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上将的副官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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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LFD研究所的电话。”
甜美的声音从内线通话器里传来，斯卡特莱放下手里的文件，对旁边正汇报工作的下官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LFD研究所？”
“是的，上将。肯尼什所长打来的。”
“接进来。”
“好的，请稍等。”
“RING——”
“你好，肯尼什所长。”
“嗨，斯卡特莱，我知道指挥部大概已经忙到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了，但适当的休息也是必要的。今天可是休息日，你的副官还在家门口等着你，我还以为……至少该有个佣人在。”
早已经忙到晕头转向的斯卡特莱终于想起是怎么回事，有些抱歉地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很抱歉，上一个佣人刚刚辞职不久……我忘了接收日期，希望现在赶回去来得及。”
“没有关系，斯卡特莱，别那么认真，我会让人等到你回去。而且，我想你的新副官不会介意偶尔充当下你的佣人，那么大的房子没个佣人，实在不会方便。”
不可否认与肯尼什所长的谈话总能让人很身心轻松，斯卡特莱难得地开起玩笑，“肯尼什所长，我可没有苛待受下属的习惯……”
“能听到你开玩笑可真难得，不过今天不能多聊了，其余的08还等着我去设定程式。”
“请等一下……他还没有名字？”
“起名字可是主人义务，噢，斯卡特莱，西娅在叫我了，下次有机会再聊，再见。”
“再见，肯尼什所长。”
放下通话器在文件上签完字，斯卡特莱抬头看着一旁的下官，“把文件送去A区防卫部，今天就到此为止，剩下的明天再向我汇报。”
“是的，上将。”青年接过文件，行了个军礼，一脸严肃地走出办公室。
……
“纳伯上将，放在这里可以吗？”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将一个巨大金属平台连同上面躺着的“东西”一起运进上将的书房，再次确认地问了遍。
“可以，就放在这里，……为什么不启动生存模式？”启动生存模式至少可以省去人力运送，斯卡特莱不解地看向忙了半天的人。
“人类的恶趣味——印刻现象①，上将。……好了，我得回去了，西娅是个恐怖的女人，我要赶在中午工作结束前回去交差。”带着讽刺与逗乐，外貌年轻的棕发机械人撇嘴笑了笑。
“很感谢。”很可惜的是，斯卡特莱一向缺少幽默感。
“不谢，上将，再见。”丝毫不介意男人的严肃表情，棕发的年轻人一路小跑下了楼梯。
就算是近十几年从未与机械人打过交道，斯卡特莱对“它们”也并不陌生，曾经五年的军校生活里已经使他掌握了大部分机械运作程式的相关知识。
带上从此增加的累赘——一块看似腕表的控制、监视器，斯卡特莱坐到连接控制台的电脑前，按下“生存模式”键钮。
启动生存与休眠模式通常有十分钟的等待时间，于是斯卡特莱便走到控制台边上，审视起自己的新“副官”。
接近于纯黑的半短发，准确的控制在军队要求长度内，但又不是太短，脸上棱角与线条十分完美，没有过于僵硬死板，也与柔和观赏型的机械人扯不上半点关系，单从外观来看——确实是个不错的副官。
捏了一小撮“毛发”用手指轻捻，斯卡特莱不禁开始惊叹于研究所的……生产技术？
“MASTER。”
还不等斯卡特莱找到准确的措辞，控制台上的男人已经慢慢睁开了双眼。
不断变换颜色的双眼令斯卡特莱多少觉得有些不舒服，“眼睛颜色没有设定？”
“是，MASTER。”无论是声音还是外貌，正从控制台上坐起的男人都让人难以挑出毛病。
“选一种颜色。”
冷硬的语气令黑发男人快速在脑内搜索着“斯卡特莱·纳伯”这个人的一切信息与喜好。
“9002058？”一串数字从偏薄的嘴唇里说出，黑发男人不确定地请示着身旁的人。
“说名字。”必要的纠正必须随时进行，就算斯卡特莱心里明白分辨颜色用代号更为准确。
“抱歉，MASTER。”男人望进那双同样看着自己，略为凹陷的深邃眼睛，将自己的调整成一摸一样的颜色，然后说问道：“祖母绿？”
眼前的颜色再熟悉不过，三百多年来，斯卡特莱每次照镜子都能在里面看到同样的颜色，显然，他也不认为这是个巧合。
“原因？”
“很好看。”黑发男人答得理所当然，顺着坐起的姿势将双腿垂到控制台下，再次请示：“MASTER，可以允许我下去吗？”
“可以。”尽管对于机械人的喜好观念一直存有质疑，斯卡特莱仍旧选择了沉默。
“平时你享有与正常人类等同的权利，但是……任何无理的自发性攻击发生，都会让我启动销毁程序。”
“明白，MASTER。”真是个标准的强硬派军人……黑发男人无声地在心里抱怨，快速搜索信息，一点点分析自己主人的喜怒。
“赫提·格恩，你的名字。所有情绪，情感设定为100%，痛感额外增加20%，我希望它能约束你今后的行为。”比在指挥部里下达命令的口气柔和不了多少，男人如是说明着。
