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章『第七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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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茵？”
“嗯。这件事……其实，不一定森旧夜子是那件事的欺凌者。”
“但是，怎么讲也只是‘不一定’，万一……”
“那也没必要。”
森塔茵知道相叶惠美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那种伤害人到那种程度的人……”
森塔茵缓缓眯上眼睛，又忽然瞪大。
“要给我活着赎罪。”
“塔，塔茵……”
相叶惠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森塔茵。在她的印象里，森塔茵一直都是那种有些懦弱，又温和的人。
但是，这么可怕的森塔茵，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你，你是认真的啊。”
“嘛，现在你相信了吧。即使拿到了这个所谓的【绝对动机】，我也不会杀人。至少，绝对不会杀森旧夜子。懂？”
相叶惠美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现在该你讲了吧？”
“我？讲什么？”
森塔茵深深的看着相叶惠美，相叶惠美打了个寒战。
“这次的动机你想起来了多少啊？确切的来讲……在我不知道的那段时间，就是，在我失去意识躺医院的那段时间，你绝对做了什么吧？”
“……是。我当时本来是想找那些败类的，但是……却得知他们被你捅进了医院。然后，我就找到了森旧夜子。我想跟她讨个说法，但是她一直全程冷漠。当时我十分生气……怒骂了她一顿，然后还……”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对她动手了？”
森塔茵忽然开口。
“……不亏是塔茵，这都算到了呢。”
“这不是我算到的……相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办法改变了，这就是现实。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无意义的招到对方的怨恨。”
“……嗯。”
在进行了一段，不知道有没有所谓的谈话之后，森塔茵决定去找第二个目标。
“塔茵？”
“嗯，蓝泽同学。”
“你都想起来什么了？”
森塔茵开门见山的问了。
“那个……对不起。”
蓝泽雨结张嘴就是道歉，引得森塔茵一阵皱眉。
“你在说什么？你在道歉吗？”
森塔茵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你是在为那件事道歉啊？既然都知道道歉了那凭什么当时还有袖手旁观啊？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你该不会希望我这么讲吧？”
森塔茵阴沉着脸死死地拉着蓝泽雨结的手。
“——！塔茵！”
“蓝泽雨结，我和你讲，在这种场合之下，道歉的确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也从来没有怪罪过你，因为你在那个时候没有义务站出来。”
蓝泽雨结呆了一下，急切的用另一只手搭上森塔茵的手。
“不……！那个时候……”
“人类生而就是自私的。自私是人类的保护盾，有的时候适当的自私可以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过于自私也可能会伤害到别人。是人类总是会自私的，我倒是觉得自私没什么不对。”
她将蓝泽雨结拉进近，
“我也是个自私的人，这个时候不想怪罪你，也是我一厢情愿的自私。”
“你的自私也没什么不对，那个时候如果你没有保护好自己，冲出来的话，没有事还好，如果出了事你受伤了，那我反而会自私的觉得是因为我，你才会受到伤害。”
“想保护自己，没有任何错。”
蓝泽雨结说不出话，沉默良久，才轻轻的吐出一句，
“……我知道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换成平常那一副懒散冷淡的表情。
“我记得的是，当时你的霸凌的时候我一直躲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欺凌的全部过程。然后……当时我看到你爬到楼顶的时候，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然后……”
她咬了咬嘴唇。
“我就看见你跳下去了。救护车是我叫的，然后后来，我就看见在你病床的隔壁……是那几个家伙。”
“……这样，啊。”
森塔茵松开之前紧握的手。
“还有，在那之后，得到了那几个人意外死亡的消息。”
“嗯？”
［……］
“嗯……好的，我，差不多知道了。辛苦你了。”
森塔茵捋了捋，感觉差不多了，准备离开，去找下一个目标。
“等等，塔茵。”
蓝泽雨结忽然叫住了森塔茵。
“嗯？”
她咬了一下嘴唇，
“去做你想做的吧，不管你想做什么。”
森塔茵步调一顿。
“……你也，这么想啊。如果你说的是那件事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那，我去找相叶桑吧。”
［咚咚咚。］
“霜月君，你在里边吗？”
找了几个霜月江常待的地方都无果之后，森塔茵决定去霜月江的个人房间碰碰运气。
没有声音。
［咚咚咚咚！］
“霜月君！你真的不在吗？”
“啊……那个，在的。”
房间里传来一阵急忙的脚步声，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霜月江打开了门。
“啊……不好意思森同学……我还没有睡醒。”
“你啊……”
