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大追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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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下一轮的五十名考生都在这间休息室内，环顾四周，认识的人中只有拉耶没有上楼来。看来她已经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刚才的比赛，大家看起来都很轻松吧。这只是一个热身，能够赌，说明你们的观察力，预见力还不弱。我们不是慈善基金会，不具备一定能力的人没有资格参加下一轮的考核。”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按钮，从休息厅前方的墙上降下一个大屏幕：“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玩真格的。”
大屏幕开始闪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观看整个显示系统。不知道这个考官又要耍什么花招。
渐渐地，屏幕上出现了十几个档案。
“由猎人委员会按照你们的能力的平衡分为几个小组，然后你们每个组内派出代表过来抽取你们这一关的考察内容。”
接过手中的名单，我愣了一下，每个小组都是五个人，但是我自己这一组只有三个人？我和云古被分在了一起，还有一个叫贝宁特的女人是谁？！
“不用看了，我叫贝宁特。”千耳会大姐对我抛了个媚眼。
“考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立刻叫出来。
金眨了眨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前五个进入二层的考生我可是给了你们优待。”
我使劲抖抖手里的纸张：“这算是优待？！”
“当然算是优待，没有把你安排到两人组里去，我对你们是不错的。”
“两人组？！”我目光立刻转向一边的侠客和庞姆。
“公平起见，需要实力平均。可能他们有这种打算吧。”云古淡淡说着。
“你们被分到两人组就没有什么意见吗？”
“我觉得很好，人太多我还要顾及团队的弱者。”侠客满不在乎地说。
庞姆蹲在沙发上摸她的水晶球：“……”
金从一边的侍者手上拿过一堆档案袋，嚣张地在手里摇来摇去：“每组的代表过来！一个人选一个。”
代表？纹身大姐看我着直笑，云古也一把把我扯到了前面……好吧我去。随意在金的手里拿了一个档案袋。
我和云古，贝宁特围在了一处，打开了袋子里的东西。
是一份卷宗——“连环少年虐杀案”？什么东西？全是一组组杀人现场报告，还附有一张嫌疑人的模糊照片。
金拍了两下手：“好了，各位，你们手中拿的就是你们这次的目标，无论死活，两周后袋子里的这个人要出现在这里，我面前。所有考试所需的额外金费都由你们赢得的筹码兑换成现金，自由支配。”
优路比安大陆处于南半球，当阿迟莱玛（ACIREMA HTUOS）大陆还处于秋天的时候，优路比安西边的友克鑫已经是春天了。
但是友克鑫永远是一个和春天无关的城市。
我从酒店的窗口往外望去，几百层的摩天大楼比比皆是，还有来来去去的车辆行走声，人们来去匆匆，或者夹着包在路上一边跑一边吃着热狗。路警在四处巡逻，向一个不小心让宠物把粪便留在路边的人收取罚款。也有穿着貂皮的墨镜贵妇从高级车里出来，迎面赶上一群拍照的记者。
“纽约现在应该还是那个样子吧。”我这样想。
“纽约是哪里？”贝宁特关上了窗帘。
“什么纽约？你听错了。”我索性来个不承认。
洗手间里还在不断响着冲水声，一会儿面色铁青的云古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下次再也不坐船了……唔……”
“坐船便宜嘛。”我一点也不知道坐飞行器都能适应的云古为什么害怕坐船。
“讲正事吧。”贝宁特把手里的资料一字排开，在地图上有犯罪地点的场所都被画上了红圈，又用圆规把所有的犯罪地点都框在了一个直径最小的圆里。
“作案习惯性的7公里内是凶手的生活范围，从心理学上来讲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作案会让凶手更有自信。”我看一眼就明白了贝宁特想说的事。
贝宁特赞赏地点点头：“没想到你也懂心理学，我还以为小弟弟是野生的呢。”
我可不是乡巴佬。接生意经常会和联邦调查局周旋，他们那一套我清楚得很，要不然上辈子怎么混饭吃呢？
我想问问云古的意见，他捂着嘴又跑进了洗手间：“说什么都可以，别给我看地图。好晕。”嗯，的确，让我想起不久前他抱着一张二十年前的地图和我一起找萨巴市的记忆。
