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本战国当巫女》李流星

39、【39】VIP

　　织田信长与巫女之间的感应最强，所以他及时发现她是在进入安艺境内才失去了踪迹。于是他独自来到了安艺。

　　“远山。”他在外没有直接称呼她为巫女。

　　“信……”刚回应了一个字，她便没有继续说下去。织田信长之名在这时代也是很响亮的吧。她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应道:“信大人。”

　　双方都不打算在外人面前暴露彼此的真实姓名。不过这句远山倒是将她前一会儿对幸鹤丸说的假名给推翻了。

　　幸鹤丸就是坐在她对面的少年。但少年听到这里却丝毫没有惊讶。因为就像他之前与她的对话所说，他听得出来她在说谎……名字是假，他当然早就知道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织田信长又出了声。他已经走近了她。

　　她突然快速移动又消失了踪迹，这确实是个迷。

　　远山秋梦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稍作考虑后，她转回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织田信长也走到了她的右侧。

　　“他是？”他看了一眼少年。

　　“你好。”少年也站了起来。

　　“刚才遇到的人。”远山简单答道。

　　“信……大人，你先坐下。”她看着他站在旁边压力巨大。

　　织田信长也没有拒绝，他拉开了那张凳子坐了下来。接着她和少年也坐下了。此时，刚好这店里的“服务员”过来了。

　　远山和信长对这里的饮食不了解，所以就摇了摇头。少年点了三杯茶饮。

　　“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也很吃惊。”远山秋梦终于讲到了重点，她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又被人囚禁了起来。”

　　这个“又”字很灵魂。信长听了后，眉毛微挑，心里滋味复杂。不过他没有出声打断她。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少年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的贵气少女竟然遭到了坏人囚禁。

　　“四天前，我在田里，突然感觉后脖子有针扎了一样，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我就在一座寺庙的阁楼顶层了。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掳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这四天里，他们除了给我饭吃，给我衣服穿，什么都没说。”说完这些，远山也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如果有人绑架，也该有目的吧。像这种看不出目的的情况，才让人迷惑。

　　“你是从寺庙逃脱出来的？”幸鹤丸想起那会儿她从牛车里下来的狼狈状态，原本还以为是哪家姑娘偷偷溜出门了。现在一听，才明白是这么回事。

　　远山点了点头。

　　“那寺庙在哪？”织田信长的脸色已经黑了。

　　他一想到她被人绑架了四天，脑海里就涌现了多种猜测。最重要的是，他觉得不能放过绑架者。就算是安艺境内，不是他的领地，他也要为她清理干净那些人。

　　“圆明寺。不过我只见过一个天天给我送饭的小和尚。”她想到这里，其实内心有那么几分愧疚。

　　因为那和尚很可能只是听人安排的送饭人而已，并不是绑了她的罪魁祸首。但她对他下了死手……远山并不想杀人，可如果重来一次，她知道自己还是会这样做。

　　愧疚是愧疚，但她不后悔。因为如果继续被人囚禁下去，后面会怎样很难说。拿自己的人身安全自由和其他人的生命比较起来，果然还是前者更重要吧。

　　远山的情绪藏在心里，却没有表露出来。

　　不过她低垂了一下眼睛，被织田信长及时捕捉到了。

　　信长继续问道:“他们伤了你吗？”

　　他以为她是受了什么伤害，才有那么一瞬间的表情变化。

　　远山听出了他在隐忍什么，其实怒气值已经很高了。那道低沉的声音里混有一种戾气。

　　“那个，你说圆明寺？”一旁的少年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安艺境内只有一座叫做圆明寺的地方。但是那里是……毛利家在那里安置一些不宜外放的人。你确定你是被人绑到了那里？”

　　少年的疑虑引起了织田信长的注意。

　　圆明寺？他听都没听过，想必也不是什么太有名的寺庙吧。而且如果是本地大名家毛利氏用来关押某些人的场所，这少年又怎会如此清楚？况且他见少年虽然年纪轻轻，衣着不算特别华丽，却也浑身透露着富裕的气息。

　　难不成这少年是毛利家的人？织田信长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盯着斜对面的幸鹤丸，满是打量。

　　远山也对少年的身份产生了联想。

　　“我从送饭来的和尚嘴里套出来的话。他也没有骗我的理由吧……那圆明寺周围有很多芦苇，寺庙里的和尚们也天天晒芦苇，不知道要做什么。”她看着少年说道。

　　少年听到这里，更加糊涂了。他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因为他听得出来她没有撒谎。

　　能够判断他人言语的真实与否，是幸鹤丸从小就有的能力。据爷爷毛利元就所说他是“天选之子”，拥有称霸天下的资质，所以在元服之时，他取了幕府大将军足利义辉的辉字成名“辉元”。