“谢谢，MASTER，我会按照要求约束自己。”没有任何的质疑，有了名字的男人回以同样的严肃态度。
这对于输入了所有关于机械人信息的男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惊喜，至少从01到08，还没有哪个机械人被允许拥有100%的情绪与情感。而且名字听起来……也不错。
听着男人的称呼，斯卡特莱想起什么，出言提醒：“工作有关的正式场合，你只能称呼我上将。”
“是的，请问现在可以称呼您MASTER吗？”
“可以。”不可否认，几句对话下来，对斯卡特莱这种注重效率的军人来说，给一个机械人下达命令的确省事许多。
“明天起，每个工作日早上九点要和我一起去总指挥部工作，明白吗？”
“明白，MASTER。”
“上将。”
“是，上将。”
简短的交流到此为止，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赫提都被命令平躺在控制台上，由斯卡特莱重新检查、规范程式。
……
八点四十五分。比平时提前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赫提由斯卡特莱带领着填写了十几张表格，办理了工作必须的证件。
“上将，您要的制服。”负责管理物资的中年军人将一套折叠的非常整齐的军服递给斯卡特莱，并送给赫提一个探寻意味的注目礼。
对于机械人要在指挥部这种帝国核心场所就职的新闻，就算是向来谨言谨行的军人们，也无法再保持一贯的冷漠态度。
指引着前面的男人走近更衣室，斯卡特莱递出手上的衣服，顺手将门关上，“把衣服脱了，换上。”
赫提看了眼笔直站在门边的人，没有任何遮拦地脱去身上衬衣与裤子，换上被烫熨整齐的灰色衬衣与黑色制服。
“可以吗？MASTER？”
“上将！我不认为程式的设定有任何问题。”
毫不留情的严厉态度让赫提收起了那点心思，立刻改了口。
“我很抱歉，上将。……制服可以吗？”
“去12层，到我的办公室里等我。”完全的命令语态，斯卡特莱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是的，上将。”
男人生气了……保持着这一认知，赫提准地行了一个军礼，将换下的衣服锁进橱柜，走出更衣室。
……
已经无事可做地坐了一个上午，赫提看着一直忙着下达指令，签署文件的人走到自己桌前，将一份手写的军规递给自己。
“抄一次，记在脑子里，任何违反都会受到惩罚。”
“是，上将。”毫不怀疑男人言出必行的作风，赫提接过抄写工整，字体优雅的军规，认认真真拿笔抄写起来。
明明是昨天亲手输入到程式里的，在今天这种忙得连喝水时间都没有的情况下，竟然亲手抄写了一份给自己？
机械人与人类的记忆有着本质的区别，绝对不会出现遗忘这种情况，所以，要说抄写一遍的用处，大概就是让赫提注意到男人对军规要求严格的态度。
抄写完整整三十七条军规，赫提并没有立刻将它交给斯卡特莱，至于原因……无非是那个人正忙着审阅手里的文件。
埋头于工作的男人非常认真，日常的冷厉淡下去不少，透露出的，是完全属于军人的强硬压迫感。
是个即便不发火，也能让人心生畏惧的人……
“抄完了？”注意到一直在看着自己的人，斯卡特莱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示意男人过去。
“是的，已经抄写完了。”
双手将单薄的纸张递出，赫提一声不出地站在桌前等待指示。
斯卡特莱的脸上终于有了严肃以外的表情——皱眉。原因没有别的，正是因为那份抄写得十分认真工整的三十七条军规。这字体，分明就是斯卡特莱自己的。
不去计较这些，斯卡特莱将写满军规的白纸反扣在桌面上，直视进挺直站立的男人眼里：“第十六条。”
“禁止改装军械，任何军械一律禁止私自改装。”
“第二十一条。”
“在能完成上级命令的情况下，禁止任何无意义的杀戮与破坏。”
“第二十九条。”
“克多拜拉帝国士兵作为俘虏时，禁止泄露其所归属的部门，也不得泄露任何军事、政治和经济方面的任何情报。”
……
“第三十七条。”
“违犯上述各条规者将予以惩罚。”
斯卡特莱翻过写满军规的纸张，拿起离子笔将最后一行划去，重新写道：违犯上述各条规，将予以电刑或者销毁惩罚。
将男人瞳孔一瞬间的收缩收入眼底，斯卡特莱再次将纸张递出。
“第三十七条。”
“是……上将。违犯上述各条规，将予以电刑或者销毁惩罚。”
“抄写到我说停止，去吧。”
“是，上将。”
机械人的修复能力相较人类优秀许多，一般性损伤通常可以自行修复。但在保留有疼痛的设定下，通入高压电流绝对是最明显效果的惩戒方式，但除非必要，通常不会使用。是一种仅次于销毁的惩罚手段……
无疑，斯卡特莱的警告方式远比程式输入来得有效，赫提接过递回的军规，回到自己座椅上再次抄写起来，心底忍不住对那个态度强硬的男人生出一层敬畏与……倾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上将的副官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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