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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第 18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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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就离开临安前往襄阳。
留在临安的只有李萍和穆念慈母子。
这日他们夫妇前来道别。
李萍虽是很不舍,但也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含泪和她告别。
穆念慈也暂将杨过交给李萍照顾,亲自送他们。
“就送到这里。”到了村口,欧阳克礼貌的让她留步。
穆念慈停步,突然福身“多谢二位了,将婆婆和义父合葬。”
九儿不语:那时包惜弱不是出自本意辜负杨铁心,是她的阴谋而陷入;所以完颜洪烈死后,她就派人将她的墓也移来;想必这也是包惜弱所愿。提起此刻,她多少有些心虚,故自走离一些距离。
二人并未阻她。
“那时之事还请你见谅。”欧阳克歉意“都是因为我,九儿才这么做的。”
穆念慈摇头“这也不是公子一人之错。”抬眼看向九儿。
她背过身站在远处,不曾看他们一眼。
墨扇横握拱手“欧阳克此生是要谢谢杨夫人!”
穆念慈垂眸“公子这么说,念慈愧难当;请勿如此。”
“你受的起这个大礼。”欧阳克弯眉“自此一别,将经年不见;还请多多保重。”对她,欧阳克还是敬佩大过仇怨。
穆念慈揖礼福身“公子多礼!是我要谢谢公子宽仁,才让我们一家团圆;公子有九儿这般妻子相伴,是公子自己之福。”她的话语在此刻是真诚的。
“话虽如此,你却也是我夫妇的大媒之一,欧阳克一直寻不到机会谢你;今日在此谢过。”大礼拱手“杨夫人,不要推辞!‘非如此不可’五字,予我重如山;若非如此不足以表达在下的感激之情,没有你情重如山我便不知九儿的情深似海。”
穆念慈听闻不由低眸“公子笑我,那时还曾对公子无礼。”当年背后偷袭的那记竹椅至今让她羞愧难当。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也才知也有人愿意为我而死。”欧阳克摇头,散去她的羞愧“没有你那一下,我永远不会知让女子护己的幸福;其实那时我也好恨。”
穆念慈抬头:恨?!
“恨自己为何如此无能,让心爱的女人受伤。”欧阳克朝夕阳中被染为橘色的人影看去“心中发誓绝不再让她为我受苦一分。”要成为强者!真正的强者!而今这个心愿也算成了一些。
穆念慈看着他这个曾经阴邪的风流公子如今稳重温润,转变的那么多:好羡慕他们。
“多谢杨夫人相送,我们再次别过!”欧阳克再度拱手。
穆念慈回礼“望公子与九儿一路平安。”
“多谢。”欧阳克真心的给出了微笑,犹如微风拂面的温柔。
转头背身,白袍轻动;朝着一直在等待他的人走去。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她在那方不远处等……
听他脚步而来,九儿狡笑“谢过了?”
“还说我太知你,看来在下也要更加深沉些。”欧阳克不仅假意愁眉,却在下刻笑意深浓,将她搂入怀;俯头在她耳畔轻言“谢谢,娘子。“
她伸手将他搂住“夫君心宽了才是为妻幸事。”又怎会不知他的心事呢,没有对她想出想说的话,恐怕他一辈子都会遗憾的。
而今……
过去了,都过去了!
待多年后相见也一定都是放下心事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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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
襄阳最高官府的府邸已经暂时成为战时指挥处。因为有郭少侠等人爱国大义,及时告知了蒙古大军要偷袭之事;让襄阳免于一场毫无准备的大战。
此刻的襄阳虽然气氛紧张,却也相对平静。
因为都知道所以大家不曾恐慌,反而有组织的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准备。
蒙古偷袭之战被大败,不仅未退,反驻扎了下来;誓要拿下襄阳的架势。
宋蒙盟约正式破裂。
蒙古军营。
“可恶,郭靖,太可恶了!”察哈台就是那个被郭靖打败的偷袭战主将“父汗,请再给我一万人马,我定然攻破襄阳大门!”
“二哥,你莫心急。”托雷忙劝“一切等父汗定夺。”
铁木真很是冷静“郭靖是怎么知道我们准确偷袭日子的?其中一定有问题。”战败是小事,打仗哪有不败的;但败的原因才是要总结注意的。
他身边还有一位高大男子站立,那魁梧的身体让察哈台都矮上他几分;但是却不是粗俗的高大,虽然高壮却散发着危险和优雅的气质,比起窝阔台他更有帝王的霸气和尊贵;金色的眸子仿佛大型又威武的猫科帝王;声音低沉磁性,睥睨一切般“父汗,此事大概是华筝妹子;她对郭靖还未死心,大概不愿如此放手,才告知——”不能说他不英俊,只是让人瞧了会更记牢那双惑人心魂的金色眼眸而忽略了他的容貌;其实他的俊很男人、很霸气。不是欧阳克那般的邪肆俊逸,也非耶律五御那般精致俊美;是纯阳的男子英武,如太阳般耀目;可偏偏又有月神的七分冷漠。
是草原上机敏的雄鹰,更是勇敢威猛的狮王。
“这个丫头越来越没有分寸了!”铁木真猛的拍掌“若真如你所言,她回来后我一定不会轻饶了!阿不尔斯朗,有什么消息吗?”
