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君追叙.重生（快刀洪吉童之李昌辉续）》什么都是错吗

28、劫难生（1）

　　宋子真待雨住后同那女子把母子二人一直送回城门附近的贫民区，把豆沙包分发给一些饥肠辘辘的孩子，并在那里烤干了外衫。宋子真仍然没有忘记赚钱的计划，或许是帮助了人的缘故，心情比起之前大好。于是同那女子又回到已经恢复热闹的街市。转了半天，宋子真才成功得手一次，摸到沉甸甸的一袋钱。
　　“好啦，钱也弄到了，现在就拿去给你家人怎么样？你也不用再担心他们的生活。”宋子真高兴地说。
　　那女子犹豫地四下望望。“可是，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我家在哪里。”
　　宋子真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是派来看住我的，不过要是你不放心，我把他们甩掉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她让那女子去别处等着，然后假意逛了几圈，最后走进一家稍大的布店，拿些钱出来请店里的人出去叫来一顶轿子，直抬进店内。她坐上轿子，大摇大摆地就出了布店。因为以前多次被宋子真甩掉，所以这次朱允恩特别换了新的两个人来看住他，但显然新来的人对宋子真的伎俩没有足够的认识，就那样眼巴巴在布店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来，终于忍不住进去询问，一听布店老板的话，两个人立刻紧张起来，连忙出去寻找宋子真的下落。
　　宋子真来到事先说好的地方，接上那女子，两个人在半路下了轿，步行往那女子家里走去。那女子在一个狭小的院子外面停下，宋子真隔着矮墙，看见里面一位衣着破旧的女人正低头干活，旁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在帮忙。
　　宋子真便把手里的钱袋交到她手，轻声道：“你快进去吧，我在这里帮你看着。”那女子左右四顾一下，点点头，拿着钱袋走进小院里。她把钱袋轻轻放到那个女人身边，正要说话，小男孩忽然看见她，惊喜得叫：“姐姐！”那女人回头一看，立刻惊讶得喊：“秉贞？快走！”小男孩儿也赶紧把她往外推着喊：“对呀，姐姐快走啊！”
　　忽然屋子里跳出几个武士装扮的人，气势汹汹地朝她跑来，吓得她转身便逃。宋子真连忙和她一起撒腿就跑，两个人跑了没有多远，就被几个人赶上。他们伸手过来便抓两人，宋子真情急之下想要运用柔术挣脱，但那几个人显然抓的势头很准，一下子就拿住她的要害，挣脱不得。她心里一惊，在朝鲜除了第一次遇到昌辉的时候被他那样拿住一次，其他时候还没有失败过。
　　叫秉贞的女子也一样被抓住，那几个人拿出绳子，把俩人捆得结结实实，拿块破布塞住嘴，又找来两个袋子兜头罩下。宋子真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感觉上是被人扛了起来。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才终于停下来，听到一个女人命令：“打开！”
　　接着有人从她身上抽走袋子，宋子真睁眼一看，已经到了一间光线昏暗的小房间里。眼前站着一个服饰华美的贵妇人，面目虽然颇有风味，但刁钻的眼神却把那华贵的气质降低不少。
　　那妇人面无表情：“金秉贞，你还能逃到哪儿去？”宋子真听她这么一说，登时明白他们是冲着金秉贞来的，急得想要说话，但无奈嘴里还堵着东西。
　　那妇人朝旁边的大汉使个眼色，便有人把金秉贞嘴里的东西拿掉。金秉贞歪着头，看也不看那妇人一眼，也不说话。
　　那妇人怒道：“我辛辛苦苦培养了你这么多年，竟然还给我使性子！”
　　金秉贞冷冷地道：“既然被抓回来，我还有什么可说的，请您把她放了吧！”
　　那妇人看看宋子真冷笑：“你已经是个带罪之身，还有什么资格求我，她也托你的福，足够定个窝藏官妓的罪名。如果不是我刻意向官府隐瞒了这件事，连你家里的人现在恐怕也已经进了大牢。”她说完，朝那几个大汉吩咐：“就把她们关在这里，让那丫头好好反省反省。”
　　妇人和打手退出去，把房门从外面锁紧。宋子真听着外面没了动静，便开始用力挣扎。金秉贞愧疚地说：“实在对不起，把你拖累进来。”
　　宋子真嘴里仍然堵着东西，只能猛力摇头，说不出话。挣扎了一会儿，她终于凭借柔韧的骨骼挣脱了绳索的束缚，抖掉绳子，取去口里的破布，长长呼了口气。“我们赶紧逃吧！”说着动手去帮她解绳索。
　　“逃了又能怎么样，迟早还是会被抓回来。”金秉贞有些沮丧地说，“如果我再跑，恐怕母亲和弟弟就真的要进大牢。”
