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尽日随流水》爱玲粉丝

40、何去何从

　　那个大夫一脸笑眯眯的对着舒兰说：“恭喜夫人了，这位太太是有了身孕了。只是身体好像单薄一些，要仔细的养着，吃上一些不养气血的药，心里放宽一点就好了。”说着便是开药方子，交给了一脸不知是惊还是喜的舒兰。舒兰好像被这个消息给惊着了，完全把以往端庄贤淑，处变不惊的样子给丢掉了，傻傻的不知是要作何反映。

　　等着大夫开了药方站起来，有点奇怪的看着这位夫人，心里暗想着真是富人之家常有的事情，看来这个有身孕的一定是一位侧室了。这为全身看着一副气派的肯定是正室夫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看的多了。看着舒兰还是有点愣愣的，没有开口的意思，大夫有点局促起来。这个时候四阿哥淡淡的开口了：“多谢先生了，有劳了。请先生歇息喝茶。”那个大夫有点害怕这个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形气势的四阿哥，赶紧放下药方对着四阿哥躬身说：“不敢劳烦了。这就告辞了。”

　　这个时候舒兰从刚才的愣怔里面回过神来，对着大夫说：“有劳了，还要什么注意的就请先生一并讲清楚好了，这样也好叫人调养身体。”那个大夫看着已经是一脸微笑，眼睛里闪着高兴光芒的舒兰心里一阵感慨面，满上倒是仔细的说了注意的事情，不外乎就是不要劳累，不能吃一些凉性的东西什么的。都是泛泛而谈的，舒兰叫张嬷嬷将大夫好好的送出去。那个大夫一听就如蒙大赦的赶紧走了。

　　这个时候馨馨已经是完全没有一点反映了，心里只是想着是不是上天看着自己在清朝的生活是太惬意了。就这样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自己今后是个什么情况，要离开这里更加困难了。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办？馨馨的心里乱成一团，根本就连身边任何的声音和变化都是没有一点反应，馨馨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子一团的乱麻。

　　四阿哥和舒兰这个时候走进帘子里面，看着馨馨呆呆的样子舒兰已经找不见一点刚才愣怔的样子了，只是小心的将馨馨抱进怀里就跟以前一样轻轻地拍着馨馨的肩膀和后背安抚着，“不要担心，明天就把太医院妇科最好的太医请来给你仔细看看。你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已经是要做额娘的人了。以后要好好的吃饭，不许在闹脾气了。想吃什么就告诉张嬷嬷。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姑姑。”

　　一边的四阿哥脸上带着一丝惊喜，看着舒兰和馨馨没有说话。看着馨馨没有一点反映既没有高兴也没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闹，四阿哥有点担心的而看着过分平静的馨馨。想想猜开口说：“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的养身体把这个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你的阿玛和额娘都不知道这些事情，以后找着机会再慢慢地告诉他们。爷断不会叫你没有结局的。”

　　馨馨好像对四阿哥和舒兰的话一点都没有听见，只是呆呆的，舒兰有点害怕的拍着馨馨，嘴里叫着：“馨馨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上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你倒是说话啊。”一边的四阿哥看着馨馨这个样子皱起眉头，想想对着舒兰说：“馨馨这个样子可能是吓着了。爷先出去，你们慢慢地说自己的私房话吧。”说着就出去了。

　　舒兰握着馨馨的小手说：“你这是怎么了，姑姑知道你的委屈，可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一切都是要从长计议不是，你玛法和太太都是知道这件事情了，太太的哭得伤心极了，可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只能是先瞒着了。现在太太已经是对着外面说你是染上急病了，会传染的。已经是转到庄子上养着了。就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是蒙过去了。除了家里没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本想着要是，就送你回去。谁知成了这样，也许这是天意，放心咱们慢慢地想办法，把你和十四的婚事给退掉。这需要找一个万全之策，这样皇上和十四的面子不能失掉。你的名节还是能够保住。家里也不会受到牵连。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意思，你就是当着可怜姑姑，把这个孩子好好的生下来。以后你和姑姑真的成了一家人，肯定不叫你和孩子受一点委屈。馨馨，你要是生气或者对爷对我这个做姑姑的，有什么怨气你就骂出来好了。不要这样憋着，你这样真是叫人看着伤心。”舒兰说着将馨馨抱紧怀里哭起来，温热的泪水渐渐的浸湿馨馨的肩头。

