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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得瑟乎(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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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得瑟乎(上)
自从昨天做了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春梦之后,我连续两天不在状态。
那玩意儿太萌搞的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馅儿饼是单独行动的。
丫有钱人天天中午下馆子,咱小康家庭可不敢这么折腾。馅儿饼倒是挺乐意帮我买单,但咱可不能把这么纯一娃当饭票使不是,咱也是有原则的。
于是馅儿饼说那我也去食堂吧,话刚说话我就紧张了。
快歇了吧,食堂那么多猛男裂女,就沈钰平时那护犊子的样儿,本来我就够招他恨的了,回头你再磕了摔了,丫还不得把我分尸了。
于是我跟他说高中生谈恋爱咱得地下行动,人民教师抓这玩意儿跟安了雷达似的,咱不能暴露目标。
淹没在食堂那一派溪山千古秀的打饭浪潮里,任凭何优佳那倒霉催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调戏。
正是饭点儿,最后一节还是拖神的数学,望着前方遥遥无期的队列,心想我那华丽丽的土豆烧马铃薯估计是打不到了,今儿只有吃番茄炒西红柿了。
正默默无言的排着,猛然间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小佳佳,这个周末有空不?”
十分配合的抖了那么两抖,何优佳笑的那叫一个阴阳怪气撕心裂肺。
“老佛爷您折杀奴才了。。。莫不是看上了哪位公公要奴才绑架去?”
“滚边儿去。”
狠狠的白了丫一眼,这货总这样,不损我就活不下去。瞅瞅那种有棱有角挺英俊的脸,心说这孩子长的到是阳光灿烂英气勃发的内心杂这么潮湿啊。整一披着羊皮的灰太狼。
“不用陪你家小祈儿了?”
“小祈儿周末跟将军有事呢,奴家杂敢去打扰,灭户口本的罪。”
“说吧,啥事儿?”
“嘿嘿,当我男朋友吧。”
话出口,何优佳愣了两秒,然后低头看了看心脏以下及大腿以上,再抬头,一脸□□样。
“听我妈说,她当年生的是女儿。”
“哎哟,又不是让你真的当,你就装装。还别说,你要不说话,真看不出是公是母。”
“你他妈真该拖出去枪毙了。”
何优佳特悲愤的斜我一眼,紧跟队伍往前走了几步。
我巴巴跟上,嘴上还不忘解释。
“这周我有俩同学从国外回来,非闹着要看我男朋友。早知道就不跟他们说了。”
“你家小祈儿呢?”
“他不行,那孩子是不能见公婆的媳妇儿。”
“为嘛?”
“这你就甭管了。”
可不能跟何优佳这么一扬声器讲。跟馅儿饼交往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但总觉得有那儿不对劲。也不是不喜欢他,就他那张脸,祸国殃民的,谁看多了也承受不了。可是要说有多喜欢,自己也说不上来。一开始只是因为“伴君身旁,YY更爽”,于是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藏着掖着没人知道,我还可以哄哄自己,继续在现实与梦想之间撒蹄子狂奔。但要真介绍给朋友了,这事儿就真了,我一时还接受无能。
“也不是不行,可是我装的再像一说话全完。你总不能说你在聋哑学校泡的我吧。”
“。。。优佳君所言甚是。。。在下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瞧你那灌满了大米粥的脑袋啊。”
“你才大米粥。。。啊不是阿姨我不要大米粥,我要那没放鸡蛋的西红柿炒蛋。”
跟着何优佳颠儿颠儿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座下,我瞅着那飘着些许葱花少量油的番茄蛋,陷入了沉思。
真愁。
一想到周末要跟那俩蛋疼的家伙见面,我就忧喜交加。
严卡妮,李秋海,陪我一起度过了初中三年的操蛋岁月。
初一刚入学,班主任点兵点将,把咱仨点到了一块儿。
于是我跟秋海成了同桌,而卡妮成了我的前排。
位置刚坐定,我瞬间就自爆了。
卡妮一脸冰山样的坐我前面,满面严肃的,让我差点儿落泪。
秋海倒是不冰山,就是太能说,一节课还没完,我都能把她家族谱给背下来。
可是卡妮那孩子,我都坐他后边儿一个星期了,一句话没跟我说过。
我本着社会主义国际主义人道主义热脸贴冷屁股主义的精神,鼓足勇气开口问了她一个问题。也是这个问题,把严卡妮那装逼装深沉的面具从里到外给轰了个干净。
“严同学,你怎么叫卡妮这么亚美利加的名字啊。”
前面坐着的冰山有条不紊的转过身,上下瞅了瞅我,慢条斯理的回答说,因为我是混血儿。
我一听就沸腾了,在那个看外国人跟看猩猩似的岁月里,前边儿坐了个传说中的混血儿,我那个兴奋的,两眼眨眨特崇拜的问:“哪儿跟哪儿啊,混的这么亚洲。”
严卡妮无视了我两眼发光的表情,依旧冰着张脸,特大爷的说,上海跟苏州。
我勒个去,这货原来是一个NC。。。
后来等我们都熟的能管对方妈叫娘的时候,我问卡妮当初为啥不跟我说话,卡妮说,像我这种混了上苏两市高贵血统的人,怎么能先开口呢。
我听完立马冲秋海挥挥手——来人啊,把这货给我拖出去宰了。
秋海听完屁颠屁颠的拎了卡妮就往教室外跑,边跑边冲着我乐呵。
这丫头给我的第一印象跟刻入骨髓的最终印象始终如一,坚贞的跟罗密欧与朱丽叶似的——果然是一NC加脱欢的家伙啊。
本来以为我们那无比欢乐无比清脆的友谊能天荒地老,结果初中一毕业,我跟着爸妈到了另一个城市,那俩孩子也迫于家长淫威飘向了泥轰的怀抱。
这次是我们分开两年后第一次见面。听秋海说,她们在大洋那边都有了个拖油瓶,秋海的男朋友是中国人,叫王通洛,挺文艺一小伙子,据说还写书。
至于卡妮。。。一开始我挺惊讶的,卡妮那丫头居然有男朋友了。这话倒没贬低她的意思,卡妮其实长的挺可爱,就是抽了点儿。特喜欢吃螃蟹,见着螃蟹就走不动道儿,当初还吵着闹着说要嫁给卖螃蟹的。关于她的现任男友,据她自己说,是一混血,家里不卖螃蟹。
介于严卡妮同学对混血一词的错误理解,我很不放心的问,不会是混北京黑龙江的吧,然后卡妮特骄傲的说,不是,混吉林跟拉斯维加斯,叫米奇。
我听完大囧,闷闷的问他爹不是碰巧叫华特•迪士尼吧,然后卡妮特得意的说,哪儿能啊,那是他妈的名字。
擦。。。她俩这CP得叫卡人合体。。。卡通跟人合体。。。
低头刨饭,内心郁闷无比的。
这次俩祸害回来前,跟轰炸机似的硬是逼我带丑媳妇儿出去见公婆,我那个愁的,馅儿饼我是肯定不愿带去的,但临时我又上哪儿去找个“媳妇儿”来。
“优佳,咋办啊。”
从土豆丝里抬起头,何优佳明知故问。
“什么咋办?”
“废话,男朋友问题!”
“这有啥难的,做好事不收钱的雷锋找不着,长黄瓜的雄性生物还不是一抓一大把。给你支个招儿,待会儿放学,你去学校门口,找那拉三轮儿的,100块钱给你当半天男朋友,绝对一票人等着干。”
就知道那啥嘴里吐不出象牙。懒懒的白了她一眼,顺便插走了她碗里有且仅有的一块排骨,引来一阵地动山摇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