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将的副官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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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着礼貌的一米距离，赫提跟着斯卡特莱乘电梯下到大楼负二层的停车场。
并没有刻意圈画出特权车位，可比起其他位置，进出显然要方便许多。
“可以由我来驾驶。”在斯卡特莱伸手碰向车门的前一刻，赫提站过去这么提醒。
斯卡特莱像是思考什么一样停顿了几秒，随后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否决：“如果我没记错，刚从研究所出来的机械人并没有克多拜拉帝国的驾驶证。”
之后，是极为顺畅且娴熟的开关车门动作。
驾驶证？不能不说有一瞬间的错愕，作为最新型号，最为被看好的一批“产品”，赫提第一次尝到了被人否定与惊愕的滋味。
一个任何方面都要优于人类的机械人，会需要一张驾驶证才能驾驶？
“上车。”并不是不耐烦地催促，斯卡特莱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了一句。
“是。”收敛了那一点莫名的情绪，赫提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干净、利落且标准。这一点上，倒是比这座大楼里其他的人更像一名军人。
但是很遗憾，总有一个人能轻易给他浇上一盆冷水：“安全带。”
“是……”
“这是第二次。”斯卡特莱没有想到，作为一个执行度极高的机械人，会在一天之内把同样一个错误犯上两遍。
“很抱歉，上将。”在被人看不出的程度下，赫提咬了咬牙，心里暗暗咒了句该死。当然，该死的一定不是坐在他临侧不远的那个MASTER。没有任何原因的，他不讨厌那个人，虽然自从被接手以来就不断地被指摘，但他可以精准地分析出，那种程度的刁难并不是出于真正的恶意，而是纯粹到极点的指正。也所以，当他带着点不自知地懊恼与惭愧望向身边那人时，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对“高智能”机械人讽刺与置疑的眼神。一点观察，一点严厉，可以轻易地让人记住不要再有第三次。
斯卡特莱有一点笑意，但那点笑意并未足以延伸到嘴角。或许就像弗内特说的，他的确因为久未接触机械人而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了。到目前看来，他的这位新副官并不怎么像一堆铁块堆出来的玩意。至少会抢食，会因为急于表现而犯下同样的错误，也会因为被批评而感到懊恼。
这种产品到底是智能过了头，还是有些低能？
在回去的路上，赫提再次对这个上将做了评价：严肃，刻板。在各种规章制度上，要求无一例外都是刻板的，就像驾驶这件事。眼下的行驶工具与其说是车，其实称之为飞行器更加合适，不但有自动寻路，躲避障碍物功能，还可以设定多条常用的固定线路。也就是说像“回家”这种简单的行程，只要选定了路线，就可以不费任何力气地坐着欣赏外面的风景，根本用不到一丝一毫的驾驶技术，更加劳驾不到什么帝国驾驶证。
当然，这种不合时宜地想法和抱怨，赫提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罢了。
机械无疑都是最好最快速的执行者，当两人返回住处时，时间并不算太晚，还有时间进行一点适当的消遣。比如看看电视，收听些节目，这些，都是被输入的信息告诉赫提的。
但现实里总存在意外，于是斯卡特莱在交代了一句“你可以休息了。”之后，就拿着一个信息存储器进了自己的房间，再次开始工作。显然，他并不觉得他的副官有能力帮得上忙。
在适应能力上，机械人同样优越，于是赫提见怪不怪地接受了。挑了挑眉，有些无趣地四处打量着周围，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自观察。
客厅宽敞而明亮，简洁的家具与装饰，连一本多余的书都没有摆放。
厨房看起来并不怎么使用，也许是因为加班居多，也许是因为房屋主人不喜欢或者不擅长烹饪。犹豫了一会儿，赫提将手指触向一个看似被用得最多的平锅底部。作为一个住到自己上司家里来的副官，他似乎有必要知道自己所服务的人的生活习惯？
使用程度：5%。
准确的信息很好地确定了赫提的猜测，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他并没有打开冰箱。转过身，从厨房走了出去。
但就在已经走出的瞬间，客厅里落地灯精致的复合玻璃灯罩上映出几个被微微扭曲的字：Drip Coffeemaker①。
