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天欲晓

28、奇情

　　美丽的女人总早婚，华宝儿29岁时，婚龄已经七年了。
　　当年中专一毕业她就嫁给了张克，从此过上了所谓的少奶奶生活。
　　出入名车接送，白天逛逛街，做做美容，晚上挽着张克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
　　华宝儿从一只麻雀变成了真正的凤凰，这一切都是张克给予的。
　　她以为会跟着他走完人生，尽管对他从来不是爱情。
　　她以为自己很幸福，因为别人眼中的华宝儿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缺。
　　她以为这一生不过如此，然。。。。。

　　她遇见了任珈姜！
　　在那之前华宝儿早在张克的嘴里听说过他的种种，十几岁青春年少时叛逆，打架斗殴事件频频，逃课旷课经常，学校一个学期换了四家，最后任家人没有办法，一起商量的结果就是把他送出国门，给美国的小姑姑管教，所谓眼不见为净。
　　二十一岁那年，任珈姜做出了更惊天动地的事件，和他父亲的二奶在床上的不雅照片流传到个大网站杂志上。
　　任年气得差点没吐血身亡，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任珈姜是任老爷子眼里的宝贝长孙，想赶他出门还得经过任家所有的人同意。
　　二十六岁正式回国，任珈姜没有进自己家族的集团，而是开办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卖的第一个楼盘就是穷人连想也奢侈的天价楼盘，居然一举成名。
　　似乎要告示天下，他任珈姜不是个只会打架睡别人女人的败家子。
　　华宝儿每每在报纸杂志网站看到他的新闻就会好奇的问张克，“这孩子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疾病？”
　　张克这时就会从财经报纸里抬头，笑笑。
　　“任年的这宝贝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他说得极轻描淡写，但是华宝儿觉得听着味道。
　　张克永远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你永远猜不透他的每句话里有什么意思？
　　有时候在床上她几次都想看他那时候的表情可会改变？但是，在他们每次□□时卧室里总是漆黑一片，不见任何光线。
　　后来在张克公司做尾牙时，宝儿第一次真正看见真实的任珈姜。
　　如杂志网站上的图片一样，他很年轻，很朝气。
　　他不是特别高，大概也就178左右这样，穿着简单却华丽，黑色暗条纹的衬衫，袖口是白钻石边袖扣，Dolce＆Gabbana的亮灰色光面料西裤，窄窄一根皮带修饰他完美比例的身材。
　　他其实很上照，他的嘴唇远没有杂志上的丰厚，他的眉毛远没有杂志上的英挺，他的眼神远没有杂志上的犀利，他远没有杂志上的好看。
　　但是。。。。
　　任珈姜是个年轻的男子。
　　当时他和他父亲一起进来，穿越人群他们的视线那么轻易就对了上。
　　眼线细细长长，他的眸子明亮，倒影着全场人群，独独她在中央。
　　刹那，宝儿明白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总会遇见一生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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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珈姜接到电话时正在会议室开小会，那是第一次打来，他的心里总免不了几分欢喜，挂了电话就把公事安排妥当开车前去郊外。
　　那是半年前买的，独门独院的很清静，她说她喜欢大面积的落地窗设计，那样的话每次总可以看他开车进院子里，她说她喜欢一个专注动作的男人。
　　很奇怪！
　　他接触那样多的女人，也听过有的女人那样说，但这话从她嘴里出口就是那样动听。
　　就像每次进门她已经下楼在那里，她的衣着每次都不同款式不同风格，今天的她穿着及膝裙和宫廷衬衫，干净利落，看着疏远而气质。
　　他过去捧起她精致的脸，那里似乎平静万分，突地，任珈姜的热血被冷却了。
　　“想我了？”分明是情话，听着那样腻。