　　宋子真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教坊，刚才那个人是宫里的女乐行首，而我是在籍的官妓。因为骨骼奇异，所以从小被她看中。她花了很多心思想要培养我成为名妓。前段时间，她强迫我去接客人，想正式把我推出去，所以我就偷偷跑走，一个人在山里躲了好几天没敢出来，后来才遇到寺里那个小兄弟。”
　　“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我看那个女人很凶，如果真的这么逃走，的确对你家里人很不好，必须要好好想想办法啊。”忽然她一眼瞥见金秉贞居然也自己挣脱了绳索，奇道：“怎么……怎么你也可以？”
　　金秉贞苦笑：“所以我说骨骼奇异，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想你大概和我一样吧？”
　　宋子真点头：“是啊，我在清国专门向别人学习过这种柔术的。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必须要好好想想啊。”
　　“大不了，就拼上一命吧！不能因为我是穷人，就可以这样强迫我去做那些肮脏的事！”金秉贞咬着牙道。
　　宋子真心道：这件事如果拜托公子一定会让他很为难，官妓的事不比寻常青楼女子，单是靠些钱财就可以脱身。但如果是朱哥哥未又必肯管，真是完全没有头绪。
　　两个人各自抱着膝盖，想主意，谁也没再说话。
　　而门外看守的人听里面没了声音，便去向女乐行首报告了两个人的谈话。行首吃了一惊。“你是说，那个额外抓来的孩子也是那样的吗？”
　　“是她自己说的，好象还挣脱了绳子。”看守回道。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继续严密看住她们，绝对不能放走了。”行首脸上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丢了一个拣回俩，未尝不是件好事呢。
　　这时一个嬷嬷过来禀报：“宫里的卢尚宫请您过去一趟。”
　　行首有些诧异地楞了一下……
　　很快到了晚上，宋子真想破头皮也没有想出一件能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硬要逃跑，她自己是没什么，但金秉贞就比较麻烦，而且即便成功，她们一家人又将何处容身，搞不好就是三条人命啊。
　　正想着，门扇响动，两个打手推开门，提着马灯走进来，直接拖起宋子真，带进一间布置华丽的房子。
　　女乐行首坐在几案后面仔仔细细打量了宋子真一刻，想起卢尚宫给她的交代：就从童妓里选一个出色的，好好加以训练，最好能够带有清国特色，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献给殿下吧。她心里暗道：这孩子脸蛋儿还算清丽可人，看惯了花容月貌，或者也想换换味道呢。遂笑问：“听说你也会清国那种独特的柔身之术是吗？”
　　宋子真不屑地回答：“既然你都已经偷听到了，干吗还要来问我。”
　　女乐行首轻哼了一下：“小丫头，我不想和你斗嘴。我只问你，想不想救自己也救你的同伴？”
　　宋子真疑惑地看看她：“那肯定是有条件的吧，你说出来，我听听看啊！”
　　女乐行首面上浮现赞赏的笑容：“很机灵的一个孩子嘛，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如果你肯在我这里安心修炼，然后进宫去在当今殿下的宴演大会上跳一支舞，我就可以放过你们。”
　　“只是跳一支舞就可以吗？”宋子真奇道，感觉上好象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只是跳一支清国舞蹈，我会专门派人负责你的修炼。”女乐行首这样说着，心里却道：当然不止跳个舞蹈那么简单，但是一旦进了宫，你还能怎么样呢？
　　宋子真低头想了想，只是辛苦一段时间进宫跳支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点头答应。
　　“那好，隔天我会把你们送到山上去进行特别训练，你也知道，金秉贞她即便逃走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如果你想逃走的话，她们也一样不会有好结果。”
　　“我明白，保证不逃，大婶您可以放心了！”
　　女乐行首听她这么叫，她曾经很在意美貌，并且精心保养容颜，竟然被她当成大婶来叫，一下子气结。
　　金秉贞随后也被带进来，告知同样的内容，她没有办法不接受，虽然她很清楚并不会只是一支舞那么简单，但比起正式成为人尽可夫的妓女，显然现在所面临的条件要更为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