于是几分钟后，斯卡特莱听到了有礼貌且音量适度的三声敲门声。
“进来。”
“咖啡。”似乎知道在屋里人正工作的时候少说话为宜，赫提只是走上前，将咖啡放到了斯卡特莱的桌子上，并将杯耳转向了向右下角倾斜四十五度的位置。
比起办公更适合做家务？一瞬间的调侃念头转瞬即过，斯卡特莱点了点头，在进来的人自觉准备离开时，给了一个提示。
示意地看向桌子上地显示屏，斯卡特莱公式化地开口：“这是近期防卫部关于exile进攻所作出的损失报告与改进方案，你可以留下看着我处理。”转头确认站着的人在认真倾听之后，又继续：“如果你能胜任副官这一职务，今后这些就是你的工作。”
如果没有进来送咖啡，这种类似于“见习”的机会就没有了？赫提有一瞬间的理不清头绪，但还是及时地作出了回应：“是，上将。”
“工作之外的时间，你可以不用称呼我上将。”
“是，MASTER。”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赫提全部用在了见习上。除了最初的十几分钟，他的主人似乎并无意于“虐待”他，让他从旁边拖过了一张椅子坐下。为了不打扰到正在工作的人，他也很配合地保持着安静，一动不动坐到了额外加班结束。
见习的东西也无一例外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报告，当然，这是刻意挑选后的结果。因为他的见习，那些重要且被认为不在他目前见习能力之内的东西都被留到了下一个工作日或者是下一个额外加班的时间。
伸手将存储器拔出，关闭显示屏，斯卡特莱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放松身体倚向了座椅靠背。
这时，赫提才意识到，一整天的工作时间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类的健康范围。健康与寿命除去受各种能量与治疗药剂的功效影响之外，是由自身基因与生活工作的合理度决定的。就算人类的分析能力不能达到机械人地精准程度，但也绝对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偏差。除非，这么随意耗损自己的人是因为自身意愿而在刻意忽略。
行为分析：缺乏理智（所占比例：5%），自身意愿（所占比例：45%），迫不得已（所占比例：50%）。
在更深一步的分析开始之前，赫提感觉到身边人一阵明显的情绪波动。还没来得及去确定形成原因，就被下了命令。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
在不多言的人站起转身之后，斯卡特莱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习惯性地皱了眉。
意外的，又因为低头看见了那杯一直未被饮用的咖啡。
似乎该对这种善意地表现给予适当的褒奖？或者至少不该是无视？
于是斯卡特莱忍着难以让人放松的头疼出了房间，正好看到在清洗咖啡壶的人。
忽然间又意识到，今晚他还剥夺了这个人进餐的合法权力？虽然机械人并不一定要从食物上获取能量。
其实更准确的说，是几乎所有的机械人都不会依靠进食这种麻烦的方式来获得能量。
“放下，一会儿我去清理。”斯卡特莱在人转过头之后，指了指客厅中的沙发：“去坐着。”
在又看了看手中清洗了一半的咖啡壶后，赫提优先服从了这道命令。
之后是走动的声音，从声音响动方位、身高步伐比例与时间来判断，身后的人进了厨房。后面的响声，是SHI0896型号自动控温储存柜中恒温储存区的开启与关闭声。
行为判断：取物。
行为目的：进食（可能性：70%），丢弃变质或不需要的食物（可能性：26%），未知（可能性：4%）。
没多久，那可能最小的4%的未知就变成了惊愕。赫提看着被放到自己眼前的一盒牛奶与一纸袋吐司切片后，微微蹙起了眉。似乎，帝国研究所并没有给他什么真正过人的分析能力？
“黄油还是果酱？”看着没能反应过来的人，斯卡特莱从容地走向厨房里的置物架。
先不论听到这句话的惊讶，对个刚被制造出的机械人来说，任何一样其实都是陌生的。有的，仅是资料形式对各种食物的描述而已。
问话的人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顺手将两个外观没有任何区别的小罐拿到了沙发前的桌子上，又在一张周围镂了空的压纹垫纸上摆放一把黄油刀。
“吃完了就去休息。”
说完后不再理会坐着的人，去厨房把只差冲洗干净的咖啡壶处理好，返回房间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上将的副官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