　　华宝儿垂下了眼帘，她的手指修剪的很干净，在他灰色的西服面料上更显得灰白，她偎进任珈姜的怀里，叹息了一声在心底最深处。
　　她听着他的心跳开口：“任姜！”
　　她喜欢那样独特的叫法，他喜欢的紧。
　　“我们结束吧！”
　　不是分手，不是征求同意！
　　“好啊！”任珈姜答的很快，很干脆。
　　不着痕迹地，他离开她，在小吧台拿出上次没有喝完的红酒，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她。
　　宝儿犹豫了下，最终接来一口喝下。
　　他笑了。
　　“华宝儿，我不是第一次被人甩，但是却是第一次心存歹心，你知道吗？”
　　一起八个月，第一次觉得可能这才是真正的任珈姜。
　　头顶水晶灯下他的脸分外白皙，眼细细长长，嘴角分明噙着微笑，仿佛是愉悦的，眼底却是清澈一片，再没有比此刻更漂亮。
　　一种毒素的美丽！
　　“我在酒里放了点东西。”
　　他说得如此从容，轻描淡写，就像张克在算计别人时候的样子。
　　原来，所有的上流社会的人都是这样的。
　　胃一阵翻腾，宝儿转身飞快地跑进洗手间。
　　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全身乏力，觉得就像被人抽去了筋骨，头胀胀地，一种飘忽的感觉。
　　等华宝儿适应了卧室里的灯光，她害怕了，就如从前家变后每天提心吊胆地过着被澳门派来的杀手追杀的可怕日子
　　落地窗已经华丽的落幕，任珈姜坐在梳妆台前，他低头削着苹果，一圈一圈怎么就不会掉？
　　很不适宜，却是很应景。
　　诡异，窒息。
　　似乎知道她已经醒来，他开始讲故事。
　　“小的时候别人都羡慕我，有爷爷疼，姥姥爱，出入名车接送，还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别人都说小小姜可爱乖巧又懂事，每次幼儿园的老师给我带上大红花后爷爷会奖励我，小到公仔玩具，大到股息期货，而妈妈就会带着我去吃别的小孩喜欢的KFC，我喜欢坐窗边的位置，因为那里可以看见街上的人来人往，很热闹。但是我从没有想过会看见爸爸和别的女人一起从酒店出来，她连妈妈半分的美丽也没有，但是爸爸却很喜欢，因为那是从没有看见过的笑容，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耀眼刺目。妈妈回到家就到爷爷那里告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全然没有了形象，最后爷爷很不耐烦的拂袖而出来，我在他身后听到这样的话，蠢货！可惜那张漂亮的脸蛋，还好小姜的脑袋不像她姜丽莉。稍微大点我知道了，原来不是每个家庭都是父母相爱地，我的父母只是政策联姻，妈妈是运输大王姜海国的女儿，她嫁到任家的嫁妆可以买下一座岛屿，而她的美丽更是远近闻名，就如她的蠢。渐渐地我的心开始变化，我看什么都不顺眼，能破坏的我都去干，打架斗殴那那是小事，我还差点捅死我从小在一起的伙伴，爷爷这才吓到了，他从来说是那才是男孩子，没关系任家多的是钱赔偿，但是那次他把我送走了。至于那什么最轰动地事件，我纯粹只是想知道父亲的女人有什么魅力所在的确不错哦，她的床上功夫很有技术，怪不得父亲享用了这么多年。“
　　任珈姜做事总是那样认真，连削一个苹果也是，慢慢地，他的苹果终于削完，抬头脸上的表情依旧从容平静，就像刚才讲得是别人的故事。
　　他咬了一口苹果，手一松，苹果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滚着就到了床边。
　　他起身走过来，把玩着水果刀。
　　宝儿想坐起身子，却觉得万分沉重。
　　他笑了下，“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样，这八个月你给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只不过拍了些能纪念的东西而已。”
　　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架相机，他晃了晃，眼里很是调皮，就像孩子似的，很可爱。
　　但是，宝儿却觉得他很可怕。
　　“我不会对想要离开自己的女人做什么，我只是想留下些东西，而照片可能是最永恒的东西了。”
　　说完他就走了，没有任何预兆，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不知为何宝儿的脑袋一片空白，。
　　原来，游戏就是游戏，想到了结果，却没有想到过程中也许有人真心了，也许有人从来没有把游戏当成真。