似乎是因为本人作息也极为混乱，森塔茵并没有觉得霜月江这个时候还没醒有什么不妥，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森同学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本来是想问问你有关于动机的事的……但是这么一看，你这家伙该不会连午饭都没吃吧？”
“啊，是……”
霜月江挠了挠头，忽然抬起头笑道：
“那么就先这样，毕竟森同学还找我有事嘛，那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厨房弄几个橘子，我们一起吃也是可以的。”
［哟……没想到霜月君既然是会玩这种梗的人……］
森塔茵挑眉，
“嗯……我就吃两个，剩下的都给你啦！”
［那茵某人就不客气的接梗了?］
霜月江僵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开玩笑的，去吧。”
霜月江真的去拿了橘子，虽然不止有橘子。两人一起坐在他的床上，还从床底搬了一张炕桌上来。丝毫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自觉。
“嗯哼，那我们正式进入话题，关于你的动机。”
森塔茵两只手叠在桌上，
“呃……话是这么说，但是，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个动机……”
霜月江懊恼的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小辫子。
“要不是那种奇怪的感觉……我甚至都很难分辨那个东西是有效动机。”
“啊哼~”
森塔茵微笑的把他的手握住，放到了桌子上。
“我知道的，没关系，那就先听我说吧。”
森塔茵和霜月江简单的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森同学，这样讲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森塔茵笑。
“你这是什么眼神？觉得我很可怜吗？”
“呃……”
森塔茵收起笑容。
“但愿你没有这么想，亲爱的。”
她面无表情地用一根手指点着桌子。
“这可不是什么悲伤青春狗血剧，不需要一个拥有悲惨童年的女主，然后进行一个正义大逆袭。也不是什么冷血复仇剧，也不需要一个因为童年问题记恨到现在的女主去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
“这次，是我们自己的剧本。若是觉得剧中人物很可怜什么的……大可不必。剧中的人物不一定需要你的可怜，也不一定想被你可怜。还有，别忘了，”
森塔茵点了点霜月江的额头。
“你也是剧中的人物。”
他很明显的僵了一下。
“森同学，不会悲伤吗？明明经历了那些……”
“悲伤什么的，会有。但是在当下，没有任何作用。如果因为一味的悲伤或者仇恨却在这种场合下杀人，是得不偿失的。过去改变不了，未来还看不到。我们现在能放眼的，只有当下。现在这个环境下，有目的不明的人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这就是当下，这就是现实。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应对‘现实’。”
霜月江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所以……霜月君，现在只有你一个动机这么不明确。不如在之后这段时间里，暂且和我一起行动，怎么样？”
“森同学觉得我会杀人吗？”
“不——我没有这么说。这也是在为我自己着想，因为如果到时候出了人命，我一定就是最可疑的。那些东西该说的肯定要再讲一遍，到最后矛头很可能会指向我，或者是动机不明不白的霜月君。如果和你一起行动的话，我们互相做一个不在场证明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吧？”
“森同学……为什么会这么确定会出人命啊……”
“注意用词，我说的是如果。”
两人一起行动。
“哟，霜月，森。”
刚一出门就看见有几个人搓着团准备下楼，见又有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深川维子回头打了个招呼。
“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森塔茵看着几人，深川维子，广末暮也，甚至里面还有森旧夜子，心里也差不多有了数他们要干什么。
“我们打算保护一下旧夜子，让她尽量不要一个人行动。”
森旧夜子无奈的点点头。
“虽然但是……真的有必要这样吗？虽然知道是保护……但是限制行动范围什么的，就没必要了吧？”
森塔茵也叹了口气，
“虽然这样不失为一个保护方法，但是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毕竟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如果一直限制人家行动范围，不太好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广末暮也皱眉，
“毕竟现在情况特殊……旧夜子她出事……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森……”
他眯了眯眼，
“作为拿到有效动机的人讲这种话……真是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立场。”
森塔茵摊手，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谁都会被怀疑的吧？毕竟不一定没有讲的人就没有拿到有效动机哦？”
眼看气氛不对，森旧夜子拉了一下广末暮也，他冷哼一声，便朝楼下去了。
“呃……霜月和森要一起看一下吗？这次我来帮旧夜子做了一个保护机关。”
