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本战国当巫女》李流星

37、【37】VIP

　　郁金香的香味浓郁。远山秋梦望着这盆不知由何人放进木屋的花，谨慎起见，将它挪到了屋外靠近正门的一侧墙边。

　　而送花之人还不知道他的好意蒙上了一层阴影。

　　织田信长从外国人那里得到了郁金香，是他从未见过的花，于是他便想起了巫女来。巫女一定会对这种新鲜花朵感兴趣吧……他这么想。

　　而且信长送花也不是故意要搞得如此神秘，他是顺便。因为帮他把花送来的，不是他的人，而是千机的人偶。

　　千机派去美浓的人偶探子，当场被织田信长抓住。

　　织田信长的魔眼之力比起之前有所加强，与人偶对视后，便夺取了人偶的"控制权"。不过他对人偶的控制时间有限，差不多今日傍晚，人偶便会重新恢复如初。

　　而千机作为人偶的主人，尚不知晓他的探子已经回到了中村，此时正在周围来回犯傻走动。

　　至于他和巫女想要探查的"信长之疾"倒也不是假消息。

　　织田信长确实发癫了，但是他这一回的发癫不同于以前那种无意识咬人的行动。

　　"巫女……"或许是以前节南镇他舔了她脖子的影响，最近他像是突然瘾上来了一样，时不时就忽然渴望起了来自她脖子上的那种香甜。

　　理智尚存的发癫，带给他的除了那种需求无法满足的痛苦外，还有方才说的"控制"能力。

　　织田信长发现他在与人对视时，能够短暂地操控对方。从中村来的人偶可能是没有人类意识的缘故，被他控制的时间长一些。

　　“主公……”木下藤吉郎刚松了口气，又见主公一言不发，心下不禁担心了起来。

　　“你先退下吧。”织田信长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他被木下藤吉郎叫回了神后，便打发了对方离开。他的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好一会从中翻出来了几张纸。

　　白纸黑字，每一张上面写的都是巫女两个字。

　　整整九张，夹在书里不同的地方。

　　其实他得知巫女不愿意回到他身边时，有那么两天是气恼的，后面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这点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或者说这真不像他的作风。

　　如果换作某个家臣或者手下叛逃了，信长会毫不犹豫杀了那个人吧。

　　他的眼睛盯着那些纸，嘴角扯成了一条直线，眉头紧促。

　　或许是时候再见她了。织田信长轻咽了口唾液，脑海中浮现的是巫女还在他身边时的带着红晕的脸蛋。

　　阿嚏——啊阿嚏！

　　远山秋梦恰好在这时连打了两个喷嚏。她远在中村，根本想不到千里之外会有人正想着她的样子发呆。

　　"没事吧？"千机看着那盆花，心想是不是花香太浓刺激到了巫女大人。

　　"要不要把它搬到更远的地方？"他问道。

　　"就放那里吧。"她的系统已经鉴定过了，它只是一碰普通的郁金香而已。

　　"明智殿下不是说老鼠讨厌这种花散发的气味吗，正好在门口用来驱鼠了。"远山想起这点，就佩服起了明智光秀。

　　明智光秀数十秒就将小小老鼠捉到手，她是真的服，这也让她开始觉得他留在这里还是挺有用的。远山不禁猜测这位第五天魔是不是有啥特殊大招。

　　远山说完前一句话，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在一条宅时说过为了应对可能会迎来的外界"威胁"，三日内她会准备好对策。其实她的对策已经想好，只不过没有那么高明罢了。

　　她马上又朝着千机招手，待他靠近后，她将自己的计划描述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千机怎么也算是她这个巫女身边第一"家臣"了吧。她向他征求意见问道。

　　千机点了点头，回道："我觉得巫女大人的'激励计划'很好。士兵需要目标和前进的动力，巫女大人利用粮食和食物来作为奖励，刚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方向。"

　　说到底，无论何时，吃喝都是永恒的主题。乱世更是如此。

　　远山秋梦打算把一条氏手下那算不上精锐的士兵将士拉出来，进行严格的训练。训练成果好的队伍三餐都给最好的，训练差的就给这个时代最差的糙米吃。

　　而且实力越强，他们就能够从她这里得到最好的食材和粮食……反之不思进取者，其和其家人都禁止购买白米和市场上的新种类蔬菜。

　　"会不会太傻了，这种办法。"远山听到了千机的肯定后，虽然得到了安慰，但多少有些忐忑。

　　果然统领军队啊管理那么多人，可不是简单的事。

　　"奖罚分明。在这种时代，稻米就堪比黄金了，您以白米作为奖励，是他们求之不得的财富。"千机想到自己这几个月和巫女生活在一起后，吃惯了巫女种植的粮食，已经无法下咽那些糙米了。