　　那天，华宝儿没有开车来，她是一路走回城里的。
　　看到第一盏华灯时，眼眶突然很酸涩，想哭却发觉眼睛已经很干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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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透明的电梯在十八楼暂停时，任珈姜已经看到了华宝儿，和张克。
　　不过四个月，显然她生活的很幸福，人似乎微微胖了点，使得更加韵味，脸上也更是光泽圆润。
　　她一手挽着张克，一手插裤袋里，当进入电梯，显然一怔，脸上有刹那的灰白。
　　她就是这点可爱，有点事就会显露的那么明显，真不知道那八个月对她是怎样的折磨？又是怎样骗过精明如张克？又或者有人明明知道却装！
　　真的好奇！
　　“张叔，小婶婶，好巧！”任珈姜笑着上前打招呼。
　　“是啊！你家老爷子好点没有？”
　　“谢谢张叔关心，今天都能轰我老头了，那说明是好多了。”
　　“呵呵，你家的老爷子就是这脾气。。。。。”
　　。。。。。。。
　　一来一回，说得很是轻松，就像谈谈天气。
　　但是，华宝儿却觉得有千只万只蚂蚁在咬着自己，那感受难以说得清楚，看见他的一刹那也许有点喜悦，又也许是恐惧的。
　　她是明明知道的，这两个男人已经是精了，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永不显露自己的真性情。
　　她虽不是白痴，但也是最近才觉悟。
　　她夹在他们中间，他们的呼吸都朝着自己，浓重的窒息，心更是跳得飞快。
　　而某人更是不怕她当场晕倒，竟然把手贴着她的裤子，似乎无意，似有意，温热温热地，隔着料子渗进她的肌肤。
　　任珈姜觉得好玩极了，这是这四个月来第一次真正开心的时刻。
　　她的鼻尖都已有小细珠在上面，可爱透了，就像当初第一次和她亲吻，表现的如青涩的少女，羞了红脸颊。
　　当女人和女孩同一体时，不被诱惑那真的是他有问题了。
　　这一刻，他心底最恶劣的因子穿透自己的每个细胞里。
　　他，在十八层电梯合上的一秒钟前，明明看见墙上写着妇产科三个字。
　　某人也会玩心机，真的是好玩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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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电话终于在两天后打来时，宝儿那颗悬着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化了淡妆，开车前去当时的房子。
　　钥匙还给了他，她只好按了门铃，很快被打开门。
　　任珈姜一脸微笑迎人，他拦她进门，似他们依旧在一起。
　　他问：“喝酒吗"
　　不等宝儿回答又说:"啊！对了，你不能喝酒，我给你打点果汁吧！“
　　说完径自去厨房，宝儿直到这一刻才有了怯意。
　　任珈姜何其聪明，她这次来赴约其实就是死路一条，然，她也真切地明白，当自己走到这地步时早已经在死胡同里了。
　　落地窗外的院子里依旧繁花盛开，任姜就是这样完美的人，就算是暂住的地方他也花心思。
　　转过脸，他已把榨好的果汁放茶几上，还是微笑，毫无做作。
　　好悲凉，她身边的人都带着面具，独独自己永远学不会。
　　不等他开口，“任姜，你放过我吧！”
　　任珈姜这次不笑了，瞧了她几秒后很是认真地弯头问她："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宝儿心一冷，手心渐渐觉得黏糊。
　　然后，呲一声，他还是笑了，伸手抚她的发。
　　"傻宝儿，你都有了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就像终于脱掉了最后一件衣服，毫无遮拦，赤裸裸地。
　　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眼前这个笑起那样好看的男子。
　　就这样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久的宝儿眼眶酸涩，有冰冷的液体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任姜........我不能离婚......”