　　“姑姑，你要是真的还是像以前一样疼我，就叫我出去吧，我离开这里远远地，你们就说我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叫我走吧，求求你了。这个孩子我不要生下来，看着他我不会有好心情，姑姑看着他岂不是更难受。”馨馨很冷静的开口，这一开口就是把舒兰给惊呆了。她以为馨馨会生气，会哭闹，会因为这件事情害怕。没有想到馨馨竟然是有这这样的打算。

　　“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要说爷不肯叫你这样干了，就是姑姑也不能这样干的。你毕竟年纪还小，这个时候真要打胎，只怕是身体要大大的受损。再说你的家人都是在京城，你一个人要出去干什么？就算是你做不成十四的福晋，可是以后你做了四阿哥的侧福晋，有姑姑给你撑腰这个府里谁敢小看你？再着说了，就算是我是你姑姑这有什么的？咱们满人不讲究这个，孝庄文太后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养着身体，那些事情不用你费一点心思。都给你打点得妥帖了。谁也不能找出咱们的毛病来。”舒兰根本不认为馨馨说的那些是可行的。想着不过是馨馨因为不能嫁给十四，当不了十四嫡福晋生气呢。

　　看着舒兰这样的态度，这几天一直盘旋在馨馨心头那些不好的想法这个时候已经八成确定了，馨馨冷笑一声看着一副这些事情都会搞定，你不用操心的样子的舒兰说：“原来你们早就打定主意了，怪不得我的首饰和零钱都是不见了。你们早就想着我会跑掉是不是。所以叫我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这样就是我真的跑了也跑不远。还有前一段时间你们根本就不是想着要是我没有怀孕你们就叫我回家去。早就是想着要和十四退婚，把我留下来是不是！我对不起十四，没必要叫他跟着我手这样的屈辱。就是我出去也不会见他了。叫他以为我死了，另外娶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子吧。反正我是不会老实的跟一只羊一样被你们随意的摆弄的。”原来这一切都已经变了。

　　看着馨馨激动的样子舒兰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只好是轻轻地拍拍馨馨的手说：“这件事情姑姑也是伤心的。只是事情已然是这样了。算了这些现在说你是一点也听不进去的。既然你这样坚决，姑姑也不能勉强你。你还是先养好身体，以后的事情慢慢地说吧。你要是相信姑姑，姑姑肯定是不能害你的。”说着舒兰站起来看了一眼满脸憔悴的馨馨，小声的说：“放心姑姑不会叫你这样不开心下去的，总有办法叫你出去。先小心的忍耐两天。”说着舒兰便是扶着馨馨躺在床上出去了。

　　没有一会张嬷嬷端着一碗药就进来了，看着馨馨脸上没什么表情，思量一下还是把那些什么恭喜的话给咽回去，将药碗放在床头说：“格格，还是先喝药再睡吧。”馨馨倒是没有什么反抗和意见，接过药碗很痛快的把那一碗药汤喝的一点不剩。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张嬷嬷说：“我累了，想洗漱一下睡了。”那个张嬷嬷愣了一下才是惊喜的答应着，手脚麻利的给馨馨准备洗漱去了。

　　张嬷嬷麻利的伺候着馨馨睡下，放下帐子，悄悄地走到外间。馨馨躺在床上看着淡紫色的帐子顶，心里一阵的烦乱，自己要怎么办？打掉这个孩子，可是要怎么能实现这个目的？吃药这是跟本不用想的，张嬷嬷看的那样严，这个院子都出不去，叫张嬷嬷给她弄来打胎药是不可能的事情。要么逃出去，可是自己身上没有钱财，觉罗氏那里回不去了，他们肯定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自己不会有机会嫁给十四了，嫁给四阿哥这是最好的一个结局。就是回去了还是要被送到四阿哥这里的。要是到广州好额娘和阿玛，他们应该不会这样把馨馨交给四阿哥的。可是自己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就是跑出去了，怎么到广州？

