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E.S.P》梵程.J

23、Three - 2

　　“不，是因为你！我不要你消失！”
　　“学长……”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颊上的鲜血开始减淡，并渐渐消失，最后还原成一个干净的面庞。
　　“给我时间，给我点时间好吗？”云诚恳地看着怀里的人，他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动摇，尤其是当絮说她才是真的那一刻……
　　“好……可是，不要让我等待太久……”她牢牢地抱住他的腰，“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

　　絮VS絮
　　学长从幻境出来以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看着我，露出为难的表情，很久很久。
　　我什么也没有问，因为我好像知道答案了，所以我离开了他的房间。
　　你赢了。对着镜子，我看着另一个絮。
　　只要你稍稍努力一点，他也不会这样。她并没有露出胜利的微笑，只是淡淡地回答我。
　　但是我不会让你出来，姐姐没有同意之前，你只能呆在那里。
　　你是个笨蛋，背黑锅背到连真爱都要放弃吗？她有些发怒。
　　爸妈明明就是我害死的，姐姐什么也没有做。
　　不是你害死的，也不是我……她露出极其绝望的表情。你为什么不明白？要致我们死地的是妈和竺！
　　那是你的幻想……
　　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才是，而且是没有勇气承认。我坚定地看着她。
　　我不想再和你继续争辩这个已经谈了几年的问题……她忽然把头偏了过去，沉默了几秒，再次转回头来看向我。但是我知道，你没有办法给学长幸福。
　　像是被重锤捶到胸口一般，我清晰地感觉到闷痛。她说的没有错，我的性格，从来也没有办法应付这场爱。
　　所以把学长交给我，其他事情我一律不想再提，只要你把学长交给我……让我和学长约会，把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给我，面对竺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到幻境，怎么样？
　　不用能力的时候我是不会让你出来的。我摇头，控制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失控，姐姐也不想。
　　笨蛋！她开始声嘶力竭。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还不明白吗？！你有多爱他，我当然也会有多爱他！我不要我的幸福葬送在这样一个木讷的你手上！你没有这种权力！
　　我没再说话，只是离开了镜子。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动摇过，但是这一次，我想要违背姐姐的意愿……
　　重新敲开学长的房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学长，明天有没有空陪我去游乐场？”

　　这个周日的天气特别好，云的心情也和此时的晴空万里一样，因为手里牵着絮，她居然主动向他提出约会申请了，这让他惊喜不已。在幻境里，他曾经因为那个不太一样的她而心痛犹疑过，但是回到现实世界来以后，他还是发现，这个沉默不语的女孩才是自己爱上的对象。现在他握着她温热的小手，站在游乐场门口，他觉得这就是幸福，他一直想要的幸福。
　　“真好……”絮还是那一身的白衣白裙，头发上别着云送给她的钻石发夹，只是她一直笑着，从出门开始。
　　“什么？”云似乎也感觉到她今天的微微不同。
　　“天很蓝很好，云很白很好，小朋友很可爱很好，空气很清新很好，最重要的是，现在学长在我身边，这是最好的。”絮深深地呼吸，好像在享受这氛围，接着笑着看向云。
　　可是云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下来，这语气，这笑容，让他笑不出来。面前这个人，分明不是他认识的絮……
　　“怎么了？”絮拐住他的胳膊，要往前走却发现他钉在原地。
　　云望了她一秒，摇摇头，给出一个平常一般的温柔微笑：“嗯……没什么。”
　　“学长知道吗？”絮拉着他进入游乐场大门，“14岁以后我就没来过游乐场了。”
　　“那今天是不是应该好好地玩一玩？”云体贴地拨开她粘在嘴边的发丝，感觉她微微一震，笑着的眼里竟闪烁起晶莹，“怎么了？“
　　“没，没有。”她有些慌张地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好似今天阳光般灿烂的笑，“只是很幸福。”
　　“好啦，”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幸福的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赶快把这里玩个遍，把你8年的空白全都补回来！”
　　“嗯嗯。”
　　云就这样带着絮在游乐场里整整玩了6个小时，过山车、海盗船、旋转木马……几乎所有的设施都给玩遍了。只有摩天轮，像是故意带她避开摩天轮一般，云只字未提，直到夜幕渐渐来临。而絮由头至尾她都紧紧拉着云的手，只是当云提议赶快回家竺还在等着吃饭的时候，她的眼里分明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车上，絮靠在云的肩头，一只手还拐着他的胳膊。
　　“丫头，这样做的话我没法开车了。”云笑着侧脸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就一下，一下下。”她却喃喃，“我时间不多。”这句轻得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但云还是听见了。
　　“怎么样？好玩吗？”装作若无其事，他发动引擎。
　　“嗯，8年来这一刻最幸福了。”她将头往他的颈口埋了埋，脸上开始露出疲倦的神色。
　　“这么夸张？”他通过后视镜看她的表情，心跟着微微得疼。
　　“8年来，第一次知道太阳是那么美，天是那么蓝，学长的手是这么温暖……”她说着，慢慢闭上眼睛，“还有，我是可以这么幸福……”
　　“傻瓜……好玩的话下次再带你……”云感觉到肩头沉重了一下，“絮？”
　　对方却毫无声息。
　　云有些慌张，停下车来，摇晃起肩上的人：“絮？絮你睡着了吗？”
　　“嗯……”看见对方皱眉的表情，云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疲倦吗？”
　　“什么……”絮显然还没清醒过来，半睁着眼恍惚地看着云。
　　“我说，是不是玩得太累了？”他仔细地凝视着她。
　　“玩……？”她这才意识到什么一般，瞬间睁大了眼睛，“啊……啊对……”不自然地笑着，“玩得太久，累了。”
　　云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只是不时从反光镜里观察着絮的表情，准确得说，是她的无表情。那个他熟悉的絮好像又回来了……
　　“絮？”试探着唤她。
　　“嗯？”
　　“明天要不要我送你去学校？”
　　“学长，我不是说过……”
　　“啊啊，我知道了，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太疲倦，想让你明早多睡会。”
　　“不用了，我没关系的。”
　　车忽然猛得刹住了。絮往前一冲，还以为撞上了什么，却发现云忽然把车掉头了。
　　“学长？怎么了？”诧异地问。
　　“回游乐场。”云微微一笑。
　　“什么？”絮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已经玩了一天了？而且我很累……”
　　“漏了一个，一定要坐的。”
　　“下次好了，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关门了……”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云比了个OK的手势，向絮眨眨眼。