　　“我先送你回去吧。”这时，织田信长突然说道。

　　“回哪？”远山秋梦一怔，她当即反问。

　　“回你想回的地方。”织田信长淡定说道。

　　“你……确定？”这让她有点不敢相信。当初他口口声声说不许她离开，她后来和千机从近江出发时，又被木下藤吉郎追上了。现在在这里一场偶遇，他反而改变了态度？

　　想到这里，远山不禁又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后半句她想说的是“发癫”这事。但话到嘴边，她闭了嘴。

　　“我来寻医治病。”他轻笑了一下，眼睛望着旁边少女惊讶的脸庞，脑海里浮现了她脖子的香甜。不过他此刻没有发癫，倒也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哦，那良医找到了？”远山心想难不成他是真病了而不是魔眼发作？

　　“找到了，她就在我跟前。”织田信长说完这句，顿了一下，又说:“但她恐怕不愿治我的病，或许正盼着我病发死了。”

　　远山听到死字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十分不适。她皱着眉头，立刻反驳道:“你可不要冤枉人。”

　　“好好一个人，半年不见就动不动死不死的了？”说真的，远山觉得好难受。她听不得他嘴里说出这话。

　　织田信长依然看着她，目光里是她拧着的眉头，他说道:“我送你回你想去的地方，你为我治病，怎样？这场交易你做吗？”

　　一旁的少年毛利辉元直接被无视了，他看着对面两人这一来一往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

　　毛利辉元一时间分不清他们到底是朋友关系还是什么关系。

　　而两位当事人还在进行这种对话。

　　远山秋梦到这里看出信长是真的愿意送她回千机那里，可她不明白要怎样给他“治病”。

　　她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要找的东西，我没办法帮上忙。”

　　她说的是神龙之卵。

　　但是信长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东西以后再说。我发现还有另一种办法可以治疗我。”

　　他说的是上次舔过她的脖子后，这么久才重新发癫，而且发癫时并不会意识沉睡了，更不需要吸食人血。所以他猜测，如果能够再……再得到她的香甜气息，或许他的情况更好。

　　织田信长又说:“我说话算数，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送你回去。另外，我答应你，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当然他还没有告诉她，所谓的帮她就是牺牲下她的脖子……

　　远山犹豫了一下，然后觉得信他一回吧。

　　她正要张口，但声音还未发出，后脖子却突然一痛……

　　如万根针扎一般，疼痛难挨，人一下子就要倒地。

　　“巫女！”情急之下，织田信长喊出了他最熟悉的那个称呼，他快速起身将她揽入怀中。

　　少年也慌忙站起，上前一步。

　　“好疼……”她伸手想要摸向后脖子，但疼痛造成了她的动作不利索。

　　“脖子……后、面。”远山小声哼道。

　　织田信长高大的身体里包着小小的少女，他挪出一手来查看她说的位置。

　　少年想要帮忙，但见这个男人一副不许别人靠近的模样，便只能暗自替她担心了起来。

　　“这是……诅咒？”织田信长不确定，但是巫女脖子上的黑色印记，显然像是某种咒印。而且他看得出来那是相当邪恶的东西。

　　信长的眼神变得凌厉，他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可怕。

　　少年看到这一幕，不禁打了个哆嗦。他想这人比自己更像是魔……没错，毛利辉元自小便背负着祖父毛利元就的希望，是天降天魔，他的胸口还有一个“一”字型白色胎记。

　　但是很遗憾，他从来没有展示过魔性。只是这一刻，他莫名就觉得这个抱着少女的大男人身上有书上说的那种“魔气”。

　　错觉吗？他想。

　　毛利辉元并不知道在这世上除了他，还有其他天魔的存在。

　　而织田信长也并未发现眼前的少年是第一天魔。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这少年放进眼里过。

　　“圆明寺在哪？”织田信长问道。

　　他这次看向了少年。

　　“那地方应该不难找，但是我听说里面关押的人……有点问题。”毛利辉元突然想，这女孩子身上的诅咒应该就是那对兄弟下的吧？

　　圆明寺关押的是尼子义久和伦久两兄弟。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里面幽禁了一对兄弟。这对兄弟就像瘟神一样，总之浑身散发着污秽之气，所以他们才被关进了寺庙里。”这些话，他是听祖父毛利元就所说。

　　“瘟神兄弟？”织田信长虽然从不会畏惧任何人，可眼下他不是一个人，怀里的少女已经陷入了意识模糊的地步。

　　而且他独自来到安艺，若是贸然闯入那所寺庙，恐怕毫无利处。

　　信长沉思之际，少年毛利辉元又说:“二位若是不嫌弃，不妨先到我家中歇一歇。虽说这位姑娘的情况，可能普通大夫解决不了，但若是有镇痛之药，多少也能减轻她的痛苦吧。另外……”

