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el~Birthday~》鲸鱼A

9、第 9 章

　　被推醒的时候文华正梦见那天深圳的天空，很灰暗。
　　文华揉揉眼睛，才看清楚在他面前的向蔚蓝：“你回来啦。”一边站起来给他让开位子开门。
　　等着向蔚蓝掏钥匙的时候文华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夜晚回家的时候终于不是一个人，有人陪着自己，他的呼吸他的体温，都近在咫尺。
　　向蔚蓝依然是一言不发地往屋里走，文华靠近他，闻到他衣服上有呛人的烟酒味道，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向蔚蓝没转头看他，打开灯，把外衣脱了，文华发现他的头发有用摩丝抓过的痕迹，心里有点不安。
　　两个人都沉默着，好像在等对方开口，也好像在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恩……我就是来看看你。”文华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那么晚回来，是去哪里了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有点担心你。”
　　等待着向蔚蓝的又一次爆发，然而那人只是淡淡地说：“去打工了而已。”一边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边继续褪下衣服。
　　文华看见拿出来的东西里有一个写着“瑞麟”字样的打火机，知道那是九十年代小城很火爆的舞厅。
　　向蔚蓝向厕所走去，好像是要洗澡，文华上前几步拦在他面前，第一次很认真地直视他的目光：“如果你总是什么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
　　几乎已经做好了被踢出去的打算，却意外地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听到了他带着疲倦的声音：“知道了，我先洗个澡。”

　　文华坐在向蔚蓝的床上等着，没过一会他擦着头发进来了，两人肩并肩坐着。
　　文华看向他，少年的黑头发还滴着水，湿湿地贴在侧脸，水滴滑下，落到锁骨。
　　“我真是疯了会和你讲这些。”
　　他低声说，文华静静听着。原来他以前和毛狗他们是一伙，他长得好，他们就派他去勾引那些男人女人，然后再抢他们的钱，那些人觉得羞耻，也不会报警。
　　但是从那次以后……他就退出了那个小团伙。
　　于是才会在那天遭到他们的谩骂和攻击。
　　文华有点担心，又想到很久没见到毛狗那一伙了，向蔚蓝说：“没事，已经解决了。”
　　没有开灯，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是语气是温和的，甚至还有小小的得意。
　　接下来他就找了一份工作，在“瑞麟”当服务生。他前几年混的时候也算认识几个人，工作时也得到一些照顾。
　　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文华想着还是要给他换一个，正思考着突然脸整个被少年扳过去：“你知不知道你很喜欢装大人哎。”
　　我的年龄是你的两倍好不好！文华想着，问：“那你以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少年往后一躺，双手垫在头下面：“我啊，我想上大学，我想挣很多很多钱，我想……”
　　声音渐渐低下去，文华回过头看他，竟是睡着了。
　　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文华突然想起什么，爬过去用力推推他：“向蔚蓝，向蔚蓝。”
　　“……恩？”
　　“做我哥哥吧？”
　　少年迷迷糊糊的表情只持续了一会，文华感觉两只温暖手臂在他腰上交叉，一下子把他拉到了他的胸口：
　　“白痴，我本来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