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E.S.P》梵程.J

107、Four 曝光

　　翰从N城赶回来的时候，研究所里一片死寂。刚走到大厅，就看到让他冲击的一排黑白照片挂在正堂里。翰一个个地看过去，都是博士研究室里的熟面孔。穿过研究所走到家里的房子门口，他受到的冲击更大了，客厅正中央挂着的，分明是他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小弟弟的照片。
　　怎么回事……翰忽然搞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接到电话说家里出事了以后，他就一个人疾奔回来，怎会料想到等着他的竟会是一连串的死讯？！
　　“翰，你回来了……”听到动静从书房摇着轮椅出来，博士好像忽然老了很多似的，不仅一脸的倦容，皱纹也爬满原先精神的脸。
　　“爸，怎么回事？！”翰依然愣愣地望着昌的黑白照片，“小昌怎么了？！外面那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你冷静点……”博士缓慢地呼吸着，说起话来都格外费力，“我们遇到了袭击，研究所的孩子们几乎都死了。小昌他为了救小锦……你去看看小锦吧，小浩好像拿她没办法。她本来就不是很清醒，这件事情让她已经完全崩溃了。糊涂的时候还好，一旦清醒了就哭着闹着要小昌……”
　　“……”翰的头脑一阵混乱，他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他唯一清楚的，就是他必须镇定下来。三步并作两步他奔上楼梯，敲开浩和锦的房门。来开门的是浩，看见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没等翰开口，他就发了话，语气里全是悲伤和颓丧：
　　“锦不听我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翰扯了扯嘴角，走进房间。锦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沉默着凝望着窗外。
　　“锦……”他轻轻地唤她，走过去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我回来了……”
　　被喊的人慢慢地转过头来，看清面前人的面容以后猛得扑了上来。她紧紧地搂住翰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小昌不见了……小昌不见了……”
　　翰感觉自己的视线也渐渐被泪水模糊，他用力地反抱住锦：“都过去了……你没事小昌会很高兴的……”
　　“不是的……他们说小昌……爸爸在客厅里挂了小昌的照片……花园里多了很多墓碑，我看见里面有一块上面写着小昌的名字……那不是真的……他们都在骗我……翰你告诉我……”
　　“小昌死了……”艰难地说出这个自己也很难相信的答案，“那是真的……”
　　“不可能！”猛得拉开了自己和翰的距离，锦像要确定一样深深望进他的眼眸，“怎么可能……”但是当她看见翰眼里的眼泪之后，虚脱似地靠在椅背上，“你哭了……”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衣服上，“连你也哭了……小昌真的死了……”
　　“锦……”他心疼地揽她入怀里，“我们要面对的东西还很多，所以拜托你坚强起来。我们要好好地活着，才不会辜负了小昌……不要再为难浩了，”他看了眼满是胡茬的另一个人，“他那么爱你，所以不要再让他担心好吗？”
　　锦没有说话，只是在翰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稍稍抚慰了锦，翰听浩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这时门就被敲响了，翰去开发现是赫一脸沉重地站在门外。
　　“我想和你谈谈。”
　　“嗯。”
　　才从锦的房间出来走到翰自己的房间，赫就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翰用力地把他扶起来。
　　“博士太轻易地原谅了我们，锦什么都不明白，可是我不能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赫依旧低着头，“求你们不要对付瞳瞳，也不要对她说一切，她会受不了的。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替她去求你们什么，但是她不是有心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她……”
　　“当然不会，什么也不会对瞳说的，你放心。”翰给了赫一个安慰的笑容，“瞳也很可怜，只是你要小心，毕竟想要压制那样的她很不容易。我们已经如此惨烈了，不想再多出一张黑白照片摆在那里。”
　　“谢谢……”赫颤抖着向翰深深地鞠躬，“我一定会尽力，不让她再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

　　送走赫，翰瘫软在自己的床上。来不及流眼泪，来不及去哀悼他的小弟弟，还有那些熟人朋友，一切就又得紧张起来。事情还没完，他知道，甚至只是刚刚开始。这也是他一个人赶回来的另一个原因——这里的人好像都还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忽然响了，翰见是希的号码，连忙接起来。希从昨天开始就被招到公司里去了，不过这也让翰可以放心地回来，毕竟公司现在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怎么了？”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希担心的声音。
　　“是出事了。不过你先不要管，你那边怎么样？李有要求什么吗？”
　　“李要我们开发布会阐明身份，同时他也打算为超能者寻求国际保护。”
　　“这么快？”翰还没来及和大家说明外面发生的事情，“具体时间？”
　　“今天晚上，我和贤都会去。”
　　“不行，我赶不回去。想办法拖延到明天上午不行吗？”
　　“没事的，李说发布会一结束就会把我们保护起来，所以我想没事。”
　　“我还是不放心……”翰的眉头拧在一块儿。
　　“你先想办法把博士那边都安顿好了，一切一旦全部曝光，博士的研究所也会被盯上的。”
　　“好吧……”希的话在理，翰无奈地答应，“你千万小心，遇到什么情况就想法躲起来。”
　　“知道了。”

　　客厅。翰脸色凝重地望着被召集到一起的大家。
　　“这两天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想大家都还不知道外面出什么事了。回到家来，了解了家里的事情以后，我才明白外面为什么会出事。”
　　“出什么事了？”众人面面相觑。
　　“联合国安全部部长金的女儿凡，也就是袭击大家的那个人，她昨天去了电视台，并且开了发布会，向社会公布了超能者的存在，并且现场向大家表现了她的能力。”
　　“什么？！”天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源死了之后，凡失魂落魄地背着他踉跄地离开了。可是现在这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离开了以后第二天就去了电视台？目的又是什么？金指使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像是猜出了天的疑问，翰接着往下说：“最重要的是，她向媒体公布了金的屠杀计划，这事情目前已经得到了各国一部分警局的证实，所以现在无论是超能者还是这个屠杀计划都已经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他看了眼博士，“爸爸研究的课题迟早也会被公开，现在为止是福是祸还不知道。SUPER公司现在打算让他们的艺人站出来力挺凡，利用艺人的人气来扭转媒体，或者说所有普通人们对于超能者的恐惧感和距离感。”
　　“你是说希也会参与进去？”浩插话。
　　“是的，新闻发布会就在今晚。我会尽力赶回去。”翰再次转向博士，“无论将来我们的命运是如何，现在先想好对策都不会有错。如果李真的争取到对于超能者的保护，那么我们就会因祸得福；但如果不是，我们就必须想法活下去，因为那不再会是超能者和暗杀者的战争，而是超能者和全人类的。”
　　这一席话说得大家都打了冷颤，但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
　　“凡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好像被软禁起来了，至少到现在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