　　毛利辉元觉得自己的母亲或许了解那对瘟神兄弟的情况。

　　他将这点也说了出来。

　　信长低头看着已经闭目的巫女，耳畔是她无意识的□□，便抬头回道:“那我们就先打扰了。”

　　他不打算泄露他和巫女的身份，而毛利辉元虽然听到过祖父提起巫女，可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会儿织田信长情急喊出的“巫女”二字。

　　他们说走就走，毛利辉元立刻带着织田信长和少女离开了这处小店。

　　在跋涉一段不算近的路程后，他们到达了一座漂亮的宅子。

　　而远山也服了止痛药后，清醒了，可能是疲惫所致，她当晚很快就睡了，直到第二日近晌午才缓缓醒来。

　　她睁开眼睛后，昨日的疼痛还在，却减轻了许多。她精神不佳，即使洗漱整理了一番，她还是觉得身体沉重，头脑浑噩。

　　因为起来太晚，她除了外屋备好的热水，昨日那些侍候她睡下的老婆子并不在，就连青石板道两旁开满黄色菊花的宽敞院内，也不见到半个影子。院内的凉气扑面吹在了她的脸上，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信长在哪……远山秋梦捏了捏发痒的鼻尖，嘀咕了一句。

　　说起来，昨晚她就没有见过那些个老婆子以外的下仆。如此大的宅邸少数也得有个上百个供主人差遣的侍婢家奴吧……踩着青石板的那条通往院外的小道，远山这么想到。

　　然而里里外外走了走，除了时不时看到个修剪树木枝叶或者清扫地面的男仆外，半个侍婢的影子都没有见不到。昨日的婆子们也不知去了哪里。远山干脆随便喊了一个人问了几句。

　　“原来是少主带回来的贵客！”一个年轻男性抱着扫帚停下了清扫地面的动作立马，躬身行礼。“回贵客，我家少主不常住在此处，因此仆人只留了奴等数十人，加上婆婆几位……”

　　这番说明下，远山终于搞清楚了眼下的情况。

　　原来这处宅子是昨日那少年的母亲尾崎局的独自居住的宅子，而少年，也就是男仆口中的“主公”大多不会在这里。

　　远山消化完这些信息后，对着男仆点了点头，便继续探索了起来。

　　然而由于这座宅邸规模太过庞大，快半个时辰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踏完一个角落。

　　“秋梦姑娘。”正当远山思考着不过这家到底是什么人，又字如何有能力在这种风景极佳的环境里，拥有如此豪宅的时候，她思绪里回想起的尾崎局出现了。

　　尾崎局一如既往面带微笑地慢慢走到了走神的少女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睡好了吗？”

　　远山一看到尾崎局，马上恭敬地点了点头，她保持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但不知为何，她从昨日就觉得这位不过才三十多岁的夫人有种亲切感。

　　“可能是睡得有点久，微微头疼。尾崎局大人呢？秋梦睡到现在，实在是失礼了……”她昨日也没怎么正式拜见这位宅子的主人家，不免十分不好意思。

　　尾崎局拉着少女的胳膊往旁边的花丛侧道靠了靠，视线内出现了一个大理石制的长凳。

　　“我近几日也总感疲乏，昨日也是，晚饭刚过便挨不住困倦之意。所以我也是刚起来不久，让秋梦姑娘见笑了。”

　　昨日来时，织田信长已经报出了她的全名，所以假名什么的她也没必要再说了。

　　“我长居东面，如今来了这里，大约是水土不服吧。这倒也不意外。所以我才更担心秋梦姑娘的身体。”气质富贵的中年女人谈到此处，神色里是难以掩盖的气色不佳。

　　远山见状，反过来搀扶了尾崎局一把，将她带到了凳子上坐好了。远山也贴着尾崎局坐下了，她的目光从尾崎局的脸上挪到了面前的清澈的池塘里……

　　“你脖子上的咒印，听说是从圆明寺出来后才这样的？”尾崎局昨日已经听了儿子的幸鹤丸所言，所以知道了眼前少女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原委。

　　她想远山秋梦一个姑娘家，莫名被人绑了，从土佐国来到了安艺过，经历了这些实在是够让人心惊胆战的。

　　同时，她也很佩服少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遭遇了那么多事后，还能保持冷静。

　　“是的。”想到这点，远山心情很不好。但她马上就问道:“关于圆明寺的那对兄弟，不知夫人可有什么印象？”

　　尾崎局耳边听着少女的问话，眼睛顺势看向了前面数尺外的水面上。

　　“那对兄弟是尼子氏的兄弟，尼子氏在与我们的斗争中拜了，义久和伦久兄弟就投了降。但是谁知那兄弟二人相貌丑陋，且走到哪哪里会染上污秽……据说他们是天生的魔。”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可我没听说他们还能下这种诅咒。”尾崎局说的是远山脖子上的咒印。