“这个圈里包括的地方，是富人区。”贝宁特敲了敲桌子。
“你认为凶手是上流社会的人物？”我问。
“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不，我认为一定是。”云古扶着墙瘫在椅子上：“你们看那些受害人身上的伤痕，很大部分是特殊物品造成的。”他指着这些少年腰上几处不让人瞩目的地方。
“是花纹。”我仔细辨认着。
“只有做工精美的首饰才能造成这样细致的勒痕吧。”
贝宁特皱起了眉：“是‘庞达神的祷告’，世界著名的珠宝链，1622年红钻出产并被镶嵌在一条精美的7英尺长的银链上，最近一次交易是1800年，被一个神秘家族以三百六十亿戒尼购买后收藏，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可能是赝品吗？”我把照片翻来覆去地看着。
云古摇摇头：“我觉得凶手也没有必要故意去仿制这样一条链子，特地用来杀人。可能只是他本人的私人情趣。”
我全身一阵发麻：“你……你用男性第三人称称呼凶手？”
贝宁特诡异地弯起她涂满口红的嘴：“你为什么认为凶手是女性？”
“当然，这样细致的手段，甚至尸体的摆放都追求精美，你们不觉得出自女性很自然？”
“当然受害少年都没有被侵犯痕迹，也没有检测到任何女性的DNA，你说凶手是女性也是可能的。”云古解释着。
贝宁特还在对我揶揄地笑。
“看这个样子凶手是个上流社会的人，对艺术有一定造诣，富有，有强烈的暴力倾向，对 14到16岁期间的美少年抱有一种特殊的执着。”反正总而言之，是个变态。
腰上的水滴型印记火辣辣疼。就如那时候遇见那个小丑一样，难以抑制地升起不详的感觉，水滴型印记就像是刻在灵魂里一样，连同身体内部也不安了起来。
“怎么了吗？”云古用发青的脸询问我。
“你还是先缓解你的晕船再说吧。”我缓了口气，疼痛又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宁特拧干一块湿毛巾搭在云古头上。
“准备怎么行动？”云古喃喃地说。
“这么大的范围，找人不容易，不如引蛇出洞。”
贝宁特的点子确实很不错，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我看了一眼镜子里我的打扮，白衬衫黑裤子手里托一个盘子，云古和我的打扮差不多，只是因为晕船，脸色还是很差。
贝特宁递给我们两个发信器：“如果遇到可疑的人，拨通急救信号和我联系，里面有我的念，无论你们在哪里我可以马上找到你们。”
“三号包间要酒水，快点。”门外领班叫了一声。
我和云古依靠贝宁特在这里的人脉，绕过了人事部门直接进来。没错，我们是侍应生。而这里，是友克鑫最大的休闲场所。暗地里也有钱色交易的买卖，据贝宁特的情报网说，不光是高级舞女，更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少男少女买卖。
“受害人三分之一是和这个机构有关系的，所以这段时间就靠你们了。”她显得有些慎重。
我和云古先后拿着果盘走进各个包间。
这里是最顶楼的贵宾区，那些想玩乐又不想被知道身份的人都在这里寻找他们最底层的欲望。三号包间里，一个道貌岸然的中年人正在和一群女人嬉戏，他头也不抬地对我说：“你放下东西就出去吧。”
“是。”我弯下身倒酒的时候，顺手带走了他钱包里的名片盒。
关上包间门，斟酌着名片上的字迹，并不是友克鑫的常驻人士，似乎与一直发生在这个大都会中的凶杀案没有什么联系。
下一个。
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我的肩：“喂，给我的房间里送一瓶酒过来。”
我低眉顺眼地跟在那个男人后面，走进一间并没有号码的房间。不清楚来人是什么身份，但是我觉得至少是个大人物。那种不祥的感觉又出现了。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人坐在吧台，另外一个人背着脸坐在沙发上。难得如此安静，没有像别的包房那样乌烟瘴气。
带我进来的那个人也坐到了吧台边，两个人喝了起来。
“倒酒。”玻璃酒杯被推到了我的面前，金发男子吩咐道。我注意到他骨节突出的右手上戴着花纹繁复的宝石戒指。我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打开发信器上的摄像头。
我流畅地给两个杯子斟满，那个金发男人又发话了：“会调酒吗？”
“会一点。您要点什么？”
“路安斯，心情不好也不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啊，你要喝，叫专门的人来做不就行了？他们这群人能做到你的标准？”带我进来的褐发男子解围地笑了笑。
“我要喝点新鲜的，你随便做个拿手的。”金发男子颐指气使地把我拽向酒柜。性格爆虐的富家子，爱好复杂精美的首饰和宝石……嫌疑又重了一分。
