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旅》噬血倾城

11、第 11 章

　　同旅11

　　我习惯性地在清晨五点醒来，困意被全新的新鲜感彻底压制。安静地走出了主卧，进入了超大的厨房。忍住一阵强烈的幸福晕眩感，安全地打开冰箱，迎来了意料之中的一个惊喜。冰箱里菜蔬一应俱全，时令的也好，反季节的也好，荤也好，素也好，统统分门别类地摆放好了。

　　在柜子里翻倒出一袋子绿豆和薏米，又是一个惊喜。心念一动，开始用紫砂锅慢慢熬煮绿豆粥。再用橄榄油煎了几块培根和蛋。想了想，正好发现了小香肠，记得Ray挺好这口的，又煮了几根香肠给他。

　　没有吵醒他，让他睡到了自然醒，这在平时很难得。Ray一直睡到了十点多才睡眼惺忪地起床。趁着他洗漱的档，我把他的床整理好，看了看衣柜，有些遗憾地发现没有衣服。不过自知有些贪心，我还是很满足了。

　　他是第一次在早晨有时间洗澡，而且是温水淋浴，不免洗得有些久。我用餐盘将早餐一一盖上保温，坐在客厅内看电视。

　　这一切对于我这个孤儿而言，的确是新鲜到怀疑事件发生的真实性。我甚至连广告都看得津津有味。

　　Ray出来了，看到一桌对当时的我们而言极其奢侈的早餐，夸张地叫了起来：“MD，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饭！”我知道他喜欢胡乱说话，分明五岁之前和他爸他妈在一起吃得比这个好。

　　“快吃吧，吃完了我们今天去买东西，把要用的都买好了。”我撤掉了餐盘，坐了下来。这下，终于不用再为了要让Ray吃饱而发愁了。我也敞开了肚皮吃，不过香肠我只给自己切下了薄薄一片尝个味道，看看行不行。

　　Ray吃东西吃得有声有色，真的是有声有色。他不管在谁面前吃饭都只合自己喜好，是个率直的好孩子。

　　吃罢，Ray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满心欢喜地去洗碗，顺带琢磨了一会儿厨房里各种厨具的用法，不愧是天才的我，差不多全弄懂了，难不成这也算是血族的天资之一？

　　“森错，好了没有啊，快点啊，就你爱磨蹭。”Ray开始催起来了，我停止摆弄洗碗机，用围裙擦了擦手，匆匆和Ray出了门。

　　目的地一：银行。我们现在身上没有钱，只有一张具体不知道多少钱但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有很多钱的银行卡。坐计程车也不能刷卡的啊。问了好久才知道，大有钱途别墅区边上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就有一家银行，我谢过了那位路人，匆匆去追上Ray。

　　在值班警察的帮助下，我学会了如何用ATM机，等警察自觉地离开之后，我小心翼翼地将卡插进ATM机，输入我的生日，然后我死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十万，整整十万……哎呀我的Ray呀，活生生的十万呀，新鲜出炉的十万啊，水灵水灵的十万呀。Ray在后面也深吸一口气，不过他比我有出息多了，只是深吸一口气，没有其他动作。我在ATM机钱镇定了半分钟的样子，然后取出了五百元，先应付车费再说。

　　拦下一部计程车，直奔市中心的购物天堂。Ray也很兴奋地感受着计程车的滋味。

　　冲入商场，我跟着Ray，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衣服，我不停地说诸如“Ray，你看看这一件，你穿上一定很好看，诶，你看看那件迷彩七分裤，很休闲，你喜欢吗？”一类的话。
　　Ray看上的，不管是多少钱，痛快冲上去刷卡。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刷卡也是一件如此爽的事情。

