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扫墓X一切照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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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粉红色的花。”
红濑秋生答道。
“哈？本大爷好心给送你花，你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迹部景吾有些不爽地眯起了眼睛，而站在他身后的忍足郁士则一脸焦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然要送最靓丽耀眼的玫瑰才对。”红濑秋生严肃认真，“不觉得那样的花才比较配我吗？”
“啊嗯，本大爷记住了，下次会把玫瑰直接扔在你的脸上。”迹部景吾冷哼。
“那就多谢了亲爱的迹部君~”
“别用那么恶心的口气称呼我！”
很意外的，也不知道红濑秋生怎么的就和迹部景吾关系好起来了。只知道运动会临时谢幕的第二天，迹部景吾就和红濑秋生交换了Line，两人聊了一段时间后居然就熟络了起来。
魔法，这绝对是黑魔法。忍足郁士想道。
“花我放在这里了，有关于你上次和我讨论的话题我很感兴趣，下次有机会继续吧。”迹部景吾将粉色的花放在了红濑秋生的手上，转头就走。
“下次我会记得带一卡车你最爱的玫瑰给你。”
“……不，不了，一卡车果然还是有点……”
那未免也太惊悚了，感觉第二天就能上新闻头条了。
本来身体就没什么大问题，一定要被摁着头待在医院里修养。红濑秋生不知道乙骨忧太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的想法就没有正常过。
嗯……是指那天他性情大变之后。
总而言之，在那天迹部景吾走了之后，房间里又陆续来了立海大网球部，他的篮球部，他在立海大的后援团（鬼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五条悟，伏黑惠以及他的便当，还有教练和老师轮番的骚扰，现在感觉疲惫极了。原本按照约定下午就能出院了，结果硬生生拖到了第二天早上。
等到红濑秋生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椅子旁削苹果的乙骨忧太——这样违和的场景让红濑秋生相当惊讶，毕竟在他的脑子里，忧太和苹果两个字联系起来，他能想到的只能是……乙骨忧太拿他的太刀给他削苹果。
可怕，太可怕了，简直没办法想像啊。
“吃苹果吗？”乙骨忧太问道。
“不吃，累。”红濑秋生简单答道。
“医生说你的身体负荷严重，需要补充点营养。这份便当是伏黑惠送来的，他把便当放在这里就走了，还特意叮嘱我给你加个苹果。你想辜负他的好意吗？”乙骨忧太一板一眼道。
“……那我还是吃吧。”
想到伏黑惠那张凶巴巴的小脸，红濑秋生还是妥协了。
“我自己来就好……嗯？你在干什么？”
一双有力的手突然就穿过了自己的背部，将他稍稍扶了起来，乙骨忧太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床沿，一只手揽住他，另一只手用牙签戳着切好的苹果，深色的眸子注视着他。
“喂你吃饭。”他一本正经道。
“我只是有点累，我不是残废了！”红濑秋生怒。
“哦，那你吃吗？”
“吃。”
红濑秋生屈辱地咬下了那块苹果。
居然被自己的小辈教训了！这成何体统！
过分！
不过乙骨忧太这段时间锻炼的也是很厉害，小臂上居然隐隐有肌肉的触感了。显然经历了高强度的锻炼。
是五条悟训练他的吗？
说来也是，乙骨忧太是五条悟的远方亲戚，怎么说资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你又在发呆。”乙骨忧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为什么总是发呆？最近很忧虑吗？”
“对啊，可忧虑了。”
“是因为村田雅纪的事情？”
“……”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嗯，算是吧。”
红发的少年慵懒地从被窝里蹭了蹭，最终理所当然地躺在对方的怀里，还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然后他开口了。
“说起来，在我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啊，那个时候我还没转学。我在原来学校里过的并不算好，因为咒灵一直纠缠着我，导致接近我的人都会倒霉。那个时候我没有朋友，班上的同学也不愿意和我玩。”
“大家都觉得我会带来不幸，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和排挤我，甚至在放学后堵门警告我离他们远点。”
“你被校园欺凌了吗？”乙骨忧太问道。
“不，我把排挤我的人全都打了一遍。”红濑秋生道。
乙骨忧太：……好吧，是他没有猜到结局。
“我小的时候就比较争强好胜，用拳头说服了很多看不起我的人。但是我还是没有朋友，大家只是臣服于我的力量，而不是想和我平等地成为朋友。”红濑秋生顿了顿，继续道：
“但是有一个人除外，他没有排挤我，也没有畏惧我。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下了场大雨，我没有带伞。他撑开了伞，站在阶梯的位置看着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
“然后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听上去是很温馨的故事。”大概是因为红濑秋生很少对乙骨忧太说这些事情，他也听得格外认真。