　　打了个响指，断掉保安的监视器，趁看门人慌乱的功夫，云拖着絮直奔摩天轮。翻过栏杆，找了个空位坐下，云再次集中精神，摩天轮启动，金色的灯光瞬间将整个游乐场都找个透亮。
　　“会被发现的啊……”絮慌张地透过小窗看着门卫的位置。
　　“那就……”云偏了偏脑袋，“让整个游乐场都开放吧……”
　　“什么……？”絮瞪大了眼睛，只见云又一个响指，游乐场里的灯一个接一个地自动亮起来。
　　旋转木马自动启动，带着悦耳梦幻的音乐声。过山车的小车开始在轨道上运动，车轮摩擦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海盗船空着越荡越高，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还有闹腾的机器小丑，有啄木鸟报时的挂钟，自言自语的白雪公主人偶……絮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已经杵在原地以为自己眼花了的保安……
　　“絮……”云将她的心神唤回。
　　“嗯？”
　　“我特意把摩天轮留给你。”握住了她的双手。
　　“什么意思？”没有抽回，但也微感尴尬。
　　“听说在摩天轮顶端亲吻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他认真地凝望她的眼睛。
　　她说不出话来，脸瞬间红了，一时避不开他的眼睛。
　　“我想要亲吻的人是你，不是她。”
　　絮一下愣住了，她这才明白云在说什么。
　　“非要将同一个躯体的你们区分，这虽然很荒唐，但是真要我选择的话，我只想要我最开始爱上的那个。对她我很抱歉，所以陪了她一整天，以后有必要的话，我也会这样陪着她，但是我要你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今天不是我，你都知道？”絮咬着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当然，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会分不清你和她吗？”云笑着揉揉她的头发，然后向窗外望了一下。整个城市都一览无余，他们已经到了几百米的高空上了。
　　“我可以吻你吗？”云忽然将脸凑近絮。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不知道应该答应还是拒绝，这种话要她怎么说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很快他们已经到了最高点。可是絮还是那样僵硬着，一声不吭地望着云。
　　“不答应我是不会强吻你的，但是……”云向下望了一下，“我会等到你答应为止……”又一个响指，摩天轮忽然停住了，他们也就被停止在最高点的位置。
　　“学长……”摩天轮惯性地摇晃了两下，絮感觉不稳，双手紧抓住云的袖子，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我等你点头。”云只是坏坏地笑着。
　　絮再次咬了下嘴唇，偷瞄了他一眼，然后需要勇气一般地深呼吸，接着慢慢闭上眼……
　　这是3年来他们第一次的亲吻，云小心翼翼，絮心跳不已。起初只是轻轻地碰触在嘴唇上，絮便脸红着急切地分开了。云仿佛有些不满，坏心地飞速打了个响指，摩天轮启动伴随着摇晃，絮就再次跌在他怀里，也撞在他唇边。这一次他没有再放手，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不断地加深这个吻直到感觉她呼吸急促。吻毕，絮面红得不敢抬头望他，只是将脸埋在他怀里。
　　“下一次，我想要和你约会。”云在她耳边说，还强调了“你”这个字。
　　微微地点头，絮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去爱一场，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