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考试终于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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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你们，你们不会为难路安斯吧？”克兰哀求地看向我们。
云古拍拍他的肩：“我们只是被要求抓到友克鑫少年虐杀案的凶手，你可以放心。”
“那……那就好……那就好。”克兰的脸上又有了光彩，像是遇到什么喜事一样走向门口，又忽然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虽然，虽然难以启齿，但是可不可以帮帮我。”
“什么？”
克兰抓住云古的手：“这段时间过去以后，能不能帮我在合适的时候，把这个给路安斯。”他生怕我们反悔似地跌跌撞撞地又跑了出去：“我……我回房间去了……”
云古摊开手心。鹅卵石一般大小，鲜红透亮，钻石每一个细小的切面都在日光下发出闪闪的光，让人忍不住直视。似乎移动一下，晶莹剔透的钻石就会发出一阵焰光。
“呀！庞达神的祷告！”贝宁特先叫了起来。
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世界第一大火钻，不但是钻石本身品质纯净，连切割工艺都那么独到，光折射的角度和精密的计算，将钻石的光彩更是增加了数倍。
贝宁特痴迷地要伸过手去。
云古一把握紧放进了兜里：“别想了，我答应过他就会办到。”
“拿一拿也不行，真小气。”贝宁特哼了一声。
我立刻岔开话题：“云古，像他这样猎人协会要怎么判？”
云古抬了抬眼镜：“根据法律可能要被关进特制的监狱，有可能是超长服刑期。”
“什么？杀了人难道不判死刑吗？”反而判无期之类的？怎么听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贝宁特有些无奈：“你就算是野生的，从自然雨林里出来也该知道的。诺瓦利国是出了名的严刑峻法，特别是针对自然雨林的相关保护。相比来说友克鑫的法律要宽松很多。”
“杀了人难道不应该偿命？”
云古眼镜片发出一丝光亮：“你认为一个罪大恶极的让他就这样死去能偿还他犯下的罪吗？当然杀人判处死刑那是一般凶杀案，但是针对这样的连环案件，你之前难道就完全没有听说过猎人协会的法案？”
我摇头。
贝宁特掐了一把我的脸：“所谓超长服刑期，是猎人协会四百六十五年前由当届猎人协会会长提出的，针对罪大恶极的凶徒。他们的服刑期都是在一百年以上。”
“谁能活那么久？！判那么长有用吗？”
云古叹了口气：“你一点都没有念能力者的自觉。我不是跟你讲过念的基本问题了吗？”
“你说过，但是我没有怎么听懂。”
云古皱起眉头：“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可不想再说第三遍，听好。念，修炼到一定程度，也是一种生理机能的增强，寿命也可以理所当然地增加。尼德罗会长就已经一百多岁了。你说呢？”
“即便他能保证自己一百岁，那也不能说那些犯人可以活到一百岁吧？”
“虽然普通监狱不可能，但是猎人可以做到……有一座贱井塔，就是猎人协会专门用来关押超长服刑期的犯人的地方。在里面呆一百年，那是比死刑还难挨的。”
我慨叹地呼出一口气，这个世界竟然还有那么多奇妙的事。
回到猎人考试会场，我坚持自己拿着手杖走下了飞行艇，背上新生的皮肉一直让我觉得痒疼难耐，活动活动反而能让我分散一下注意。
还是在那个大赌场的二楼见到了依然坐在沙发上的考官。而克兰则对我们没把他送进监狱反而把他赌场大惑不解。
那个叫金什么的，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两个月坐在那里就没动过。他躺在那里挂着一行口水呼呼大睡，在他周围全部围绕的是易拉罐头，饭盒，烟屁股报纸堆成的山。
“考官！”
“啊？啊？”那人惊醒过来，差点滚到地上：“哦哦，是你们啊。”
“这是友克鑫少年虐杀案的凶手。”云古拉过克兰。
金眯着眼看了看打了个哈欠：“挺快的。半个月还没到。”他好像非常不满地搔了搔脑袋，似乎在沙发下面翻找着什么东西，大叫了一声：“哦，找到了。”
红影闪过，我马上接住飞来的“武器”？一张奇怪X符号的卡片。看看其他人，都人手一张。
“先到先得，数量有限，谨慎使用。”金一脚踹翻了一摞垃圾。
“这是什么?”
