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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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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不去见钥钥,月夕在悦去雅居窝了好几日,顺便也尽尽老板的职责,同金银花一起悦去的管理做了些讨论。
月夕也不用在宫里当值,这几日自然睡了个晚。这日,却被金银花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月夕随意披了件外衫,打开屋门,“大姐,怎……啊!”见到来人后,忙‘怦’的一声将门关上。
月夕拍了拍胸口平复情绪,低头看向自己的妆容,忍不住呻吟。
谁料的到,本该在朝堂之上听大臣们禀报国家大事的人,现下正一脸玩味的站在月夕的房门口,还目睹了她刚睡醒时的娇态呢。
快速的穿衣妥当,绾了个清爽的发髻,月夕这才又打开房门,略微尴尬的冲两人笑笑。
“我说妹子啊,我端着盆子都手酸了……”金银花边说边迈进屋子,将手里的热水搁置在盛放脸盆的架子上。这两日碧蓝被她派去玲珑阁取些东西,顺便让小灿伴着一同上了路。金银花理所当然的照顾起了月夕,不管她怎么推拒都没用。
赫连炎一派悠闲的踱着步子进了来,环顾着月夕的屋子。
金银花识趣,放下盆子后便出去了,但顾忌两人孤男寡女不太妥当,故离去时特地将月夕的房门大开。
月夕不禁赞叹金银花大咧咧的性格下,柔软细腻的心。
趁赫连炎还在专注于她的寝具,月夕赶忙拘起热水洗漱起来。反正她方才如此失仪的样貌都被看见了,多几样也没差。
正专心与自己心中懊恼抗争的月夕,倒没察觉到,赫连炎早已收回了打量房间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她。
然后缓缓靠近,顺势接过月夕手中的巾帕,在月夕错愕的表情下,好笑的给她擦脸。
月夕还在要醒不醒间,动作迟缓,脸色迷蒙,被他这么一动作,突然一下精神了面容,或者说,是惊吓。
赫连炎却吐出一声叹息:“可惜呢,方才的月夕真是有股娇柔的美。”
“陛下也喜欢娇柔的女子么?”月夕已经全然清醒,都说有的人早期时思路最迟钝。月夕便是这类人,每回早起总要缓和许久才能醒透。
赫连炎举起手中折扇向月夕脑门一敲,“没良心的月夕,离宫这许多日丝毫也不惦念我么?”
月夕微微一笑:“陛下政务繁忙,又有众多嫔妃相伴,怎还贪望月夕的惦念?”
赫连炎沉了声道:“月夕,虽然放你出宫是让你考虑。但你知道,婚事已成定局。”
赫连炎在宫里提出时,月夕便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所以此次出宫只当是最后的放松。何况随着记忆一点点的恢复,她对赫连炎的感情也越渐清晰,真要同这个人度过一生,她倒是不排斥的。
只是,在那宛若牢笼的宫殿里,还有着太多她不愿面对的东西。比如,他的妃子们。
“陛下何必如此较真,月夕不过是玩笑罢了。”
赫连炎叹息的揽住月夕,“月夕,我不想面对你还要使用皇帝的身份,但如果不如此,我怕自己留不住你。”
月夕疑惑道:“怎会呢?千华说,多年前,我便喜欢你到愿意同你私奔,如今,不过是由暗转明罢了。你在担心什么?”
“月夕,你还没有完全记起,对吗?”
月夕点点头,轻轻靠在他的身上。也许是出于内疚,此时的月夕只想对他好,他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付出了多少,她虽不知,但也能猜到几分。
他是如此寂寞,所以分外珍惜渴望她的感情。放下身份同她相处,已属不易。当了三年的皇,相比早已将帝王威仪使得透彻,如此,还真难为了他。
“你怎么突然出宫了。不用早朝么?”
