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六章 ...
-
不同于往日的闹腾，今天的妖窟一片的沉寂，似乎是感应到了白丝的出现，妖怪们都缩在了自己所在的角落，尽量不要引起看守者的注意。
外人进了妖窟，死的可能是来人，但是如果进来的是看守者，那么死亡的一方，只会是妖。埃尔希之所以可以进出妖窟八年，却没有丢掉小命，就是因为在她的身上有守护者的保护印记，只要是必死的攻击，她就会立刻被每一层的管理者送出妖窟。
可是大家似乎发现，这次来的看守者有点不同寻常。于是一个个脑袋从阴影中伸出来，悄悄的窥探着来者。当发现来的是埃尔希的时候，每一个都松了口气。谁都知道，这个小女孩比她家那个怪老头好相处。这师徒两人，完全颠覆了阎王和小鬼的职责。
“小灰灰，很久不见了。”有大胆的妖从藏身处伸出脑袋来，用嗡嗡作响的声音和埃尔希打招呼。
“好久不见。”埃尔希一边走，一边笑呵呵的招呼他们。
虽然妖窟上层的这些家伙每一个都是穷凶极恶的，但是大部分还是心思单纯，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比起外面那些用心思杀人的家伙，这些妖在她的眼中还更可爱些。话说回来，她看那个斯内普教授没有那么不顺眼，该不会就是因为看多了这些家伙吧？
想起那个阴沉沉的教授和这些家伙站在一起的场面，埃尔希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道谁更不喜欢谁啊？等等，她吃饱了撑的，这个时候想起那个人做什么？一年来，她可没少从他那里接受挫折教育，忘掉忘掉，那个“恐怖分子”还是等回学校的时候再面对吧……
埃尔希一边在心里嘀咕着那些有的没的，一边下意识的走向妖窟深处。
妖窟底层，一直静悄悄的，不同于中层或上层的安静，这是种死寂的静，静得让人心底发寒，静得好像世界已经重归虚无。如果不是从这个地方传来令人恐惧的压迫感，中上层的妖甚至会怀疑，底层里是不是真的有超级大妖怪。
埃尔希的眼睛在滴溜溜乱转。从第一次进入妖窟时，师傅给了她艳阳果后，她就已经是寒暑不侵的体质。可是此刻，仅仅是靠近了底层的入口，就已经被这种肃杀包围，以至于由内到外都冒着丝丝寒气。
那种令她窒息的杀意，让埃尔希确定，这些活了数千年、数万年的大妖怪就已经发现她的到来了。从气息里，她就已经知道，她绝对不可能打赢这里的任何一只妖怪。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师傅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这些妖可不是素食主义者，一个恼怒，她的小命恐怕就要交待了。先礼后兵？不知道有没有用啊……
一踏进底层妖窟的结界，埃尔希就打了个冷战。倒不是说这里的温度有多低，毕竟上层妖窟才是冰窖。但问题是……那一双双红的、绿的、蓝色、银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感觉，实在让人……恶寒！
埃尔希傻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一个个好奇的打量自己的家伙们，心底不断地敲着小鼓。这些老妖怪每个都是她家无良师傅那样的“人精”，就她这个大部分时候都有点缺心眼的，还是坦白好了。
“……嗯，大家好啊。”师傅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有用没……
她很清楚，妖窟能够压制妖的力量，在这里，上层和中层大部分的妖都只能被打回原形，或者勉强维持着人化妖的形状。但是这里的家伙们，除了眼睛的颜色和耳朵的形状微有差别外，竟然个个都能够人形化，绝对都是很厉害的。
她打不赢啊……为什么她会接受这个任务？究竟是为什么？！埃尔希欲哭无泪。
一众妖怪看着埃尔希的脸色从小心，到沮丧，再到愤怒，然后自哀……精彩纷呈的表情，看得这些千年无乐趣的家伙们全都忍不住偷笑。
和中上层那些甚至不能完全人化的妖相比，他们每一个都是在人类世界混过一段时间的。无论智慧还是某方面辨别是非的能力，都不会逊色。只不过看不惯那些所谓的替天行道者对于妖的赶尽杀绝，才会和人类甚至是神仙对着干，以至于最后被囚禁在这里。
能在妖窟里生存的妖没有一个是杀孽满身的。因为那样的妖，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妖窟。在被投入妖窟的时候，就已经被九天神雷劈的神形俱灭了。一个良知未泯的妖，自然有足够的判断力可以回想自己的行为。
尽管开始的时候，他们每一个都是不服不忿，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那些把他们囚禁的神撕个粉身碎骨，可是时间久了，那份冲动渐渐的平静，就会开始思考其他的问题。
回想着当初拼命修炼，希望可以修成人形，后来成了人形，又会忍不住跑到红尘俗世中开开眼界，然后看着那些道貌岸然的人，看着那些冷漠的神，或因为一时的不平、愤怒，或因为一段天地不容的情缘，最终惹来这永镇妖窟的命运。
是他们没有承受住命运的考验？还是没有抵挡住红尘俗世的诱惑？又或者天道的存在本来就是不合理的？这些问题统统无解。唯一知道的，不过是问心无愧而已。问心无愧，就算永镇妖窟又如何？这些乱七八糟的世界，本来就是现在的他们无法参透的。既然这样，还不如跟随自己的心，至少这样，他们没有后悔和埋怨别人的资格。
“哟，小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啊？”一个穿着碧绿古代纱衣，头戴金钗，长相妖媚的年轻女子从她坐着的石台上跳下来，翩翩走来，语笑嫣然。