我悄悄记下“路安斯”这个名字，以及他的体态特征和声音，一边从酒柜上拿下我要的调味酒来。调酒我不懂，因为我只会调一种酒。我喜欢那种酒的口感，才特意学过。白兰地和薄荷以及其他的调味酒一起被我左右摇动着，手里感觉到液体的流动，它们互相融合又分离，猛地倒入酒杯，左手立刻点燃，右手半个柠檬挤出汁水浇到蓝色的火焰上。
“请用。”
金发男子从插入底部的吸管一口吞掉了整杯，大笑起来：“克兰，你也试试。”
那人将信将疑地也一口吞了，马上张开嘴做出了怪异地表情：“又热又辣，还酸。快给我一杯苏打水！”
第一次喝这种酒还能面不改色，我这样的试探还是有效果的。
一个镶嵌宝石的打火机掉到了金发男子的脚下。我的眼力是很好的，我分明看见他轻轻用肘部推了一下。
“捡起来。”这个叫路安斯的人命令道。
“是。”我也没必要和这样的人计较。
他双手一搂，我整个人正面撞在了他的身上。
“路安斯！”叫克兰的褐发男人大叫。
“别担心，我只是很喜欢他而已。”
我强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他果然是个变态基佬，这么多因素加起来就算他不是凶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变态得寸进尺地把脚伸进了腿间，一只手隔着衣服在摩挲，一手抬起了我的脸：“真是吸引人的皮肤触感……”
我使劲控制自己不去抵抗。
克蓝似乎相当不喜欢这位路安斯的做派，扭过头往另一边看。
金发男人在耳边闷笑着说话，手上一会摸腿一会儿摸腰：“经常运动？我看连这里头牌的身段都比不上你，哦不，我看是整个友克鑫的红人也都比不上。如果不注意还真的很难发现你这块璞玉。这样的柔韧度……”
“谢先生看得起，但是我只是出来做个招待，混个饭吃，还没有打算进那一行，您高抬贵手。”我强笑道，趁着推开他的手的时机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放进了贝宁特给的窃听器。
金发人还是不依不饶，要拉开衬衣下摆：“跟了我，你一个月就能赚到一辈子都拿不到的钱，还用在这里做什么招待呢？”
在我和那人纠缠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我能遇见到，我发誓我不会靠近这里一步。
坐在后面沙发上的人转过头来：“听起来真是不错~”
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第三个人说话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是那个变态小丑！可是当他整个人走近，我哑然了，现在的他和我初见时的他根本不是一个样子。
红色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脸上没有被发胶竖起，白皙俊美的脸上没有涂任何油彩，只有这个人上挑的眉眼告诉我没有认错。
如果说我初见此人的时候，他让我错以为是个流浪艺人，而现在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有钱人。浅色的名牌西服，手里端着一杯酒，极尽奢华优雅地姿态和他当初的行状完全两样。而且一双眼睛全没看我，而是盯着路安斯，好像从不认识我一样。
我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呢？从我进门到现在，我骇然发现他没有流露出一丝气息，因此让我忽视得彻彻底底。我怎么犯下了这样的大错？
“哦，你也想来分一杯羹？这个璞玉可是我先发现的。”路安斯得意地用下巴蹭蹭我的脸，我使劲甩头躲避。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不如直接让这里的老板想办法送人过去。生嫩的人抓过来也没多大情趣。”那人笑着，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让我更加警戒了起来，我想我今天是不是逃不脱了？
“哈哈哈，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呢，真可爱。”路安斯紧抱着人大笑：“你怕他吗？嗯？那你怕不怕我？”
“……”真是神经病。
“这时候就放掉吧，吓着孩子了，晚上再玩。”那人挥挥手。一个侍者从外面走进来，把我带了出去。
克兰看着我走出门，正经装地舒了口气。
我轻声询问身边的侍者：“那个红发的是谁？”
侍者惊怪的回答：“你不知道吗？是我们的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大追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