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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逆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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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泠说，徒弟是祸害。
这句话叫左无笙有所怀疑，问一问系统，“难道师尊也是重生的？”
系统：“你是不是傻？你拜他为师，不就是因为他和剧情没有关系，在我这里是资料缺失的状态吗？我怎么可能知道。”
左无笙也反应过来了。
是啊，他不想参与剧情才会来到风清门。
他穿书多次，经历太多，已经忘了自己的第一世是什么样的。
他只知道自己对每一个世界都有征服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会做系统发布的任务，获取反派积分，让自己变得更强，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但他每一次都失败了。
不是他不够强，而是情节发展过于离奇。
主角们很乐意被他踩在脚下，还会深情款款地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左无笙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觉得挺好，带着主角团达成了“毁灭世界”的终极目标，然后听到系统的无情提示。
【角色崩坏，任务失败。】
左无笙长了记性，再不接受主角团的示好。他甚至造出了各种各样的幻境，唤醒主角团内心的善意，希望他们坚持正道拯救苍生。
主角团的关注点却只有一个：“你为什么不爱我？”
左无笙觉得他们有病，大开杀戒。
系统：【角色崩坏，任务失败。】
左无笙怒了，“哪里崩坏？我还是反派，主角没做坏事。”
系统：“但他们爱上你了。这不是正常的走向。请主人接受惩罚。”
主角崩坏，反而是左无笙接了惩罚的天雷。
左无笙再一次穿书，绕着主角走。不露面不说话，闷头干坏事，觉得主角团应该按照正常剧情相亲相爱不再打扰他了。
到了结局，主角还是看到了他。一个个眼神直勾勾的，手里的剑也拿不稳了，“我不想杀你。你一定有苦衷，对吗？”
系统又又又提醒了：【角色崩坏，任务失败。】
左无笙：“你故意玩我吧？他只看了我一眼，怎么可能爱上？”
系统：“谁让你堆了魅力值和危险值呢？魅力值吸引眼球，危险值蛊惑人心，两项加在一起就是王炸啊。”
左无笙的外表确实完美，全方位无死角，随便挑一处都能夸个千万字不重样。但是每个世界都不缺美貌之人，魅力值的吸引力存在上限。
加上危险值，又不一样了。
极致的美貌与极致的危险融合，弱者崇拜，沉溺其中，强者想要征服，内心的阴暗在隐隐叫嚣，贪婪的欲念尽情释放。
系统：“主人，你明白了吗？”
左无笙嫌弃，“全是废话。你直接说怎么改变。”
系统：“初始设定改变不了哦~”
左无笙骂了一串脏话，“我不干了！”
最后都要被雷劈，还费什么劲？
左无笙开始摆烂。
他无视系统的各项提示，挑了一个与剧情无关、山高水远的门派呆着，装成修炼困难的笨蛋，在师尊云泠身边混吃等死。
如果云泠没死，左无笙能一直这么混下去。
可是……
左无笙看着眼前小了四岁的云泠，心中一痛。
师尊说过，“看着徒弟长大挺有意思的。”
他那会儿还故意摸师尊脑袋，开着玩笑，“可是我比师尊高了。师尊，我算是看着你变小？”
没想到，他差点看到师尊灰飞烟灭，化成细小的尘埃。
这一世不能再错了。
师尊是否重生不是当下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怎么把碍事惹祸的俩师兄给赶走，避免那个悲惨的结局。