那男子轻摇头“我得到的消息恐怕是假的,如今他们究竟在哪里儿臣不知!”
铁木真看向他“你也莫怪阿茹娜防备你的人,五御怎么说都是我安答唯一血脉;阿茹娜为自家血脉传承考虑就是我说不得她什么。”
“我不会和妹妹生气。”他虽笑却让人胆寒。
说起此事,托雷和其他王子都无法理解他,世间美女这么多;他偏为了一位男子心魂俱失,若是普通男子也就罢了,偏又是那位金瓒公主同父异母的兄长。
“大汗,探子有消息。”哲别背着弓箭,一付刚从前沿回来的模样。
进账就跪下。
“说。”铁木真忙问。
“金瓒公主已经亲自将华筝公主送到前锋营中。”
“御呢?”不等铁木真问话,有人就急不可待的相问。
哲别抬眼,对上那双金眸;摇头。
马鞭的银质手柄发出了碎裂的声响。
“她们现在人在何处?!”铁木真才有机会问。
“金瓒公主将华筝送到后就独自离开了。”哲别回答“她让人传话给大汗和阿不尔斯郎王子。”
“说什么!”
“五爷的眼睛已经瞎了,现在要带他速回白驼请神医来治;请恕她无心战事如何,但若王子一意孤行阻拦,那么所有的后果将却可能是王子一人无法承担的!”这话哲别说的底气不足,不敢看人。
“他瞎了?!”托雷忙再确认。
“是的,御哥哥眼睛已经看不清人了。”说话间,华筝一身汉人打扮而来“女儿见过父汗,父汗安康;诸位哥哥好!”单腿跪拜。
铁木真见华筝如此打扮多少有些生气“华筝你好大的胆子,敢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郭靖;还这么打扮,是何道理!”
“九儿说我蒙古打扮在襄阳太过惹眼,所以才这样;而到军营后,我怕哥哥冲动,才连忙赶来。”华筝解释,看向那双金色眼眸“哥哥,华筝任你处罚;绝无怨言!”
“这也是那人教你的吧。”狮王阴寒了金眸“好,你这条命我收了!华筝,暂且不论御的事情,你将军情私通敌国,又该当何罪!”
若不是她嘴快,襄阳被攻破;他夺得首功堵住众人之口,而后扼死们必经之路,还会怕九儿那只小狐狸什么;更不会如今这般被动。
此事上铁木真也是站在阿不尔斯郎那边的。
“华筝你为私情言此一句,可知我们损失了多少优秀的蒙古士兵嘛。”察哈台也质问她。
华筝面对铁青着脸色的铁木真。
“华筝,你如何说?”就是铁木真都不再偏袒她了。
托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此事是女儿不对。”华筝跪下“但女儿的命已经被阿不尔斯郎哥哥收下;如今要杀要打就凭哥哥一句话了。”眼眸对上托雷一下。
托雷立刻会意华筝的求助“父汗,华筝的确不对;但请看在五御和阿茹娜的面子上就请饶了她!”情是对铁木真求的,话却是对阿不尔斯朗说的。
铁木真不语,眼中都是不满。
“阿不尔斯朗,你若执意处罚华筝后果是什么你自己也要考虑清楚。”托雷朝向他“阿茹娜亲自送她回来,她们姐妹之间就已经冰释前嫌了;她若知晓你执意怂恿父汗责罚华筝的话,凭她们之间的感情会让你如何,你是很清楚的;更何况,没有你的毒,五御就不会有事,他就会和阿茹娜双双内外联手,大破这南宋不是轻而易举;说起来,也是你自己治家无方才让如今的局面出现!”
托雷的话也并不全无道理。
华筝低头不语。
铁木真眼眸转动。
托雷见父亲这般,也知他并非真要处罚华筝,只是事到此处身不由己,立刻上前一步“阿不尔斯郎,九儿才是阻扰你与御的关键,她对你投鼠忌器;可难道你就不是如此嘛!她现在正因五御眼眸之事责怪于你,你若此刻再对华筝如何,恐怕要再见御也是不易吧!”
金眸一缩“照托雷所言,我若保住华筝是不是就能随意见到御了呢?”
