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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初见遥海 ...

  •   哥哥,姐姐,父王,初璃国的大家……婉儿一定坚强地活着,婉儿会找到娘亲,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然后在广阔的幽云大陆上,活得自由而精彩。只有这样,将来有机会再相见时,才不会辜负你们对婉儿的至深恩情……手握着那封千里之外的来信,初璃沐婉眼中含泪,内心却无比温暖而坚定……
      “两年来也未见你哭过。”云玫的感叹打断了她的回忆。
      “两年了,终于有他们的消息了。”感动了好一阵后,初璃沐婉终于拭去脸上的泪珠,恢复了平静。
      如今,两年的时光已过去,她已成熟了许多。不再有疼爱她的父王时时呵护,也不再有宠她爱她的哥哥姐姐们任她撒娇。已有17岁的她外表愈加美丽出尘,儿时的温情,爱中长大造就了她如今的温柔善良,但她的内心却不似外表那般柔弱,遇到困难从不轻易落泪。她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和追求,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动摇她的那颗心。
      整个飞龙酒楼,只有云玫夫妇及他们的女儿龙郁知道初璃沐婉的真实身份。其他人都只当她是云玫新收的漂亮女徒弟,因为气质脱俗,又似乎对医药很有天分,所以在飞龙酒楼地位不一般。
      对于云玫,她不必隐瞒什么。云玫和她母亲云樱本是亲姐妹,出身药师世家,都对医药极其精通。母亲嫁给了初璃国王,而母亲的姐姐云玫与当时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金刀侠龙翩两情相悦。龙翩个性爽直,不仅武功极高,也极其喜爱厨艺。因此两人合彼此的长处,开了这家药膳酒楼。因两人在江湖上的名气再加上药膳味道极其鲜美,生意越做越好,才有了今天的声势。
      初璃沐婉和龙郁这对表姐妹自结识后感情甚好,她们个性相投,几乎无话不谈。龙郁感叹于初璃沐婉坎坷的身世,更是对她处处关照。
      两年前,云玫和龙翩见到远道而来的初璃沐婉,两人又惊讶又欣喜。听了她的遭遇,不住安慰,并让她隐藏身份,在飞龙药膳安心住下。
      初璃沐婉本来是想向这位云姨询问一些有关母亲的事情,没想到云玫却总是不太愿意回答,只是肯定的告诉她,自己不知道云樱如今的去向,然后就再也不愿提起有关自己妹妹的任何事。虽然心中疑问加深,但她还是不再询问。云玫建议她先学好一身本领,能够保护自己,再去闯荡幽云大陆。
      初璃沐婉自己也很希望继承母亲的医术,将来为各地的人们解除病痛。于是她暂且留了下来,化名苏婉,潜心学习医术,也向龙翩学习一些防身的剑法用来保护自己。
      虽然以前没有学过武艺,但是龙翩并不吝啬,将她当作亲人,传授的都是自己平生的绝学,因此两年时间,学到的倒也足够她应付一些麻烦。
      而云玫虽然不愿提起有关初璃沐婉母亲的事情,却用心教导她各种医药知识,且要求十分严格。
      初璃沐婉仿佛真的在医药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两年间进步神速,如今除了云玫的女儿龙郁,其他学徒的医术都已经比不上她。
      “好了,不要哭了。祛痛散可做出来了?”云玫的表情淡淡的。
      “还没有,不过婉儿不会放弃的。一定在月底前做好。”苏婉止住哭泣,坚定地回答。
      “嗯,我知道你想跟郁儿一起去遥海渔村采药。好好努力吧,回去早些休息。”云玫依旧淡淡地说着。
      苏婉向云玫行礼后,慢慢走出房门。身后却传来了云玫的声音:“想想痛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要用另外的感觉来替代,才可祛除……”
      “是,婉儿记住了。”苏婉不禁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云姨,看似严肃,其实内心是很温柔的。”