贝宁特敲了一下我的头：“小傻子！这是猎人执照。”
“这就完了？”猎人执照就在我手里，我愣愣地觉得似乎一切都不怎么真实。
金哈哈大笑：“你还想留这里吃饭？走走走。典狱长！典狱长！有新犯人。”
“我就说他们会完成的。”这种声调……这个声音。
“理伯。”
莫西干头的墨镜矮个子从门外走进来：“卡沃好久不见。哦哦，你受伤了啊，啧啧。你姑姑好吗？”
“她很好，现在在诺瓦利首都梅涅学院进修。”
“那不错。哦，我是来收监的，犯人犯人先给我。”
我抬手指了指克兰。理伯愣了一下。
“唔……A级通缉犯，你们你们两周不到就抓到的？！”理伯向金大叫：“你怎么能给考生A级的通缉犯档案？！”
A级通缉犯？我重新打量了克兰。克兰被我看得有些讪讪：“不，不是我，事实上只是我的司机班伍比较厉害。”
金含糊地说：“大概是给错了……”
“别用这话糊弄我。连拥有正式执照的猎人抓住一个A级通缉犯都很费劲。难怪你这么大方，发执照。”
金撑着脸一脸阳光：“这不是都活着吗？难得有这么好的新人，我作为前辈也要调教一下。”
“反正会长也说，这一场考试有潜力的不少，随我方便。”金露出一排白牙。
就这样拿到了猎人执照。
对着太阳看看这张卡片。想着凯米尔终于可以凭着这张卡入学了。而我们也已经都是猎人了……
“卡沃。”是云古在唤我。
“嗯？”走出赌场，风吹得凉凉的，云古的衬衫也被吹得鼓了起来。
“你以后去哪里？”
看着远处的云，我指了指东方：“我去诺瓦利接了姑姑，就去蓝纳亚里。”
“是吗？如果你以后要找我，就到巴托奇亚的天空竞技场来吧。”云古对我笑笑。
“嗯，我会的。”
贝宁特抚摸了一阵子栏杆：“我也要走了，猎人执照到手，我就要去千耳会的分部任职了，可以算是升迁。”
“恭喜你。”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意在一个千耳会接待处报上我的名字。”贝宁特摇摇手，爽快地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就剩下我和云古了。
“她走得真干脆。”我呢喃着。
云古摘下眼镜，弯了弯眼镜：“舍不得吗？”
我与他相视一笑：“怎么会？”
我们互击了一掌：“再会。”
“会去找你的。”我这么说。
云古拉扯着他巨大的旅行袋慢慢走去。
我毫不犹豫地往机场方向，再过不久会进来新的考生，可是我等不及要见到凯米尔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不知道侠客完成考试没有……不过凭他的实力，应该很轻松吧。
飞行器、巴士……一路马不停蹄风风火火地闯进梅涅学院的女学员生活区，站在可以媲美古董的庞大建筑群中间，周围都是结伴而行一起谈笑的学生。草坪上也有不少席地读书的年轻女性。可是凯米尔在哪里呢？图书馆？餐厅？还是教室？或者她也像她们一样，看着天气晴朗，也在这草坪上读着她的书？
我从她们身边一一走过，都不是凯米尔，反倒是引来了很多视线。或者我一个男子走在她们专用生活区当中是不稳妥的事。其间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地站在不远处，当我回首一个善意的微笑时，她们就装作看着别处若无其事地走开。
我犹豫着对着身边一个抱着一堆书的女学生发出了声音：“这位小姐。”
她见我在叫她，愣在了当场。
我奇怪地又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小姐？”
她有些口吃地反问：“你……你是在叫我？”
“当然是您，美丽的小姐。”
梅涅高等知识研发学院，如其名。能够被获准来这里读书的，无不是希望走向世界知识高峰的学者。凯米尔虽然看起来有时候粗枝大叶，但是我知道每到无人的时候，她都会很用心地去研究意洛的生物图鉴，日复一日。能够进入这所学校提交的入学论文，得益于她自己的努力。也许是因为移情作用，这样的氛围也让我对她们有一种异常的亲切和敬意。
“叫我有什么事？”她紧张从书堆里伸头看我，就像一只土拨鼠刚露出地面一样。
