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守，候》夏夜的小猪

64、第二十八章

　　“德拉科，小心——啊——”
　　噼哩啪啦的鞭炮声中，这样的叫声其实并不显眼，但是如果鞭炮是在德拉科•马尔福的坩埚里炸起来的，那么在魔药学课堂上，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出于对危险的本能意识，埃尔希在第一时间推开了自己的哥哥。可是飞溅的药水撒满了她的左脸，滚烫的药水，加上药水的效用，埃尔希•马尔福的脸，在第一时间变成了红色的肉团。
　　肿胀药水让她的眼睛完全被肿起来的脸遮蔽，鼻子被挤到了一边，耳朵也移了位，至于嘴巴，那厚厚的嘴唇会让人误以为这个从来不沾荤腥的人正在偷吃大根的香肠。
　　“埃尔希！”德拉科惊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就要拉她。
　　“别碰我，”埃尔希的右手挡住了他，“我的眼睛好疼……”
　　高尔似乎也被药水溅到了，他正拼命捂住自己的鼻子，但是很明显，效果并不好，两只手掌都没办办法遮挡那越来越大的鼻头。
　　教室里一片混乱，斯内普教授虽然没有沾到，可是鼻子也变成了歪的。他大步走过来，口中恼怒的咆哮着。
　　“安静，安静！被溅到药水的人过来拿药，要是被我知道是谁……”
　　德拉科在第一时间抢到了消肿药水，然后涂满了埃尔希的脸。出乎预料的是，尽管肿胀消除了，但是埃尔希脸上的烫红完全没有消失，就连那只被药水溅到的眼睛也没有睁开的迹象，只是变得更红了。
　　“埃尔？为什么药水没用？”
　　“我不知道，好疼。”埃尔希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她的左眼此刻像火烧一样的疼，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刺痛感，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要就此废掉了。
　　“怎么回事？！”发完药剂的斯内普教授似乎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顾不上再追究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埃尔的眼睛没办法睁开，她似乎很疼。”德拉科已经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慌乱的看着自己的教父，“而且她脸上的烫伤也没有消失，教授……”
　　“立刻带她去医疗翼。”摆手制止德拉科继续下去的描述，斯内普在第一时间下了命令。
　　“是。”得到指示的德拉科立刻想起了自己应该有的行动，拉起埃尔希就要走，却发现对方完全没有移动。
　　埃尔希勉强睁开的右眼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白金色的头发，配合烫的通红的脸颇有点狰狞。
　　“对不起，德拉科，我似乎……”
　　天旋地转中，埃尔希觉得自己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凉凉的，带点药材的味道。
　　耳中传来的，是德拉科和其他同学的惊呼声，眼角的最后一道余光瞄到的，则是一个黑发碧眼的男孩子紧张害怕到苍白的脸。以及刚刚从外面进来一脸惊愕的赫敏。
　　赫敏，对不起，可是我要讨厌哈利•波特到底……

　　“哈利，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斯内普教授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赫敏紧张的凑到了哈利的身边。如果她没有看错，刚才在斯内普怀里那个满脸烫伤痕迹，眼睛紧闭的人应该是目前还和她处于半冷战状态的埃尔希。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哈利害怕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昏倒了。”
　　“她会不会是装的？”罗恩的表情很不安，但是他并不愿意承认马尔福家的人成了他们恶作剧的倒霉受害者。那可是狡猾、奸诈的马尔福，尤其是其它被药水溅到的人都没事。
　　“不可能，”赫敏摇头，“埃尔希没理由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斯内普的药对别人都有效，只有她没用。”哈利在紧张和害怕中也存了点疑惑。
　　“到底是谁做的？！”
　　布雷斯•扎比尼愤怒的声音让教室里的混乱在瞬间凝固。
　　自顾自讨论的学生们全都看着他的方向，却看到了他的手正悬在德拉科•马尔福的坩埚上方，而魔杖尖上正挂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学生们哑然。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将东西丢进了马尔福的坩埚，无论是为了恶作剧还是为了其他的原因，这件事恐怕都会产生大问题。而且埃尔希•马尔福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如果她没办法很快好起来，那么作为霍格沃兹董事的马尔福家会作出什么事情来，就很难说了。
　　学生们的讨论话题瞬间从埃尔希怎么了，发展到做这件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等到十分钟后，结果已经从学院分数被扣光发展到了被剥夺魔杖，然后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了。