      第二天一大早,苏婉就起来继续对着那些药材研究着。
      “感觉?痛的感觉?另外的感觉来祛除……”她那双深紫色的美眸忽闪着。
      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自己小的时候玩耍时磕破了膝盖,痛得厉害,那时母亲似乎在伤口上涂抹了一些白色的药膏,涂上后那感觉凉凉的,麻酥酥的,然后就真的一点也不痛了,神奇的很。
      “凉的,麻酥酥的,莫非是……”她眼睛一亮,立刻按自己的想法做了起来。
      “郁姐姐!”龙郁正在房间读书,突然看见苏婉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溜了进来。
      “什么事情让婉儿这么高兴?难道……”龙郁猜测着。
      “是啊,我配出了祛痛散,云姨已经看过,我下个月可以和你一起去遥海渔村了!”苏婉很兴奋。
      “真的?太好了,这下我不会孤单了!”龙郁看来也十分高兴,“婉儿真是厉害呀,当初我可是花费了你两倍的时间才研究出来的。”龙郁在心里十分肯定苏婉的天赋,“已经月底了,尽快收拾行李哦,再过五日我们就出发。”
      南方的遥海,是幽云大陆上最据传奇色彩的一片领域。
      遥海海水为蓝绿色,深海区为青绿色,西边某些海域甚至呈现诡异的墨绿,灰白色。传说遥海深处居住着很多神秘的生物,但近海也有一些鱼类生存,只是不易捕捉,这些鱼不是鲜美的人间极品,就是味道艰涩难以下咽。
      自古以来大陆上有冒险精神的侠客都将遥海视为探索的圣地,并怀有一种敬畏的情感。
      此次初璃沐婉她们要去的渔村,是遥海边为数不多的几个村落之一,附近盛产各种药材,并且是云玫姐妹的故乡。虽然已经不住了,但是房子还在,每年也总会派人回去采些珍贵药材。运气好的话,还能向渔民讨来几条遥海鱼。那可是人间极品,据说每条都有其不同的药用价值。
      此时苏婉和龙郁已经来到了遥海边。还是清晨,两人赤着脚,站在沙滩上,沐浴着海风。
      龙郁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海水味道的空气:“难怪你们都争着来遥海呢,真是疗养圣地啊。每次来我都这么感慨。”她伸了一个懒腰,“昨晚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还真是有些乏呢,我先回去歇息了,婉儿妹妹也不要看太久哦,这里的海风是很凉的。”嘱咐完一些话,龙郁就先离开了。
      这就是母亲曾经的家乡啊,苏婉心中满是对母亲的思念,如今母亲究竟身在何处?她一人站在海边,痴痴地望着海面:“这里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特别安静平和,但仿佛又不尽如此。”苏婉看着蓝绿色的海水,缓缓自语道,“这种感觉,就像自由,也像寂寞……”
      “小姑娘,第一次来遥海吧?”一个年迈的老者不知何时走到了苏婉的身边,和她一起望着海面,“遥海,它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啊。”老者感慨着,“自古以来,它承载了多少故事,多少人为了探索它命丧于此。可它看上去邪恶吗?不,它并不邪恶。它是神秘的,圣洁的……”
      “老爷爷,您是遥海渔村的人么?”苏婉打量着身旁的老者,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满皆是白发,背微驼着,但是他的双眸却清明有神。
      “是啊,我老头子都伴着遥海一生了,以后也不会离开它。”老人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遥海,眼中有深深的依恋。
      这遥海渔村偏僻遥远,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但是离烟冥国却很近。苏婉心中一动,想起母亲的离去似乎就是在烟冥之乱发生后不久,但她并不知道烟冥之乱是怎么一回事。看着眼前的长者,她忍不住问道:“老爷爷,您是否知道有关烟冥之乱的事情?”
