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风月之琳琅永定(原名：如果没有遇见你）》风幻颜

63、被囚

　　在看到眼前的□□犯竟然是所认识的“林箫”时，我的惊愕也只维持了三秒钟，与虎谋皮就是指愚蠢如我吧！萧凛挞——林箫——现在我总算知道他那些含意莫名的笑是什么意思了，也许在我第一次主动送上门的时候我便成了他眼中的猎物！不是没怀疑过他，只是当初既没查到他的身份，萧清扬便率先答应了与我的交易，对他的这个“表哥”我便也没再放在心上，没想到就是这一个小小的疏忽，便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小野猫，其实昨天晚上我给过你机会——只可惜——”可惜什么？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是在恼我没有认出他来！
　　“小野猫，在你踏入这个战场的时候——或者更早，当你收下这把弯刀的时候，便注定你终有一天会属于我！”听到这样霸道又狂妄的话，我才知道此刻身边的人是辽国军中有名的飞狼狂将萧凛挞，而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善于隐藏自己的杀气，只会笑得意味不明的沉默男子“林箫”。
　　次日一早，丢下这么几句，萧凛挞就直接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耶律斜轸“谢恩”，那时我才知道自己从进入辽营开始，奖品的身份就注定了。回帐见晨霜正抓着我的手，他又用晨霜的一只手臂换来我的妥协，让刘家女儿刘兰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晨霜则被他用自己的六个贴身侍卫换了去。这一连串的安排算计总还用不到半天时间，活了两辈子，我第一次成了一个男人的禁脔！
　　“过来——替本将更衣。我知道你没睡，小野猫！”帘子被掀开的瞬间，随着一阵冷风吹进来，那个恶魔般的男人自以为是的声音也同时传了过来，“滚出去——”暴怒的声音却是对着十五岁的兰儿吼的。
　　身子僵了僵，我还是从榻上起来，从第一次我因胃口不佳便害得兰儿被他踹出大帐时，我便知道自己目前只有乖乖听话的份，面对那样一个喜怒无常又杀伐专断的人，在彻底找到他的致命弱点之前我只有暂时妥协！垂下眸子我来到那个恶魔面前，掂起脚尖摘去他头上的斗笠，转身的刹那下巴却被他握住，接着霸道的吻立即覆上我的唇，“不想看到本将，嗯？”一阵肆意掠夺之后，他自己解了斗笠便拥着我倒向榻上，又要来了吗？之前因为动了胎气，后面三天他竟也“仁慈”地放过了我，现在——
　　“女为悦已者容——”旁边的人突然起来俯身望着我，“不过——小野猫，你再这样整天素颜亵衣楚楚可怜在我面前晃悠，我可会忍不住见你一次要你一次的！”似乎非常满意我的僵硬，身边的人又笑道：“小野猫，本将第一次觉得这样的下雨天似乎也挺不错，当然，如果我的小野猫不再装哑巴就更好了！”
　　“你想听什么？”拨开身上毛燥乱动的狼手，我冷冷道。
　　“这么凶巴巴的——小野猫很不乐意呢！”轻笑一声，身边的人干脆翻身望着我的眼睛，“既然不想说话，我们就不说！”
　　“我杀过人呢！”极力忽略脸上的阵阵狼吻，我突然道，语气中既无怒意，也无其他任何情绪。
　　“哦？说来听听！”略有讶异抬眸看了我一眼，他又枕着我的胳膊重新躺下，语气充满兴味，“是你亲自动的手？”
　　“是！”调整好略有波动的情绪，我继续淡淡开口：“那是十三年前，我十二岁——”
　　“原来小野猫已经是二十五岁高龄了——本将正值而立，记下了，小野猫！”又咬了下我的唇，只听他又道：“好了，继续说，小野猫——”
　　“我亲手把刀子插进他的背心——你知道他当时在做什么？”突然感觉到久违的恨意，我也更加明白现在的侮辱还不值得我去死，更不该像过去三天一样像个木偶人不生不死，“可是我杀了他又能怎样？翠柳后来还是死了——”
　　“都死了十三年了，小野猫还是这么在意？真是有情有义！”把玩着我的一撮发丝，身边的人戏谑道，“不过对于本将，小野猫怕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呢！”
　　“我不该吗？”既主动扯出这个话题，我自是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恨意。
　　“小野猫说该那就该吧！”依旧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想要本将死的人多了，若能死在小野猫手上，本将也甘之若怡！”
　　“你对女人一向这么大方？”说实话，对于这种霸气十足喜怒无常的自大狂无赖，我还真有几分应对无措。