　　躲进桃金娘的盥洗室，哈利和罗恩仍旧冷汗直冒，赫敏也没办法保持平静了。
　　“为什么你会把那东西扔进马尔福的坩埚？！”赫敏恼怒的指责着哈利。
　　“我总不能扔进自己的坩埚，”哈利努力为自己辩解，“如果是这样，斯内普会扣光格兰芬多的分数。”
　　“可是如果埃尔希真的有事该怎么办？”赫敏急得团团转，“我们会被开除的。噢，我究竟为什么会提出这种主意？！”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马尔福会变成那个样子。”罗恩无力的坐在地上，如果这件事被发现，他恐怕就不只是收到吼叫信这么简单了。
　　赫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也皱了起来：“埃尔希从小就有一种怪病，你们大概不知道她只能吃水果吧。”
　　“只吃水果？她难道从来都没有吃过肉吗？真痛苦。”罗恩无法想象不能吃肉的生活。
　　赫敏白了他一眼，眼睛看着哈利：“重点在于，也许就是这种病和那种药水有冲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那该怎么办？”罗恩傻乎乎的看着她。
　　“只能假装不知道了，”赫敏挫败的低下头，“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可斯内普知道，”哈利紧张的看着他们，“他知道是我。”
　　“他没有证据，”罗恩紧接着说道，“只要我们装傻，他不会知道的。而且庞弗雷夫人会治好马尔福的，她可是最厉害的校医。”
　　“也只能希望如此了。”赫敏叹了口气，开始将偷来的药材加入了燃烧着的坩埚，“只要两周就可以好了。”
　　“放心吧，哈利，”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邓不利多不会让斯内普开除你的，你可是魔法界的救世主。”
　　“罗恩，如果埃尔希真的会有后遗症，邓不利多不可能会包庇……”赫敏表示反对意见。
　　“赫敏，马尔福家是邪恶的，邓不利多很清楚这一点，”罗恩打断了她的话，“他不会让马尔福说了算的。”
　　“你究竟要我说几次才明白，埃尔希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赫敏怒视着他。果然，埃尔希说的没错，她至少没有不遗余力的诋毁这两个人。
　　“那也改变不了她是个马尔福的事实，”罗恩抗议，“看看她父亲，她总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那跟她无关！”赫敏几乎想揍人了。
　　哈利在一旁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袍子，眼中透出一丝的不耐烦。在他紧张到这样的时候，为什么这两个人还可以为了这种事情吵嘴，而不是给他一些具体的意见？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医疗翼里，庞弗雷夫人彻底傻眼了。
　　无论她尝试多少次，她都找不出来消除埃尔希•马尔福脸上烫伤的办法。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波比，那孩子怎么样？”
　　匆匆赶来的邓不利多和麦格教授跳过紧张的站在床边的德拉科，还有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斯内普教授，紧紧地盯着庞弗雷夫人的眼睛，生怕她说出这孩子没救了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不知道会闹到多大。
　　“没办法，”庞弗雷夫人无奈的摇摇头，“我完全没办法消除她脸上的烫伤，还有她的眼睛，流了很多血，刚刚才止住。”
　　“只是肿胀药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麦格教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毕竟这节课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在，如果是她的学生们做的，那么……
　　“这孩子的体质很特别，”庞弗雷夫人神色凝重的看着他们，“而且滚烫的药水似乎和她的皮肤产生了什么反应，造成了这个结果。我想应该尽快送她去圣芒戈，否则恐怕她的脸永远都要是这样了。”
　　“……再等等看，如果明天还是这样，那么就送去圣芒戈。”邓不利多迟疑了一下，暂时否决了庞弗雷夫人的提议。
　　“可是邓不利多，这孩子……”麦格教授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一个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以睿智闻名的校长竟然不让人送她去医院？
　　“别担心，米勒娃，这个孩子没有这么脆弱。”
　　“或者尊敬的校长只是在担心，他的宝贝救世主会因此被送进阿兹卡班。毕竟这个孩子是马尔福家的人。”
　　“斯内普教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麦格教授不满的看着斯内普。很明显，眼前的人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已经认定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波特了。
　　“字面上的意思，麦格教授，”斯内普冷冷的看着自己昔日的老师，“如果这件事是他们做的，你能允许我行使开除他们的权利吗？”
　　“当……”
　　“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并不是计较谁做了这件事，”邓不利多及时拦住了麦格教授即将出口的话语，“马尔福小姐还躺在那里，西弗勒斯，你也很担心她吧？”
　　冰冷没有波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邓不利多平静得浅蓝色眸子，大鼻子里终于发出了一声冷冷的“哼”。
　　“如果我找到这件事和波特有关的证据，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闭上眼睛，斯内普不再说话，但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大步离开。看到一身狼狈的她昏倒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被狠狠的揪痛，多年不曾出现的恐惧感再次将他攥住，就像埃尔离开的那一刻，就连莉莉的去世都没办法带给他的恐惧感。
　　哈利•波特，就算你是莉莉的儿子，如果伤害她，我一样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