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魔尊花轿上》念响念响

85、灵丹

　　寄尧匆匆而去，带起一阵风，风过而后，啼霜殿外什么也没有留下，直到寄尧出了落玄宫，那张被送到弼潇手中的纸条都没有被遗落在地面上。
　　其实，为免纸条会传去古门影响那人的闭关，那日寄尧在看完纸条后就将之烧毁了，根本不会有落入他人之手的机会。
　　只是，若没有这张纸条，弼潇或许就不会那么生气，若是没有那么生气，如今就不会在流觞的结界中逐渐失控，若是弼潇没有失控，那息渊和流觞的计划就不能成功。
　　在执行计划之前，流觞没料到弼潇能克服对过往的恐惧，这张纸条也只是用来以防万一，如今，这张纸条却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只是，这张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纸条却从始至终都未进到过啼霜殿，从进入落玄宫再到弼潇手上，而这之间其实就只经过了一人，此人便是言彻。
　　清峰山下，结界中的弼潇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寄尧离开”这几个字上，他看不到其他，如此，他便逃不了被身周结界所束缚的命运。
　　看着结界中的弼潇逐渐失去理智，息渊知道该进行下一步了，只见其脚下一点，起身一跃，随后便朝清峰山上而去。
　　息渊一路向北至水萧殿停下，后抬手推门而入。
　　而此时，出了密室的寄尧也被带到了此处，他原本就是想来这水萧殿一探究竟，如今绕了不少弯子终于来到此处，他不想再耽搁也抬手推门而入。
　　进到殿内，寄尧就撞见了刚要筑阵的息渊。
　　虽然，经于落玄宫的细作回传，说是寄尧已经离开了落玄宫，但是，由于清峰山的结界一直没有察觉到寄尧回来。所以，息渊一直以为寄尧还在路上。
　　此时此地见到寄尧，息渊眸中一惊，眼前一幕令他不禁想到了七八年前。
　　那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身在自心殿闭关的息渊突觉水萧殿有异动，如此，他根本顾不得贸然出关有何风险，直接出门奔向水萧殿。
　　来到殿前，息渊就看到了微掩的殿门，见状，他立即推门而入，随之便看见了愣愣站在那里的寄尧。
　　闻声，寄尧恍然回神，随之转身看去，一师一徒对上视线，恰如眼前这般。
　　只是，不同的是，当年息渊可以轻而易举地抹掉寄尧进入水萧殿的记忆，如今他却再也奈何不了自己的徒弟了。
　　息渊迅速调整好状态，随之开口问道：“尧儿，你是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寄尧答道。
　　息渊点点头，心想应该是他在山下没有在意清峰山结界的动静，随后，他又接着问道：“那你为何突然到这禁地来了？”
　　一进到这水萧殿，除了看到息渊，寄尧还看到了殿中央那个散着熠熠光芒的东西。不过，让寄尧一眼就注意到它，不光是因为它耀眼得不容忽视，更主要的是因为那里面的灵力。
　　不用做多感应，寄尧一下便能认出，那里面的灵力是弼潇的，而这个散着光芒的东西就是弼潇曾经被挖走的灵丹。
　　此时，灵丹似是受了什么刺激，四下疯狂冲撞，若不是有层强劲的结界阻挡，这水萧殿是绝对阻拦不住它的。
　　“掌门，这是什么？”寄尧明知故问道，因为他想看看息渊究竟会怎么回答他。
　　“尧儿，你觉得这是什么？”息渊重新将问题抛回去。
　　“其上有弼潇的灵力，估计是与弼潇有关。”
　　息渊点点头，道：“不错，这是他的灵丹”
　　“弼潇的灵丹怎么会出现在这处禁地？”
　　“尧儿，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
　　其实，流觞一到清峰山，就将寄尧知道了过往真相一事告诉了息渊。至于为什么一开始息渊不挑明，其实他是抱着一丝幻想的，万一他这徒弟不会因为过往之事而与他背离呢。
　　但是现在，看着寄尧对他的态度显然不似从前，息渊便知道自己的幻想终究是破灭了。于是也不再继续装了，也免得隐晦来暗喻去浪费时间。
　　见息渊说话不再遮掩，寄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此处名为水萧殿，曾是弼潇的寝宫，而这正在发光的东西是弼潇的灵丹，这些我都已经知晓。不过，对于弼潇的灵丹为何会被封于这水萧殿，寄尧还是不太明白，不知师父可否替徒弟解答一二？”
　　息渊瞥了眼灵丹，随后转向寄尧，道：“这个疑问，我可以帮你解答。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寄尧问。
　　“不管等会儿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插手”
　　“我可以保证，不管你于这水萧殿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出了水萧殿另说，这样可以吗？”寄尧讨价还价道。
　　息渊了解寄尧的脾性，这人说到做到，而且等会他要做的事仅在这水萧殿就可完成，所以，便果断答应了。
　　“当初，我拿了他的灵丹本想据为己有，但奈何他的灵丹对我的排斥太强，我根本无法将之纳入体内。”
　　“后来，不知怎的，这灵丹对我的反抗越来越强，我日夜受其所扰练功也无法专心。不过，我又实在不想放弃这其中的灵力，所以便努力寻找破解之法。”
