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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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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大树顶上,温习的海风吹拂,那不烈的日头照的人昏昏欲睡。
一根白绸端系二边,就这样轻晃着她的悠闲;手中的书过了大半,只剩下十多页;手边垂荡的葡萄也剩下了葡萄枝。
不想管事的躺着。
罗兰抬头“九儿。”
低眸“什么?”
墨扇挡阻了罗兰,银纶抬起,黑发高束。
罗兰低头,转离。
“谢谢九儿了。”他的声音在下面传来。
她竟然如此悠然自得,白裙飘垂着,黑发被风抚过扬出几丝;躺于高处,远远看去真如一位落入凡尘的闲仙。
“你不在黄蓉身边待着,到此作甚?”她翻页,目光只凝视着手里卷书“哦!公子情深,怎么黄姑娘就是看不到呢?眼里只有郭靖那个给我当蛇奴都不够格的笨蛋呢,哎——”
定是在黄蓉那里吃了瘪。
白衣跃起,停在了远处的枝头上;她所在之处实在高遥,只有一条薄薄的白绸系在细如小金蛇的枝头上;他的轻功可以达到高度,却无法达到那种平稳;只能跃在树杈间。
“做不到何必勉强。”她继续翻页,玉指摘下一颗葡萄扔入嘴里“若摔伤了而讨不到黄蓉,你还不恨我一辈子。”
“怎么了?”她重新的拒人千里让他没来由的慌与怒,墨扇展开扇着“九儿……”
“走开。”冷淡的喝叱。
不给他半分眼眸,没有一句好话。
墨扇收起,黑眸死死盯着只看着书卷的白裙……
余光扫去:那白衣背影已然不存有归云庄那般落寞了,若你愿……
目光落回书上,沉下心神;细细阅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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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
郭靖被身后突现的哭脸面具吓了一大跳,那张纯白的面具,只有眼和口挖空成为哭脸的模样。
是九儿的哭笑面具,她在大漠时候拿这个吓得好色的都史半死。
“周大哥,你怎么来了?”郭靖皱眉,不是说他被困死了山洞里了嘛。
“那个小毒女真是厉害,她来过我山洞后;原本封死洞门的毒蛇全部都逃光了,所以我才出来的。”周伯通摇着拨浪鼓“你看见那个小毒女了没有?时辰到了。”
“没看见。”黄蓉最气她了“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也许躲在哪个蛇窝里睡觉吧!”
“蓉儿。”郭靖阻她说气话。
“你再帮她说一句,我就真的嫁给欧阳克去了。”黄蓉指住他鼻子“不许你对她好,听见没有。”
郭靖叹口气“九儿很可怜的,你虽然没有娘,但是有爹那么疼你的;而九儿呢,什么都没有;虽然我娘和小师父都对她极好,大汗与华筝也是极为疼她,视她为亲人;九儿却始终不愿意敞开心怀,她就是怕再次受到阿木尔师父的打击;所以你不要总是针对她。”
说到这个,黄蓉抿嘴“靖哥哥,我哪有针对她吗;是她总想拆散我们;所以……”说到委屈处,不由黄蓉暗自神伤。
郭靖见状连忙安抚“蓉儿,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靖哥哥。”黄蓉倒在他怀里“我是不喜欢你和她那么好嘛。”
“可是我们认识好多年了。”郭靖心直“一直都是这般相处的,其实九儿心很好的。”
我才不觉得!黄蓉噘嘴“好了,好了,我们不说她了;我带你去桃花岛的海边玩。”
拉着他就走,想忘却许多不开心的事情。
“哦。”郭靖本就顺着黄蓉,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唉唉唉,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小毒女在哪里呢?”被遗忘的周伯通举手叫着被拖着的郭靖。
“不知道啊!”黄蓉的声音传来。
可恶!
手里的拨浪鼓摇的欢畅:其实他也不想找到她,这个面具好好玩!那就再让他玩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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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桃花岛的近海。
“砰!”
海水抖涨三丈高,白衣影迹快速,在大船甲板上身动运功;最后凭空的趴在空中,只有脚尖撑地。
黑袍从高空落撞站在他腰背上“□□功练到最后一层,终于像点样子了。”
他被他一撞险些脱力,但仍然支撑着。
黑袍用力往下一压“还撑的住吗?”
“可以。”他绝不能让叔父失望“没问题。”
对于他的回答,欧阳锋有些满意;蛇杖握着,看着躺在甲板上,披洒着月光的九儿“九儿。”
“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从欧阳克背上跃来,蛇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什么无关?!”他大声的呵斥“这是为了真经。”
“那与我更无关了。”九儿头都不抬“得了真经,也是你们欧阳叔侄自己练;天下第一是你,天下第二是他;有我什么事情来着。”
“什么话,真得了真经;你也是要练的。”欧阳锋敲打她身边的甲板“你们二个都要练,欧阳家的威名总是要继任给你们二人的。”
“算了吧。”她冷冷的背对,侧卧着,手撑着头“我是女子,总要出嫁的;家学绝学你就指望你嫡传嘛。”
“没我同意,看你怎么嫁。”欧阳锋提醒她。
“夫人同意就行了!”怕他,才不呢!死又有什么可怕。
“欧阳家我说了算!”可恶,她就拿她压他啊;赫然转身“你是我欧阳家一份子一天,就要为白驼山出力!”
“很快就不是了。”她依然背对。
可恶!
蛇杖击打,朝她毫无防备的后背而去。
“叔父。”欧阳克收功,连忙叫道。
那个眼神!
九儿回头,蛇杖停在了她眉间;那双空洞里什么都没有的黑眸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什么都没有,哪怕是死亡,都没有!
空洞的一无所有的目光让白衣公子惊诧之余,无法动作。
若连生死的畏惧都没有,那人还存什么?
信念、理智、感情……
什么都没有!
比死亡还恐怖的一无所有,月光下那个眼神更加飘渺如空;胜雪的肌肤染光而透,白衣反光;她几乎就是要消失在了眼前一样。
不行!
伸手,速步伸向透明入气的人。
空。
他的指间只剩下空无。
目光立刻回转,白裙却已经闪入了船舱。
欧阳锋看着他,也转身。
“叔父!”他只觉喉间泛甜,心头却苦味犹莲心 “你是何意?”
为何告知他不要后悔!?
“哼!”欧阳锋也已经走入船舱。
只留下他一人;伸手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有握住的手掌: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