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起点》雁铃

35、月夕千华初相识（上）

　　月夕脱口问道：“为什么？”

　　千华叹息道：“如今姐姐你是不记得了，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若是几年前，你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我真的很难过。虽然我对不起你，我很愧疚，我想好好跟你解释，可是……”

　　说着，千华竟小泣起来，月夕也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看向碧蓝，碧蓝对她摇摇头。这时千华随着月夕的视线，也看向碧蓝，问道：“姐姐，这是你的婢女吗？”

　　月夕惊道：“你不认得碧蓝吗？”

　　千华狐疑：“姐姐，我怎么可能认识你的婢女，进宫选秀是不得随带家眷下人的。”月夕望向碧蓝，可见她还是隐瞒了她许多东西。

　　碧蓝见两人都疑惑的望向她，只得低下头沉默。月夕不想逼问碧蓝，便转移了话题。“妹妹可愿意告诉我，入宫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千华点点头，放下长盒，坐到月夕身边，向两人说起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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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宫的月夕，还不太懂得收敛和人情事故，所幸长得不十分显眼，也不曾引起注意。由于携带首饰银两也是禁止的，自然少了些向公公嬷嬷贿赂的事情发生。

　　但相较焚都的权贵子女，月夕和其他一些来自外城的女孩很自然的不太得重视。有些内向柔弱的女子还会被盛气凌人的焚都郡主们欺压使唤。嬷嬷们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

　　选秀前，秀女们都被安排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大寝宫里，每十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月夕那时便和千华分在同一间屋子，但彼此之间大都不相交。除非是选秀前便认识的，否则谁都不会主动跟谁结交，以免遭了暗算。

　　每天都被安排早课和午课，由宫里经验老道的嬷嬷教授规矩。月夕换上了宫廷装，但那高跟的宫鞋，她实在穿不惯，出生焚都的姑娘们还好，从小都会适应穿这种鞋子，但跟月夕一样，其他城镇的姑娘们，走路经常歪歪扭扭，摇摇晃晃，轻轻一碰便会摔倒。

　　这天，嬷嬷又让众位姑娘们顶着个物什练习小步子，月夕后方的一个女孩一个踉跄，没有站稳，便向后方倒去，月夕听到身后动静，本出于好心还想伸手拉她一把，却没想到她反而拽住月夕伸向她的手，用力一拉，两人一同跌到在地。头上顶着的物什也掉在地上，甚至还砸到了身后的女孩。

　　领头的嬷嬷听到动静便走到两人身边，嘎声道：“怎么回事？”月夕还没缓过来，却听到拉着她摔倒的女孩，出声指控道：“嬷嬷，是她没走好，跌到我身上。”月夕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她。

　　她自知理亏，便低下头，但她身后被两人波及的女孩却不是什么息事宁人的主，见是月夕引起的，便指着月夕嘲讽起来：“我就说嘛，自己的家不好好呆着，跑来焚都选什么秀女，连个路都走不好，你们这些外城女孩都这么不自量力么？”

　　月夕本就被身后女孩的陷害气得两眼冒火，此时又见一人不分青红皂白叫嚣，当下便爆发了，一个纵身立起回以颜色：“你们这些焚都的女孩都这么自以为是、恬不知耻、自命清高吗？不是焚都出生的又如何？比起你们这些娇生惯养指挥颐指气使的千金大小姐，至少我们还懂得自食其力，不仰赖别人。”月夕认得这个人，她时常使唤一些外城女孩给她洗衣梳洗。

　　看不惯那些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女孩，更气愤这些把人不当人的郡主，月夕终于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出来。虽然她的声音娇软细腻，但丝毫不影响她的气势。

　　她的这番话自然引起不小的震颤，外城的姑娘们赞叹敬佩她说出自己的心声，焚都的姑娘们则是气得脸色发白，想要发作，但看到嬷嬷青黑的神色，便想着月夕要遭殃了。这个嬷嬷不仅规矩多，在宫里有些地位，脾气也是出名的大。

　　另外一个女孩似乎是焚都的一位郡主，被月夕这么一长串的抢白噎住了话。她在府里何时受过这种气？怎么可以被一个外来的乡下人夺了气势，吵不过，那就打！

　　月夕也没料到她会出手向她挥巴掌，但多年出任务的敏捷还是让他轻易躲过了对方的袭击。见一击不成，那郡主又抬起腿踢向月夕。月夕是什么身手，虽然这鞋子多少阻碍了她的行动，但对付这种柔弱的对手，根本花不了太大力气。

　　当下一个踢挡，对方未踢中月夕，反倒被她的踢挡阻挡了趋势，一个倾斜，便栽倒在地，“哎哟……打人啊……打人啊……”那郡主好不容易从地上坐起，便先嚷声控诉道。

　　在场的谁没看见是她先出的手，月夕还想给她点教训，却被嬷嬷拉住了。“来人，将这两个丫头带去思过堂。”月夕听到要领罚，也忘了场合，便向嬷嬷冲道：“原来不止郡主千金们如此刁蛮任性，就连上位的嬷嬷们都如此势利白眼，不分青红皂白便责罚无辜的人。”

　　那嬷嬷听了月夕冲口而出的控诉，扬手便向月夕打去，月夕还未从打斗状态平复，所以轻易的就避过嬷嬷的手。这嬷嬷显然与方才的郡主不同，有些功夫底子。

　　月夕虽然知道不能还手犯上，但之后的几个招式，还是十分险险的抵挡着，由于鞋子的关系，使她的动作有些迟缓，最后竟被嬷嬷打中，两手一折，便被绕到身后，动弹不得。

　　“小丫头有些本事，不过你遇上本嬷嬷，就好好给你立立规矩。来人！”语毕，被嬷嬷唤来的侍卫已经上前，轻松的将月夕和另一名郡主带走。

　　两人分别被带进思过堂的两侧。思过堂很大，本是用来处罚下人用的，现在逢选秀时分，有时也在雨天给他们学习礼仪时使用。

　　月夕瞪视着对方，她们的手都被绳子束缚，以免又打斗起来。

　　那郡主虽然忌惮些月夕的功夫，但心里咽不下那口气，见侍卫走后，就冲向月夕两腿与她缠斗起来。郡主的打闹显然毫无章法，甚至有些胡乱的无理取闹。

　　月夕还在气头上，自然不给她占了便宜去。就这样，嬷嬷走进思过堂的时候，就见两人发髻凌乱，长裙早就被踢得脏乱不堪，好不狼狈。

　　嬷嬷火气又起，取出板子向两人打去。因为被绳子限制，方才又消耗了不少体力。月夕和那个郡主就这么生生的挨着板子，嬷嬷手下一点也不留情，只听那郡主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哀叫声，月夕却只是寒着脸闷哼着。

　　可能是顾及郡主的身份背景，大部分板子都向月夕身上打去。月夕面上不发声，心里却恨极。暗自发誓，若有一天寻着机会，绝不放过今日让她受此屈辱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