　　“做了本将的女人还想杀了本将，小野猫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大笑一声，恶魔又开始不安份了，“不过——小野猫，也许等过段时间你就会改变注意呢！”
　　“你身为北院大王麾下第一战将，喜欢你的女人定不少，你何必非要勉强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明知道自己逃脱不了，我还是不死心做最后的挣扎。
　　“小野猫——如果你想激怒我，恭喜你——你成功了！”凌厉的眼神牢牢锁住我的脸，略显粗糙的手指随即捏住我的下巴，剧痛之后我又尝到了血腥的滋味。肆意在我口腔内一阵翻搅，萧凛挞阴冷的声音又再次传来：“现在还想三贞九烈？你死了这条心吧，除非本将玩腻了你，不然——就是死，你也还是本将的女人！”
　　次日下午，因萧凛挞的一句话，我便由驻军的营帐移居到了一户村民家里，不是之前的刘家，是村子里的一户小地主家里，主人已经被辽兵赶走了，□□间大房里除了我与萧某人，兰儿和晨霜，还住了二十多个萧凛挞的亲兵，村子周围还驻扎着不少辽兵，耶律斜轸和萧丰翼的军队则驻扎在村子以西约一里处，据悉如今北院大王的六万精兵全在此地，经过这几天的休整，之前损失的兵源也已得到补充，只是现在——或者是受阻于雨水，或者是要等待自南京而来的另三万兵力，大军已经快在这里停留十天了。
　　“美人卷朱帘，静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难得今天下午雨停了，天空出现久违的淡蓝，正望着天空发呆，萧凛挞无赖的低笑突然从屋内传来，“小野猫自然是在念着本将呢，对不对？”
　　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又继续望着天空。不是我无聊想活动一下头部关节，而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深知若对他的话不作一点反应，吃亏的最终还是我。
　　“南院大王的三万精兵不到十天就能赶到！”丢开手上的书，身后的人将我扯入怀中笑道，“王爷今日调我去寰州先作部署！”明知道自己脸上的丝毫波动都会落在他眼里，我心里还是不免轻颤一下，为了那即将重新开始的大战，也为了自己能脱离他的魔爪。
　　“不过——只怕又让小野猫失望了！”低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只听他又道：“那个差事又被人抢走了！”为了捉弄我，每次说到这些与战争有关的信息，他总是一句一顿慢条斯理，调足了我的胃口。
　　其实来了这里我才知道，要自己亲自去刺探军情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现在就算耶律斜轸与属下将领当着我的面谈论军机，我也是鸭子听雷。因为辽军的高官都是契丹人，虽说那些出身不凡的贵族子弟从小都学了汉语，但是在重要场合，他们都是说母语的。
　　“有谁敢在恶狼嘴下抢食？”我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除了萧丰翼再无他人。
　　“原来本将是小野猫心里的恶狼！”大笑着在我唇上一翻啃咬，直到我重新尝到血腥味他才放过我，“可是有只爱做噩梦的小野猫晚上最爱往大恶狼怀里钻呢！”怔忡间唇上又上一痛，萧凛挞嘲讽的低笑又传入耳中，“小野猫自是知道谁敢与恶狼争食。不过他能抢去，也得本将愿意放手才是！猛虎虽凶，却早已迟暮，他既愿意舍身成仁，本将何必定要阻止别人一腔报国热忱呢！”
　　“你知道他此去必死？”萧凛挞狂肆的笑声中掩不住无尽的得意和冷漠，那是早已算计好一切的自信。
　　“未必一定会死，只不过杨家那块骨头可能不好消化罢了！”低头看了我一眼，身后的人大笑着拥我进了屋，“不过小野猫也不用高兴太早，宋军主副将之间有杀子深仇，我大辽要破他们八万大军，指日可待！”
　　“六万对八万，只怕也没胜得那么容易！”压下心慌，我故作怀疑开口。也不知潘太师有没有再找上眼前的人，我到底该怎么办？会在我面前提到杨家，说不定他就在等着我开口，可是我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他去算计？
　　“是三万对一万，小野猫！只要此战打垮了号称无敌金刀的杨家，我大辽军威势必名动天下！”笑毕，他也拥着我到了书桌前，“小野猫今天也该习字了，来——本将先考考你，这几个字念什么？”
　　#*#*#——看着那张越来越逼近的脸，我只得开口念道，我知道，第一天就学会的那几个字是萧凛挞的辽文名字，我现在真的后悔了，前几天为什么会想学习辽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