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柳梢青

15、自由和霍格沃茨（上）

　　Freedom and Hogwarts
　　第八章自由和霍格沃茨

　　Harry从起居室跑上楼去收拾行李，没用多久就把所有的东西整齐地收进箱子里。叹了口气，Harry环视着这个他呆了近两个月的房间，觉得自己肯定会很想念这个地方的。他又花了些时间在整栋房子里转了一圈，默默地和它告别。在游戏房他停留了很久，想着要打破自己在飞贼风暴中最新创造的纪录。他知道自己可以。

　　Omi最后在音乐室的钢琴前找到了他，出发的时间已经到了。“年轻的Harry的行李准备好了吗？”

　　“好了，Omi。”Harry叹息着站起身。

　　“但你一件衣服都没拿走。”Omi甩了甩手，显得不是很开心。“需要我把它们洗干净然后打包么？”

　　“它们已经都洗干净了。”Harry大笑着说，“而且那些衣服都不是我的，Omi。我只不过是借过来穿一穿而已。”

　　“我会帮你把箱子带到楼下去的，年轻的Harry。”Omi说完就消失了，语气里带着沉沉的失望。

　　Harry慢慢地走下楼梯，箱子已经被Omi带下来放在那里。他环视着大厅，心思却飞回了饭厅和起居室故地重游——在那里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几分钟之后Snape穿着校袍走下楼梯。Harry僵了一下。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他就没看过那个男人穿过长袍，此时这身衣服陡然让他想起了教授在学校里对他的恶劣态度。

　　Severus很容易就读懂了那孩子脸上的表情，“在学校里我不会对你很友善的。我不能。加百列说他看到过黑魔王用灵体操纵着Quirell去拿魔法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Voldemort确实回来了的话，我就必须要非常小心。”

　　“为什么？”Harry忧心忡忡。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我可以保证那不是我的原意。我需要继续把这出戏演下去，但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我尽量会把态度放得柔和一些，而且绝对不会用你在这里倾诉的来对付你。实际上我甚至都不打算向校长说明你的情况，你自己来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不过我们的治疗还会继续，每周两次。我想我会用关禁闭的方式来掩人耳目。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我会恢复到在这里时的态度。你明白么。”

　　“明白，先生。”Hary颤抖着微笑起来。“那样很好。”

　　“我们该走了。”Severus挥了挥魔杖，把行李箱缩小到可以轻易装在口袋里带走的大小。“我的这个住所是秘密的，所以我们要从你的家里出发。待会儿出门之后我会带你幻影显形到你家的那个街道，之后我们就在破釜酒吧见面。至于怎么去到那里，你只要举起魔杖就可以了，骑士公共汽车会来接你的。”

　　“好的。”Harry跟着Snape出了前门，沐浴在温暖的晨光之中。不过他只来得及吸了一大口甜美的空气， Snape的手搭上了肩膀，随后整个世界模糊起来。他的着陆动作非常生硬，还有些摇晃，Snape拉起他直到站稳了才放开。Harry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正站在女贞路4号的尽头的那个小公园里，面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你准备好了么？”Severus盯着他问，希望这里的景象不会让那个孩子有什么阴影。

　　“是的，先生。”Harry刚要举起魔杖，Snape摇着头阻止了他。

　　“他们动作一向很快，我得先离开。”说完他就消失了。

　　Harry又等了几秒才举起自己的魔杖，就在此时他身后的灌木突然发出了一阵沙沙乱响。猛地转过身，他的心脏几乎都要蹦出胸腔。然而出现在那里的只是一条黑色的瘦骨嶙峋的大狗，站在石头台阶上盯着Harry的脸，双眼狂热地燃烧着。那种眼神让Hary紧张地轻笑了两声。

　　“你好啊，狗狗。”他大声地打着招呼，然而那条狗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实际上Harry认为它很可能是在打颤。随后他马上又开始担心这条狗会不会一下子狂暴起来攻击他。想到这里他不禁缓缓地向后退去，眼神也一直盯着那只狗。突然他被自己的脚步绊了一下，大叫着向后跌去，手臂在空中挥打着。那只大狗趁此机会扑了过来，同时一辆巨大的公共汽车也摇摇晃晃地朝这边猛冲。Harry赶紧向旁边一滚翻上了人行道避开了他们。