　　“我没有要求你离婚，我只觉得我们该在一起，还有孩子。”说这话时他终于收起所有，眼底清清澈澈，说得是那样真切。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张克今年四十五，没有孩子，前妻是在再嫁人后才有着孩子。
　　当她初期害喜的厉害时，张克没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冷静的可怕，他说，宝儿，你的孩子就诉是我的孩子！
　　他那样骄傲精明世俗的男人，当说出这样的话时宝儿的心都碎了。
　　他在她最困难时拉自己，给予一切，宠着她，爱着她，信任着她，末了，得到这样的下场，只因他对她说，我从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
　　而她到底在作什么？任性，无知，却依旧不能清醒。
　　这一世当真要背弃所有的人？
　　只因她遇到她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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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是回老宅吃饭的日子，任珈姜推掉应酬回家。
　　踏进玄关他就知道了该来的还是会来，换上鞋子，他走到客厅。
　　大家似乎专等着他，气氛很是沉重，老爷子坐在上头，姜丽莉坐在父亲身边使劲给他使眼色。
　　任珈姜眼一眨，然后像没事般坐下。
　　嘻嘻刷刷各自吃饭，不过半个钟头老爷子吃完，用餐巾摸了下，然后起身。
　　“小姜跟我上来！”
　　姜丽莉连忙拉住任珈姜手臂，俯他耳边轻声叮咛：“宝贝，爷爷刚出院，别气着他。”
　　他拍了拍母亲的手，上楼。
　　开门进老爷子的书房，轻松地开口：“爷爷，什么事？”
　　老爷子双手背着他，抬头看墙壁上挂着的死去的奶奶，很久没有开口。
　　"爷爷......"
　　突地，老爷子转身反手就给他一嘴巴子。
　　"臭小子，明天就给我回美国。“
　　从来老爷字再生气也没有，今天是发了狠，扇的任珈姜两眼发昏，然他没有躲，只是摇晃了下，很冷静地开口;"我不会一个人走！"
　　老爷子气的瞪大了眼:"什么样的女人不能，你知道张家的前身是什么等我死了你再作孽也不迟。“
　　任珈姜不语，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从小那样不依你，就这次不行！”
　　右脸是火辣辣地疼，从小老爷子舍不得动他，旁人更是不能，他是气疯了才动手，第一次那样狠狠地下手，连手心的疼了。
　　“小姜，爷爷老了，只希望你们都膝下承欢。”
　　任珈姜也明白，但是他说：“爷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快乐！”
　　怦一声，任珈姜被一脚踹到了椅子旁，被扶手搁得生生地疼，但是他依旧不出一声。
　　“任珈姜，与其被人作了，今天我就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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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是在早上张克边吃早餐边看的报纸上看到新闻的，任家长方房长子昨夜偷偷被送上自家直升飞机，脸上似有莫名淤青。。。。。。
　　是张克在正叠的报纸上随手拿的，他看的是A版块的城市动态，而背面刚刚被对面坐着的宝儿看到。
　　才几行字，却看得她心一直沉到谷地。
　　任姜，我们始终要屈服现实！
　　"宝儿，那里不舒服吗"
　　此时的张克眉目微蹙，眼底有着担心，使宝儿一时迷茫起来。
　　她那里不舒服？其实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心痛的仿佛要死去而已。
　　仿佛此时就像正在漂浮在海上，不知道怎样才能上岸，无阻的想哭都不能。
　　任姜说，所有的事情让我来做，你只要等待。
　　然，他自己都不保，还能作什么呢？
　　到底这样做为了什么？
　　七年的时间让宝儿生活在一座象牙塔里，张克安排好她所有的事，从不用担心什么！
　　如今的华宝儿除了花钱，她还能作什么？
　　而任姜再被媒体说得天花乱坠，也从没有脱离过家庭，他的一切都是任家给予的，然如果有天，当他们都失去了保护自己的人时候，还能纸上谈风月吗？
　　答案也许是未知，但是对于华宝儿来说她再也不想承受半点。
　　不是她吃不起这苦，而是对面的张克。
　　他在改变，可以看得出来，他也在讨好。
　　为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
　　为了爱！
　　也许这样真的是好的结局。