“嗯，来找个伙伴。”埃尔希笑呵呵的回答。想起身上的白丝，她也有点安心了。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反正师傅也没说不行，最多她就是一个都不选。
“伙伴？”年轻女子笑着停在埃尔希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如果不是那个笑容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恐怕埃尔希还真的以为这个女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是啊，伙伴。”埃尔希小心翼翼的笑着点点头。
“噢呵呵，”年轻女子看到埃尔希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妹妹，别怕，你身上穿着白丝，就算我们比你厉害，也没办法伤害你。”
“这样啊，对不起噢。”埃尔希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为什么说对不起？”年轻女子有点惊讶。她看的出来，这个孩子已经是天仙的级别，虽然只能算是个小仙，但是毕竟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可从来不会对他们这些妖族客气。
“我不是来炫耀的……”埃尔希嗫嚅着回答。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以下等的资质修炼到这样的程度，这里的妖一定吃过不少的苦头，他们每个都是值得佩服的。她也看得出来，这些妖每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
但是竟然被囚禁在这里，一定很伤自尊吧。这样的妖，可能会听自己这个低等小仙的话，帮助自己收服那个老妖吗？无良师傅一定也知道他们的个性，为什么还要她来碰钉子呢？还是说无良师傅根本就知道她无法成功，那来这里又要做什么？
埃尔希再度进入神游状态……
“想什么呢？”一个拽拽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想你们应该不会想要成为我的伙伴吧。”埃尔希仍旧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
“为什么觉得我们不愿意？”拽拽的声音又发问了。
“你们这么厉害，凭什么要听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的话啊。”埃尔希实话实说。脑中仍旧念叨着，师傅到底在打算什么……
“有道理。”对方似乎很满意埃尔希的自知之明。
“对啊，”埃尔希已经开始掐自己的下巴了，“老头子真讨厌，果然是要我来接受打击的，他难道就不怕我会撂挑子？还说什么我绝对可以赢那个家伙，明明就是骗人的……”
“那个家伙是谁啊？”看到埃尔希这个神游天外的样子，对方好笑的继续发问。从没看到过这种类型的看守者，如此的……好骗。
“还不就是那只狐……”埃尔希终于发现了有人在和自己说话，抬头看到的就是年轻女子，立刻恼羞成怒，“你套我的话！”
“我套你的话？！”年轻女子有点哭笑不得。到底是谁自己没注意把什么都说出来了？而且刚才说话的也不是她啊。
“嗯……好吧，是我自己笨。”埃尔希揉了半晌鼻子，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白痴。话说，她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和自己说话的习惯的……
“你要从我们中间找个帮手，帮你去抓一只狐狸吗？”终于有第二个“人”凑过来了，除了一身的灰色皮毛装，长相很正常嘛。
“……对啊。”埃尔希看着对方的人类面孔，挫败的点点头。为什么他们每个都是这么厉害啊？！
“那你就选吧。”刚才那个拽拽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以吗？！”埃尔希眼睛一亮，随即想起了什么，再度沮丧起来。
“怎么了？”年轻女子有点不明白。她不是要找一个帮手吗？
“我打不赢你们……”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脸上竟然对着他们出现哀怨、指控的表情，实在让这些大妖怪有点无法承受。这算什么？她打不赢，难道还是他们的错？
“没关系，你选吧，”年轻女子强忍着笑意看着她，“不见得每一个都是想要和你打的。只不过如果对方要打的话，你就只能打一架了。”
“嗯……”埃尔希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开始细细的思量起来。的确，如果对方愿意跟自己走，就可以不用打。如果不愿意，自己也打不赢，也是恢复到最开始那个全靠自己的状态。可是如果运气够好，她就可以找到一个很厉害的帮手……
“你是什么妖啊？”埃尔希突然看着对面的年轻女子，笑笑的打听。
“……蛇。”年轻女子笑呵呵的回答。
“唔……”埃尔希了然的点点头，“师傅说出身决定力量，看来还真有道理，”说完看着那个穿这灰色毛皮装的家伙，眨了眨好奇的眼，“你该不会是狼妖吧？”
“正是。”对方点点头。
埃尔希却缩了缩脖子。蛇……狼……这些能带回去做宠物吗？邓不利多会不会把她的宿舍扔进禁林里？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跃入眼帘，那个优雅的线条，慵懒的身影，还有那眼熟的外形……她真是太幸运了啊！！
埃尔希一把扑了过去，眼睛晶亮的盯着那个小家伙，直看得对方一阵发毛。
“猫猫，跟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