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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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美？我不臭，只是有点美而已。”徐弈忱要笑不地凑到她面前，“你觉得呢？”
“你少来了！”解悠然忍不住笑出来，又出手捶了他一下，“希希还说你酷得要死，还不是油腔滑调的。”
“我只对你滑了，你要觉得荣幸才是。”徐弈忱忍不住又啄了她嘴角一下，“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被徐弈忱这样一闹，解悠然心里舒坦了许多，于是听从他的建议，先睡一觉，等醒了再好好讨论那多重人格之事。
徐弈忱俯身，仔细地端详着熟睡的解悠然，这些日子的忙乱，她定是累坏了，才刚躺下，就已入睡。忍不住地伸手抚上她细嫩的脸颊，那儿，还印着她自己打出的红痕。她无法接受悠和小悠，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三人为抢主导意识而发生争执，岂不是真的要逼疯悠悠？可，悠和小悠似乎都很护悠悠，会与她发生争执吗？
“我会保护你。”沿着那几道红痕轻轻划着，徐弈忱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欲出去打个电话给张继他们，却发现左手被解悠然紧紧抓着，竟然抽都抽不出来。
“这么不安么？”徐弈忱无奈一笑，只得由她握着手，右手开始和张继短信，但他这头短信还没发出去呢，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这下可难倒徐弈忱了，他左手还在解悠然手里拽着呢，若想跑去接电话，真是不可能了。但若由着电话铃响，还是会把她吵醒……
“电话？”解悠然揉揉眼，就要起身。她睡得并不沉，被这样一扰，也就转醒了过来。
“你睡着，我去接。”徐弈忱抽回手之际，将她按了回去。
“喂？”徐弈忱还来不及说话，那头已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那语速快得他愣是没插上半句话，而后理解理解那话中的意思——牧牧发烧了。
徐弈忱挂了电话，回房间解悠然半眯着眼瞧自己，好笑地拍了她额头一记：“接着睡，牧牧有些发烧，我去趟幼儿圆。”
“什么？牧牧发烧了？”解悠然起身的动作没能做成，她被徐弈忱安得死死地。
“要照顾牧牧也得有好的身体才行，你已经睡眠严重不足了。”徐弈忱见她瞪着自己，还是没放松手上的力道：“先补觉，我去接牧牧，有任何问题，马上打电话给你。”
“我不放心……”
在徐弈忱的瞪视下，解悠然只得躺好：“那你及时打电话来，牧牧的高烧轻视不得，他……”
这次，徐弈忱干脆拿手覆上了她的唇：“睡觉！”然后晃晃手机，意思是自己都明白，会及时联系的，继而转身出了门去。
解悠然听得关门声，心头忽然升起一种永别的错觉来，闷闷地、涩涩地，堵得她再也安睡不得。爬下床从窗口往下探，徐弈忱正好骑上机车呼啸着去了。
“弈忱……”那一声呼喊，被机车的‘轰轰’声掩盖，解悠然莫名其妙地落下泪来。
擦了脸上的泪渍，解悠然已是睡不着了，于是穿了鞋，打算将牧牧昨日换下的衣服给洗了，谁知这时门锁上传来钥匙转动的‘卡嚓’声，难道他去而复返？解悠然嘴角微扬，心情似乎变得有些愉悦，可当那一群人涌进来的时候，她呆了呆，然后，她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中，浑身冰寒不说，口鼻也被冰水覆盖了，冻人地窒息包围了她！
他们在说什么？房子被卖了？他爸爸将房子卖掉了，他们是受新雇主所托，来搬东西的。解悠然拖着重若千斤的腿，挪向自己放房产证的柜子。
解悠然抖着手，闭了眼，滑坐到地上，没有了，不但自家的没有了，胡老爹留给希希的那本也没有了。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父母吗？她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想逼死自己的一双儿女吗？
猛地，解悠然从地上弹了起来，今天一早，妈塞给她的5000块钱还在书包里，而书包被遗忘在学校了。她站起身，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而另一头，徐弈忱载着牧牧，刚进医院不久。
“高烧39度2……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伴有咳嗽等症状吗？”一一回应完医生的提问后，徐弈忱被告知先带牧牧去验血。
“怕吗？”徐弈忱问安静地靠在自己肩头的牧牧，牧牧看看抽血的针头，在看看在一旁哭着往后躲的另外几个小朋友，咬着唇，摇了摇头。
“弈哥哥抱着牧牧，牧牧疼了就咬弈哥哥，好不好？”
“不要，弈哥哥会被牧牧咬疼的，牧牧不要弈哥哥也跟着疼。”牧牧懂事地继续摇头，徐弈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却听得护士叫牧牧的名字，忙抱了牧牧上前。
牧牧缩着小手，紧紧咬着唇，在徐弈忱看向他之际，忙不迭地伸出了手：“弈哥哥，牧牧不怕的。”
徐弈忱只得揽了他的小脑袋，唇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姐姐在家等牧牧呢，等看完了病，我们立马就回家，好不好？或者牧牧还想吃些什么，我们一并买了带回去……”
徐弈忱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直到护士宣布抽血完毕才放开牧牧，接了护士手中的药棉，压住牧牧手上的小伤口。