　　华宝儿硬是收拾自己的心，抬眼微笑：“不！我没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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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的肚子7个月大到时候已经走不动，尽管看上去很小，但是她开始那也不想去，整天一人在家织毛衣。
　　张克很多时候也在家陪着她，公事大多在书房解决，实在处理不了就去一趟公司，像昨天秘书打来电话，说新加坡那边的合约一定得他亲自去，没有办法，今一早就飞去，走之前到安排好了宝儿，特意请人来照顾，却被拒绝。
　　宝儿喜欢清静，不想陌生人在面前走动。
　　饿了就动手做，怀孕后她的味觉大变化，开始喜欢吃甜食，拿来芒果想做个甜羹，这时门铃响起，她放下水果刀。
　　在那之前她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正来到的时候还是怔住了。
　　任珈姜一席黑色，几个月不见似乎变了很多，他不再似若似无的样子，还有眼角那道新生的疤痕，看起来那样触目惊心。
　　站在门外，他也不进去，深邃的眸子看了眼她的肚子，再望着宝儿，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宝儿觉得人就在面前，却是那样迟滞天涯，心酸的抽痛。
　　就那样谁也没有开口，互相望着对方。
　　很久，很久，他深呼吸了下，一把拦过她到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似乎想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血液里，深深地，他的嘴唇是温暖的，心却是冰冷的。
　　宝儿被吻得呼吸都困难起来时才被放开，抬头，这才看到眼底一片阴郁的任珈姜逐渐放松自己。
　　再也忍不住，眼泪就唰的下来了。
　　他开口：“为什么这么容易放弃？”
　　只是在美国，不是海角天涯，不是穿越生死，但是她那样狠心，一丝一毫都没有给信息。
　　如果存心，到那里都是一样。
　　一开始他被老爷子打得眼都睁不开，全身都疼的不行，但是始终没有放弃。
　　在医院，乘人不注意时他打她手机，却是关机，他想，没关系，一定是被张克没收了。
　　给她发邮件，没有回，他想，不要担心，一定是被人盯着。
　　偷偷派人给她信件，她回复了，只有四个字，好好生活！她的笔记，再真实不过。
　　那一刻他真的恨了。
　　怎么好好生活？他都这样了！
　　她怎么能这样狠心，当他放下所有。
　　“华宝儿，我今天里只想问一句话。”他的嗓音有点暗哑。
　　“你到底可有爱过我？”
　　宝儿不语，眼泪却流得更凶，在眼眶里流转，使得眼睛水汪汪的大。
　　"你只要摇头或点头，我只是要答案。”始终不忍心逼她。
　　“我再重复一次你可有爱过我？”
　　她摇头，任珈姜不信。
　　她又点头。
　　“到底是或不是？”
　　她又点头，此时的任珈姜觉得到喉咙的心才慢慢有了着落。
　　“那我们现在就走！”
　　她却摇头了。
　　“那你杀了我！”
　　她摇头。
　　“那我杀了你。”
　　“如果那样我都不能在一起，我们都死了吧！”
　　任珈姜说得没有一丝犹豫，这样的想法也许是下下策，但是他却想了3个月，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离死已经不远，活了27年，也有纯情如清水的恋情，也迷恋一个人，却到那瞬间才明白，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时只想生死一起。
　　华宝儿突地震惊的望进他的眼底，那里真实如眼前的任珈姜。
　　脑子里很混乱，其实到时至今日宝儿还是不能确定他的感情。
　　“你。。。。。。"

　　"你们想死，我到可以成全！”
　　还没有等宝儿理清脑子，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黑黝黝地洞口指着他们。
　　那是第一次看见张克的另外一面，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但全身充满着杀气，嘴角挂着冰冷弧度，再没有比现在的张克来的英俊。
　　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张克！
　　他说：“华宝儿，我给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却始终不能清醒，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我亲手毁了你。"
　　时间似乎就这一刻停滞了。
　　华宝儿的那刻淆乱不定的心反而静下来了。
　　任珈姜觉得再没有比此时来的真实了。
　　张克，他已经在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