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路》流家

6、第 6 章

　　烂漫平静地睁开眼，没有丝毫睡梦初醒时的困倦，好似已经醒来好久似的，只是连自己也都不晓得。这次的梦没让他做吓，却似乎惊醒了他内心深处的一段模糊的记忆。是自己可以抹去的，还是另有他因？烂漫不得而知。一帆？那该是个女孩的名字吧，梦竟能将此如此的印刻入自己的脑海，他感到迷糊，又有点不安。但是又能怎么样呢？看一眼手机，6点多一点，起来太早，想睡不可能，那干脆就睁着眼瞎想一会再说好了。或许是平日里书看地多了，此时回想起梦境，烂漫竟来了诗意：雾迷蒙清早上，聚不到一处的灯光，昨夜意游未尽是雨。我依着恋人的心房，寻找湿漉在校园的羞伤，远去似星光。好想再彷徨，彷徨着不带伤。过处的钟、声敲响，天刚刚亮了，你却在那雾的身旁。也不管它是否符合梦意，总之烂漫对其很是满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不做诗人太埋没了。于是飞快的找来纸笔，将方才所思一字不差的记下，待写完后还若有深情了念了几遍才肯罢休。而经这一闹，眼前梦里给他带来的迷惑似乎知趣走开了，连拜拜都没好意思提。

　　下雨了？这回是真的，淅淅沥沥地让人清醒，却对生意无意。许是有了昨日的经历，这回烂漫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往P4里塞满了电影。但天公弄人哪。
　　她的美是一种感受，软软的长发，不大的双眼但很深邃，没有修饰过的瓜子脸，外加高挑苗条的身型，总之只要一眼，就那无意间洋散的一眼，烂漫就已经按捺不住了，那是种很强烈的感觉，仿佛本能的反射无需多余的刺激，最快最迅捷也最能体会。
　　“你这有打耳洞吗？”那是种沙沙地声音，像风抚过双手间遗漏下的细沙声，不容易那么听清楚。
　　“有……”烂漫猛地从小沙发椅上坐起，突然感觉自己的反应似乎太过了，先窘了起来，没好意思直看着她。往日他可是有名的色眼，贼溜溜地。
　　“疼吗，我很怕疼的？”自然出于害怕的微蹙眉的表情，直把烂漫的心都软化了。
　　“不疼，一点都不。”烂漫可以以生命担保，可似乎人家有些犹豫，迷离地瞧着他，又看看这店的装饰。店老了，所有的东西都显得沧桑，细细地刮伤随处可见，不再光鲜亮堂。趁这时候，烂漫又小心地打量了一回她。如果说刚才那无意间的一瞥给心里所造成的震撼可以用称来称量的话，可能一般的称还行，而这回给心里所酿成的祸害却非以吨为单位的电子地秤来称不可。可想而知此时烂漫内心里的激动，就是她了。这呼喊声超乎双耳所能及的极限。
　　“那好吧。”
　　她答应了，天哪！可短短的兴奋过后，烂漫开始踌躇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初次给人打耳洞时的状态，无论是心里还是生理上。心毛毛地像是有无数的东西在爬，可爬又爬的不干净，边爬还边打滑着，好是难受，真想逃走了之；心里的症状引发了四肢的变相，尤其是双手，瑟瑟抖动的厉害，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叫人看出。但总还得硬着头皮上阵。
　　“真的不疼吗，好恐怖哦。”见烂漫正在霍霍磨尖耳钉，美女的心里也一样放着强烈地嘀咕，不同的是她害怕的成分要多些，烂漫则紧张的心绪更浓厚些，他生怕把她给弄坏了。一时间这小小空间里载满了嘭嘭嘭心的击跳声，恨彼此不能好好的交流一下，看怎么个解决法。不用想烂漫定是一万个不同意的，因为交流就意味着生意的泡汤。当然这回已不仅仅是生意的问题了，早已提升到抗拒内心冲动以致失常的心生里的问题上了。这问题相当的严重，万一解决不好，定终身怅然而不知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