　　馨馨这个时候完全感到自己深深地无力，就像是一片树上的叶子一样随着风四处的打转，没有一个能抓住自己的手臂给自己依靠。想着想着，馨馨的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开始的时候馨馨想着不要哭泣，已经是够软弱了，不能哭了。谁知眼泪擦也擦不完，馨馨放弃了擦掉眼泪的努力，索性就是任由着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奔腾而出。

　　也许是刚才那碗药汤的作用，馨馨很快就留着眼泪睡去了。这个时候一个身影靠近了馨馨的床，轻轻地掀开帐子，四阿哥看着睡梦里还是不断哭泣着的馨馨，轻轻地长叹一声。自己不是想看着馨馨这样痛苦，看着刚才那个呆呆的没有灵魂的馨馨，自己真是把自己给恨死了。一向是自诩自制力很强的四阿哥竟然是被一点小小的迷昏药和催情香就闹得干出这样叫人不能启齿的事情来。其实后来自己想明白了，要是自己对馨馨不上心，就是再强的药也没有用。自己那天是借着那些药做借口实现了自己一直深深隐藏的那些心思罢了。

　　想要得到馨馨的心思就跟被放进酒窖的烈酒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十四和馨馨那样青梅竹马的嬉戏着，自己那些心思就越来越疯狂，知道那天疯狂的冲破了自己的底线。毫不犹豫的将馨馨占为己有，事后又是想尽办法叫馨馨和十四断绝关系，想着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把馨馨彻底的占为己有。本以为自己会踌躇会为难，谁知自己就跟已经预谋好的一样，这些事情办起来井井有条，一丝不乱的实现着。就连皇阿玛和十四都是被瞒的好好的。

　　忍不住伸手拭去馨馨脸上的泪珠，放进自己的嘴里，味道全是苦涩，没有想到馨馨这样甜美的人，泪水这样的苦涩。一定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可是不管馨馨如何恨自己，自己不能放过这个唯一占有馨馨的机会了。那个自己捧在手心里从一个小娃娃就呵护又加的馨馨，自己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能给馨馨带来一切她想要的东西，给她最安逸的生活。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最宠爱的她的人。

　　轻轻地擦掉馨馨脸上的泪珠，四阿哥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看着馨馨的睡颜。舒兰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着痴迷的看着馨馨的四阿哥心里叹息一声，对着四阿哥说：“爷，夜深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朝的。”

　　四阿哥看了一眼舒兰，忽然有点窘迫的说：“这个事情还是叫你为难了，你就多担待一些。以后爷再谢谢你。”舒兰有点苦涩的一笑说：“馨馨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就是亏待谁也不会叫馨馨受委屈的。”四阿哥点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睡得不安稳的馨馨就出去了，舒兰看着沉睡的馨馨，眼神很是复杂。

　　第二天馨馨忽然拒绝吃任何的东西，张嬷嬷可是吓坏了，赶紧叫来舒兰。馨馨任凭着舒兰眼泪攻势、亲情攻势就是不买帐，对舒兰的请求根本是不理睬的。一整天不管是软硬兼施，馨馨就是不肯吃任何的东西。直到晚上的时候四阿哥匆匆赶来，看着倔强的坐着的馨馨，阳光从窗户斜斜的照进来，馨馨看起来即倔强又是脆弱的叫人心疼。四阿哥刚才那些怒气全是烟消云散了，舒兰看着四阿哥怔怔的看着馨馨半天，两个人谁都是把对方当成空气的样子，叹息一声带着一边的张嬷嬷出去了。将这个屋子留给了馨馨和四阿哥两个人。

　　“ 你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拿着自己的身体糟践了。”四阿哥开口认输了。

　　“我要出去，就是这样！”馨馨很干脆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出去不行。就算是你真的要出去这个孩子你要好好的生下来。到时候你要是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你就拿着一个健康的孩子换自己的自由。”四阿哥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一边处在阴影里的馨馨。

　　沉默半晌，屋子里的气氛叫人感到窒息，“好，说话算话。就这样定了！”馨馨看着四阿哥的眼睛，下定决心，“交易达成了。”馨馨站起来又坐下，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眼前一黑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