郝果然暂时还没有获得这一称号，不过我觉得他很愿意领这个称号。”

　　“你不去教语文真是亏了。”

　　等郝果然赶到时正好看到付予一个人捧着杯子坐在路边的星巴克里，他走到玻璃外面敲了敲，付予看到他就收拾东西出来了。

　　郝果然等在门口接到了毛茸茸的付予，看见她的围巾还没有弄好，伸手拿过垂下来的围巾给她压了压，“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

　　“你来得好快啊。”

　　“嗯，曹言呢？”

　　“秦南风已经接走了。”

　　郝果然点头，“那我们也回家了。”

　　付予拉住郝果然伸过来的手，“你今天累不累？”

　　“还好，不用熬通宵。”，郝果然接过付予手里的袋子，“买衣服了？”

　　“嗯，看上了一件大衣。”付予看看他，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郝果然想了想，说：“没有，中午吃了点儿，下午没吃，待会儿回去给我做点儿吃的？”

　　“你想吃什么？”，付予拉了拉他。

　　“煮个面条？我不饿，吃什么都好。”

　　走到车边，郝果然拉开车门，“吃点儿素的，过年这几天总是吃肉，有点儿上火。”

　　付予系好安全带正琢磨回去给他煮个什么面条，郝果然就上了车，然后倾了倾身子，亲上了付予。

　　付予摸了摸脸，“干什么？”

　　郝果然说：“我今天还没讨债。”

　　“你早上明明亲过了。”

　　郝果然微微惊讶，“原来早上那时候你醒了啊。”

　　付予朝窗外看去，“快点儿开车，早点儿回去了。”

　　郝果然笑了笑。

　　回去以后，付予就钻厨房煮面条去了，郝果然在门框那里站着看她忙碌，烧了水，切了青菜和西红柿，又从冰箱里拿了鸡蛋，这些配色看起来是一碗不错的面条。

　　“小鱼儿，”

　　付予回头看他，“嗯？”

　　郝果然笑着说：“有你真好。”

　　几天之后，付予也该上班了，上班前嘛，谁的心情都会不好，付予的具体表现为晚上睡不着了，翻腾了数次还是睡不着。付予摸到自己的平板开始看电视，外面的郝果然还在熬夜写报告，听见动静走到付予门外敲了敲。

　　“小鱼儿？”

　　屋里的付予条件反射地“啪嗒”一下就把平板扣上了。

　　“还没睡？”

　　付予朝外面喊：“睡了！”

　　郝果然又敲了敲门，“睡不着就开开门，我有问题请教你。”

　　付予穿好衣服踩上鞋开门，“问题？”

　　“嗯，有几个结果帮我看一下，我觉得有点儿不太对。”

　　于是，将近十一点的时刻，付予坐在沙发上给他看结果，郝果然给她靠着，看着她一点一点翻着文档，调出计算器噼里啪啦的算数。

　　微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郝果然把头发拨了拨，问她:“小鱼儿，想不想回学校读研究生？”

　　付予手下顿了顿，“读研究生？”

　　郝果然将她往怀里拉了拉，抱紧，“嗯，再考一次研。”

　　付予继续算着文档里的各项检测结果，“不想。”

　　“为什么？”

　　原因其实很多啊，首先考试就很成问题，专业课卡不住她，但考研数学会卡住，那么难，当初多亏了曹言，现在曹言要带毕业班，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补课了。然后，还有工作，既然毕业的时候选择了工作，总得留下点儿什么，如果一事无成就跑去读研似乎有点儿白费这几年的时间。最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惦记着存钱，存很多很多的钱，让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谁说过，没有感情有钱也是好的。

　　郝果然见她半晌没说话，亲了亲她的额头，“在想什么？”

　　付予已经看完了文档，“没想什么，这里面的结果没什么不对。”，她起身打了个哈欠，“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郝果然拉住她，说:“付予，你的坚持没有错，但谁都不可能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扭转乾坤，你想走的那条路上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有研究者，有打工人，有老师有经理，不可能只靠自己。”

　　付予低头说道:“我知道，可我觉得如果我不出点儿什么就好像是被现实打败，灰溜溜的回到我的理想国，有点儿挫败。”

　　她咬了咬唇，“而且要考研我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教周舟，教更多的人，未来谁来改变世界？”

　　郝果然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现在有我了，我来帮你，我没那么大的抱负，我就想你好好的，做让自己开心快乐的事。再说了，徐凯他们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将来这几年肯定有我们几个的一份力，哪儿有人心那么大，想着有生之年改天换地？”

　　付予趴在他身上，闷闷的问：“我是不是有点儿中二病？”

　　郝果然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是，心怀理想，都是英雄。”

　　“唔……”

　　郝果然打横抱着她起身，“好了，不早了，我们睡觉去。”

　　付予搂住他的脖子问：“你报告写完了？”

　　郝果然挑眉：“显然，现在报告没有休息重要，我还要陪你好久，熬夜可不好。”

　　“你就是变着法儿的耍我。”

　　付予朝他勾了勾手指，郝果然微微低头，“想说什么？”

　　付予抓着他的衣服让他更低了一点，吧唧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看着他笑，郝果然也笑，跟她接了个吻。

　　“你现在都不脸红了，还是原来的郝果然好。”

　　“我如果还是原来的我，怕是要错过你了。”

　　上班以后，大家互相“新年好”之后表达了对付予黑眼圈的关心，付予打了个哈欠，“昨天睡不着，上班前总是心情不好，理解一下。”

　　周舟小跑着过来，拉着付予躲到了一边，“组长组长。”

　　付予看着她，“你又搞什么？”

　　“你跟郝总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