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九话 情深意重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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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笙不作任何反抗，她由着拥上前来制住自己的侍卫，望向同样被几人困住脱不得身的瑾瑜笑道：“瑜儿，五年前究竟发生何事，你寻个好日子，仔仔细细的问问你的亲爹，柳若浮。”
“住口！”瑾钦寒心急如焚，生怕瑾笙将不该说的说出口，以造成她和瑾瑜间的嫌隙。她接过递来的毒酒，面色沉静的送到大女儿唇边。
“上路罢，来世不要投身到官宦家，不要再做我的女儿。”言罢，瑾钦寒一鼓作气捏住瑾笙下颚，把酒灌下，随即大力摔了酒杯。
瑾瑜急红了眼，双手被缚在身后，双膝跪地，衣裳长发凌乱一片。边上的带刀侍卫冷硬着神情任凭瑾瑜如何呼喊也不放手。
“娘亲，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作孽啊！瑾笙是你女儿呐！丞相娘亲！”随着落地的酒杯，瑾瑜泪水流下，她的姐姐喝下整杯的毒酒
肃穆的衙堂，外头的嘶喊声嚣张作响。摔躺在地，红色的血丝缓缓溢出嘴角，瑾笙偏头仍是温柔的凝望瑾瑜。她欠瑾瑜实在太多了，遥记当年，身着红裳的可爱小女孩跟在自己后头，姐姐，姐姐的喊着。
姐姐，你等等我，我们逃课罢，娘亲不会生气的。姐姐，你昨儿个给我逮的蚂蚱可好玩了，今日天气这般好，你也捉我玩罢。
姐姐，你吃，你吃。我去厨房偷的，嘿嘿。别扔呀，我半夜辛苦偷的，爹爹不知道的，姐姐趁热吃。
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这么可爱你都不喜欢我么？
姐姐……我不能喊你姐姐么？为什么你要我喊你名字呢？
错了，自一开始便错了。瑾笙张嘴想要开口，哪知带出的是几口紫黑的血，脑袋愈加昏眩，出不了声，事到如今竟连声妹妹也无法喊了。
瑾钦寒在大女儿倒地的那一刻，便知道，今生是再也无法良善为人了。
“拖下去，带去衙门外叫百姓好生看清了。大启新科状元办案无能，圣上治她失职之罪，赐死，以慰民心。”瑾钦寒最后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大女儿，严声吩咐下去。
一旁窥视的官员们，真的了解丞相为何是丞相了。心狠至此，无人能及啊！
侍卫退下，官员擦汗回衙前，内堂只剩瑾瑜母女二人。抹去失控的眼泪，瑾瑜踉跄起身，正衣顺发，默不作声。
瑾钦寒瞧着她脚步不稳，上前便要来扶衬一把。
娘亲温热有力的双手扶正她的身子，瑾瑜半边脸红肿，嘴角也破了，她不挣脱也不故意说些叫瑾钦寒起火的话。
“瑾笙的魂魄在盯着你一言一行，你对她如此狠厉，对我这般温情……娘亲……”瑾瑜美眸哀恸，她回握瑾钦寒，低声泣音问道：“娘亲，我曾经以身为你的女儿自豪……瑾笙是你亲生女儿，小时候是你抱过亲过的女儿啊！”
“女儿，你不懂。人处高位，身不由己。我死不足惜，但若整个瑾家就此陪葬，那就太可惜了。女儿，娘亲知你恨我，恨罢……”瑾钦寒心痛瑾瑜质问的眼神。
怨恨的甩开手臂，瑾瑜再次红了眼眶，地上的一滩血迹着实碍人眼。看的她心生疼不止，不知该如何是好。
“借口，全是借口。”她摇了摇头，“瑾笙没了，下一次该上路的便是我瑾瑜了。你趁着身子骨还硬朗，快快同爹爹多多行房，争取多养几个棋子出来。弃子难活，你得多储备几个。”
“你！”瑾钦寒举手想要掌掴。
“娘亲，小心伺候我罢。你们留我还有用，眼下还是别伤到我比较好。不然，日后下棋的时候，我怕捱不到那时。”瑾瑜背对她，以袖掩嘴闷咳几声，晶亮的血色透过衣袖，蔓延开来。
瑾钦寒像是瞬间苍老几分，放下手颓然的立在一旁。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狡辩的话来。做了便是做了，大女儿是她杀的，小女儿的纯真亦是自己所杀。
都城内的百姓不再怨怼，不再愤恨。她们很满意当今圣上的处事手段，用状元的命换家人的命，她们值了！更何况，男子而已。
丞相府里少了许多欢笑声，瑾瑜不再出现在正厅用饭，每日每日的与陌子桑在自个儿院子里待着。陌子桑由偏院正式住进了瑾瑜的屋子，夜夜相伴，不惧人语。