“华筝进出白驼山是毫无阻碍,你自己看呢。”托雷反视,立刻拱手“父汗,请念在华筝年幼无知,饶了她这次!”单腿跪拜。
“托雷,阿不尔斯朗,我不管你们如何;只要谁打破这由郭靖把守的襄阳,我什么都能答应他!”铁木真锐利的眼眸低垂,隐隐流露出一股阴霾之气“但若做不到,我就用华筝来祭旗!告慰因她而死的将士!”
什么——!
托雷猛的惊弹而起,大喊一声“父汗!”
华筝也被他的震的三魂七魄皆毁,瘫坐于地:不相信疼爱自己的父亲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旁边的将士也都各个被铁木真此言震的无法说出话来。
铁木真大步从华筝身边而过,走出了主帐;压根不理会托雷的惊慌和华筝的恐惧“记住,你们只有十天!”
阿不尔斯朗站在原地。
“这可怎么办?”托雷心慌意乱,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父汗不是说真的吧!”
“王子,你莫急。”哲别虽然心中也惊慌异常“此刻阿茹娜公主一定还在襄阳城内,你有没有办法和她联系上?!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窝阔台扶起华筝,看着她“华筝,我知道阿茹娜压根不想再看纷争;可如今没有办法了!既然父汗当着我们的面这么说了,他就一定是认真的!华筝,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疼爱的妹妹了!她一定给过你联系她的办法,华筝,不要糊涂啦!”
华筝根本听不见任何话语。
“你们放心,这里话一个时辰之内就会传到阿茹娜耳中。”对于那七楼,他很熟悉!阿不尔斯朗看了一眼华筝“华筝,我们低估父汗了!”
什么意思?!
托雷睨眼。
阿不尔斯朗从他身前走过,掠过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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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白楼分部——枫仪堂。
白莲绯亲自护送。
“欧阳公子,等明日金楼和紫楼众人赶来,你们就可以继续西行。”白莲绯手中的长剑通身雪白,非常罕见。
欧阳克颔首“多谢白楼主。”
说话间九儿已走来。
“九儿,可否一切顺利?”欧阳克见她面露忧色“华筝那里出事了?”
“没有。”九儿进入,顺手将送来的茶水拿起喝了一口“看起来父汗是摆下阵仗非要咬开襄阳这条口子。”
“你担心?”欧阳克想起了那座撒麻尔罕城。
九儿看向白莲绯“产业丢了可以再来,人死却不能复生;白楼主,旁人生死我顾不了;白楼的人可不要损伤了!”
“是。”白莲绯也是欲言又止“小主人……”
“是,众生平等。”九儿点头“但这乱世间我能护住想护已是不易,白楼主见谅!”
白莲绯拱手“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九儿放下手中茶碗“待蒙古兵至,这座古城恐不保!”
心中蒙上了一层绯色阴暗。
欧阳克叹气“他对你好却不见得对别人也好,九儿,其实铁木真和爹有些地方很像吧!”
“很像!”九儿没有否认“可也没什么不好!”
“公子,九儿。”
二人对这声音都是一怔:罗兰?!
“你怎么会在这里?”九儿很吃惊“罗兰,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
“别胡说。”罗兰见他们二人大喜“夫人接到你们的信知道了御公子的事情,我要她帮忙让金楼楼众送我到此接你们!所以我就来了。”
走在九儿身边“公子,少夫人好像怎么都没有养胖啊,还是这般削瘦!”
“是没有变,不过该丰满的地方还是……”欧阳克还没有说话,就被手肘打中腰间。
九儿睨眼:皮痒啊!
吃疼的欧阳克苦着脸也瞧她:娘子,你好狠!
九儿拿她无法“子贤、莫从如何?好吗?有没有长胖?”
“二位小公子可好呢,长的都很快。”罗兰点头“是越来越像公子了,夫人常说和公子小时候一模一样!”
“啊?”九儿张着嘴“那怎么办?我儿子也要成风流小鬼啊?”不要啦!
“九儿!”欧阳克努嘴“我小时候可是很讨人喜欢的。”什么风流小鬼,他又不是从小就风流的!还不是因为过的太‘苦’才变成那样的。
罗兰掩嘴“老主人回来后,好像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爹如何?”提起这个,欧阳克正经过问“怎么不一样?”
罗兰认真回答“虽然大部分时候还在练功,但有时可以听见他的筝声了,不带内功的;他还开始制药或者是毒,反正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说不出来,但很明显是不同的“还问过夫人几次,你们何时回来。”
九儿朝欧阳克使了个眼色“我们要赶快回去,可不能让阿爹等急了!”
欧阳克心中也是欣喜“是,这里离白驼山是还有些距离,不过我们快马加鞭一定很快能到家!”
“小主人,爷他,爷他!”也在此时萧轨慌忙焦急的冲来“小主人,爷旧疾复发了!”
白裙宽袖一挥,放在桌边的茶杯被袖口一带,不稳,翻滚而落……
呯!
青花白瓷碎裂一地……