　　“再到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我发现唯有在这水萧殿中，这灵丹会镇定许多，如此，我也能将其中的一些灵力化为己用。所以呢，我就筑了个阵将之封于此地。”
　　说罢，息渊看向寄尧，又道：“好了，我都讲完了，你该出去了”
　　“好”说着，寄尧转身打算离开。谁知，他没走几步又转回身，与此同时挥剑而出，紧接着，剑芒疾速而去劈向结界。
　　见状，息渊眸中一惊，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做出反应。只见其手掌做了个拉回的动作，随之，原本立于大殿中央的结界便偏移开一段距离，恰好躲过了寄尧的攻击。
　　“尧儿，你说话不算话”
　　“掌门，我刚才只是答应，无论您做什么我都不阻止，但是并没有说我什么也不做啊”寄尧说得坦荡，似是丝毫不为自己耍了点小心思而觉得不对。
　　闻言，息渊面上露出些许惊讶，似是没想到会从寄尧的嘴里听到这番话，“不过才一年不见，你竟变了这么多”
　　“一年”寄尧似是在自言自语，“其实，一年也不算短吧，毕竟当年从并肩而站到兄弟反目也不过才几天的时间”
　　寄尧说的声音不大，但息渊却将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对于弼潇这个人，息渊一直都是不喜欢的，因为他挡了自己的路。但仔细想想，这人是真的故意做过对他不利之事吗？好像也没有。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讨厌那个掩盖住自己光芒的人。
　　在息渊沉默间，寄尧再次开口，“掌门，有件事情我还是想向您确认一下”
　　或许是出于好奇，又或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息渊并未拒绝回答寄尧的问题，开口道：“什么事？”
　　“清峰山密室中，白发掌门留下的那段记忆，您看过吗？”
　　听到这，息渊眸中又是一惊，不过，他并不是惊讶于白发掌门曾留下了段记忆，而是惊讶于寄尧竟能在没有掌门玉令的情况下进到密室。
　　看到息渊的表情，寄尧以为这人是不知有那么段记忆，心中似稍有些宽慰，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息渊的话给打断了。
　　只闻，息渊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地说道：“我看过”
　　“什么？”听到息渊的回答，寄尧有些难以置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您知道那段记忆？”
　　息渊点点头道了句“我知道”
　　“既然您知道，那您应该也知道就算当初您没有做那些事，您的胜算也不比弼潇的少啊”
　　“那又怎样？”息渊道，“胜算再大也不是板上钉钉，只要有他在，我就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如此看来，自然是将他铲除掉更为保险一些了。”
　　寄尧怎么也没想到息渊竟能如此平淡地说出这番话，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愣在原地久久无法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曾经，这人教他仁义礼智信，要他心怀天下锄奸扶弱，而今，这人丝毫不为自己的恶行而悔恨。
　　寄尧真的不知道，一副正人君子的皮囊下究竟能藏着怎样丑恶的嘴脸。
　　寄尧还在愣神，息渊那里手上一动，随之五六细针穿结界而过，纷纷刺向其中的灵丹。
　　伴着细针穿过，灵丹躁动得更为剧烈，像是在痛苦地挣扎，与此同时，汩汩灵力从灵丹中流出，透过结界送到息渊这里。
　　随之，息渊抬手将之接住，转而反手一推，重新将灵力化作细针刺向结界中的灵丹，以灵丹流出的灵力去攻击灵丹，这就像是在逼着人自刎一样，着实残忍。
　　见状，寄尧立即上前要去制止。不料，息渊侧身一闪，直接出了水萧殿，而那个禁锢着灵丹的结界也随之一起出了殿。
　　如此，寄尧便只好在后迅速跟上，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清峰山脚下。
　　一到此处，寄尧便看到了结界中的弼潇，双眸瞬间瞪大，这还未到中旬，这人为何先出了古门？又为何会来到这清峰山下？
　　此时，似是因为灵丹被细针侵扰，弼潇那里更加难以自控，双目充血，剑眉紧蹙，额上的青筋凸起，挥出的招数也越发凶狠。
　　“弼潇！快停下！”虽然不知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弼潇这副模样，寄尧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弼潇定是凶多吉少。
　　虽然结界外的声音传入不到界内，但是，伴着寄尧的话喊出，结界中的弼潇还是一愣，好似听到了一般。
　　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随之，弼潇又重新挥剑而出，狠狠劈向身遭的结界。
　　见状，寄尧立即要上前，不料，流觞先一步过来将其拉住，劝道：“阿尧，他现在已经彻底疯了，他不认识你了，你就算过去也是没用的”
　　一到山下，寄尧的心思就全落在弼潇那里，一直也没留意周围有谁，如今见到流觞也是一惊，不过他完全顾不上问这人为何会在此处，挥手一甩，挣开流觞便直冲弼潇所在之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