“一个小时后来领检验结果。下一个……”
徐弈忱抱着牧牧离开了略显拥挤的验血室，可大厅内人潮涌动，大人的喊叫声、孩子的哭闹声，充斥着整个空间，徐弈忱略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医院成了闹市了？
徐弈忱抱着牧牧出了医院，去了对面的嘉年华大超市，在休息区坐下后，牧牧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伸手抚上牧牧的额头，还是烫得吓人：“牧牧，醒醒，牧牧？”
“嗯？”牧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弈哥哥？”
“弈哥哥没穿外套，没东西给牧牧做小被子，牧牧不要睡，好不好？”徐弈忱揉捏着牧牧的小手，继续道，“弈哥哥给牧牧讲故事，牧牧不要睡，嗯？”
“弈哥哥，”牧牧瘪了瘪嘴，在哭出来之前小声道，“牧牧是不是要死了？牧牧浑身都好难受，牧牧想见姐姐……”
“牧牧再乱说，弈哥哥要生气了。牧牧不会有事的，只是感冒发烧而已，等打了针吃了药，很快就会好的。”徐弈忱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在其他人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后，忙又降低了声音，“牧牧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
“呜呜、呜呜呜……”先是低低的几声呜咽，然后变成轻轻地低泣，即使这样，仍不敢大声哭出来吗？
在牧牧又快睡着之前，徐弈忱抱着他出了超市，往医院而去，幸好检验单已经出来了。
“是细菌引起的感冒，这个比病毒性感冒更严重，要是温度降不下来，严重的会引起败血症，所以建议你住院……”医生看着检验单，所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敲击在徐弈忱心头。
“不要、不要，弈哥哥，牧牧要回家，牧牧不要住院……”牧牧在听到医生说出住院那两个字眼后，急急地叫道。
“好、好，我们回家。”徐弈忱边安抚牧牧，边问医生，“如果温度降下来，就表示没事了吗？”
“是，如果不住院，你要时刻注意他的体温，要是明天还不退，立马来医院。”
忍过皮试的疼痛、熬过两大瓶点滴的漫长，徐弈忱终于抱着牧牧出了医院。再不能让牧牧迎着风回家了。徐弈忱将机车停留在原处，招了出租车回去。但，他怎么都没料到，等待着他和牧牧的，竟然会是那样一个噩耗。若早知如此，他定不会留悠然一人在家；若早知如此，他定会带着悠然一起来医院；若早知如此……但，千金难买早知道，他永远没有‘早知如此’的机会了……
徐弈忱家门口
“姐，你真是有一手啊，你怎么说服妈，买了解悠然家的房子的？”童洁洁又被拉来徐弈忱门前“站岗”，虽万般不愿，但为打听八卦，也就勉为其难了。
“哼，解悠然他爸欠了高利贷，还不了钱就想跑路。我去找妈说，要整整上次打了她的那个人，妈便同意去找解悠然她爸买房子了。那人起先还死活不肯卖，结果妈将价位提高了2倍，他立马就答应了。”童清清撇撇嘴，“哼，我让她狂去，现在看她要住哪去。”
“姐，你也太狠了点吧？”
“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童清清不以为意地回道，难道打量了一下自家妹妹，“你也别说我，我这是遗传自妈的性情，是本性！而你肯定也遗传了。”
“反正我现在的本性里还没有‘最毒妇人心’这一条，随你怎么说。”童洁洁扣扣指甲，看了眼紧锁的大门，“徐弈忱不会知道你在这，躲起来了吧？”
童清清暗自咬牙，虽不愿承认，但心底也知道定是被妹妹说中了。不然她再此守候多时，又怎会总见不到人。
“走，先去看看解悠然家的热闹。”
“姐，你买了解悠然的房子，打算做什么啊？难不成你还真住进去啊？”
“那么破的房子，鬼才去住。空着它不就行了。”
“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童洁洁拖长了腔调嬉笑道。
“哼，我就是想看她冻死路边，怎么着？”
“哎，那个解悠然碰到你，算她倒霉了。”
姐妹俩越行越远，始终未注意到墙角的另外两人。李闽死死地按着王乐珂，使得刚包扎不久的伤口又崩裂了开来：“你做什么不让我打她们！”
“打了她们又能怎么样？这样只会给弈哥添麻烦。”李闽皱着眉，见对方呼呼的喘着粗气，倒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了，这才放开了他，“弈哥迟早会收拾她们，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通知弈哥嫂子房子被卖了的这件事。”
“幸好继子让我们多注意这两姐妹，不然还真得被她们给阴到。”王乐珂呸了一声，“走，我们也去嫂子那看看。”
“先打电话给弈哥。”
“边走边打啊。笨！”
“弈哥不接啊……”李闽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反复了多次仍然没人接后只得放弃了，谁想他刚要收起手机，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吓得他手一松，手机掉地上了。
“怎么回事？”王乐珂捡起手机，“继子？你能联系上弈哥吗？我跟你说……”
‘说’字之后的话，王乐珂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被张继抢了白，他被张继说的话，给吓愣了。
脑中唯余车祸、爆炸这两个词在那飘飘荡荡……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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