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柳梢青

10、永不孤独（下）

　　“你想现在就开始了解其他的人格吗？或者你想先做做作业玩一会儿呢？”

　　“至于那些，我所有学校的东西都没带出来。”Harry用手拗着衬衫的边角。

　　“说得也是。嗯…我可以悄悄地帮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你之前的住址在哪里？”

　　“萨里郡，女贞路4号。”Harry有些焦虑地回答。

　　Severus立即就注意到了那孩子的表情。“你不用担心。我答应你决不会让他们发现我去过。”

　　“好的。”Harry点了点头。“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还是想先开始收集信息。”

　　“好吧。但基于你并没意识到其他人格的存在，当然也不可能和他们交流。我会试着叫他们四个里比较理智的那个出来。但你一定要想好，是不是真的已经准备好面对他们所有人了，或者还是让他们把那些不好的记忆保留起来然后只单独告诉我。”

　　“我想好了。我信任你。”Harry明亮地微笑着。“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你这样帮助过我。我真的很感激，教…Severus。”

　　“这不算什么，Harry。”Severus温和地答道。“那么现在向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尽量放松。缓缓坠入到睡眠之中。”

　　Harry照做了。几分钟之后他的呼吸就变得悠长平缓，身体也放松了下来。Severus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毫不意外地看到Harry又平静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是Silas出来了。“早上好。”Severus点点头。

　　“你也是，教授。”Silas扭了下嘴唇，但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就又恢复了庄重。

　　“这一次我需要你对我展现完全的诚实。”Severus一边说一边召唤了一副纸笔以示郑重。“让我们从后往前开始推，一直到最先形成的那个。”

　　Silas并没有一开始就作出回应，而是小心地观察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毕竟来找这个教授寻求帮助一开始就是他的主意，他也并没有为这个决定后悔过。那个教授所作的不仅仅是帮助他们来获得所需的身心平衡和健康，更是要教给他们一些Hogwarts里学不到的东西。然而这并不能让他完全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毕竟Kit所保留的那些记忆并不会让人觉得非常愉快。但Harry已经作出了决定。所以他一直都尽量详细地讲述其他人的事情。但当提到那个被称为Demon的家伙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了。

　　Severus冷冷地瞪了那个少年一眼，满意地看着Silas抖了一下。这个孩子关于那个最先出现的人格的描述让Severus越发地担忧起来。那个人格显然带有着几乎所有的狂怒以及憎恨，更不用说那些强大的黑暗魔力。情绪和力量，这两者组合在一起绝对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当Silas最终又恢复安静时，他点头表示了感谢。

　　“那么治疗开始了。”Silas说着，有些冷漠地微笑。

　　“是的。”Severus点头表示肯定。

　　“那我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继续努力不让其他的那些人格出来？”

　　Severus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男孩。“我并不认为一味地压制着其他的人格是什么好方法，一旦他们被逼急了可能还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极端表现。我只是希望其他的人格们，包括你在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出来。从这一点来考虑的话，Harry会对你们所有人的行动负责。”

　　“我明白了。你是要不断地对他强调‘我们是同一个人’这个认知。”Silas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瞟着教授。“同时你也不会赞同其他的人格自我独立的想法，我说的没错吧？”

　　“这会让你感到不舒服吗？”Severus尽量中立地问道。

　　“会，也不会。”Silas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又缩了回去。

　　Severus叹息了一声，等待着Harry眨着眼睛从一片迷茫里清醒过来。

　　“起作用了吗？”那孩子有些紧张地问道。

　　“是的。我刚刚和一个叫做Silas的人格谈了谈。似乎他和加百列都知道其他人的存在，同时也会和你分享所有的经历。其他4个人格只是在支配的时候才会醒过来，平时都是处于睡眠状态的。”

　　“六个？我有六个分人格？”Harry问道，双眼还不时好奇地瞟一眼Severus手里的那沓羊皮纸。

　　“是的。”

　　“这算分人格很多的情况吗？”

