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该你还债了》乘风破浪会有时

40、小马哥的高光时刻

　　浪一潮高过一潮，海水不断的倒灌进来又倾泻出去。这种环境对果实能力者实在是太不友好了，相较之下在强风环境下飞翔也显得轻松起来。马尔科干脆趁着自己再次被颠上空中的时候展翅逃了出来。
　　就在他飞出来的档口，巨型海王的尾巴抽了过来，他连忙躲了过去，就看见“唰”地一下，一艘船被拍向了远方。
　　啊，这船好结实，这样都不坏。
　　等等，那不是杰克逊号吗！他还在空中飘着呢！
　　马尔科稍稍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又耷拉了下去。问题不大，他自己能走。
　　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要让他来评价这次行动，那必然是痛快！
　　刚二十出头的他，正是人生最轻狂的时候。可以说，所有出海的人都怀着一颗冒险的心。风浪，危险对他们来说就是人生的朗姆酒，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更加快活。
　　刀尖上游走的刺激，和大闹马林梵多的疯狂让他的心一直到现在为止都砰砰直跳。
　　但罗杰的传奇怕是要在今天落幕了。
　　马尔科完全看不出他破局的可能。以一己之身对抗整个马林梵多，为同伴争取生的希望。罗杰，不愧是老爹认可的对手。
　　怀着崇敬之心，马尔科艰难地在暴雨中飞着，决定留下来见证传奇的落幕。
　　他看见罗杰落入大海。
　　生前驰骋大海，死后归于大海。做为海贼，这样的一生也算是无愧无悔了。
　　马尔科低头哀悼了一小会。
　　等等，这会是不是该先救人啊！
　　在岸上的时候，海军重重包围，他没办法，下去就是自投罗网。但现在罗杰在海里，风暴之下海军军舰完全不起作用，又有巨型海王搅风搅雨，大有可为啊！
　　马尔科集中注意力，尽可能地用自己的见闻色去波涛里寻找罗杰的下落。
　　他注意到卡普和泽法也跳进海里捞人。
　　不愧是钢筋铁骨，这样波涛汹涌的大海也能游得那么快。
　　海涛一浪高过一浪，飞旋着冲击着，到处都是涡流。在茫茫大海里找一个人何其难也。
　　连见闻色都很难起作用，声音过于嘈杂了。风声雨声，浪涛拍击海面哗啦作响。在这嘈杂喧嚣的声音中去寻找那微弱的人的存在，马尔科抹把脸只能用视力来辅助找人。好在有不死鸟动物果实加持，他的视力远超常人。
　　海面上时不时翻起船舶的残骸，无望挣扎的人影。
　　估计是风暴中不幸落水的海军。有些还在挣扎，但很快就像他的前辈们一样被冰冷的海水吞噬。
　　要是罗杰有老爹那样庞大的身躯和显眼的金色头发就好了。马尔科瞪得眼睛发酸发涩也没从混乱的海涛中找到罗杰的身影。
　　他不敢眨眼，深怕一眨眼就错过了最佳救助机会。
　　终于他看见了，透明的薄膜包裹着不知生死的身躯在浪潮里忽隐忽现。
　　马尔科几次尝试降下去捞人，不是人又被海浪卷走，就是他也差点被浪潮拍下去。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卡普泽法游到哪里去了。
　　天灾面前，再强大的躯体也只能像浮萍一样被自然的伟力摆布。
　　再试一次，他大口地呼吸着，尽可能把自己状态调整到最好。双眼紧盯着浪涛里出没的小黑点。
　　又一阵大浪蓄势待发，罗杰裹挟于其中。
　　再等等，马尔科稳住自己等待着那个最佳时机。
　　海涛慢慢升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阔，周围的海水被吸纳得凹陷下去。终于，巨浪成型，以磅礴的气势拍向海面。如山倾，似土崩。
　　罗杰被浪潮抛向了空中。马尔科夹紧翅膀，把自己裹成梭子装向下俯冲，一秒，两秒，三秒。
　　呼～他接住了！
　　他连忙展翅向高处飞去。
　　远处泽法的指枪击中了他的翅膀，但没关系，翅膀迅速地恢复如初。当卡普泽法踏着月步腾空而起，巨浪的余波阻碍了他们前进。
　　等他们重新浮出水面，马尔科已经腾升到难以触及的高度，冲破了黑压压的云层。
　　云层之上无风无雨，只有满目的光辉灿烂。无限耀眼的霞光从云海里慢慢攀升，将云海染成艳丽的红紫金三色。
　　原来已经日出了。
　　真是，真是壮丽的冒险啊。
　　啊哈！游的哪有飞的快。甩掉卡普泽法这两个海军劲敌让马尔科感到心潮澎湃。两个字，痛快！
　　他小心地摸了一下罗杰的颈部脉搏。还好还好，人还活着。大海上少了罗杰这样的对手，老爹也会觉得寂寞吧。
　　不过现在往哪飞？
　　可恶，早知道先让艾斯做生命卡了。
　　现在嘛，马尔科咬咬牙，只好顺着印象里的方向飞去。
　　等飞出暴雨区，马尔科力气将近枯竭，不过是吊着一口气，
　　岛，岛，岛呢？不能停，停了就是死。恶魔果实能力者落到海里就是必死无疑。
　　飞到头晕眼花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海中茫茫一点白。
　　要，要到了。他努力榨干最后一点体力撑开翅膀滑翔，从高空缓缓落下来，瘫倒海摊上。

