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与你》人寸三

3、第 3 章

　　越来越多的人看了过来，付予眼睛一定就看见了其中的郝果然，这个人纯粹跟她过不去，不就撞了他一下，都已经每天车接车送了怎么还来找茬！

　　曹言小声说:“付予，郝果然他会跳舞？”

　　“会什么会，兔子舞都跳得四肢不协调，像个成了精的木头桩子。”

　　曹言闻言放松了下来，“我还以为是我欣赏不了咱们舞蹈社的高雅艺术，原来他真的是跳得垃圾啊。不过，看他那张脸也挺好的，不愧是我们专业的门脸。”

　　“到底谁让他进来的？”

　　“不知道啊，那两个副社长都不承认，谁让郝果然帅呢，在咱们社里当个吉祥物也挺好的。”

　　付予看了会儿实在是不忍心看郝果然跟个神经病一样乱动，于是她过去跟郝果然说:“不然我教你？”

　　就是这么个决定让付予成了环境系的门脸第二，也让付予悔不当初。

　　教郝果然教了一个月他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反而倒退，难道人真的是智力占领高地，别的就惨不忍睹？还是她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付予看着场中跳得越来越神经的郝果然百思不得其解，一星期前明明还能看，怎么一个月过去就变惨不忍睹了呢？

　　校庆来的时候舞蹈社照例要出节目的，可是临到那天，有个人突然发烧了，付予急死了，这时候上哪里去找人，来帮忙的郝果然听到之后，走了过来，“我来，我会。”

　　付予想到他那惨不忍睹的舞技深度怀疑郝果然是要砸她的场子，“你不要捣乱，我这没空跟你闹着玩儿。”

　　郝果然放下手里的衣服，“我没闹，我会。”

　　“你真会？就你那个……”，付予实在是不忍心说他那个舞技，攻击别人的短处有点儿不君子。

　　郝果然拉着她走到旁边比较空的地方那外套脱下来递给付予，然后原地跳了一段，付予惊讶的张大了嘴，她们在后台换衣服准备候场，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后台里到处都乱糟糟乱哄哄的，可是郝果然跳起来，所有的人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付予看着他帅气的转身，脚下踩着恰到好处的步伐，最后造型的时候站在了付予面前，清凉的薄荷味道扑面而来，他浑身上下脱胎换骨一样，光芒四射。

　　“信了？”

　　付予动了动，“哦，那，那你去换衣服。”

　　郝果然应了一声就去找换服装了，上台前，郝果然跟在付予身后说:“我有点儿紧张。”

　　付予一瞥，“开学典礼你致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紧张？”

　　郝果然微微惊讶：“那时候你就认识我了？”

　　付予奇怪看他一眼，“你那名字那个大个在显示屏上，我又不瞎，再说了，你这名字挺，挺让人印象深刻的，你这名谁起的，他是跟你有仇吗？果然果然的，你怎么不叫必然？”

　　“郝必然比郝果然难听多了。”

　　付予觉得半斤八两。

　　郝果然又说：“开学典礼那次不一样，我在看台上，台下面的人离我那么远，现在舞台这么近，万一紧张跳错了怎么办？”

　　付予回身警告他:“你敢砸了我舞蹈社的招牌，我就敢打断你另一条腿。”

　　“断了你还得接着送我，反正我是坐车的怎么样都不累。”，郝果然看了看外面，特别没有感情的说:“哎呀，好紧张。”

　　付予明知他是唬人的，但还是怕他来个神来一笔，遂妥协:“祖宗，你到底要怎么样，这可是校庆，开不得玩笑。”

　　郝果然提要求:“接着送我一个月。”

　　付予指了指他的腿，“你都活蹦乱跳的了。”

　　郝果然一幅“那又怎么样”的欠揍模样。

　　付予在对视中败下阵来，“行行行，过了这次校庆就行。”

　　“我要签字画押。”

　　“啊？”