“但是班上的同学开始排斥他了。”红濑秋生道，“因为他是异类，是唯一一个愿意和我站在一起的人，大家打不过我，所以选择欺负他。”
“这还真是……”有够小孩子气的。
乙骨忧太想着。
但其实他小时候也没少被校园欺凌过，小学有一段时间他和红濑秋生不在一个学校，那个时候的他身边有里香，也依旧逃脱不了被排挤和欺负的命运（虽然大多数时候都被里香揍回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红濑秋生居然也遇过差不多的事情。
“我为了保护他，决定再也不离开他了。我几乎24小时都黏在他身边，嘴上说着让他认我当老大，他也笑着答应了，然后……”
“然后？”乙骨忧太察觉到不对劲。
“然后他就死了，被咒灵吃掉了。”红濑秋生平淡道，
“我就站在旁边，看着咒灵把他吞了进去。我一直记得那双诡谲的眼睛注视着我，嘴角的笑一直裂开到耳根的位置。”
“是五条悟老师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样么……”
“所以我要学术式，不是为了成为咒术师，而是为了拥有自保和保护他人的力量。我不想成为咒术师，是因为我讨厌烂橘子。”
红濑秋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我讨厌不能被我所掌握的事情，村田雅纪妹妹的死也在其中。但我无法改变发生过的事情，只能说……尽量去阻止更多糟糕的事情发生吧。”
“我明白了。”
因为介怀于自己的过去，所以将这份期盼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了么……
乙骨忧太敛起眸子。
出院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红濑秋生签好相关文件后就和乙骨忧太道了别，他有些别的事情要做。
搭上出租车报上地名，红濑秋生抱着手臂靠在车窗旁，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Line的消息还在手机界面上闪烁着，他却暂时关掉了手机，放入口袋里。
“到了。在这里下车吧。”
这里是一片公家的墓地，建立在偏远的山脉上。出钱的人是那个叫甚尔的男人，他自然选择了最便宜的墓地。从略低的地方一眼看去，高低起伏不定的阶梯山上遍布着一排排墓碑，有种荒凉凄冷的感觉。
给了钱后红濑秋生下车，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跑到旁边的花店想买束花。
“这里没有玫瑰花吗？”红濑秋生好奇道。
“没有啊，哪有人去墓地送玫瑰花的啊。”店主的表情有些无奈。
“哈哈哈哈，可是我妈妈生前比较喜欢嘛。”红濑秋生笑了笑，“她说过如果她去世了一定要送玫瑰花的。实在不行的话，有红色的花也可以的。”
“原来如此……哎，也难为你了，年纪还还这么小就……”店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同情和怜惜，
“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束玫瑰，本来是打算做插花的，就送给你好了。”
“谢谢店主姐姐！”
于是红濑秋生就抱着一束玫瑰走进了墓地。一路上人并不多，空气安静的有些过分。除了荒芜的山头漫天遍野的墓碑，能看见的也只有飘散在空中的小型咒灵。
“这种时候看见咒灵还真是让人不爽。”红濑秋生摇了摇头。
“我没想到部长你居然是咒术师。”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没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红濑秋生抱着玫瑰看向了村田雅纪。
“我也没想到你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让我陪你一起扫墓。”
“我没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帮我遮掩秘密。”村田雅纪将一束百合放在了墓碑前，灰白照片上的黑发少女露出了温和内敛的笑容，看得出来是一个蛮漂亮的女孩。
“我只是想有人能够记住她。”
“嗯，我会记住的。”红濑秋生郑重道。
“既然部长选择帮我掩盖秘密，那么我也会继续在立海大待下去。只是……[忘川]的事情，你不会担心吗？”村田雅纪问道。
“不担心。”红濑秋生道。
“我觉得[忘川]是正义之人。”
“即便他想杀了你？”
“嗯。”
“……”
果然，还是不能理解红濑秋生的脑回路啊。
“我也打算来顺便扫下墓，毕竟挺久没有过来了。”红濑秋生道，“所以也并不麻烦。”
“扫墓？”
“嗯，是我的母亲。”红濑秋生下去了一个台阶，很快就找到了母亲的墓碑，而村田雅纪也跟了上去，来到了红濑秋生的身边。
“诺，就是她。”
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看上去相当漂亮的女人，黑色的长发如同绸缎般坠落在耳畔，碧绿色的眸子如同碧玺般剔透，整个人都散发着贵气和慵懒的美。
“你妈妈很漂亮。”村田雅纪道。
“对呀，不然怎么能生出我这样的美男子。”
红濑秋生将玫瑰花放在了她的墓前，漫不经心地说着，
“虽然我对她没什么感情，但是好歹也是我的母亲。偶尔来看看也好。”
“原来如此……”
风自墓碑间穿梭而过，带着些许清凉的冷。村田雅纪下意识地将手揣入口袋，感受着封闭空间带来的温暖。
“明天开始，忘了这一切吧。”红濑秋生道。
“我还是你们的部长，你还是我的部员，一切照旧。”
“嗯，我明白了。”
天气开始变冷了。
秋天要来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扫墓X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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