      老人看了看苏婉,心下诧异,这姑娘年纪轻轻,又似乎远道而来,怎么会提起烟冥之乱?但他没有问什么,缓缓说到:“当时的烟冥国君昏庸残暴,到处强迫人们为他寻找幽云大陆上那些奇异的珍宝,稍有怠慢就动用酷刑,致使人民畏惧,对他心生憎恨。烟冥国的离天将军多次劝谏无效,却不幸被小人算计,陷入政治阴谋遇害。将军的儿子接替父亲的位置,率领离天军及国内志士一同发起政变,为父报仇,推翻了昏庸的烟冥国君,辅佐年轻有为的国君小儿子登上王位。那离天将军的儿子本是当时极有威望的侠士,与新任烟冥国君情同手足,赤胆忠心,可不想后来竟出了意外,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啊。”,老人叹了口气,面上尽是惋惜,“烟冥之乱虽是烟冥国内部的一场变乱,但后来却有各国势力介入,逐渐演化成了幽云大陆南部的一场大混战。至今这场混战的背后仍旧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唉,死了那么多人。”老人皱了皱眉头,“血腥的事情,不提也罢。”
      说着老者把头转向苏婉,细细打量着她那张美丽如仙子般的脸:“姑娘,你似乎和遥海是有缘的啊……”
      “有缘?”苏婉看着眼前苍老的人,他的眼中仿佛透露着某种睿智的光芒。
      “是啊,有缘。”老者继续说到,“遥海是有故事的地方,说不定,姑娘的命运,也是和它相连的呢。”
      回到住处,初璃沐婉的耳边还是回荡着遥海的涛声以及老者的那些话。
      烟冥之乱与自己母亲的神秘离去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呢?老者说的自己与遥海的缘分又是什么意思呢……
      此时龙郁身上已换了一件麻布衣服,俨然一副渔村少女的装扮,正坐在桌前喝茶,看起来十分清新自然。
      她们的住处是云玫姐妹以前的家,虽平日里无人居住,但有渔村的乡亲们一直照应着,屋内还是干干净净,生活用品也都很齐全。云玫自己忙不开,但她每年都是派两个最出色的弟子前来,替她看望渔村的乡亲,顺便采集需要的珍稀药材,也会帮助渔民们做一些农活,以报答小时候乡亲们的照顾。
      看着自己母亲曾经住过的房子,苏婉心中倍感亲切。
      “婉儿回来了啊。”龙郁看到苏婉进门,起身到一个大木箱前翻出一件麻布衣服递与她,“来,换上这个,这叫入乡随俗。”
      苏婉换下身上的绸质长裙,笑着说:“郁姐,现在渔村里多了两个崭新的村姑。”
      “呵呵,是村姑和仙女吧。婉儿穿什么都一样出尘脱俗。”龙郁感叹。
      “郁姐说笑了。”苏婉不好意思起来。
      “走,我们与渔村乡亲们打个招呼去!他们知道你是樱姨的女儿,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的!”说着龙郁拉起苏婉的手走出小屋。
      遥海渔村十分偏远,渔民们对大陆上各国的事情消息并不很灵通,只对距离较近的烟冥国情况有所了解,北方的事情几乎很少传到这里。村民们只知道云玫姐妹小的时候住在这里,很早两姐妹就离开渔村出外闯荡,姐姐似是在华硕国做起生意,年年都派人回渔村看望乡亲,妹妹远嫁了北方,从此没回来过,因此他们看到苏婉,都很惊喜。
      “云樱丫头的女儿回来了啊!好好好,让爷爷看看。”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亲切地招呼着苏婉。
      “樱丫头的姑娘生得真是太美了啊,比樱丫头更漂亮。”一个渔村妇女感叹到。
      “是啊,姐姐好美啊,仙女一样!”
      “云樱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啊。”
      苏婉礼貌地同众人打招呼,见到母亲的亲人们,她的内心也十分激动。
      “唉……这么多年,樱丫头怎么样了啊,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大家询问着。
      “娘她在我小时候就失踪了……”苏婉神情落寞。
      “什么,樱丫头失踪了。这么多年,云玫来了也没提起过。”乡亲们很惊讶。
      “娘她真的再也没有回渔村么?”苏婉还存有一丝希望。
      “没有啊,走了后就没再见过她。”大家纷纷摇头。
      苏婉心落空了,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深谷,连乡亲们都没有线索,现在到底哪里能找到娘的消息呢……
      大家看苏婉难过的样子,都来安慰她,“姑娘,没关系的,樱丫头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能找到她的。”
      “是啊,若你们母女缘未断,总会相见的……”
      “是啊,骨肉至亲,总是心灵相通的……”
      听着渔村善良的人们温暖的话语,苏婉很感动,内心也更加坚定了。
      母亲,婉儿坚信你还在这个世上,不论你在何处,婉儿一定要找到你,总有一天婉儿会和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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