　　Ray买了差不多五六十件高档的衣服，每一件我认为都是为了Ray专门设计的。他简直就是一个衣架，什么衣服挂到身上都成了绝世佳品。（马修：当然，也只有你这个小白森这么认为。森错：马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敢说老娘的Ray不好看，看老娘的宇宙无敌霹雳平底锅！ 洛奇：马修大人，您没事吧！ 马修：诶哟我的小心肝洛乖乖，都说别让你帮我挡了，森错的平底锅打疼你了吧。哦哦，来吹吹哈。无良作者：本人抽风，磕头，滚咯）

　　Ray看上了几个运动系列的斜挎包，我拿了几个卡其色的休闲包。还有帽子护腕鞋子什么的，Ray平时从其他孤儿那里了解到的装备一次配齐，而且还是顶级的那种。我顺手给Ray拿了一个一千多的篮球。

　　我随意抄了几件衣服，大多都是很随意的黑色休闲。然后转战去电器铺。手机，一人一台，笔记本，一人一台，还有林林总总的其他配件，刷卡正爽。我看上了一款相机，是老式的纪念品，看了看价格，不算贵，但是还是看了又看才下决心刷卡买下。

　　Ray说饿了，我们提着巨重的包包冲向商业区顶层的旋转餐厅。Ray尝了尝平日里总是听何许韵拿出来摆显的正式法国菜，甚至勇敢地吃了一个糖醋蜗牛。我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个五分熟的牛扒，为了适应那种血的味道。

　　吃饱喝足，Ray懒懒地帮我去刷卡。此时的Ray已经换上了新衣服，黑色的潮流套头衫，七分迷彩休闲裤，白色毕加索风格板鞋。我换上了玫瑰红配黑色的衬衣，稍显闷骚的黑色长裤，棕色运动皮靴。

　　下午Ray和我去弄了弄个人仪表。Ray的头发被剪断了，两侧可以看见头皮，顶上有一些不太长的头发，染了个深棕。我本来就是长发，打理了一个披肩长短的头发，染成了玫瑰红色，整个人顿现闷骚无极限。

　　Ray很体贴地问我：“森错，还有什么想买的？”

　　我想了想，然后说：“陪我去个地方买东西。”

　　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我选的地方就是，首饰行。我扯着他打耳洞，他护住耳朵说要打你打，老子死也不大。我想了想，反正Ray他不喜欢就算了吧。于是自己打了两个耳洞，分别在两只耳朵的下耳垂处，又买下了一大箩筐的男式耳钉。我又想了想，接着买下了一大箩筐的女式耳坠，都是典雅型的那种。然后扯着Ray试戒指。我让Ray挑，Ray看了看，挑了一个很简洁的银戒指，上面就两个圆环。我不顾Ray的说辞，死命要买下一个上面有硕大玫瑰的暗红色戒指——当然，Ray挑选的戒指我买了两个，一个给他一个我自个儿留着。

　　在这里，我充分继承了Ray在运动专区发挥的三光政策——看光，试光，买光。Ray用一副“你没救了”的眼神望着我，我对他闷骚一笑，然后甩了甩刚刚扎成的玫瑰红马尾巴继续去挑选我的脚链子。

　　我在首饰行的光辉战绩是：耳钉耳坠各三斤，戒指八两，乳环四两，唇环六两，脚链半斤，手链八两，手镯两斤，腰链七两，老板娘笑花了眼，眼睛都笑没了，附赠我一些小小礼物，在我耳骨上打了三个洞，两个乳洞，一个唇洞。在我极力称赞她的烟熏妆极其美丽之后还要附赠我一个眉骨洞，被Ray拼了命地阻止了。我大方刷了卡，战绩稍逊Ray的运动产品。我和老板互留电话和姓名。老板娘叫做露丝，很大众的一个名字。老板娘依依不舍地送我们上车，还亲自帮我们提着大包小包。我挥手送别，心中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原来英雄所见果然略同。