　　那公共汽车一个急刹车正好停在了他的身前，轮胎擦着地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叫。Harry抬起头，一个年轻人正站在汽车上跟他打招呼。上车前他还特意绕着巴士转了一圈，但那条大狗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消失了。去往破釜酒吧的旅程简直糟糕透顶，Harry觉得他们至少撞了十来次车，他的心脏几乎都要从喉咙里蹦出去了。等到终于轮到他下车时，他的双腿几乎颤抖的无法走路。此时一双稳定的大手及时地扶住了他的胳膊，这让他非常感激。

　　“注意时间。”Snape声音非常严厉，眼神却还比较中立。

　　Harry猜想他们大概在返回霍格沃茨之前就要开始演戏了。一边想着他一边跟随自己的教授走进了这家有些阴暗的餐馆&小旅馆。服务生和店主都显得非常友善，领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带有浴室的房间。Snape付了四晚的房钱，然后把Harry递过来的行李恢复到原来的大小。Hedwig从窗户飞了进来，Harry快活地抚摸着她的羽毛。

　　“哇哦。你真的是够聪明的。”他的赞美让那只雪白的猫头鹰愉悦地哼了两声，又啄了啄他的耳朵才飞开来站到自己笼子里的栖木上。

　　“我给你带了几样东西。”Severus开口说道，Harry立即一脸期待地转身过来看着他，这让他感到有点怪怪的，于是很快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项链。银质的细链和那孩子腕上的手镯相配，但链上挂着的却是一个五分硬币大小的钢琴。Harry接过来放在手上把玩着，赞叹着那个小钢琴有多么的逼真——棕色木质的琴身，黑白琴键栩栩如生。

　　“谢谢您。”Harry的微笑有些悲伤的味道。这个项链很漂亮，但却让他想起了那个留在那里的钢琴。

　　“我在那上面施了很多咒语。”Severus一边解释一边转过头去看那只猫头鹰。“它只会被你的声音激发。只要把它放在地上然后念出‘咒语撤销’，它就会变回到原本的大小。再念‘咒语激发’，它就又会缩回成一个挂坠。其实，这琴就是你在家里弹的那一个。”

　　“先生！”Harry赶紧出声反对，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你不能给我…”

　　“它是你的了。”Severus转身朝房门走去。“牢记规则。别过界，Potter先生。”

　　Harry眼看着男人开门离开，自己却哽咽地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来让他再多留一会儿。将项链举到眼前温柔地看着那个小小的钢琴，他的心柔软了下来，一丝真正快乐的微笑在他的脸上绽开。项链上面没有任何的环扣，也不需要环扣。他直接将银链绕过脖颈，小小的钢琴滑进了衬衫，刚好悬在胸骨的上方。虽然看不到，但仍旧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

　　“哦，Hedwig！这是不是很漂亮？”他大笑着拍抚着她的羽毛，“我的琴就在身边，还有四天的时间可以任意支配！真想知道Ron和Hermione什么时候过来。”

　　他看了看窗外。此时正午刚过，下午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四处转一转。又笑了笑，他蹦跳着锁上门离开了房间。看到他下来时Tom冲这边挥了挥手，Harry也礼貌地回应着。之后他走到那片砖墙前按着记忆中的顺序拍打着砖块，顿时砖墙向两侧推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拱道。

　　Snape说的没错，对角巷里确实人声鼎沸忙碌不堪。街道上挤满了购物的人，还有成群出来逛街的家庭，Harry很容易就混入其中。每经过一家店他都会停下来看上一会儿，颇为悠闲地朝着银行走去——他需要取些钱来买一些学习用品。也许还可以给Snape教授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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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角巷真的是不可思议。他呆在这里已经有三天了，却仍旧没有逛完所有的商店。他最钟爱的是Florean Fortescue冰激淋屋以及Quidditch精品商店，每天都会过去吃个圣代，再看一看那个新出的火弩箭。Harry已经有些等不及想要回到学校去飞了。他的光轮2000还是一年级的时候McGonagall教授送给他的，但他还是梦想着有一天能够骑着火弩箭飞翔。

　　从巷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里Harry也知道了不少事情，Muggle世界里人们的蜚短流长的习惯在魔法界里也没什么两样。关于Sirius Black的通缉令贴的到处都是，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他还有他逃出来的监狱，还有些人风传他已经更换了守卫，不久后很多前食死徒都会陆续逃出来。他还听一个母亲说自己要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去法国，等到事情平息了之后再回来。甚至还有传闻说魔法部插手了这次囚犯越狱事件。

