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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话 密室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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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塔楼建筑笔直地耸立在面前,强化金刚石建造的楼体,锡箔一般纤薄,却又有着堪比钻石的硬度的不知名材质制成的楼雕彩窗,妆点着一颗颗细小的碎石,反射着晨光,闪烁着一种夺目的耀眼光芒。孤单的塔楼,带着傲视苍穹的高度直插云霄,却又孤零零地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像是西游记里某只猴子的定海神针,傲气天成却是只能沉寂于海底,只是这么想着,哪怕目之所及是再精致的镂雕,在麟昭眼底都幻化成一种可笑。从来没来过这里,却也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孤高而怪异的地方,只是再怎么好奇,他现在也没兴趣的。
甩去脑海里杂乱无章的思绪,只是那么一屏息,再次昂仰起脑袋的时候,眼底早已清明无外物,干净得仅剩下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息。
“朱雀求见。”
明明还算是客气恭敬的台词,当用那种带着一丝冷意的声调稳实地念出的时候,反而带上了一种莫名的傲然,让人无法侧目而视。稳健地步伐,迎合着推动的转门声,在阳光的注目礼之中,麟昭浅笑着走进了那个充满谜团的世界……
干净的玻璃密室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然而整个密室给人的感觉却不是整洁舒适,而是一种空寂的压抑。麟昭才一步踏进玻璃密室,心底马上便警钟大响,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禁不住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那是和在古墓一样的无力感!
是磁场!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麟昭却连脚步一晃都没有,便收敛起自己的不适,只是淡然地笑道:“你们就是这样迎接客人的?”
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折射在阳光下的温室里,显得不卑不亢,甚至于有些嘲讽的味道。虽然不明白是怎样的建筑构造才能将塔外的阳光引导进来,营造出现在这种直射的假象,麟昭却没把心思花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来,更没有一丝丝紧张和担忧,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探究着地板上勾芡的那些闪着耀眼光芒的小碎石,悠然淡定。
“就算用这些小石头限制了我的灵力,却还是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见人么?”
然而回答他的并不是预料中的对峙的询问,或者歉然而虚伪的客套,却是身后的钢化玻璃门悄无声息地合上,阻断了外面风的气息,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瞬间充斥在整个密闭的空间!
这不是下马威!更不是玩闹的挑衅!
麟昭直觉地绷紧了身子,同时向上一窜,仿佛感应到什么,飞起一脚借着上窜的力度半空旋踢,然而真的踢中实体的感觉却还是让他微微一愣,随即看到凭空飞出的人影撞向前方的钢化玻璃墙,蜷缩着倒在地上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一方小小的玻璃屋,杀气瞬间弥漫,没有任何的前兆的截杀,让麟昭一时间有种难以理解的的窒息感。
明明早已立定了契约,不允许随意伤害四神的成员的,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样突然发难?他们的目的在哪里?一直最看重条约规则的人怎么会突然……
深吸一口气,周遭混乱的空气让他辨不清下一波攻击会从哪个方向出现。这里,有多少个敌人?不止一个,不止两三个……然而不管理由是什么,他现在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理由要打倒他,他都不能输!
突然一阵破空轻响,麟昭猛地一偏头,身子迅速转开角度,却因为被压抑灵力而导致身体乏力的迟钝让速度跟不上自己的动作,转不开的沉重钝击砸到左肩上,闷痛中右方一道轻微反光划过,麟昭一把抓住左肩上还不及离去的攻击,腰上施力,拽着那条手臂过肩甩出,直直撞向右方那道一瞬即逝的反光,被甩出的人撞上那道反光,鲜血喷涌而出,染红的银色光影里,现出一柄鲜血淋漓的短刀。血腥气漫起,淡淡的红色中,隐约出几个人影。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时间。
密闭的空间里让人觉得空气莫名的稀薄,麟昭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淡漠的戾气,收敛着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有些难受的喘息,他一边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因为刚刚过快速度的动作变化给右臂肌肉造成的过度负担,一边冷笑着看着那些混杂在血影里的人影迅速移动着方位,搅乱这血腥空气,看着他们反手一划,暴起接连着几个蹿杀,一道道亮红的反光全都无一例外地对准他,麟昭的唇角却不由得提起一个自信的笑容,干净而肆意。
呵,带着口罩是想扮忍者么?别忘了,我不仅仅只是会用灵力的朱雀……
眯着眼睛让自己慢慢适应淡红色的血雾视野,只听“咻”的一个刀刃划过风声,麟昭辨别着风声腾起一个后空翻,然后手臂支在地上一个倒旋,双脚接连踢开了几个人影,再一个翻身,上勾拳直击眼前敌人的下巴,另一手在转身踢开那因疼痛缓下动作的敌人时,扭向他持刀的手,用巧劲划过对方虎口夺下短刀,又一个旋身,划出一片血雾。
动作干净利落,直到那还淌着鲜红的短刀握在手里,涌起一阵冰凉,才让他回神一怔。那阵冰凉,冷煞得没有一丝温暖,仿佛当初他在□□的时候一般,只是现在回味起来竟然有些恍然隔世的遥远,莫不是他也沉浸在温暖中太久太久,久到忘记了沉寂的黑暗,忘记了他曾经也绝非善类……
只是那一霎那的发怔,便又有人影随之扑上,短刀却是没有一丝犹豫地带着决然的弧度吻上了一个人的咽喉,随后带着回旋的舞姿刺进了另一个人的胸膛。浓重的血雾带着更加浓郁的腥味弥漫在周身,让麟昭不由自主地拧起了眉头。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继续阻挡下一场截杀,右心房一阵难以明辨的刺痛便像一把利刃直袭脑门,仿佛有种藤蔓似的痛感揉搓着自己的心脏,痛得他几乎连手中的短刀都再不能握紧。眼见又一轮冲击上来,麟昭暗叫不好,勉力错开一把已经划到身前的短刀时,背后便猝不及防的受了一击钝击,踉跄着向前跌出几步,还没等他站稳脚步,便觉浑身力气犹如被瞬间泵出体外,腿上抖了几抖,便再也站不住,直直摔在了地上,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
渐行渐远的意识在飘渺之余,让他零散地捕捉到一个纤细而柔媚的声音:
“朱雀大人的医理那么精通,若非这是以鲜血为引的慢性麻药,还怕治不了你呢。不用太好奇,等你醒了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了,如果你还有机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