左无笙不理会系统的嘲讽，抬手把大师兄推了出去。
大师兄厉潜有妖族婪狐的血脉。
如果师尊是重生的，一定会砍了这个逆徒。如果师尊没有前世的记忆，看到一个妖族在风清石附近鬼鬼祟祟，将会出手制服。
厉潜料不到他忽然下狠手，踉跄一下，跌到假山之外。
云泠听见声音，转眸望来。
厉潜迅速变回真身。
毛茸茸白乎乎，用大尾巴一拢就成了圆滚滚的雪球。
厉潜当时就后悔死了。
原来想着当人的时候没法跑过师尊，当狐狸四条腿又可以用妖力加持，应当逃得快一些，就是没料到他变回的是四年前的真身。
四年前厉潜还没成年，胖着呢。
云泠眉头一皱，“大胆妖孽，敢来这里放肆。”
厉潜颤了颤，当时就吓掉了一撮毛。
云泠拔剑，出招凌厉。
左无笙若有所思。
看来师尊不认得大师兄啊。
他思考的功夫，厉潜跑了，云泠追了过去。
若是平日，云泠肯定已经取了厉潜的性命，可厉潜挺聪明，专门在搭建结界的灵石周围打转，叫云泠有所忌惮，出招变得犹豫。
云泠离开，假山后的两人得了自由。
谢于荒站起来，先给了左无笙一掌，“叛徒！”
左无笙轻巧躲开，笑了，“二师兄说的是什么话。我背叛谁了？”
“你想害死大师兄！”
“哪有。师尊今世不想收徒，我让大师兄现一现自己的灵气，在帮忙啊。”
谢于荒咬牙，“睁眼说瞎话。你真的一点不顾同门情谊？”
左无笙拂着袖上的微尘，答话依然漫不经心，“顾着呢。我记得二师兄有血海深仇要报，不能折在这里。”
谢于荒皱了皱眉，“为何……咳。”
话没说完，谢于荒就发现自己气息不畅，咳一咳竟然感到喉头有腥甜的血味。定睛再看左无笙，亲眼见到那一双墨色的眼眸燃起了诡谲的火。
“你到底是什么人？”谢于荒握紧了剑。
他只是释放气场稍稍压制，谢于荒就要吐血了吗？
左无笙觉得好笑，眨下眼，敛去眸中那一抹危险的红，“二师兄，不想死就下山吧。”
谢于荒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还能冷笑，“我不能让你害了师尊。”
左无笙面色一沉。
这么嘴硬？那就去死吧。
他抬手，想把谢于荒拍成灰烬，却没想到一道皎洁的白光先罩了过去。
左无笙讶然，循着光照的方向看过去。
是风清石突然盛放光芒，圈住了谢于荒。
谢于荒也诧异，却不想挣扎。
这道白光清亮但不寒冷，照在身上甚至有一点暖意，流淌的时候像是轻抚的手，在治愈隐隐作痛的内伤。
左无笙看得心烦。
倒不是对付不了，而是意识到谢于荒很可能注定是风清门的弟子，所以镇派之宝显了灵，不让他伤害谢于荒。
系统在那儿幸灾乐祸：“主人，你靠作弊才能进风清门，二师兄谢于荒却是命中注定。那他和云泠的缘分……”
左无笙恼了，瞪向风清石，“缘分个屁！垃圾石头。”
他想封住风清石，再把谢于荒杀了。
可是，风清石震动起来，引得整座山都一起颤抖。
抖动幅度不强，震到前山院落却是绰绰有余，肯定会让风清门察觉。
系统提醒：“主人快走！云泠会回来的！”
左无笙也清楚这点，瞪一眼谢于荒就离开了。
*
云泠在追一只小婪狐。
婪狐周身雪白，毛发旺盛，但是成年以后会让体形变得修长，獠牙和利爪也会格外明显，看起来就是凶兽的模样。
但是小时候的婪狐胖乎乎，像个球。
大徒弟厉潜有婪狐的血脉，因为父亲是人类，一出生就能够压住妖身。直到18岁才不小心现出了成年婪狐的模样，长长一条，软乎但不可爱。
云泠只见过厉潜的成年模样，以为那一团白色毛球是别的小妖。
追着追着，看到厉潜身上有风清石庇佑的光芒，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会出现在风清门的小婪狐，不就是他那不听话的大徒儿吗？怪不得他像是被什么压制着，怎么都打不到。
方才，云泠在风清石前面许下愿望。
他说了自己不想收徒，让风清石不要发光，也暗暗用了血誓命令风清石护着他三个徒儿，直到选拔仪式结束，三个人平安下山为止。