　　每次Harry出门逛的时候都会买上一点学校里要用到的东西。这几天他去了药剂店，摩金夫人各式长袍店，还有丽痕书店。书店主一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几乎都要惨叫出来了，但在Harry一再向他保证不需要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之后很快缓过劲来。不过说实在的，那本书的野蛮程度也确实出乎Harry的意料，硕果仅存的基本都被锁在笼子里，兴奋地将彼此撕扯成碎片。

　　他需要的书有《拨开迷雾看未来》，《中级变形术》还有《标准咒语：三级》。在他接过自己的预言书时偶然瞥到了一个死亡预兆，封面上那个巨大的黑狗被标示为不祥。只一眼Harry就认了出来——这和他在等骑士公共汽车时攻击他的那只一模一样。匆匆奔出书店，他为自己的大惊小怪紧张地笑了笑。那只不过是条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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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HARRY！”

　　今天是开学前的最后一天，明天他们就要乘霍格沃茨特快就要出发前往霍格默德村站了，所以一大早Harry就离开了破釜酒吧开始了最后一天的逛街之旅。随后他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去不期然地看到自己的两个死党正站在那里。他立即露出了个大大的微笑，快步走了过去。

　　Ron和Hermoine正坐在那里吃冰淇淋，看起来相当开心，皮肤也被晒黑了一点。Ron又长了几英寸，足足比Harry高了半尺——现在Hermione和他一样都是五英尺高。Harry抬手拥抱了Hermione，Ron凑过来热切地拍着他的后背，飞快地展开了关于埃及的各种话题。

　　“学校要用的东西已经买齐了么？”Hermione抓住Ron的话缝问道。

　　“嗯。”Harry吃完了最后一口圣代。“我已经来了好几天了。”

　　“好吧，我还得去买一只猫头鹰。”Hermione兴奋地说，“我父母给了我些钱提前作为生日礼物，而我想那个已经想了很久了。”

　　“好极了。”Ron叹息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我得带斑斑去看看。我觉得它和埃及犯冲。”

　　当然，后来的事实表明他朋友们承诺的事情都变得一团混乱。Hermoine最后决定养一只叫作克鲁克山的罗圈腿猫，它绝对以折磨可怜的斑斑为乐。Ron和Hermione在回到破釜酒吧的路上都在拌嘴。不过除了这些以外，Harry倒是非常开心自己的朋友们今晚可以呆在这里陪他，只不过他希望等回房间之后他们可以不再打来打去了。

　　Weasley一家都在准备晚饭。Ginny一见到Harry就满脸通红，Harry也是如此。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救她的事情，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不舒服。Fred和George正在策划下学期在学校里的恶作剧活动，Harry敢打赌所有的教授都在数着日子盼着这两个恶作剧大王毕业的那一天。他们前面四年过得顺风顺水，现在马上就要开始在霍格沃茨的第五年。Percy还和以往一样一本正经且自命不凡，男学生主席的徽章已经骄傲地挂在了他的胸前。

　　就在睡觉之前Ron和Percy打了起来——Percy说自己的学生主席的徽章不见了，而Ron则弄丢了斑斑的药。Harry实在没兴趣听那两个男孩彼此敌意地吵来吵去，所以自告奋勇地要下楼去找找。在转过饭厅拐角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争吵声：是Weasley夫妇在争论关于他的话题。似乎Weasley先生打算要向他坦白Black正在追杀他的事情，然而Weasley夫人则认为他只不过还是个孩子，如果每天都要生活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会很不开心。

　　听到如此恩爱的一对夫妻争吵让他非常不安，Harry躲闪着走了过去，快手快脚地找到了斑斑的药，随后马上回了房间。Ron道谢之后他们就各自上床休息。Harry躺在那里不停地思考着。他知道从今年开始他们就到了可以在周末拜访霍格默德的年纪，但此时也同样很清楚自己不会有那个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对Black感到失望沮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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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las和加百列也很不开心，然而他们的理由和Harry的却迥然不同。Silas担心的是那个不祥的死亡预兆。虽然他并不相信那就一定意味着死亡，但还是觉得应该小心为上。如果Black真的追杀他们的话，那么他就是眼前最大的威胁，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