　　郝果然拿出手机，调出录像机，“付予答应郝果然骑车接着送郝果然一个月，”他转向付予，“说答应。”

　　郝果然这个奇葩！

　　郝果然催促：“快点儿，一会儿该上场了。”

　　付予对着录像机皱着眉头说:“答应。”

　　郝果然手机一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郝果然这个奇葩！！

　　舞台上，排练的舞蹈如期上演，他们排练的是酷帅的舞蹈，刚才在后台郝果然一跳就吸引了诸多目光，在舞台上加之灯光效果，青春洋溢的气息扑面而来。

　　付予眼睛看着舞台上的郝果然，蓝色的灯光配上郝果然的脸，像是西方神话里高高在上的天神。

　　两个人交错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起来，付予忽然明白什么叫神魂颠倒，下了舞台，付予仍然心有余悸，舞台上的郝果然太妖孽了。事后有人在学校论坛发了这次的舞蹈视频，郝果然突然就红出了院系，连带着付予也跟着小有名气了。

　　无他，郝果然最后拉着付予的时候，付予走了一下神，一时间忘了下个动作是什么，郝果然索性把她往怀里一带，低头跟她说了句话，也不知道台下哪个同学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学校论坛一挂，付予也就涨了点儿知名度。后来，学院的院长有天看见了，反手就把他们两个安排到了招生简章上。

　　时至今日，那些事付予一件一件都记得，细枝末节都没忘，包括舞台上郝果然跟她说的那句话，她都记得。

　　付予，看呆了？

　　致爱丽丝，一曲将尽，郝果然突然趴在了付予肩头，薄荷混着酒精，付予都觉得自己也要醉了，好听的声音又钻进了付予的耳朵。

　　“付予。”

　　付予松开他的衣服，“你酒醒了。”

　　“嗯。”，郝果然说：“我来求复合。”

　　付予任他抱着，天上的星一闪一闪的，她说:“我不愿意。”

　　付予觉得郝果然已经醒了，她也是在他清醒的时候拒绝他的，怎么都不应该再出现了，因为郝果然上大学的时候脸皮有点儿薄。

　　一大早，付予出了楼道口就看见了郝果然，她不禁看了看天，是要下红雨了吗？还是郝果然中了邪？

　　郝果然见她出现在楼梯口走了过去，“我送你上班。”，逆光中走来的人浑身被度了一层晨曦，付予看见他伸过手，“包给我。”

　　原来付予送他上课的时候总是把书包甩给他抱着，郝果然拎着书包掂了掂，“一共没几本书，你就非要背个书包？”

　　付予说:“那是给你准备的，你看看你抱的那些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图书馆都带上了，放我车筐里前面坠得沉死了，我车把都控制不了。”

　　“男生背什么包？”

　　“你还性别歧视啊？要不要，不要给我，亏我特地找了个灰仆仆的给你。”

　　付予伸手要去拿，郝果然往后退了退，把手里的书都塞了进去，“都拿来了，物尽其用。”

　　郝果然看她呆呆的站在楼道口顺手把她手上拎着的单肩包拿了过来，“走吧。”

　　“郝果然，你是中了邪吗？”，付予小声问，“还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

　　付予生怕声音大了把他吓的变身。

　　“嗯？”，郝果然皱眉，“什么意思？”

　　“我昨天的话你忘了？”

　　“没有。”

　　付予觉得奇怪：“没有你今天这是唱哪出？”

　　郝果然上下一打量她，“追妻火葬场？”

　　付予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巨大的惊吓，这种话居然从郝果然嘴里说出来，他不是最讨厌看什么言情小说的吗？哪儿学来的这句话？

　　因为太过震惊，付予当即夺了郝果然手里的包闷头就跑，但是大学时候八百米从来没及格过，毕业以后跟跑步啊锻炼啊就彻底断绝了关系，没跑两步就被郝果然追上了。

　　郝果然气息不乱，淡定说：“付予，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付予气喘吁吁，她扶着膝盖低着头，“我说我不愿意。”