　　远山则是立刻想到了“天魔”这个词。

　　难不成这对奇葩兄弟也是天魔之一？她想，织田信长是第六天魔，明智光秀是第五天魔，还有织田市是第三天魔，那么这两兄弟会不会是第一一二四天魔中的两个呢？

　　远山走了走神，再联系他们抓了她这件事，越发确定了这种猜测。

　　“说不定是隐藏的能力。”远山回神后，立刻说道。

　　她顺着尾崎局的目光而去，原本觉得这片清澈透底的池塘和整座园子比实在是太过不起眼了。但此刻近距离观察一番，池中的金色鱼儿快活地游动的样子似乎给这寂静的这座宅邸增添了几分活泼气氛。

　　“这池塘里……”话音未落，远山就看身边的尾崎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凳子上突然起身。

　　“尾崎局大人？”她歪了歪头，也跟着站了起来。

　　“幸鹤丸交待我的事情差点忘了。”中年女人轻轻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她的脸色和刚才一样苍白，声音也是一样缺乏气力。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们有缘。”尾崎局看着少女的脸，郑重地说道：“仿佛前世我们见过。”

　　远山听到尾崎局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很是惊讶，因为她也有同感。

　　难不成真有轮回转世，而她与这位尾崎局夫人在前世认识？远山虽然是穿越而来，但她对这种转世之说，却觉得十分不可信。

　　不过现在她有点动摇了。

　　于是她回道：“尾崎局大人也这么觉得？”

　　若真是有轮回……她的心跳逐渐加快，等待尾崎局的反应。

　　尾崎局抬头看了看周围，拉着远山的双手轻声说道：“其实，我曾有个女儿。可惜一出生就夭折了。如若她还活着，应该与你是一样的年纪。”

　　远山有些惊讶。

　　如此说来，她应该不会和这位夫人有关系了。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不过远山还是安慰道：“贵千金说不定已经转世，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她说到这里，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里，从来没有见过亲生母亲。一出生就是单亲家庭，虽然家庭富裕，住在豪宅里……但缺失的母爱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

　　远山轻叹了口气，她看着眼前的尾崎局慈爱的眼神，有点感动。

　　假如自己不是穿越者，而是这样一位夫人的女儿，那应该也不错。

　　可惜现实就是现实。

　　“这池子里的鱼儿好漂亮。”大约是不愿意沉浸到这种悲伤里，她将话题转移到了鱼上。

　　这里的鱼儿居然是五彩的。

　　“幸鹤丸为我找来的鱼。据说五彩鱼是仙鱼，能给这里带来仙气。”尾崎局边说边笑，大概是考虑到了儿子的心意，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真好啊。”远山秋梦说道。

　　她想这个幸鹤丸还挺有能耐，年纪轻轻就是什么主公了，而且连仙鱼都能找到。

　　远山后脖子上依然隐隐作痛，但并不严重。所以她能忍受得了。

　　她想起那对圆明寺的兄弟，再联想方才尾崎局的介绍，才反应过来……安艺国的势力应该是毛利氏吧？

　　毛利？远山秋梦在历史书上见过毛利元就这个名字。一些日本游戏里也有提到过这个人。

　　现在的毛利家家主好像是叫毛利辉元？远山之前决定参与战国天下之争时，就粗略地看了看土佐国以及周边的地图和相关的介绍。

　　“说起来，幸鹤丸大人是不是安艺的主人？”她干脆直接向尾崎局确认道。

　　“没错，幸鹤丸是辉元的乳名。他直接告诉你他的乳名了吗？”尾崎局高兴地说道：“有点稀奇呀，这孩子除了我，并不喜欢别人到现在还叫他这个名字。”

　　“可能是不想暴露他的真实身份，才说了小名吧。”远山猜测说。

　　原来那少年是毛利辉元，是安艺国国主。

　　“不知辉元大人现在在哪里？”她想昨日织田信长带她来了这里，现在信长很可能和毛利辉元在一块。不会他们已经去了圆明寺吧。

　　远山有点担忧。

　　“他一大早就和秋梦姑娘的朋友一道出了门。”看起来年龄也就比信长大几岁的尾崎局说到这里，突然靠近远山秋梦，小声说道:“那位信殿下，是你的？”

　　“信殿下？”头脑原本就有些昏沉，远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说谁，不过她很快就继续说道:“他是我的……合作伙伴。”

　　远山想起了之前在外面，织田信长提起的交易。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确实是合作伙伴。她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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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6500字，昨天说1万字的。我先去煮饭吃……剩下三千，今晚尽量更上。
如果我哪天没更，应该是精神不佳，第二天应该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