　　最后一个目的地是我自作主张加上去的，那就是书店。我和Ray在司机的帮助下分三次将大包小包弄下车，寄存在书店的前台。我扯着Ray进去，Ray在首饰行被我弄得差点崩溃，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坐坐。这死小子没耐心，我陪着你从这个店跑到那个点，只为了买一件限量版的护腕，我也没显得怎么样呀。

　　Ray挑了一大摞低俗书籍，顺带捎上了十来本PLAYBOY。我忍住没翻白眼，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就冲向我的食谱区，我在食谱区的风光不减，对着店员说：“这本，这本，那本，哦，还有这两本。除了这些不要，其他的每样给我那一本。”然后对着店员甩了甩头发，深深一笑，说：“帮我打包好，结实点。”我听到了店员深深的呼吸声，然后迷离地说：“好好，是的，先生，当然。”

　　我狂奔向理论书籍区的步伐快速，但还是不失仪态，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玫瑰红的墨镜戴上，整个人的闷骚劲登峰造极。有好多东西我想学，可是以前没条件，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在时局不同啦，老娘是有钱人了，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什么中医，中国诗词歌赋原版，波西米亚占卜，儿童教育（？），西餐礼仪，希腊神话，日语教材，汉语教材，韩语教材，法语教材，德语教材，看见了统统的买下，顺便买下了十来本各国语言的字典。再火速挑选了一些看得顺眼的书，譬如《现代美学与服装风格》，《电影与美学》，《儿童教育一千问》（？），《教你做个美丽的女人》（！），《抓紧你的爱人，用你的身体》（？！），《好妈妈都是这样做的》，（！？），《换尿布的一百种方法》，《奶粉该如何挑选》，《胎教音乐四百首》（作者：森错，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森错：当然是做个好的家庭煮夫~戴上我的玫瑰红眼睛，我的身体随着走路的节奏摆动~~啦啦啦~~作者：……你赢了，森错儿子。）

　　当晚我和Ray叫了两辆计程车才将东西全部运回去，两位身强体壮的司机大哥被累的半死不活，差点那脑袋去撞车窗玻璃。

　　Ray一回家就嚷嚷着饿，我在心里死命瞪了他一眼，面上和蔼地说：“好，你等着，我去烧饭。”

　　他躺在沙发上大嚷一声：“TNND，老子要累瘫了。”然后懒散起身拿出衣服就去泡澡。我认命地走进厨房开始叮叮当当地烧饭。

　　这顿晚饭烧不算丰盛，但也精心。废话，我加Ray还在长个子呢，不吃好点以后长不高了怎么办啊。

　　Ray吃晚饭，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我再次面上和蔼微笑，心里猛叹气地认命收拾碗筷。等我洗完碗出来，Ray已经进房间睡着了，我想了想，进了小卧室，稍稍摇了摇他，他迷糊：“你谁啊，打扰老子睡觉。”

　　“去主卧睡啊，那里床舒服。”我哄着，反正床单被子都有，他也就迷迷糊糊躺上了主卧的超大红木床。

　　我忙前忙后整理买来的东西，进进出出忙到五点，然后就靠着沙发眯了一会儿，接着一件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了——我刚睡下一小时，门铃被惨绝人寰地按响了。在清晨打扰一个刚睡下去的累惨了的人，这比谋财害命更加严重更加邪恶。我怒气冲冲地跑去开门，一边走一边说：“谁啊，要是把我加Ray吵醒了老娘和你拼命！”

　　门外，两个高挑瘦长的身影安稳站立，在伦敦六点的薄雾里。

　　“唉，叶赫那拉，你说我们的新邻居有没有起床啊。”

　　“都说过多少遍了，要你叫我贾斯汀.叶，你怎么改不过来啊，猪脑子哦。你看我都叫你彼得.宽。”

　　“好吧，叶赫，哦，不，贾斯汀.叶，我更愿意你叫我本名张宽。”

　　我怒气冲冲将门打开，然后愣住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个分外危险的事情——门外这两个，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