月夕靠在她的胸膛,清晰的感觉到他轻笑时,身体的颤动。“偶尔偷懒一回,也是不错的体验呢,月夕。”
月夕抬起头,望进他的眼,想要看透他的情绪。然而,她还是失望了。自始至今,不管他们两靠的如何接近,她始终也看不透他,这就是当了帝王的代价么。
出宫后,月夕又回忆起许多过往,不是没有影响的。只是,还不足以让她的感情凌驾于理智。何况,她又对赫连焰动了不该动的心。
碧凌毅来见过她一回,提醒她尽早完成任务。月夕知道,她始终刻意忘记那些是是非非,但有些事,她迟早要面对。
“月夕,我可是难得出宫一回,陪我逛逛吧。”
“嗯。”不再让杂念影响心思,月夕同赫连炎在街上找了间静雅的馆子用了早膳。
两人如此悠闲平和的外出,倒是头一回。月夕用膳时,赫连炎始终安静的看着她,仿佛只是陪伴在一起业已足够。
他变得比从前内敛许多,也深沉许多。月夕心中一痛,有所得,必有所失。这道理在谁的身上,都是如此。
用过膳,两人便在街上随意走着,看到好玩的,好吃的,便停下来,说说笑笑,这一日倒也过得十分开心自在。
临近傍晚,赫连炎说要探访一位故人。月夕没有多想,便跟着。
直到两人走到焰王府门前,月夕心下才多了几分复杂的心思。她偷偷的瞥向赫连炎,见他神色如常,也不知是否知晓她与焰王府的来往。
看门的小厮见了月夕倒有几分熟识,忙进去禀报。不多时,便请他们进了府。
没见到王府主人,倒是迎来了热情的小钥钥。
“娘娘——”那叫声有些委屈,有些讨好,还有些欣喜。
月夕的心似乎也被那叫唤坍塌了一角,没去纠正他的称呼,便几个碎步迎向他,熟练的抱起,两人犹如多年不见的母子般,旁若无人的大演亲情戏。
一旁的赫连炎在钥钥出现时,便阴霾了脸色。但始终未发作,见月夕还在那嘘寒问暖,小奶娃更是撒娇噘嘴无不用上,末了,还在月夕脸颊上凑上几个亲吻,甜甜的叫唤着。终于忍不住一个迈步走近,咳嗽一声,惊醒了月夕。
月夕忙放钥钥下地,解释道:“我与这孩子十分得缘,见过几回。”
“我怎会不知,前些日派人来给你送东西,你不也与他在一起?”赫连炎得语气冷了不少,显然有些怒气。
月夕一凛,他果然知道。
“既然陛下都知道,那月夕也不多说了。”月夕也有些恼,他始终没有将她当成平等得对象看待。那种被监视被窥探得感觉,她厌恶,也无奈。
“我道是谁来府里呢,原来是皇弟。”此时,赫连焰才进了正厅,见到月夕和赫连炎,丝毫没有惊讶。
抱了个拳,行了礼,两兄弟丝毫没有熟捻与客套。更如同君臣。
赫连炎假笑一声,“朕若不是细心月夕的周遭,居然都不知道皇兄提前回了焚都。”
“皇弟的大婚,臣兄怎敢迟到。正好思念幼子,这才提前返回,皇弟不会怪臣兄未及时晋见奏报吧?”
“怎敢怎敢。我赤尹的边界还仰仗皇兄的统帅,不过是提前几日回来照看幼子,皇弟岂会怪罪。”
两人夹枪带棍的你来我往,月夕站在一旁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两人的不合与对立。
心下也有几分诧异,原来赫连焰回来,居然是为了参加他两的大婚的。
可是,他们大婚的事情,不是还未公开么,怎么……月夕惊怒的望向赫连炎,冲动的拉住他的一手,脱口问道:“你把婚事公开了?不是说等我回宫后再做安排么?”
赫连焰身形一僵,“你娶的是月夕?”
月夕疑惑不已,“怎么回事?”
赫连炎一叹,知道纸包不住火,坦然道:“我只对外公布,即将立后,并未说立的是谁。”
月夕恍悟,赫连焰却是面色复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