　　Severus伸手耙了下头发，坦诚地对那个男孩解释了一切。“关于这种情况并没有很多文本记载可供参考，而且已有的这些档案的真实性也有诸多质疑。所以坦白说，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记述能够说明这种情况。但也有报告显示有人声称自己有超过16个不同的人格，其它的那些则只有一个分人格。”

　　“我明白了。”Harry叹了口气。“那…唔，Silas说了…什么？”

　　Severus把那沓羊皮纸递了过去，Harry认真读了起来。Silas首先描述了每个分人格在灵屋中以什么外貌出现，随后介绍了他们的心智情况以及主要特性。最后还列出他们的魔法属性以及能力。Harry对此印象深刻。“他真的是很聪明，是不是？”

　　“他保留了你的智慧以及观察能力，除了个别的一些以外。”Severus温和修正道。

　　Harry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就从Kit开始？她真的是个女孩子吗？在我脑子里怎么会有个女生？”

　　Severus简短地解释说每个人其实都兼具着男性和女性的特性。甚至在今天还有很多动作被认为更适合女性而不是男性，例如照看孩子一类的事情。因为女性把孩子分娩出来，所以人们就自然而然地认为由女性来抚养孩子来更为合适。而如果有男性同样很擅长这些的话，人们就会觉得他们女性的那一面过于明显，但不是说他们不够男人。

　　Harry很快就理解了这些。“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我的头脑主观地将某种行为定位成适合女孩子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解离出一个女性的分人格？”

　　“从本质上来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Severus点了点头。

　　“我想这就解释的通了。”Harry咬了咬嘴唇。“那我们要怎么做？她喜欢和性有关的东西？我想那天晚上一定是她转换出来吃的巧克力点心。不过我怎么会被逼得把她分裂出来呢？”

　　“这就是需要我们深究才能弄清楚的事情了。但我想今天先不用着急。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已经讨论了很长时间。为什么你不去读读书或者去玩一会儿呢。我会去取你的东西。午饭时我就回来，可以吗？”Severus问着，一边站起身。

　　“好的。”Harry点点头，伸展了下身体。

　　“我把这些复制一下，咱俩各保存一份。”

　　Severus说着拔出魔杖来敲了敲那沓记录了其他人格特性的笔记，随后又点了点另外一张干净的纸弄出了一个副本。Harry感激地微笑着接了过来。Severus让那个孩子领头走出起居室，随后Harry右转上楼，Severus则直奔大门口，一走出防御就直接幻影移形前往萨里郡。

　　Harry直接去了游戏室，还叫上了Omi给他指路。小精灵兴奋地照办，领着他来到了离他的卧室只有四门之隔的房间。Harry站在门口感叹地抽气——房间非常宽敞，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不同的装置。大部分看起来都像是Muggle们制造的古怪玩意。

　　“这个，年轻的Harry，叫做飞贼风暴。对于锻炼反应力、集中力以及手眼配合能力非常有帮助。”Omi微笑着指着门边上的一个装置介绍着。

　　这立即引起了Harry的兴趣。“怎么操作？”

　　这个游戏是在一个3乘3见方的银色平台上进行的，前方有一整片相同的小碎块被挂起了7英尺高，还不时像波浪般轻轻地向前翻滚着。小精灵指引着他走上平台面对着那一大片金属细片。他刚一站上去那些金属就开始微微地亮起来，随后又开始缓慢地变换颜色，这让他有些头昏眼花。接着一个金色飞贼嗖地从他面前滑过。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但小东西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小串金色的火花。

　　“你只需要抓住它们就可以了，年轻的Harry。它们会出现的越来越快，有时一次还会来好多个。”

　　Omi没有说谎。很快就有一打的飞贼在他眼前绕来绕去，或者从他视野中快速窜过。Harry不得不双手并用，有时还会用同一只手的不同手指一下子抓住两个。后来他的指尖一碰到那些小球就会让它们马上燃烧起来并且消失掉。突然间所有金色飞贼的数目和速度都加了一倍，他不得不清除一切杂念，全神贯注地瞪大眼睛盯着那些小球的轨迹。就在他以为自己的胳膊可能会累得掉下来的时候，一声铃响传了过来，所有的飞贼都停止了动作，面前那面金属幕墙又恢复成之前的银色。随即分数显示了出来：126，392/17分43秒/最高分！仪器同时高声阅读着。Harry好奇地回头看向那个小精灵。