我不由微微发笑，但是我的笑容却让她无所适从起来。
“请问您认识生物院今年的新生吗？”
“我……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知道有……带你过去……”
“有什么？”
“你跟我来……”
看她这样勉强的样子，我忍不住说：“给我吧，帮您抱书。”
她连连摇头：“很重的。”
我伸出手：“乐意为您效劳。”
一路上，她低着头带路，脸似乎都要伸进地底下去。真的好像……土拨鼠。呵呵。
“你你你……你笑什么？”
“是因为有这么美丽的小姐给我带路，让我觉得很荣幸。”
她听完，脸埋得更低了。
一边走一边看看手里半人高厚度的书，刚才没有留意，这时却发现竟然全部都是乐谱。她是音乐院的吗？
走过葡萄架攀岩的长廊，她带我走进的是一间非常大的琴房。光滑的地板，一个背影高瘦的长腿男子正在窗边拉着小提琴。
这段旋律非常优美，颤动的弓弦随着男子有力的臂膀来回拉动发出美妙的音色。而那个人似乎全部身心都投入在音乐当中。忽然那旋律变得激烈起来，似乎有乐章的灵魂要从里面喷薄而出。他扬起颈项，我才看见他紧闭双眼的侧脸和他完美的脖子。他手中的小提琴仿佛和他的身体连在一起，那美丽的白色小提琴的曲线从他的额头、鼻子、脖子、背弧、腰腿……直落地板。就如共鸣箱里的声音忽然找到了通往外界的道路，从这条线里闪电一样地辐射出来，蔓延到我的脚下、爬上墙壁、门窗，径直扑向外面的阳光。
良久，他睁开眼睛：“旋律？”
我身边的女子走到他身前：“老师，您演奏的夏夜协奏曲好棒。”原来旋律是她的名字。
“你也应该多多练习，而不是跑过来偷听老师练琴。”那人转身，看见我：“这位是？”
“他是来询问生物院新生的。”她对我介绍：“这是我的导师，叶提西••法万•布维珀教授。也是整个梅涅今年新生的总执。”
“您好。”我与他握握手。
年轻导师颇有气质地开口：“请问您找我？”
“实在是冒昧来访，我的姑姑今年进入了生物院，我是来见她的，可惜一时间在学院里迷了路，只能让这位旋律小姐引我过来。”
“她叫什么？”
“凯米尔。”
“嗯，我知道了。他们刚下课，我可以带你过去。”他披上外套，向旋律吩咐了一声：“你就留在这，好好练琴。”旋律乖巧地坐到了钢琴边，点点头。
我与这位教授走了很久，才终于走进了生物院的范围。
“您认识凯米尔？”
“确切地说，我知道梅涅今年每一位新生的姓名和样貌。”
虽然不知道梅涅一年招收多少位学员，但是光是生物院的新生也多得很吧。记得每一个新生的姓名样貌……梅涅出来的人果然都不是正常范围内。
他看出我的惊讶，笑着告诉我：“您可能认为我真是一个天才，事实上不是的。我从小学习音乐，需要记住大量的乐谱，二十多年了，我所记得的东西不会忘记都是依靠我反复地演奏和背诵。所以养成了这个思维习惯。记住我管辖内的新生，很大一部分来源我的习惯，也是我的职责。您不用感到惊讶。”
二楼的大礼堂，学生们匆匆走出。
“凯米尔！”我大笑着抱住她。
“啊！天哪！你回来了，你吓了我一跳！”凯米尔看上去瘦小了些，我可以一把揽着她，还是那张脸，那头红色长发。
我抱着她感觉着她的体温，她的味道，感觉好像从来没和她分开过一样。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通过了考试，凯米尔，你可以一直在这里读书了。你高兴吗？你怎么瘦了？在梅涅吃得不好吗？”
凯米尔捧住我的头：“我的小卡沃，不是我瘦了，是你长高了，结实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位教授带我来的。”看见凯米尔，几乎忘记了还有另一个人，我对一直默默等在一旁的年轻教授：“非常抱歉。”
“布维珀教授。”凯米尔向他点头行礼：“谢谢您。”
“相信你们还有很多话要说，不打扰你们相聚，我的学生旋律在琴房还等着我上课，我先告辞了。”他彬彬有礼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考试终于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