后院里的女侍，瑾瑜有事没事也时常去瞧她们几眼，就是平常的聊天。瑾瑜规矩了不少，似乎在一夜之间明白了许多事情。
长大是要付出代价的，瑾瑜是用欢笑换来的。
院里春风徐徐，吹来阵阵各色花香。瑾瑜枕在陌子桑腿上，眼眸微闭，惬意的享受午后的闲暇时光。
抚着瑾瑜的长发，陌子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些叫人心情愉快的事。身下的藤榻是瑾瑜在外头订做的，很宽很硬实。
“所以说呀，厨房内的侍从各个削尖脑袋要往这院子来，他们听侍从们传，说丞相小姐转了脾性，温柔待人，是位好主。”话中微带酸意，陌子桑转过女子的面颊，凑上粉唇印上，柔柔亲了亲。
“之前他们怎么没瞧见你的好，眼下却疯了似的，逮着机会就往你院里钻。”陌子桑吃醋了，他是真的觉得酸意直往外冒，心中憋的慌，不好受。
直起身来面向男子，瑾瑜点点他的鼻尖，“院外守卫如此之多，压根没有小侍进过的我的院子，你怎的多疑成这副模样。”
陌子桑听后不乐意了，神色微微暗沉，瑾瑜并未注意到。
扭出瑾瑜的怀抱，陌子桑坐在藤榻一侧，酸酸的说道：“我比你大上几岁……模样定是比不得水灵灵的小侍，你看了别人就心痒难耐，心怀不轨，心中无我了！”
得，还真起性子了。瑾瑜同陌子桑相处几个月，也渐渐知晓男子真实的脾性，没有不满她倒挺乐意见到随便使性子的陌子桑，很真实。
瑾瑜弯了嘴角，反客为主将男子压于藤榻，不顾光天化日，对准诱人的唇瓣侵身吻住，不停不歇，缠绕许久。
细细啄吻男子的眼脸，瑾瑜近来难得的好心情感染了陌子桑，心中的憋闷一扫而光。他极懂得收敛，何时该耍闹何时该听话乖巧，陌子桑分寸掌握的极好。
“子桑，你夜里不安生，白日也如此热情，我怎么的受得住。”瑾瑜搂抱着男子，调笑道。
陌子桑被说红了脸，他的腰也很酸疼。夜里卖力的是他，享受的是这不知好歹的女子。
想了想，他圈住瑾瑜的脖颈，星眸闪闪，“你若主动些，我的腰也不会这般吃力。要不今晚你上我下？”
原想笑笑陌子桑的，哪知道男子的脸皮这么厚，瑾瑜干巴巴的假笑几声，“子桑，闺房之事，大白天的说来不好。”
“那在床上说要换着花样玩的，是我还是你？”陌子桑咄咄逼人，欺身压住瑾瑜坏笑着吻上。
“子桑……”
院内春意盎然，藤榻上的二人沉浸在浓情蜜意中，欢乐的很。
瑾钦寒不愿面对女儿的冷脸，但此次事关重大，不得不寻瑾瑜帮忙。她派管家前去请人来书房商谈要事，原本没指望瑾瑜会帮她的，还想着亲自过去请人。
“瑜儿，坐。”瑾钦寒差不多有小半个月未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儿了，自是很想她的，可惜瑾瑜压根不想见到自己。
下了书桌前的台阶，瑾钦寒为她斟茶倒水，嘘寒问暖一番，此时的瑾钦寒只不过是一个极普通的，担心女儿身子的娘亲罢了。
淡淡应了一声，瑾瑜坐于椅上，盯着一侧的茶水不再出声。尴尬的气氛萦绕她们，瑾钦寒拿了一副画卷摊与桌上，这是几年前瑾瑜所画的小桥流水。
“娘亲省去多余的，有事尽管吩咐，我听，我做。”瑾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画作在烛火的映衬下，有些怪异。流水不似流水的模样，假山也扭曲了。
“圣上下令，毁去此画。不过，需将各国暗探名单默下。瑜儿，还记得住前些年，娘要你背的名册么？”瑾钦寒只好装作听不到瑾瑜的明讽。
放下茶杯，瑾瑜走去书桌，占了笔墨，便在白纸上挨个默出丞相娘亲所要的。她那会儿是唯一一次被逼着背东西，册子之类的，地理之类的背了许多许多。那时穆宁还以为自己转性想要上进考状元。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夜色也浓厚了些许。瑾瑜放下毛笔，捶捶酸软发麻的一侧肩头，说道：“全在上头，圣上的暗桩全在上头了。”
瑾钦寒明知女儿不待见自己，也就不再多留。瑾瑜临走时瞧见丞相娘亲将墨还未干的名单锁在了小檀柜中。
名册再现，天下怕是不太平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九话 情深意重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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