　　雷利稍微能动一点的时候就放出了见闻色。数人找食物，查看船只损坏情况。哪个不要紧？
　　只要有一点力气就该动起来。海军的追兵没准就要到了。
　　他艰难地撑开眼皮，太阳已经升到到了最高点，火辣辣地炙烤着身躯。海水凝结成晶，蛰着疼。
　　见闻色缓缓地铺陈开来。
　　没感觉风，可能是无风带。
　　船倒插在沙滩上，龙骨没问题，桅杆断了两根，其他部分都有破损，是个大工程。
　　贾巴，斯宾塞……，他心里默默数着数，缺了一个。
　　脑袋开始缓慢地运转起来。哦，罗杰留在马林梵多了。
　　这该死的阳光怎么这么刺眼啊！扎的眼睛都酸了。
　　透明的液体顺着狰狞的青筋没入沙滩里。
　　海贼是不会悲伤的，也来不及悲伤。他还得带着剩下的人躲过海军的后续追捕。不能再少一个了。
　　见闻色已经扩散到整个岛屿，雷利已经物色好修船的木材，做食材的动物。最后是岛的另一面沙滩。
　　他看见了两个精疲力尽的，沉睡的人。
　　他笑了，笑得整个胸膛嗡嗡作响。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一边咳又一边笑。
　　这下人情欠大发了，下次看到白胡子都不好意思率先动手。
　　他的笑声惊醒了散落在沙滩上同伴。
　　其他船员逐渐苏醒，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罗杰船长逃出来了没？副船长他怎么了？
　　不会悲伤过度，精神失常了吧？！
　　贾巴勉强撑起身体，爬到雷利边上，拍了拍他，神情肃穆，“想哭就哭吧，哭完还有路要走呢。”
　　雷利这才缓缓屏息下来，一把拍开贾巴的手：“罗杰在岛的另一面，谁去把他们捡回来！”
　　“你说真的吗？！”
　　“我就知道！船长才不会轻易止步！”
　　“宴会！宴会！宴会！”
　　船员们顿时忘记了身躯的疼痛一股脑爬了起来。
　　分几个去捡船长，这边来几个去打猎。互相帮忙包扎伤口。砍树的砍树，修船的修船。干得热火朝天。
　　他们顺便把吊在桅杆上的两兄妹薅了下来。这两家伙不太走运，正好手铐被桅杆勾住，一边一个挂着。
　　捞下来后，这两位开始逐渐缩小。随着缩小，身上的伤口也跟着愈合。
　　咦，怎么回事？
　　两小只收获了众人的围观。艾萨克仔细打量一二，给出了结论：“安大概九岁的样子，艾斯顶多三岁，不能再多了。身上伤口基本都愈合了。看来缩小好像是身体损坏到一定程度就会自我修复。用其余部分的生命里来供养伤口愈合？嗯，好像是可行的思路。”
　　艾萨克开始絮絮叨叨些别人听不懂的东西。
　　海贼们自我翻译一下，反正就是没事对吧，没事就行。
　　把宽大了的衣服裹一裹，袖子裤子打个结，团吧团吧搁角落里。
　　小小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捆在宽大的衣服里，想钻出去又怕走光，只好缩回去。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打量边上。
　　她注意到贴边上的艾斯，受到了十足地惊吓。
　　怎么这么小？
　　安毫不费力就认出了边上的小不点是哥哥。可艾斯现在看起来估计还没她腰高，感觉一只胳膊就能抱起来。
　　但现在不是研究哥哥的时候，边上来来去去都是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衣衫褴褛，上面都有血迹，有种说不出来的凶悍之气。安努力地挪动一下，再往远处看看，果不其然有一艘船。
　　是海贼！
　　小小安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趁着没人注意，她把衣服两边各撕开一个口，把手钻了出去，解开袖子裤管上系好的结。恢复行动力后，一把揣上边上熟睡的哥哥往附近树丛里钻。
　　“安，你要到哪去？”
　　有船员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疑惑地问了一句。
　　安一个机灵抗上艾斯就往树林里跑。好轻，哥哥怎么变得那么小了？
　　跑是不可能跑掉的。
　　即使已经跟着爷爷开始训练了，但安目前这点小力气搁海上闯荡惯了的罗杰海贼团面前还不够看。
　　几个船员还故意卡着速度追在后面逗安玩，撵得她到处乱窜。最后一人挨雅蒙一脚，被踹去干活。
　　闲得没事干了在这吓孩子，吓坏了怎么办？
　　安气喘吁吁地从树冠里探出脑袋看她。
　　雅蒙一边招呼她，一边张开双臂示意她跳下来。
　　“你现在20岁，跟着我们在冒险，由于特殊原因失忆了。我们认识你，你爷爷是卡普，爸爸是罗杰，哥哥是艾斯。没错吧？可以下来了吗？”反复折腾两次后她已经很熟悉这套流程了。
　　“烤鱼还得等一会，先跟我去吃点水果。这岛上的浆果看起来还不错。”
　　安将信将疑地选择自己爬下来，艾斯被她捆在背上，还睡得香甜。
　　怎么睡眠质量这么好，这样都没醒。
　　这群家伙猫戏老鼠的态度真的很让人恼火，但换个角度想，如果他们真想拿她们怎么样，应该早点抓住才是，没必要收手。
　　先跟着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