　　“太不可思议了，年轻的Harry！”Omi一边喊着一边兴奋地蹦跳着。“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高的分数。这个游戏会在你错过10个飞贼之后自动停止的！太不可思议了！”

　　Harry微微红了脸，仍旧在试着调整呼吸。“谢谢。带我去看看别的好吗？”

　　“当然可以！”

　　这里还有其他4个装置。一个是一座四人用的国际象棋盘，大概有正常棋盘的两倍大。Omi解释说你可以和搭档一起玩，也可以自己挑战。目标就是要看谁的国王能够坚持到最后。Harry摇了摇头——它看上去太复杂了。另一个则是挂在墙上的一个巨大屏幕，你站在十五英尺外举着一个道具魔杖。敌人和其他目标会在屏幕中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去咒倒他们。

　　第四个游戏看上去和飞贼风暴异曲同工，只不过这里在四个方向都设有摇摆面板。Omi介绍说一些画面会从各个方向飞过来试着抓住你，而你必须要在这个小空间里翻滚，跳跃，闪避这些攻击。看到Harry还是有些困惑地皱眉Omi则自告奋勇地上前演示。很快那个12岁的小家伙就开始用他那纤细的小胳膊抱着肚子狂笑起来。小精灵的动作看上去就好像在醉醺醺地跳着芭蕾舞，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画面击中它。

　　“这款游戏是用来测试你的反射以及反应时间的。”小精灵开心地冲着那个狂笑不止的男孩露出一个灿笑。

　　“我能看出来。”Harry笑得直喘气，还不时地擦擦从眼角里笑出来的眼泪，又把粘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脑后。

　　Omi耐心地等着那孩子重新理顺了呼吸站直身体后才继续说。“这是最后一个了，年轻的Harry！”他一边说一边蹦到了下一个游戏装置那里。

　　Harry震惊地发现这其实就是一个台球桌，一开始那些高高的框边让他几乎没认出来。Omi介绍说这里的母球是要用无杖魔法来控制，玩家必须集中精力来瞄准，还要判断击球力度。Harry笑着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之后肯定会在这间屋子里花上很多时间。

　　直接穿过大厅就是健身房。这里比游戏室要小上一些，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Muggle健身房里的那种器械。有两个大型的健身装置：一个是用来锻炼手臂肌肉，另一个则是锻炼腿部肌肉的。还有被一个大泡泡围在中间的跑步机——Harry猜想这个泡泡很可能是玻璃的。墙角里挂着一个沙袋，对面设有一个10x15英尺的大垫子。Harry觉得可以在上面练习摔跤或者徒手搏击而不至于受伤。

　　“这儿真是太完美了。”Harry冲着家养小精灵微笑着。

　　Omi的大耳朵兴奋地上下扑扇了两下，随后深深地躬下身子。“我很高兴您能喜欢这里，年轻的Harry。我现在必须要去做午餐。半小时之后就可以开饭了。”

　　“谢谢你。”

　　小精灵啵的一声消失了。Harry转头看着那台跑步机，好奇地走了过去，很轻松地就穿过了罩在外面的像是玻璃制成的泡泡。耸了耸肩，他跨上了机器开始跑步，随后立即惊喘了一声停了下来。现在他又回到了健身房里。Harry惊奇地瞪大眼睛再次开始跑动，发现自己又来到了海边。他感觉到阳光正暖洋洋地照在身上，远处还传来阵阵海浪声，甚至连空气中的咸味儿都那样逼真。然而当他停止跑动的时候这些画面就会消失，再次把他带回到Snape的房子当中。他大笑着又开始跑，享受着海边的风光，在这一刻放纵自己把Snape还有其他那些事情都统统抛向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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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mi！”Severus一进门就大声召唤着，小精灵立即啵的一声出现在门前。他甚至都没有花时间等待那个小精灵回答就连声地下达了指令。“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泡个澡。把这个箱子恢复成原来的大小，放在Harry的房间外面。记住，不要进去。事实上，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在Harry召唤的时候才能进那个房间。除非他提出要求，否则也不要改动房间里的摆设。包括在更换送洗衣物的时候。”