　　至于加百列，则是对于他们在学校里还要被紧逼盯人这一点感到很挫败。他的个性很独立，并且在Harry惹麻烦的时候有能力保护他们所有人。他热爱在对角巷里的这种自由，根本不希望为了那个监狱一般的学校做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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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他们吃过早饭后全部都爬进了魔法部派出的专车，似乎连整个巫师政府都关心着Harry这一年的安全。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所以到达国王十字车站之后不得不紧赶慢赶。而就在Harry想要跟着自己朋友们上车时，Weasley先生突然过来将他拽到了一边。

　　“Harry，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没问题的，Weasley先生。”Harry打断了他。“我已经知道了Black正在追杀我。”

　　“你怎么知道的？”Weasley先生看上去相当震惊。

　　“我已经在对角巷里住了些日子了。到处都能听到别人的议论。”

　　“好吧，答应我…”

　　“我会小心的。”Harry翻了翻眼睛。

　　“不是。你要答应我不会去找Black。”Weasley先生严厉地说。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Harry皱着眉头问，这时火车的汽笛也响了起来。

　　Weasley先生将他推上了火车，其间一直不停地要求他保证。Harry上了火车，然而在能回答之前列车就驶离了站台。他拉着朋友们一起寻找一节空车厢，也许他们可以帮他分析一下为什么每个人在提到Black的时候都显得那么奇怪。

　　所有的车厢都满员了，他们不得不找一间已经有人的。最后Harry挑了一个只坐了一位Lupin教授的，因为那个男人正靠在角落里睡得正熟。他压低声音把关于Black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Ron和Hermione，说所有人在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都表现得很不真实。Ron和Hermione认真地听着这些消息，两个人都对那个越狱犯感到有点紧张，Harry却不以为然——那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而他在霍格沃茨会非常安全。

　　“那是什么？”Hermione问，她刚刚听到了一声似乎被突然闷住了的尖叫。

　　Ron站起身在Harry的皮箱中翻找，Harry刚要张开嘴抗议，红发少年就从里面拽出了那个窥镜。三个学生都猛地转过头去看着那个教授，然而那个男人在睡梦中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金棕色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脸。Ron马上又把那个正尖啸着的玩意儿扔回到Harry的箱子里，又用几件衣服压住了之后才合上盖子。

　　“这个玩意儿很便宜。”Ron红着脸说。

　　“好吧，好吧。这不是Potty还有黄鼠狼吗。”Malfoy慢声慢气地说着拽开了他们的门。

　　“别，Malfoy。”Hermione警告道。“教授正在睡觉。我们可不想吵醒他。”

　　Malfoy冷笑着看了一眼那个教授，一声不吭地退了回去。Harry冲着Hermione微微一笑，很赞赏她解决这种紧绷局势的做法。Ron还在一边喋喋不休地唠叨着他绝不会再忍受Malfoy的侮辱了。接下来的时间中他们一直在低声交谈着，Lupin教授一次都没有醒来。

　　就在离终点不远的时候火车突然慢了下来，随后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Ginny和Neville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车厢，看上去吓得不轻。就在他们和Hermione以及Ron争论的时候Lupin教授站了起来，一股冷焰噼啪一声在他的手中亮了起来。他看起来又高又瘦，骨瘦伶丁的脸上满是倦容，但浅棕色的眼中却写满了警惕。

　　“安静！”

　　他声音中的紧迫感迅速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随后包厢的门就打开了，就着教授手里的微光Harry认出了一只灰色的骷髅般的手，长长的手指向爪子一般张开，皮肤似乎反着光，就好像上面覆盖着水汽一般。Harry什么都听不到了，甚至是自己那支离破碎的呼吸。他很清楚自己一定是已经气喘嘘嘘；也能够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快速的搏动。然而这里却又是一片虚无。

　　那只手缓慢地，甚至有些优雅地消失在一片黑色的破破烂烂的长袍之中。Harry惊恐地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生物的脑袋，随后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东西的脸被严严实实地裹在了面罩里。然而那种淡淡宽慰感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他脑中不断积聚的疼痛，就好像它正在被压成玻璃球大小一样。

　　那个怪物似乎正在盯着他，吱嘎吱嘎的呼吸声回荡在车厢里，就像在寂静时的瀑布一样震耳欲聋。Harry吞了吞口水，嗓子也紧得完全没法叫出声来，随后他的双眼向上一翻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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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