如果厉潜、谢于荒和左无笙遇到危险，风清石会出手相助。每一次出手都会用上他的气血，直至耗尽。
风清石还是比较通人情的，发现他在追着要保护的徒弟打，就让他思绪混乱打不着，否则就是气血反噬的自虐了。
既然追的是大徒弟，就应该找机会收手。
云泠在想自己装成迷路呢，还是故意弄掉东西。没寻思出来，就感觉心口一震，周身气血翻涌像是在沸腾。
他停下脚步，回望风清石的方向。
果然，风清石光芒正盛。
那是在保护他的徒弟。
是哪个徒弟？风清石动用的气血会让他这么难受，一定是很大的威胁吧。
云泠立刻不管大徒弟了，原路折返。
他重新站在风清石前头，看不到徒弟，反而见着护法在挥剑四顾。
“站住！”护法看到他就怒斥，“谁让你来的！”
云泠听这凶巴巴的语气，才想起自己为了不被发现穿上了普通弟子的衣服。
弟子分了高级、中级和低级三个阶段，衣服都是统一的青色，只是令牌有所区别。就算是高级弟子，在护法眼里也是个小辈，可以随便教训。
云泠不想多说，直接亮出长老的令牌，“是我。”
护法愣了愣，赶紧补一个行礼，“原来是云泠长老。你怎么……”
“太着急，穿错了。”云泠随便扯一个理由。
他今天才当上长老，忘记自己的身份，按着习惯穿上以前的衣服也不足为奇吧。
护法果然没有怀疑，“噢。风清石如此晃动，应当是外敌入侵的缘故。你见着什么可疑的人吗？”
云泠才不会把自己的徒弟抖出去，摇头，“没有。你呢？”
“没有，但是发现了婪狐的毛。”护法面色凝重，掏出那一撮小小的白毛。
云泠看得皱眉。
这是大徒弟被他吓到的时候，不小心掉的。
护法接着说，“能靠近这里的婪狐，肯定有一定的修为了。它想干什么呢？”
“不知。”云泠怕露馅儿，索性不答。
护法又问，“长老，你能对这一撮狐狸毛施法，找到入侵的妖孽吧？”
“不能。”
“啊？”
护法傻眼了。
这种法术，对于长老来说应当不是问题啊。
云泠想了一想，还是拿过白毛，“我有些乏了，明日再施法。”
护法恍然大悟，“噢。是我考虑不周。长老今日杀敌辛苦，当然要好好歇息。慢慢来，有消息知会我一声便是。”
“嗯，我走了。”云泠揣好大徒弟厉潜闯入的罪证，撤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着明日怎么打发护法。
真的施法会暴露厉潜的行踪，不施法吧……护法会不依不饶，掌门师兄可能又要与他说长老的责任，絮絮叨叨烦人得很。
要是白毛不见了呢？
云泠缓下步子，掏出那一小撮白毛，做出仔细查看的样子。实际上没打算看出什么，就希望一阵风过把这撮毛吹走了。
“师弟。”突然，掌门从他屋内走了出来。
云泠吓一跳，来不及收起那撮毛了，“掌门师兄，你怎么来了。”
“有事商议。这是婪狐的毛？”
“嗯。”云泠老实答，“有一只婪狐闯到了风清石的结界里。”
“能闯进去的婪狐，肯定是修炼有小成的妖孽吧？”
“是。我答应护法，明日会施法找寻。”
掌门面露为难之色，捋了下胡须，“唉，我们进屋说吧。”
“哦。”云泠直觉有什么严重的事儿。
关上门，掌门果然卸去了镇定自若的伪装，说起了不中听的实话，“师弟，你不要找了，我们没有功夫对付狐妖。”
云泠挺高兴，但还是认真问一句，“为什么？”
“贼人来犯的事已经传遍了，其他掌门不放心，想过来看看。我们要好好招待，哪有功夫捉什么狐妖。”
“哦。”云泠放心了，“那我们不选新弟子了吧？”
掌门摆手，“当然要选！还要选最好的给他们看！他们看到风清门后继有人，才能安安心心地走。”
云泠发现不妙了，试探问，“万一风清石不愿选呢？”
掌门又捋起了胡须，“我也想到了这点。这次不用风清石，直接比试。谁能胜出，谁就能加入我们风清门！”
云泠眉头一皱。
他去后山，算是白费力气了？
还有，风清石会用他的气血，保护三个徒弟。
要是三个徒弟上台比试，他会不会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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