深川维子再怎么样也能读得出气氛不对劲，想着拉向了下一个话题。
“那个……”
“好啊。”
深川维子满意的点点头，森塔茵拉着就走。
“森，森同学！我们两个拿着有效动机的去看，会不会不太好……”
森塔茵抬起眼皮撇了他一眼。
“你想杀人吗？”
“当，当然没有！”
“那你心虚什么。”
深川维子把几人带到了KTV室前，就让大家停下了。
“暂且先不要往前走了，因为那个【装置】，我还没有关掉。”
“装置？”
鹤田桥四郎疑惑。
“卧槽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深川维子惊的竟然吐出了一句优美的中国话。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快就学会了。］
“啊哈，这不重要。但是，深川同学说的装置是？”
无视掉了这个小插曲，深川维子继续讲。
“我们在地板下设置了一个电击装置，可以让接近的人暂且进入一个麻痹状态。”
“？！深川同学居然会这种东西！”
“呃……其实……”
深川维子挠挠头，
“是我们一起做的。”
“水野同学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水野思井耸了耸肩。
“鹤田拉我过来的。是今天一早深川就拉我来说要做个什么东西……虽然很麻烦，但是如果发生杀人事件可能会更麻烦，所以为了防止更麻烦的事发生，暂且麻烦一下也没什么。”
“嗯，是的。这种事情必须要水野的帮忙才能完成啊。”
说着拿出了一个控制器。
“？！连这种东西都有？”
霜月江惊。
“……深川同学其实是超高校级的发明家吧？”
森塔茵吐槽。
“呃……不，这个只是在练习射击的时候，教练也对这类的东西感兴趣，有的时候会向他请教一下。而且没有水野我自己一个人根本做不了这东西。”
深川维子挠头。
“总之！这是一个移动控制器。是控制发电范围和电压的。”
她拉下那个红色的开关。
“这样的话就算得上是一个关闭的状态了。”
“发电范围和电压？”
“是。以防万一我让水野在每一块地板下都安装了电机装置，可以调整电压，是怕犯人做出过激举动，那个时候可以稍微把电压调高一点。”
深川维子指了指显示电压的面板，下面有一个加号和减号。
“现在的这个默认电压最多让人处于一个麻痹状态，是不会对生命造成危险的。所以注意不要调的太高哦？万一闹出人命的话可就麻烦了。”
然后她的手指又在另外一个面板上画了个圈。
“我数过， KTV室一共是25块地板，电击是以一块地板为一个单位，可以随意调整的。”
关掉了电机装置，众人放心的走进了KTV室。
“移动控制器是要交给陪同旧夜子的那个人的，旧夜子这边我们准备了固定控制器。”
她指了指在桌子中间和移动控制器相似的东西。
“为什么要放在这样的位置啊……这不得还让人起身到第二格去弄一下吗……”
“具体的都讲清楚了，没什么不明白了吧？重点是，你没什么不明白的了吧？”
森旧夜子点头。
“嗯……我们就按照原计划，找一个人来陪护吧？那个……你！就麻烦你这段时间陪着旧夜子咯，到时候会通知你换班的。”
“哈？”
水野思井揉了揉一头乱发。
“为什么这么麻烦的事要我来做啊？ ”
“毕竟你对这个装置了解的要更多一点嘛。”
水野思井狠狠的叹了口气。
“那好吧。”
在几人离开KTV室的地板后，电机装置就被打开了，只有沙发那一排以及邻近沙发的那两排落脚的位置是安全的。
大概是想到还要在这里待好长一段时间，森旧夜子就开始拉着一脸生无可恋了水野思井聊天了。
离开KTV室，一股沉重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转头一看，霜月江也是满脸疲惫。和众人道了个别之后，森塔茵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一会儿。
“抱歉……霜月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实在是太累了……如果有需要的话，你找别人来陪一下你吧？”
“嗯……没关系，正好我也有些头晕……要不然，都先休息一会儿吧。”
在睡梦中的森塔茵被敲门声吵醒了，一打开门，是水野思井。
“旧夜子同学让我送给你的东西。”
他塞过来了一个信封。
“？水野君不是在陪护她吗？这样过来没问题吗？”
“到换班的时间了，正好她就让我来送东西了。”
在简单的解释了两句之后，水野思井就离开了。
虽然人还是很困，但是森塔茵还是打算先打开信封看看。
『给阿茵：
我想跟你聊聊，有关于这件事。
森家欠你一个道歉，虽然我知道这种事情道歉也于事无补。
但是我现在不方便离开这里，麻烦阿茵下午6点的时候来KTV室找我吧。
森旧夜子』
［……森旧夜子，还真是不一样啊。］
森塔茵决定赴约。
看了看时间，现在才4点，还有一段时间能休息。
森塔茵给床头上的闹钟上了时间，打算5:40起。
“……森……森同学……森塔茵……！”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喊。
“嗯……霜月君？你这是……？”
［闹钟还没响……］
意识清醒了一点之后，赫然看到趴在自己床头的霜月江。
要说什么不对……倒也不是为什么他能进自己房间。因为房间根本没锁。
清醒到眼睛可以清晰对焦的程度之后，森塔茵才发现，霜月江的脸色惨白的吓人。
“森同学！你终于醒了！刚才我敲门你没听见，我发现门没锁就进来了！”
“怎么回事？”
森塔茵开始摸眼镜。
“快跟我来就是了！”
好不容易摸到了眼镜，霜月江揪起她就跑，目标直奔KTV室。森塔茵体能相当不好，跟着他跑了这么一段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但是，眼前的场景根本没有办法给她喘气的时间。
KTV室的门敞开着，电机装置应该是关掉了。
冲击到眼睛里的画面是目光呆滞，面色苍白，浑身僵硬的……
森旧夜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一章『第七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