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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进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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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从胤祥府里回来之后,我便一直在想着胤祥的事。我记得胤祥在康熙老爷子二废太子之后,不仅被圈禁了十年,还患上了腿疾,似乎叫鹤膝风。这个病一直折磨着他,到了雍正八年,胤祥就会死去。我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帮他?怎么样做才能救他?我想了无数的办法,却没有一个十分妥当的。比如让胤禛找一个和胤祥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代替他被圈禁,可是我清楚的记得在这十年里,胤祥的福晋兆佳氏一直在陪在他身边,还给他生了好几个孩子,这个办法显然不妥。我还想在二废太子期间把胤祥弄出京去,让他不参与其中,可我又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说到底,还是我自私,生怕我的胤禛会受到连累。
转眼间,便到了康熙四十九年的春天。小菊刚成亲两个月时就怀上了身孕,到现在,孩子已经有五,六个月大了。我不忍她挺着大肚子还来陪我,便命她好好养胎,不许来回走动。这么美好的季节,可是胤禛却是越发的忙碌,在几位年长的皇子中,胤禛越来越得康熙老爷子的赏识,于是陪我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每天他回来看着我的眼神总是充满着歉疚,可依旧累的倒头便睡,有时也和我说说话,却总是我正说着,他的鼾声便已经响起。我知道他有他的理想,他的抱负,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一心待我,我又怎么还能去抱怨自己的深闺寂寞?
三月十八号,是康熙老爷子五十七岁的寿诞。胤禛一早便进宫去了,我又象往常一样,在屋子里写写字,到院子里摆弄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听玲珑说每年的万寿节,京城都非常热闹,可是,那却和我无关。到了晚上,小顺子领了一个穿着黑披风,遮头盖脸的人过来见我,还叫玲珑退了下去。小顺子进来后,小心翼翼的把门窗都关好,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欣主子,这位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
李公公?“李德全?”我惊讶的说出声来。
“正是老奴。”李德全说着,把帽子摘了下来。
我细细的打量着他,五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慈祥,目光炯炯有神。“不知李公公深夜来访,所谓何事?”我故作镇静的问道,其实心里早已经乱成了一片。
“姑娘不必担心,老奴此次前来,是奉了万岁爷之命,请姑娘进宫一叙。”李德全和善的对我说道。
“李公公怕是弄错了吧,小女子一介草民,怎堪得上当今圣上的一个请字?”我故意找茬,希望可以气走李德全。康熙老爷子要见我,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会有什么好事。希望能先打发他回去,然后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再做打算。
“姑娘不必惶恐,万岁爷既然请姑娘,必有万岁爷的道理。”李德全依旧和颜悦色。
“李公公勿怪,小女子身份卑贱,说话粗俗,若是冲撞了圣上,怕是不妥。”我硬着头皮说道。
“姑娘多虑了。万岁爷圣明,料定姑娘定会不敢前去,特命老奴带一句话问姑娘,请姑娘听完,再决定随不随老奴进宫。倘若姑娘听完还是执意不肯,万岁爷命老奴不许勉强姑娘。”李德全老神在在的说道,一副吃定了我的模样。
“哦?既然如此,民女洗耳恭听便是,李公公请讲。”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这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的小心肝也就放下了大半。
李德全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天万寿节上,万岁爷听了十三爷献唱的曲子,特命老奴前来询问姑娘,是该赏十三爷,还是该罚十三爷?”
小十三... ...竟是你把我卖了。哎...我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整了整衣服对李德全说道:“有劳公公亲自来一趟,我这便随公公进宫。”
“姑娘高义,老奴佩服,请吧。”李德全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我坐在马车里,心里设想着见到这个终极BOSS的场景。小十三今天定是唱了〈向天再借五百年〉,康熙老爷子若问我这个曲子的出处,我就说是自己写的?我细细的想着歌词,似乎都是对他的颂扬,并无什么不敬之处。难道是因为借五百年?感觉我诅咒他不是万岁?可人哪能真的活一万岁啊?这个姑且不想,他若是怪我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独占胤禛,想必定会杀了我。我只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若真是性命攸关,我该不该把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事情讲出来?讲出来了他会不会相信?又或者觉得我妖言惑众更坚定了杀我的决心?我正胡思乱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有声音传来,只见李德全掀开帘子的一角,递了个东西出去,立刻便放行了。想必是进了紫禁城了,可惜马车上的帘子遮的严严实实,我是什么也看不到。又过了大约摸有十几分钟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李德全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这会子也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把我请下了马车。
我下来站定一看,好一座辉煌的宫殿,虽说现代时候也参观过故宫什么的,可远没有此时此刻的震撼感。机会难得啊,我抬头仔细打量着这座威仪雄伟的宫殿,“乾清宫”三个字映入眼帘。
“走吧,姑娘。”李德全的声音传来。
“有劳公公了。”我赶紧回道。说完,便随着李德全走进了主殿后面的一个偏门。
“启禀万岁爷,乔欣姑娘带到。”李德全一进屋子便跪下说道。
我心里一惊,也赶紧跪下,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李德全,这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一个威严的声音由远至近的传来。
“嗻,奴才告退。”李德全说完,便起身一点一点倒退了出去。
完了,完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的小命可就在康熙老爷子的一念之间了。平时我再怎么大大咧咧的,此刻生死攸关的时候,心里也是怕的要命。我低着头紧紧的盯着地板,呼吸都不敢发出什么动静。突然,面前出现一双黄色的布靴,那个威仪而浑厚的声音又一次传来:“2008年北京奥运会举办的成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