　　郝果然问：“那你怎么才愿意呢？总要有条线，我才知道怎么做。”

　　付予站直看着他，“当初是你说分手的，现在也是你说复合，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郝果然低头看她，付予脸上带着笑，一点儿都不像以前的笑，这笑容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我没有说什么是什么，是我想追你好不好？那时候你追我，现在我追你。”

　　付予疑惑:“你是得了健忘症了吧，是你告白的。”

　　郝果然看向一边:“可是后来是你追我的。”

　　“那是因为你说完以后就跑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跑了，那我……”，被他带跑了，付予跺了一下脚，“算了，都过去了。”

　　包里传来音乐声，付予一个激灵，拿出手机看了看，“都是你，大清早的东拉西扯，我要迟到了！”

　　付予跑到附近的车棚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刚要骑，后座上就沉了一下，付予一扭头就看见郝果然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那里。

　　“你干什么，迟到我要扣钱的！”

　　郝果然泰然自若:“那还磨蹭什么，赶紧走。”

　　“下去！”

　　“不，我也去。”

　　“你去我们公司干什么，你不用上班吗？”

　　“不用。”

　　付予心好累，也不跟他多啰嗦，迟到一次扣100，好几天的饭钱呢！踩上脚踏刚要走，付予停了一下，回头说:“腿。”

　　郝果然哦了一声收起了略长的腿。

　　清晨路上都是上班的人，付予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骑车快一点儿的话半小时就能到，只是出来的迟了正好赶上高峰期，她带着个人也没办法自由穿梭，只能循规蹈矩的跟人流走走停停。

　　坐在后面的郝果然说:“付予，这自行车你还留着。”

　　付予看着前面的人潮，跟他搭话：“不然呢，我兼职了一个多月买的，说扔就能扔了？”

　　“我给你挂上去的平安符也还在。”

　　付予看了看随风飘来飘去的小木牌，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可付予偏记得郝果然当时说的话。

　　“挂个平安符，免得有天又撞到谁，还要送他上课。”

　　付予不满:“我就撞了一个你。”

　　郝果然纠正:“是撞了个男朋友。”

　　付予摇了摇头，想把那些记忆都晃出去。

　　人流开始移动，付予骑车往前走，人太多，她一个自行车裹在一群电动车里难免磕磕碰碰，还好付予上学的时候练就了一手了不起的车技，但是谁知道有天还是在阴沟里翻了船，撞到后面那么大一个活物。

　　冲过了最拥堵的路段，马路宽阔了很多，最近平安大街新修了马路，干净整洁宽敞，一眼望不到头。

　　付予心情好，后面那么大一个活物也感觉到她的开心，因为付予开心的时候总是会哼歌，尤其是在早上。郝果然问过她怎么这么开心，付予迎着阳光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早上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啊。”

　　无所不能，郝果然看向她，难得看见一点儿她以前的样子。

　　半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远，郝果然还没坐够就到地方了。付予锁好车就准备进去了，郝果然仍然在后面跟着。

　　付予站在大厦门口说:“我到公司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郝果然看了看里面，“我有事。”

　　“你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

　　大厦旋转门动了动，从里面出来几个人，一见郝果然就走了过来，“郝工？”

　　郝果然点了点头，“张总。”

　　付予回头一看，公司负责人张□□，她愣了愣，叫了声:“张哥。”

　　张□□这才看见付予，“是付予啊，今天来得晚了啊，我可等你好久也没见着你人。”

　　付予笑了笑。

　　郝果然说:“我跟付工在路上遇到的，聊了两句耽搁了。”

　　张□□喜笑颜开，“你们已经提前认识了？这可太好了，我还想着怎么介绍你们认识。”

　　“我们一个学校同专业的。”

　　张□□热情起来：“那好那好，诶，咱们就别站在门口了，先上去先上去。”

　　付予一头雾水跟着走了，一进公司大门就被周舟拉走了，张□□嘱咐她一会儿忙完了过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