　　“是的，主人。”Omi躬了躬身子，立即消失去做事了。

　　Severus叹息着向他的卧室走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Dursley家让他感到无比的肮脏，但他必须遵守对于Harry的承诺。他没有被里面住着的任何一个Muggle看到，也没有和他们说话，但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要爆发，这让他颤抖了一下。如果你会找的话，那么那间房子里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虐待的证据。如果你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么你甚至都可以从墙上保留的那些痕迹里感到疼痛——它们是那样沉重并且令人作呕。叹了口气，他决定不要再去想着这些。至少不是在他舒适地泡在热水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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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时间相当平静。Harry感到有点失望——Severus不让他继续治疗项目，并且坚持他们每天只会花上最多1、2个小时来进行这些。今天的份额已经在早上的时候用完了，所以Harry只好去做作业，在游戏室里玩了一阵，还探索了一下整个房子。Snape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在地下室熬魔药或者做着其他什么事情吧。他们知道晚餐的时候才又见面，宾且约好第二天早上7点钟一起吃早饭，随后继续他们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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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坐在沙发上等着Severus开口。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忍着没问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感到非常紧张，但又觉得似乎自己身体的某处正燃烧着决心和期望。他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还想要回自己缺失的记忆。事实上他已经无法再忍受别的什么人代替自己的意识来支配自己的身体以及行为了。

　　“今天我会教给你一些小窍门，在沮丧的时候你不妨试试看这些，不要像以前那样简单地把整个状况推在一边逃避。”

　　“那Kit怎么办？”Harry皱着眉头问。

　　“现在你进入她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对付这种情况，否则的话她也就不会存在了。你必须先要学会处理方法才能去试着取回她所代表的一切。”Severus及其认真地解释着，黑色的眼睛平静无波。Harry有些不安，但还是点头表示理解。“这是一个日记本。”

　　Harry接过一个厚厚的皮制本子。它非常漂亮，封面设计的非常精巧，质地柔软，里面的纸张也又大又有韧性。“谢谢您，先生。”他柔软地说着。这肯定是别人送给他的最私人的一样礼物。

　　“不用客气。我建议你在困惑的时候可以写一写，甚至可以为你接下来的行为作出计划。还有一些人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状况，或许有一天你可以通过分享这个来帮助他们。我自己已经坚持了很多年，现在我每晚睡前都会写一点。”Harry点了点头。“现在让我们做一点呼吸练习。这在冥想中很常见，在你感到慌乱甚至是恐惧的时候它会很好的帮助你保持清醒。”

　　“好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他们一直在练习。Harry要深深地吸气，保持上几秒钟之后再慢慢地呼出去。说起来很容易，但他必须要把注意力之集中在用肺呼吸这件事上。Harry以前从未思考过这些，但他呼吸的时候总是不必要地用到肚子。Severus向他保证很多人都和他一样。

　　“我想你现在已经明白点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你每天都要练习上10分钟，直到这成为本能。”Harry点了点头。“呼吸训练只能帮助你不被过于强大的情绪压倒，但对于解决你的问题几乎毫无用处。你需要一个媒介来排解你的感受，接着慢慢地熟悉他们，适应它们，最后接受它们。一旦你能做到那个，我想解决问题就会变得很容易，或者至少能让我们理出一条最佳路线。”

　　“听上去有点乱。”Harry有些害羞地笑着承认。

　　“确实。”Severus也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开心的笑容。“但我可以保证这绝对管用。你可以选择素描，油画，学习一门乐器，唱歌或者武术。”

　　“那些我都不怎么熟悉。”Harry承认。

　　“好吧，那我们就每样都试一下。然后你告诉我哪一样能够让你更容易地宣泄情感。”

　　第五章永不孤独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