　　在中村的农民大面积种植了巫女的水稻并收获的情况下，很多人都尝到了白米的美味。那些士兵也是，原先巫女就以低价向一条家提供过这些好东西。

　　由奢入俭难……吃了白米的士兵们要想继续保持"奢侈"的日常饮食，就得努力向上，拿出成果来。

　　"不是挺符合巫女大人身份的决策吗？"千机话音刚落，明智光秀就回来了。

　　明智光秀最近特别用心，说是要帮忙在水田里抓老鼠……这不，他一回来，长袍就卷到了小腿肚子那里。

　　他是真的下了水田里啊。远山和千机都十分惊讶。

　　特别是巫女，她已经脑补出了这样一副奇怪的画面：天生带着邪气的男人，两眼泛着冷光，嘴角带笑，裤腿和长袍直接卷得高高的。他弯腰在水田里四处找老鼠，与它们斗智斗勇。

　　"我和千机殿下持同样的意见，巫女大人的计划非常不错。正好与您在这里塑造的形象十分相称。"明智光秀并没有察觉到对面两人的惊讶，继续说道。

　　"明智殿下明明出身豪族，为何会对捉老鼠那么情有独钟？"她忍不住岔开话题，问出了口。

　　明智光秀听到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意外，他随口答道："啊，巫女大人误会了吧。我对捉老鼠没什么兴趣……只是为了得到您的赞美而已。"

　　"……"远山秋梦竟无言以对。

　　明智光秀嘴角的弧度依旧。他说的是实话。他很讨厌老鼠这种恶心的东西，但那会儿用小黑蛇帮她缠死一只小小老鼠后，居然赢得了她的夸奖……

　　他觉得这是在她跟前刷好感度的有效办法，便提出要去水田里抓。

　　当然水田里也没多少老鼠，他是将扇子上的黑蛇放进了水里，倒也找到并绞杀了几只。

　　明智光秀隐瞒巫女的只有一件事：他是第五天魔，有两种形态。一种是人形，一种是龙形。

　　没错，他是半龙化身。扇子上的小黑蛇是他的眷属之一。或者说这世间的大部分黑蛇都是他的眷属，可供他差遣。

　　半龙化身与神龙不一样，后者是"神"级，而他这种通体黑色的龙……更容易被人当作惹人厌的巨蛇，是介于人与龙之间、处于生存夹缝里的不伦不类之物。

　　这就是明智光秀渴望得到巫女，获取神龙之卵的原因所在——成为完整的人或完整的龙。

　　"喂？"远山秋梦连续喊了几声。

　　"嗯？"明智光秀的思绪重回到了现实。他专注地看着巫女的眼睛，应道。

　　"明智殿下不会是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吧？"在他走神时，她又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条大黑蛇的影子，而且他的脸上邪气更盛，甚至散发出了寒气。

　　巫女摸了摸胳膊，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残留着。

　　"我什么都没有想。"明智光秀耸了耸肩，这一次他把手里的扇子插在了后脖颈处，好像一点也不怕硌得慌。

　　他刚说完，又忽然说："巫女大人有一支绿色的玉簪吧？"

　　他这一问，远山和千机马上想起了之前那个梦的事情。

　　当时巫女在梦里头上插着那根玉簪，莫名出现在一处坟地里。坟墓上刻的名字是"明智十兵卫光秀"……墓前的和尚劝她扔掉簪子。

　　"你问这个做什么？"远山没敢戴上它，就一直收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那簪子原是我的。"明智光秀的回答让人吃惊。

　　远山立刻问道："你一个大男人还用簪子？它怎么会在普通集市上出现？"

　　千机也紧紧地盯着衣着肆意的男人，等待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明智光秀轻叹了口气，回道："实不相瞒，那是我家传的簪子……谁先戴上她，谁就是我的……"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但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想法。

　　远山当即回道："那我还给你。我还没有戴过它。"

　　"如果你妄想招惹巫女殿下，得先过我这一关。"千机很直接。

　　"放心，我不会让巫女大人不开心的。"明智光秀这话说得其实很暧昧。

　　他不会让她不开心，不代表他不想得到她。至于簪子的说法，是他编的。

　　那支簪子不是祖传的，而是他一出生便有的。簪子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有一天消失了，最后落在了巫女的手里。

　　正是这样，明智光秀和巫女之间就忽然有了"联系"。

　　不过也是在同一时期开始，他开始在梦里时不时就与一绿衣女子相遇，他以似蛇龙形缠在女子身上。可他又看不见她的相貌。

　　明智光秀曾想过那女子会不会是巫女？但他真的见到了巫女后，却感觉巫女与梦里的女子不太一样。她们，一个是活泼年少的小姑娘，一个是安静成熟的女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普通人有，似蛇似龙的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