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起点》雁铃

93、谈判

　　在这片狼籍中，月夕可以轻易看出初时的混乱。街道上还能找到不少被慌乱逃离的百姓们遗留的物品。

　　“灿，这里为什么这么安静？”难道战场转移了？

　　“姐姐，我去四周打探一番，你在马车里不要出来，若是碰上麻烦，就发烟雾弹。”小灿从怀里摸出一枚烟雾弹递给月夕。

　　月夕点头接过，小灿走后，她才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并不是故意忽略小灿的嘱咐，只是她这几天憋坏了，正巧练练腿，何况，月夕一眼望去，这里哪还有半点人气？

　　走了几步适应后，她才将拐杖拿开，慢慢的走着。地上还存留不少血迹，但不见任何兵器与尸体，可见赫连焰做了战后清扫。

　　“姐姐！”不久便回来的小灿，发现马车里没有月夕的踪影，焦急的在四处寻找。好在月夕并没有走太远，他很快便跃至她身旁。

　　松了口气抱怨道：“姐姐，我不是让你待在车里不要出来么，这城透着古怪，我担心……”

　　“你担心这里有埋伏？”小灿点点头。

　　“可有发现？”小灿摇摇头，“姐姐，我们先去军营看看大哥他们是否还在。”

　　城镇距离原本的军营还是有段距离的，但月夕担心的是，战场恐怕早就脱离了这里。但也没有反对小灿的意见。

　　为了图快，小灿又将月夕横抱起，几个纵跃便到了马车边，刚想将她送上马车，突闻一阵怪味。

　　“不好！”小灿飞快的后跃一大步。瞬间，马车已自爆，火花漫天，车身四溅。受到惊吓的马，嘶吼一声，蹬着腿挣脱了绳索，直冲向前。

　　啪！啪！“不愧是我的孩儿，义父没有看错人。”

　　“碧凌霄？”月夕示意小灿放她下地，戒备的看着眼前一身落魄的碧凌霄。

　　“碧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

　　碧凌霄慢慢走近，小灿下意识的走到月夕跟前，注视着眼前的敌人。“灿儿，你这是做什么。”碧凌霄假笑道：“我是你的义父啊。”

　　“你究竟要做什么？”月夕冷静的问道。

　　“我们做笔买卖如何？”

　　月夕打量了他身后，似乎这里除了他，并没有别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般诡异？

　　“不用看了，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了，想必赫连焰正极力赶往焚都解救他向来的宿敌去了。”

　　月夕一惊，看向碧凌霄。“没错，我把秘道的主控权又夺了回来。现在的赫连炎，恐怕自身都难保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要做什么买卖？”

　　“到底是宋梅的孩子……”碧凌霄感慨道。月夕这才想起，这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生父。

　　“这里不是谈大事的好地方，跟我来。”碧凌霄转身带路，月夕与小灿对看一眼，只得跟上，看看他究竟耍什么把戏。

　　既然他这么有把握，为何还逗留在此。一番思考之后，月夕发现了碧凌霄话中的漏洞。

　　此时，三人已经被碧凌霄带入一间荒屋，进入屋后，月夕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她并不陌生，“师父。”正是碧凌霄的弟弟，碧凌毅。

　　“夕儿……”碧凌毅站起，看着月夕的眼神异常热切。继而转向碧凌霄道：“大哥，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可以吗？”

　　碧凌霄不语，主动走出了屋子，小灿也跟着走出。“姐姐，我不会走远。”

　　等小灿关上门后，月夕才开口道：“师父要跟我谈交易吗？”

　　碧凌毅有些紧张，缓缓的揭下面具，那是月夕从未窥探的一面，“我看到你的压制解除了，不用我说，你很快就会想起。”

　　月夕的银针刚取出，要完全记起中蛊毒时的事情，还需要些时间，“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是你的生父！”碧凌毅转过身，窗外的光亮照在他脸上，露出他平凡的脸。

　　那是一张，擦身而过都不容易注意的脸，但却与月夕有八分神似。

　　师父居然才是她真正的生父，原来灿和她都猜错了。月夕突然记起什么般，抬起右手，银针‘咻’的向他窜去。

　　他没有躲，硬生生的接了月夕那一针，“你……”

　　“我知道你恨我，你娘她……”

　　月夕恨极，“是你，是你毁了我娘的一生。是你……”月夕几近歇斯底里，恍然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总是有些不同……

　　“对不起。”

　　几个深呼吸后，月夕慢慢冷静下来：“说吧，今天把我找来的目的。”

　　碧凌毅有些疲惫的说道：“我老了，夕儿，这一生，我都和大哥追求着权力与名利。可是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

　　“你是卜西国的王爷？”在卜西国，王爷的女儿也称为公主。

　　“夕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碧凌毅露出欣慰的笑容。“本来这一切都很顺利，大哥他想从我们的大侄儿手中抢回皇位，只是这孩子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发现了我们的目的，趁我们在赤尹国发展势力的时候，逐步削弱了我们在卜西国的权力。不久前行刺赫连炎的时候，大哥他又被重伤……”

　　“所以，你们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了？”

　　“夕儿，我们在卜西国，已经一无所有了。”月夕听说过有关卜西国现任皇帝的传奇，那是个不亚于赫连炎的果断与狠厉的存在。

　　“我一直没有告诉大哥，所以他仍旧活在他的帝王梦里，月夕，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想最后请求你一件事。”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夕儿，你想知道为什么大哥非要让你同赫连焰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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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碧凌毅谈妥条件后，月夕看似十分平静，随即便拉着小灿马不停蹄的赶往焚都。

　　虽然小灿满腹疑惑，碧凌毅究竟对她说了什么，但他体贴的什么也没有问，在邻城找了两匹快马，两人连夜赶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